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跳跃大搜查线同人）》萧如瑟

2、人型冷气机

　　　雪乃传达着从真下那里得到的八卦消息。“听说新城補佐官蜜月旅行的第一站是西班牙。”
　　“小堇前阵子一直在研究西班牙炸鱿鱼和海鲜烩饭。”圭子竖起一只手指。
　　“看来那个谣传果然是真的。”初夏的天气已颇为燠热，两名交通课女警开着迷你巡逻车，车内空调系统冷气不足，很快出了一身香汗。
　　“好羡慕小堇啊……”圭子瘫倒在座椅上，抹了一把汗水。
　　“咦？你不是最讨厌吃西班牙菜吗？”雪乃有点困惑。
　　“我是在羡慕她那台随身携带的高功率冷气机。”
　　“别说傻话，那种冷气机根本没有温度调节，想关也关不掉，到了冬天小堇就该受罪了。”大热的天，雪乃想到小堇的前途，忽然觉得一阵恶寒上身。

　　“哈啾！”年轻的新婚夫妇在马德里飞往罗马的航班上同声打了个喷嚏。
　　“昨晚感冒了吗？”新城看她一眼。他们订的都是隔邻的两间单人房间。
　　“没有。”即使离开了那条漆黑的道路，夜中依然会从噩梦里惊醒，再也无法入睡。到了下午，已是昏昏欲睡。
　　“只有傻瓜才会在夏天感冒。”冷气机平和无波的声音，听起来有着奇妙的催眠效果。
　　堇喃喃地回敬道：“傻瓜也不止我一个……”身体逐渐歪倒，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在他的肩膀上消失。
　　她模糊地听见他说：“请给我一床毯子。”随后，她陷入了没有梦也没有思想的睡眠。这样完全而安定的睡眠，好几年不曾有过了。

　　罗马的Palazzo delle Bocca della verità已经变成游人麇集的处所，冰淇淋摊档也随处可见，即使格里高利派克和奥黛丽赫本复活，也找不到一个台阶可以坐下来悠闲地吃冰淇淋。
　　新城买了一个蔓越莓口味的给堇，她吃到一半，忽然站起身来拉住他：“要去看‘真理之口’吗？”
　　“随便。”
　　“只要把手放进石雕的嘴里，心中默念爱人的名字七声，如果手没被咬，表示你对自己的爱人是诚实的。”堇说。“你这是在害怕吗？”她把一只手指撑在眉间，学他皱眉的样子。
　　他扬起眉，还是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直接塞进石像的口中。
　　忽然想笑。
　　这样一个古怪的雕像，真的有人相信它会咬住说谎者的手吗？排着长队等待真理之口来验证爱情的情侣们，是最没有逻辑与理性的动物，付出一笔小钱，就收买到石像做出的一个伪证。至于今后如何——如果爱情真的老去、死去、被夺去，难道他们真的可以来向这个雕像讨还公道吗？
　　“我是左撇子，减少损失起见，请允许我换右手伸进去如何？”好冷的笑话。
　　堇没有笑。“请你诚实地回答我。”
　　“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要结婚？”
　　“求婚的时候说过了。”
　　他年轻的妻子沉默低头，仿佛在等待着石像一口咬下来。数十秒后，她放松了力道，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
　　他却反手压住她纤细的手。“轮到我问。”
　　“……什么啊！”她努力试图挣脱，始终低着头，隐藏起一切表情。
　　“为什么答应结婚？”他钳制着她的手。
　　“……痛！”堇失声喊道，额头上沁出薄汗。
　　他不知所措地放开她：“伤口还会痛吗？”
　　堇抿住双唇，捂着左肩忿忿说道：“全是托你们特考组的福，害得SAT没能当场把犯人击毙替我报仇。”说完掉头就走。
　　他微不可闻地叹气，快步追上她。

　　算起来，认识她有好几年了。结婚前连熟人也谈不上，硬要说有什么“交情”的话，不过是平均每年2次左右的互相瞪视和1次左右的恶语相向而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前往湾岸署的车上，心情中会搀杂一丝额外的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