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子——汤姆里德尔的堕落史》银色幽灵

35、大块头的秘密宠物

　　我依旧没有打算就这么早打开密室。
　　虽然基本上可以确定，女厕所的那个水龙头就是密室入口的所在处……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我甚至连霍格沃茨的厨房都检查得仔仔细细，连我偷偷练习黑魔法相关的咒语的那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房间都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毕竟……现在万一弄出了什么大的影响，带来无法控制的后果就会麻烦了。
　　我还没有完成我的O.W.Ls考试，也刚刚当上级长。虽然说学业这种东西对我而言从来不是困难的存在，但是每天仍然需要我花费一定的精力来保证我的成绩一直处于他人没有办法达到的尖端水平。
　　等这个结束了……消灭那些泥巴种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心中居然有一丝小小的激动。或者是说，这是因为那种神圣的使命感……作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在千年之后，终于能够为他完成他未尽的，伟大的事业。
　　梦里所见到的魂魄似乎还围绕在我的身边，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斯莱特林的信念与他的继承人同在。

　　“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跨物种变形第三定律，定义在书上的第322页。由于无脊椎动物向无脊椎动物的变形难度较大，你首先应该将跨物种变形第二定律的实践部分至少达到比较熟练才可以尝试第三定律的实践。”
　　“这个药水是由比较基础的几种治疗小病的药水发展而来的,虽然单独配置这几种药水的步骤非常简单，但是在混合其成分及原理来的时候需要额外的咒语辅助。不然对时间及调制手法的精确要求是绝大多数人难以做到的，而且还会耗费更多不必要的时间和材料。”

　　我怎么也会……成为一个乐于助人的学生？
　　随着O.W.Ls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不仅仅是在我们斯莱特林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面，甚至在吃饭的时间，总有着不少学生来向我询问各个科目的问题。虽然在我看来，他们绝大多数的问题都是由于天生在大脑上的不足而导致的，但是也不乏那种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常年翘课睡觉的……魔药的配置中的注意事项不仅仅在课堂上斯拉格霍恩教授多次提到过，自己愿意多花点时间总能够从课本上或者图书馆里总结出来……
　　谁要我可是级长呢？而且，是霍格沃兹现在的风云人物。
　　这可不是因为我自己有多么得高调。你将一块钻石丢进一堆铜块之中，哪怕暗淡的黄铜几乎占据了你所有的视野，你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被那块钻石的光芒夺走视线，并且难以移开。
　　“我妹妹似乎还挺在意你的。”
　　安德烈.斯沃布里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我对面的阿布拉克萨斯不知为何被果汁呛到了，高尔和克拉布争着为他拍打着背。献殷勤的竞争也未免太过于明显了，这两个怪物的力量也真是……他们的大少爷最终被重重一击，整个脸陷入了面前的那块红色天鹅绒蛋糕里面。

　　“说……到底是哪个？”马尔福虽然保持着他一贯的镇定表情，但是谁都从他说话的语气里听得出他内心的怒火。如果此时此刻正在斯拉格霍恩的课堂上，马尔福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煮一锅肌肉怪物药水。
　　“他。”
　　“他。”
　　克拉布和高尔四目相对。
　　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子的情况。

　　“反正，”斯沃布里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的考试结束的时候，我的也结束了。我将会毕业，应该会去魔法部或者银行工作……你就帮我多看着她了，少让她在那个学院里这么迷茫下去……迟早有一天和我的姨妈一样，被家族所不认可……”
　　“她不是已经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吗？”阿布拉克萨斯突然来了一句。
　　“是啊，”安德烈说道，他的目光从霍利教授身上转到了她的妹妹奥利维亚身上。“不过谁知道还有多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呢……”
　　“纯血统，”阿布拉克萨斯着重提到了这个词语，“在现在的巫师界已经是一个鱼龙混杂的……被污染的存在了。我绝对，绝对不允许我自己的良心看着这样极为珍贵的血统逐渐消失，或者继续被那些不纯的污秽所污染。”
　　我能感受到他在针对我。
　　不管我多么优秀……不管我是不是继承了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统……是不是此时此刻，我可能是这个学校里面唯一能够打开密室，和蛇怪沟通，完成我伟大的祖先，我们学院伟大的创始人未尽的高尚事业的人……
　　如果我自己的血统也并不是那么存在，就受不到你们纯血统主流社会的认可……
　　无论怎样，即使此刻的我是这个学校最为优秀的学生，甚至从你这个有名的马尔福家族的独子手里抢走了级长的位置……我也……不如你吗？

