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
为了让黎笙对自己紧张一些，蔚景臣没有像前几天那样特意避开纪柔，并且还对她的温声细语挤出了一个微笑。纪柔心下欢喜，越发地显露出小女儿情态来。
可惜黎笙没工夫理会，她最近见了许多江湖人士，感到十分新奇，她一眼瞄见外面几个光光的头，连忙跑出去瞧热闹。
见她跑了，蔚景臣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便要去追，却不想衣服被人扯住。
纪柔红着脸看他，嘴里道：“蔚侯爷，我••••••”
蔚景臣眉头皱起，推开她，冷冷地说：“纪姑娘，莫要对本候有多余的想法。”说完再不看她，往外走去。
纪柔立在原处呆了一呆，那双眼睛啊，可真是好看，可是，为什么望着自己的时候，里面全是淡漠与冰冷，好像自己就是一粒尘埃一样。
黎笙站在柱子后面踮着脚看那些人，蔚景臣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往她耳朵边上吹气。
“别捣乱，你跟那姑娘调情完了啊。”黎笙歪着头还在看。
蔚景臣一挑眉道：“黎儿醋了没。”
黎笙回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你何苦去撩拨人家小姐，又不喜欢她，我都说了敌人太弱小，要是真是个有威胁的，在你风流之前我便先打断你的腿了。”
蔚景臣抿嘴笑了笑。
黎笙靠在他怀里，手一指，悄悄地说：“你看，那些是少林寺的人吧，大庙里的和尚就是不一样，瞧这气度。不过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剃光头的，你看那位大师，就是手里拿着念珠的那一位，是个头子吧，他那头型就不适合光着，头顶挺尖的，跟个枣核似的。再看他身边那个小和尚头型就很好，圆溜溜地，摸着肯定顺手。”
她话音刚落，就见那被她说的那个枣核头的和尚回头看了她一眼，脸色很不好看。黎笙想了想，明白了，大约这些人都是内力很好的，自己说话也被听了去。
毕竟是背着人说闲话，是有些不光彩，黎笙努力地摆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眨巴着大眼睛做天真无辜状。
枣核头正是少林的慈济大师，他刚刚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对他的脑袋品头论足，有些不悦，正想看看是哪家门派的人那么不懂规矩，回头却看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漂亮少女，猫儿一样地依偎在一个男子怀中，那男子也是极好的相貌。两人衣着甚是华丽，不像是江湖人的打扮，那少女又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笑的有些讨好的样子。
到底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慈济想着这姑娘像是知道错了，也便没有再说什么。
与他说话的是峨眉派的五梅师太，她也听见刚才的话了，皱着眉看着黎笙，觉得一个女孩子，大白天的与一个男子这般亲密很不成样子。便开口道：“你们是何人？”
黎笙本来就还想再议论一下这姑子头，没成想被慈济的目光打断，此时见这道姑先说了话，知道此人不好对付，撒娇卖乖什么的肯定不好用，便想装傻，嘿嘿一笑，也不说话。
五梅还想再说什么，这时纪风展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对众人道：“大师，师太，这位是京城里来的安庆候。”
慈济和五梅面上均是一顿，五梅是个急性子，一时没管住嘴，脱口而出道：“朝廷的人来做什么？”
纪风展本已准备了说辞，没成想黎笙先开口道：“那个，他是陪我来的，我听说武林大会很热闹，想来见识一下。”
五梅可真是个爱刨根问底的师太，她又说：“你是谁？做什么的？”
