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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36 疑虑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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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甄汐却怎么样都睡不着,躺在一侧的小白也眼睛睁得大大的。
“甄,你睡不着?”小白眨巴眼。
甄汐扯动嘴角,笑笑:“嗯,或许,在期待明日的旅途吧。”
“可是,感觉你不是在期待,”小白果断地挑明她的心思,“你是在担心,担心什么?他的事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吗?”甄汐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自己变得心神不属,“你对他施了法术,让他将那名容貌半毁的女子当成是我?”
小白点头:“嗯,一些障眼法,对于凡人很好用。”
“可是,他不是一般人。”连她伪装得如此完美的情况下,他都能够发现破绽。
“甄,你不用杞人忧天的。”小白握紧她的手,她的手很凉,“你在紧张害怕什么?”
“有吗?”甄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觉得这房子里有些闷闷的,想出去走走。”
小白点头:“我陪你。”
“好吧,不过,你这样子太显眼,还是变回小毛球吧。”
小白笑:“哈,甄想念我的身体了?”
“对,想念你的身体了。”甄汐笑笑,起身披了外袍。
回过头时,小白已经化作了一团圆乎乎的雪白毛球,甄汐捞起它抱进怀里,柔软的绒毛触感不错,抱着暖和和的。
推开门,甄汐走了出去。
漫无目的。
仰头看天上的月亮,缺了一角,却是快圆了。
不知道夫君现在怎么样了。
隐约有悦耳的琴声传来,甄汐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了小花园,下花园那边有个凉亭,凉亭用漂亮的轻纱装饰着,透着昏黄的光,能看出两个人影,一坐一站,似乎坐着的那人在弹琴。
这个曲调有些熟悉,不,应该说是很熟悉。
这曲名为——倾城,是在她刚刚学琴那会,夏侯婪洛请了宫廷最有名的乐师为她作的,此曲,只有那名乐师和她知晓,而她也只弹给夏侯婪洛听过,那此刻到底是谁在弹?
在她怀中的毛球突然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收紧,一时难受,小短脚不满地敲了敲甄汐的手臂。
甄汐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直直地朝着凉亭走去,近了,看清,凉亭里面长身玉立的男子竟然是夏侯婪洛,他双手抱胸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弹琴之人,只见侧脸,而坐着弹琴的人此刻是背对着她,专注地弹奏着。
夜幕之下,月光皎洁,凉亭中轻纱舞动,俊逸的男子专注地倾听着情人奏出的曲子,如画的风景。
甄汐却忍不住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感觉到有些诡异的东西在胸口蔓延,说不出感觉,只是鼻子有些酸涩。
记忆中,夏侯婪洛和她几乎都是处在剑拔弩张之间,只要他在,多半的时间他喜欢将她压在床榻上狠狠占有,而一小半的时间,他喜欢听她弹琴,从来不换曲子,就是那首倾城。
她一直以为顺从能够让他早些腻烦自己,所以,从来对他言听计从,可是,那个人,总是不满足,老是喜欢折磨她的身体,一遍遍像是要将她的身体变成完全不属于自己。
她不问他原因,也不想知道。
他也从来不说,只是,不腻烦地做着重复的事,想尽花样让她沉溺于欲,望之间无法自拔。
她一半的时间是想着怎么应付他,剩下的一半时间学习各种技艺,研究逃跑的方法。
说起来,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
说实话,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都是一个让万千少女着迷的人,家世显赫,怎么说也是王族,外貌俊朗,还是一个常胜将军。她始终不懂,为什么他对自己那么执着,甚至到了可怕的地步。
亭中的女子奏完了最后一个曲调,停了下来。
“公子,您还满意吗?”女子的声音带着沙哑,好像是受过重伤。
“不对……”听到她的话,夏侯婪洛恍然回神,单手捂住自己的脸,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不对,不是——”
女子站了起来:“公子,是嫌奴家弹得不好?”
