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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谋退路,床第谈夜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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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既没有了儿子又没有了女儿的日子里,我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失败,简直就是一败涂地!儿子的爹自打他落地就没有机会见过他一眼,女儿的娘成为了我们计划中的牺牲品,我也不再是那个心思单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庆宁了!
夜里的温存让我趴倒在了光绪的身上,用手轻轻地捋着他已经散开的头发,听着他扑扑的心跳声,我想到了我们的将来!
“皇上,您想过吗?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溥俊已经长大了,元敏又到了你姑姑那边,咱们现在是能过几天清闲日子了。可是,就怕是有人不让咱们清闲!”光绪的声音很轻。
“您也想到了?”我一翻身坐了起来。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当年朕和珍儿的那些想法在现在看来都是不切实际的,后来咱们干了那件‘惊天大事’之后,朕也在不时的考虑,朕是不是还有别的活法儿?”光绪用手肘撑起了自己的头,看着我的眼睛。
“听说载沣他们又被袁世凯那一帮人给构陷了?”
“庆儿不是总说后宫不得干政吗?怎么也有心留意这些了?”光绪用自己的头枕在我的腿上。
“那还不是因为溥源!爱德华神父和玛丽娅修女一直在尽心的照顾着他,一直坚持着让孩子不能停断发声。虽然有点儿过吧,但是我还是让神父保持沉默,并没有告诉载沣孩子到底在哪儿?”我摸了摸光绪的秃脑门儿。
“你有心了,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孩子的事儿始终是咱们的••••••”光绪忽然不说下去了。
“皇上,庆儿也是怕咱们躲过了老佛爷,却躲不过爱新觉罗的亲贵。想必您也想到了,万一有那么一天,老佛爷留下些什么,载沣会用溥源去矫诏,所以溥源既不能让老佛爷知道,也不能让载沣掌握了!”
“这所有人都想的位子,朕现在是一点儿也不留恋,亲爸爸想要把它给谁就给谁去,我不稀罕了!”光绪在这里用了‘我’字,这足以说明他是下了决心了。
“您想得倒是容易,自古道:哪朝哪代能容得下前一个皇帝还在世的,后边就又立了新君的?魏晋时候有,那是皇帝自己愿意,新皇又是自己的儿子;李后主也是,但是当违命侯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有明朝,建文帝的死活始终是个谜;咱们乾隆爷也不过是因为圣祖的原因才禅让的,可是朝廷里又有哪个不知道太上皇的厉害!皇上,您还是再想别的辙吧,老佛爷在一天,咱们就都攥在她的手心儿里。”
“就说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这儿刚说了一句,你就这么多句等着我呢!要是真让溥源坐了那个位子,恐怕儿子会被你唠叨死!”光绪听完我说的话反而笑了。
“皇上,庆儿是绝对不会让溥源去坐那个位子的!”我认真的神情让光绪也不自觉的也认真起来。
“庆儿,宫里现在只有载沣给的人尚能信任,但是••••••”他犹豫了一下,“原谅朕没有跟你交个实底,其实,抱琴之所以被分出一宫,那也是朕谋划的,她在宫里的人脉广,她阿玛在宫外又有一些有实权的朋友,所以••••••是朕利用了她!”
我拉起了光绪的手,知道他心里还是介意抱琴的突然离世、还有那个未见天日的孩子!贴着自己的脸颊,摩挲着他的手心,“皇上,抱琴是在您怀里去的,她走得挺安详,与其说是司棋害了她,倒不如说是我害了她,我对不起这个跟了我十几年的姐妹。”
光绪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有些温热,他坐起来搂住了我,“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对朕的心意朕也不是不了解,起先就是敬畏,后来又是可怜,有了孩子也没有爱,这也好,省的到有一天朕走了,又留下••••••”
不等他说完,我就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不,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猛地扑倒在他的怀里,“皇上,西安的郎中说过,他可保您20年的平安,明儿个就叫小顺子差人去找,把他找来,20年太少,庆儿觉得太少,您欠庆儿的,您欠溥源的,您要用一辈子来还,20年太少!”我几乎是呜呜的在哭。
光绪搬起我的脸,眼神里有些不敢相信的神情,嘴唇贴上我额头的时候,我感觉出他叹了一口气,“庆儿,朕以为你••••••”他的声音有些无奈,又有些吃惊!“告诉朕,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我仰起头,使劲儿的点了点,“如有虚言,万劫不复!”
他使劲儿的把我搂在了怀里,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仿佛此刻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二天一早儿,我在朦朦胧胧间看见有人仿佛坐在床边,伸出手去摸光绪的位置,那里已经凉了,我赶紧睁开眼睛,冲着我坐着的人不是他还会是谁?因为我一向是早于他起床的,所以今天我不禁有些报羞怯。
“怎么您••••••?”我犹豫着要不要起来,毕竟身上现在时□□的。
光绪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站起身,他只穿着白色的丝质中衣,走到桌子边,端起了一个碗,又重新的走了回来,“给,趁热喝了吧!”
我赶紧用锦被裹了裹坐起来,狐疑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那只碗,碗一贴近鼻子,我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心说:完了,这下可闯了大祸了!
“喝吧,朕看着你喝完!”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着这话。
我哪里还敢在他面前喝这碗药,把药碗举过头顶,不顾尴尬,在床上就给光绪跪下了,“皇上,您不要生气,先听••••••”我这话还没说完,就见光绪一把就把药碗甩到了地上,碗摔了个粉粉碎,药汁洒了一地。
“你是不是仗着朕的信任!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敢做了?啊!”他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不停的摇晃,“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做朕的女人就这么为难你吗?说啊!”
“皇上!皇上!”我几乎是岔了音儿似的在叫他,疼,身上被他摇晃的疼,但这也比不上我知道了溥源失聪那天的心疼!
他使劲儿把我往床里边一丢,我的头不偏不倚的正好儿磕在里边的墙上,一个大包立马儿就鼓了出来。而光绪则是颓废的往床边一座,闭上了嘴不说话了,他颤抖着的双肩说明了他现在的愤怒!
我抽了抽鼻子,抓过一件中衣,没穿肚兜儿就套在了身上,慢慢地移到地上,也不管地上有多凉,一下子就跪在他的面前,然后幽幽的开口,“您生庆儿的气是应该的,庆儿不应该瞒着您,您要打要骂随意,庆儿绝不说半句怨言,可是您不能生那么大得气,伤了身,庆儿这罪过可担待不起!”
光绪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他恨恨的双眼看着窗外,仿佛我真的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
“皇上,您说句话吧,庆儿也不是••••••”我低下头流出了眼泪,“溥源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庆儿是怕了,太害怕了!”
“你真的就那么肯定溥源的失聪是咱们造成的吗?”光绪的眼神依旧在窗外。
“不管是不是,庆儿是在以防万一。”
“好你个以防万一!夜里还在跟朕发毒誓:万劫不复!可一转眼,朕就看见小顺子那个死奴才端着这么一碗药在门口儿候着,你让朕怎么想?庆宁,到底什么是真的?你告诉朕,到底什么是真的?”光绪终于看向了我,那么冷的眼神看着我!
此时,再做任何的解释都是无用的,我干脆就站了起来,推掉了外衣,迎着光绪的身体扑了上去,在他还没有回过神儿的时候我轻声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