　　不……阿布拉克萨斯……将来，你会感到这个时候的你的想法有多么的愚蠢的。
　　或许是我自己也太过于敏感了，但是阿布拉克萨斯他们是绝对知道我是在伦敦的那家麻瓜孤儿院里面长大的。

　　“又是宴会？”
　　“怎么了汤姆……哎，我也明白你们五年级的学生压力非常大 ，但是人又不是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东西啊!来一点放松的时间不行吗？”
　　“好吧……教授……是在星期六的晚上吗？”
　　“对的，而且……我会提前把低于五年级的学生踢回去……说是给你们高年级的来一点额外辅导，实际上……肯定要不醉不归啦……”
　　看来他已经从霍格默德村里预定了不少黄油啤酒了，当然，也少不了他最爱的菠萝蜜饯。
　　“我听说有一家酒吧新出了一种菠萝味的威士忌……”我用我招牌式的假笑看着他。
　　“聪明……”斯拉格霍恩的眉毛上下动了动，“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只会在学业上有着敏捷的思维……当然，要想成功，有好成绩是不够的……汤姆，你知道更加重要的东西吗？”

　　我当然知道。
　　不管是在麻瓜界，还是巫师界，拥有良好的人脉和在这之中穿梭自如的能力的人……总是混得更加如鱼得水的。
　　斯拉格霍恩难道不是吗？虽然他的一些处事态度确实看来略有一些恶心。
　　马尔福家的那个管家……我记得是叫塞谬尔吧……据说当年在学校不比我差多少……然而呢？

　　虽然说我并不是马尔福他们那样经济宽裕的时间，但大概是因为我平时并没有什么物欲，而且运气出奇好，在球赛赌博的时候也有着一定的外快，我还是能够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买酒讨好斯拉格霍恩的钱。
　　和一个人建立起良好的……长期的关系，就可以获得他背后的更多人脉，更多机会，和来自他的更多的帮助。
　　我戴着这种人畜无害的面具到底多久了呢？但给予我的好处也是相当可观的。再加上这张脸……这张英俊的脸，纯黑的头发和深邃的黑眼睛，高挺的鼻梁和瘦削而立体的脸型……怎么看都相当迷人吧，在主流的审美观之下。和同年级的人们比起来，我的个子是高的，如此配合在一起……先不说这样的外貌是不是遗传自那恶心的麻瓜父亲，至少就像那些女孩子窃窃私语的：“里德尔学长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散发出一种不同的气场……仿佛他自身就在不断地施展着一种胜过迷情剂的魔法一样……冷酷……还是孤傲？总之……总之太迷人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泰勒曾经把这一段语音偷偷用咒语录下来并放入了给我的万圣节贺卡之中……我呛了一袍子的南瓜汁……当然，我并不打算报复他。没什么必要，而且，泰勒……是有用的。我应该适当“迁就”一下这个人，让他和我的关系更加牢固。

　　周六的下午，我去了霍格默德的一家新开的酒吧。
　　“一瓶威士忌，要特别的菠萝口味的。还有菠萝蜜饯礼盒。”
　　“一共7加隆5西可……只要7加隆，那5西可就算了。”
　　酒吧老板的女儿看我的眼神都像是要醉了一样。
　　这张脸……还真是有用呢。

　　我在走回学校的路上偶遇了一个人。
　　倒不是说我愿不愿意遇见这个人……他不讨厌，至少对于我而言比邓布利多好多了。但是他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和我的那种能够迷倒女生的特质不同，他这是……根本就不正常的外貌吧。
　　鲁伯.海格，学校那些近视的女孩子摘下眼镜或许就看不清我迷人的五官，但她们还是会认得到你……你三年级了吧……没错，你已经高过这里所有的门框了……我目测大概有个8英尺了吧？
　　小时候被诅咒了？还是家族遗传史？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就听说过在爱尔兰出土了巨大的木乃伊和骨架什么的……海格，你不会是那里来的吧。
　　虽然说在魔法界，也是存在巨人的。但是和他们比起来，海格的战斗力还是不足一提的。
　　“里德尔。”
　　我并没有打算和他打招呼，他却主动和我说话了。
　　“哦，海格。你也来霍格默德啊，打算买酒吗？”一时我居然不知道回他什么，只能来两句客套话了。
　　“额……对的……”他似乎有些心事，吞吞吐吐的。“那……那个，刚刚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在那边的蛋糕店唠叨你，要我来找你，希望你早点去找他一起喝下午茶什么的……”
　　“是吗？你刚刚碰到教授了？”
　　“额……我……我被罚抄……”
　　这么说来，我是听说他又炸裂了坩锅的事情。仔细一看，海格的脸上有那么一块皮肤居然那么嫩滑……这是不对劲的。
　　“好吧，在那边的特蕾莎蛋糕店吗？”
　　“嗯，对的。”
　　“你不一起去吗？”
　　看起来我是在邀请海格，实际上，我只是在确认我内心的疑问。
　　“不……不去了……我得……去找……啊不，去买一些东西……”
　　海格说完后，迈着大步伐走向了霍格默德的另外一边。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居然想跟踪海格。
　　我是疯了吗？海格有什么值得我跟踪的？他就是个变异的巨婴，脑袋比山怪好不了多少……做事傻乎乎，鲁莽，不知天高地厚还天天跑禁林和那些奇怪的魔法生物徒手搏斗。上次惹到了那只山怪搞得山怪跑出来报仇，还是我给他收拾的烂摊子。
　　而且现在斯拉格霍恩还希望我去找他一同喝下午茶呢……