“很好,”夏侯婪洛摇头,“很完美,甚至找不到一个缺点。”
甄汐躲到了假山之后,偷偷地观察着凉亭中的景象,因为怕被发现而隔了一段距离,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不过知道,那名女子就是白日被夏侯婪洛抱走的那个惜花。
“公子……”女子没有蒙面纱,狰狞的伤口在柔和的灯光下看着没那么吓人,若是容貌未毁之前,定然是一个美人,“希望奴家做些什么?”
夏侯婪洛不确定地问道:“五年前,你流落到这里,受了重伤,失去了记忆和容貌?”
“是,”惜花垂下头,带着伤感,“奴家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侯婪洛呆呆地看着她完美的侧脸,这副泪水氤氲的模样,是平时的明珠不可能有的,明珠从来不哭不闹,只有在床底之间才会因为欲,望双眼迷醉喊他的名字。
他的手怜爱地拂过她的眼角,这双清澈明媚的眼睛,真的很像,很像在遇见他时的她:“叫我的名字,洛。”
“洛……”
女子的声音沙哑,甚至说很难听。
“明珠?”眼前这个,应该就是他的明珠了,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差了些什么,不是容貌的损毁,也不是因为声音的改变,而是,什么都不对劲。
惜花摇摇头:“奴家的名字是惜花。”
夏侯婪洛突然猛地将惜花推到柱子上,背对着自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洁白如玉的肌肤上赫然有一个烙印,细看竟是一个字“洛”,是夏侯婪洛的名字最后一个字。
看到这里,甄汐捂住自己的嘴,悄悄离开。
重新躺回床上,她却是不允许小白化作人形,只是这样紧紧地抱着它,试图用那温暖祛除心底衍生出的恐惧。
眼睛睁得累了,慢慢闭上,睡去。
睁开眼,陌生却好像又熟悉的环境。
她举起自己的手,短短的手指,小小的手掌,连带着孩子的身体。
“醒了?”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床上的孩子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贵气的少年正笑着看她,眼中映出的是一个小女孩惶恐的样子。
如娃娃般可爱的女孩,此刻却吓得瑟瑟发抖,坐起身,抱着床单,缩在床的最角落,试图远离他:“坏人!”
“坏人?”少年愣了一下,思考着,“明珠,我的名字不叫坏人,是夏侯婪洛,记住,夏侯婪洛,这个名字,将会主宰你的一切。”
“不……”女孩拼命的摇头,“爹爹,娘亲……”
“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少年残酷地笑着,伸手一把拉住她,将她从床角拉了出来,背朝上一把按在了床上,“从今以后,你就只有我,夏侯婪洛!”
“放开我!”女孩哭得梨花带泪,却挣不开他的钳制,“坏人!”
少年让下人按住她,脱下她的衣服露出光洁的背。
“没事,你会记住我的名字的。”
他接过烧的通红的烙铁,对准了她的背部按了下去。
“洛,夏侯婪洛,记住,这个名字将会主宰你的一辈子。”
烙铁接触到肌肤,那种滚烫炽热的感觉几乎麻痹了那小小的身体。
“啊——”
“不要!”甄汐猛地坐起来,急促地喘息着,背上某个位置隐隐作痛,她伸手去碰触自己的背部,本该凹凸不平的地方无比的光滑,只是梦,已经过去了。
小白立刻化作人形,将她拥入怀中:“做噩梦了?”
她将脸埋入手心,一手的冷汗,在他怀里良久才缓过气来:“忘记了。”十多年前的事,伤口不该还会疼的,可是,她却感觉那个位置在灼烧发热。
“甄,你还在担心吗?”小白担心地看着她。
甄汐摇摇头:“担心?没有,他既然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我又怎么会再担心呢?”
如果真的不担心,心底涌现的不安又是什么?
翌日,甄汐就随着下人一起出门了,美其名曰采买旅途用品,其实只是想要离那个人所在的地方远一点。
其实,算起来,她逃跑的经验倒是很足,旅行用的东西也很清楚。
身后跟着的仆人早已提满东西,甄汐不想就这样回去,但也着实找不到理由再呆在外面,就准备回去。
路过玉石铺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竟然是夏侯婪洛的,甄汐想要当什么都没听见,就这样走过去,不料对方却先一步发现了她。
夏侯婪洛直接走出了玉石铺,叫住她:“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