　　“乌龙出洞。”
　　我虽然分身乏术，但是我毕竟有着这一招。
　　在灌木丛里，我偷偷地使用了这个魔法……制造出了一条蛇。
　　本想使用夺魂咒的，但是现在我没那么多时间去找蛇……蛇哪有那么好找。
　　“去跟踪大块头……看看他做了什么……消失之前到灌木丛来……汇报给我……不要被发现了……低调地……潜行……”
　　我用蛇语嘶嘶地命令这条小家伙。
　　这个咒语制造出来的蛇大概能够存在一个小时左右，我只要回去跟斯拉格霍恩一同喝下午茶，然后随口来一句我得写完论文，不过保证会在七点半的时候出现在鼻涕虫宴会上就可以了。
　　鲁伯.海格。
　　你发现不了的，蛇都是潜行的跟踪高手，隐藏着自己。
　　特雷莎蛋糕店的人气特别高，整个店里的服务员们忙得七上八下，门口依旧排着长长的等候队伍，同学们特意来到霍格默德，在寒风中等一个下午，就为了一个施了美妙咒语的长笑脸的草莓蛋糕……
　　“斯拉格霍恩教授在最右边靠窗的卡座。”亚麻色头发的男服务生对我说道。
　　“谢谢。”

　　当我来到卡座的时候，斯拉格霍恩已经等候多时了，不过他显然已经吃过了一些甜点，毕竟美食放在他面前他可没有抵挡的能力。
　　斯拉格霍恩示意服务生端上一份三层塔，他自己拿起魔杖，让茶壶漂浮起来往空杯了自动加进了一些红茶。
　　“会哈哈大笑的草莓可比曼德拉草温柔多了，虽然在温室里的时候它们也会闹脾气，但那声音不致于让人死亡……而且摘下来放在蛋糕上，怎么看都是温顺的小水果。”
　　“教授，学校的地牢真得有魔鬼网吗？”
　　“哈哈……怎么会呢，汤姆，根本没有必要，学校的地牢早就空空如也了。”
　　我和他闲扯各种各样的话题，只是为了引诱斯拉格霍恩，从他口中问出一些话来。
　　这种事情不是都做过很多次了吗？

　　说到这时候，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他的肩膀上有一只深灰色的猫头鹰。
　　我不由得想到了我的那只猫头鹰，这么说来，它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送过信了……很多仰慕我的学弟和学妹定期会去给它投食，我根本不用操心。
　　“斯拉格霍恩先生，这是你的信。”
　　“哦，谢谢。”斯拉格霍恩接过这只猫头鹰，“我看看是谁呢……哦，老朋友。”
　　他将信封取下来，把这只猫头鹰递给了服务生拿去放走。
　　他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来，喝了一口红茶，又咬了一口草莓蛋糕才开始读这封信。
　　“傻瓜……竟然自己偷偷购买了火龙蛋。”
　　“火龙？”
　　“是啊，汤姆。魔法界虽然很多巫师都养了各种宠物，但是总有那么一些特别危险的生物是不适宜作为宠物的……魔法部对这个有着严格的规定……自作自受。”
　　“肯定是要教授给他配置什么药水吧。”
　　“对啊，你可真聪明。”斯拉格霍恩笑笑，“他的脖子和脸上都是烧伤的痕迹。”
　　“火龙……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魔法生物不适宜作为宠物呢？”
　　“多了去了!阿尔巴尼亚的小精灵，高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狼人的崽子，还有那毛绒绒的大蜘蛛！”
　　狼人的崽子……
　　话说回来，海格这人确实是喜欢各种奇怪的魔法生物……狼人崽子他都敢养在床下，真是好好利用了学校专门为他准备的大型床铺，万圣节的狼人崽出逃还给我们带来了一场学院决斗比赛。飞过禁林上空的扫把，在霍格默德来复仇的巨怪，气得发红的巨乌贼，爆炸的魔药教室，在图书馆捣蛋的火螃蟹……
　　这个奇葩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聊了一会关于火螃蟹和八眼巨蛛的话题过后，我以考试年的作业多的理由离开了特蕾莎蛋糕店。斯拉格霍恩对我专注于论文的学习态度表示满意，顺便让我再催催阿布拉克萨斯和海格，前者已经欠了几次的解药论文了，而海格还没有回魔药教室做清洁。

　　我来到了霍格莫德边界的灌木丛，等我的追踪者来给我汇报消息。
　　它按时到来了，在它即将消失之前，我们用之有我们之间可以互相听懂的语言交流。
　　“他去了树丛里……用弹弓和应该是他之前布下的陷阱捕捉了不少鸟类……他一直鬼鬼祟祟，生怕有人发现，然后把那些鸟用一个麻袋包起来，装进了他的大袍子里面……”
　　“是吗？那么他之后去了哪。”
　　“往学校走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差不多到了，蛇消失了。得到的信息虽然不多，但让我感到很奇怪。
　　海格虽然喜欢魔法生物，但是也仅限于那些在普通人看来非常危险，难以靠近的怪物身上。从我平时的观察和其他学生的话语中看来，他绝对是一个愚蠢的，但是善良的人，海格不会故意去杀害或者伤害什么动物。
　　那么，普通的鸟他为何要捕捉？还鬼鬼祟祟地装起来……带回学校干什么？不当宠物也不杀害……目的是？

　　“它们喜欢活生生的鸟。新鲜的羽毛和血液是蜘蛛的最爱。”
　　斯拉格霍恩的话再次在我脑海里出现了。
　　我不由得好奇了起来，这次又是这样有趣的东西呢？
　　改不了的，不管再多少次受到处分，受到警告，关禁闭，写检讨，做清洁……海格你还是会再次挑战学校的规章制度的，因为你喜欢和怪物们待在一起，对吧？

　　“海格到哪里去了？”我随便找了个两个路过的格兰芬多的学生问。
　　那两男生看到我戴着斯莱特林的围巾，一开始的表情明显是厌恶的。但是自从其中一个注意到了我别在胸口的级长勋章，他便态度端正了起来。
　　“刚刚看到他，好像往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那边走了吧。”
　　“谢了。”
　　我听到了他在我背后和他同伴嘀咕了一句“就是那个里德尔”。
　　斯莱特林最优秀的学生，新任的级长……没有学生不知道吧。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在厨房旁边，地下一层，也正好符合了土的暗示。
　　刚刚从禁林里捕捉了那么多的鸟，海格这人也不拘小节，根本不会清理残留在他的鞋底的那些混着雪水的泥巴印子……这种大小的脚印还能够是谁的？
　　脚印越来越浅……没法追踪了。
　　他不可能去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也许是去厨房偷偷煮鸟肉？
　　然而我打开了厨房的门，除去准备晚饭的小精灵的身影之外，没有任何人。
　　那么……还能去哪？厨房，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还有，碗橱？
　　我在脚上施了一个弱音咒。
　　碗橱有很多个，我偷偷地用无声咒打开了锁，却发现没有海格的身影。不过不急，还有几个不常用的落灰的碗橱。

　　“改善伙食不错吧……阿拉戈克……总是让你吃面包渣渣也是委屈你了……但是这儿很安静，没什么光照，还是不错吧，哈哈。”
　　嘎吱嘎吱，啃噬鸟肉的声音和海格说话的声音从这个阴暗的碗橱房间里传出来，海格的身影挡住了他面前的东西，我在门缝里面也没有办法看个大概。
　　但是阴暗的环境，没什么噪音……安静。这不正是蜘蛛喜欢的吗？
　　海格，你这次也算是玩大了。
　　但是我是那种打小报告的“模范正义学长”吗？
　　我可不是要包庇你，我对你没有任何友情，也没有欠过你人情……
　　不过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或许以后还能够有所利用。
　　学校抓住你这个大把柄的人，也就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