黎笙笑眯眯地说：“我以前是做山贼的，现在嘛，做侍卫，将来嘛，也许会做侯爷夫人。”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五颜六色的，甚是有趣。蔚景臣无奈的摸了摸黎笙的头发，再面向其他人时已换成一张矜贵疏离的脸，他淡淡地说道：“武林大会是江湖一大盛事，朝廷也在关注，只希望平安顺利地举行。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本候可以调动人马，帮助各位。”
说完，对着众人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拉着黎笙离开了。
“我说你啊，可真是的，摆明了用你的身份压人嘛。”黎笙捧着一袋子糕点，边吃边说。
“武林这些门派山庄，其实与你们山贼类似，都是聚众搞事情的团伙，说到底不过是大一些体面一些，他们自然有他们的规矩，可是他们的规矩，不能坏了朝廷的规矩，大家相安无事是最好，他们要的不过是面子和名声罢了，自不会与朝廷作对。”蔚景臣无所谓地说。
“看来我投靠你还是比较靠谱的。”黎笙点点头。
“怎么是投靠呢，黎儿你也说了要做侯爷夫人的。”蔚景臣坏坏地一笑。
“你没听见还有可能两个字吗？”黎笙义正言辞地说，说完自己又不知为何先笑了，她牵着他的衣角道：“我说，你怎么能变脸变得那么快啊，和我是一个样子，看见别人马上又换了另一个样子。”
蔚景臣看着她，很骄傲地说：“这是本事。”
呸，两面派。黎笙心里很不屑。
又闲逛了一天，回到清远山庄，如花把看门的活交给程无，坐在外间嗑瓜子。
她还问了黎笙和蔚景臣一个问题：“你们使了什么法子，那块鸡肉跟发了霉长了毛似的，我远远地看着还挺凄惨的。”
黎笙惊讶地看了蔚景臣一眼：“我出去瞧热闹的时候，你把人家怎么了。”
蔚景臣敲了她的头一下道：“没怎么，就是告诫她不要觊觎我。”
他拉着黎笙进了房间，两人坐在床上，黎笙道：“我看你一天好闲呀，你这次又要做什么？”
“找一把剑，据说有一部分的地图藏在那剑中，这次的武林大会，有个夺刀会，由各门各派分别出一件兵器，谁想要便可报名比武，赢了的可以拿到。我要的那件兵器，是青城派出的云水剑。”
“那咱们直接花钱买来不行吗，做什么要比武去啊。”黎笙很不解。
蔚景臣笑了下道：“你总是怕花钱，我怕你又怪我，只好去和人打架了。”
“嘁，骗谁呢，我看你是怕走漏了风声惹人怀疑吧。”
“这也是一部分原因。”蔚景臣手指绕着黎笙垂下来的头发玩着，又道：“我得到消息时这剑已经定下来被拿出参加刀会了，再者，有一些江湖门派，明明穷得很，却死要面子，既是这样，何必送了银子还叫人不痛快。我又不是没本事拿到。”
“还要好几天才能看见打架呢，好没意思啊。”黎笙往后一仰，躺倒在床上。
蔚景臣翻了个身，手撑在她头的两边，悠悠地说：“要不咱们来做些有意思地事情好了。”
黎笙的嘴被堵住了。
两个人嗯嗯嘤嘤了一会，黎笙推开他，不满地说：“我早就想与你讲了，我不喜欢你把舌头伸过来，吃了你好多口水，很讨厌的。”
蔚景臣脸色变了变，无奈地说：“亲吻都是这样的。”
“有没有比较纯洁的亲法啊，每次到最后我都觉得你要兽性大发了。”黎笙嘟囔着。
“黎儿你不都说可以洞房了么？”
“光洞房不亲嘴行么？”黎笙问。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蔚景臣忍不住，把她锁在怀里，在她脸蛋上狠咬了一口。
“啊呀，你！会出印子的！”黎笙尖叫。
蔚景臣摸着她的腰，又道：“这次夺刀会上，倒是有一些很不错的兵器，你到时候瞧瞧看，喜欢哪个，便去抢，到时我会帮你安排。”
“也对。”黎笙又开心起来，“我没个得心应手的兵器，打架是要吃亏的。”
武林大会定在四月二十，因有个夺刀会，提前五天便把此次所参与竞争的兵器都放在一间屋子里展示出来，这天下午，黎笙拉了蔚景臣去看兵器，细看下来相中了一把短刀。
她在那短刀处流连了许久，看守的老人见这姑娘生的漂亮，眼睛黑葡萄一样滴溜溜转，便取了刀下来，给黎笙握着试试。
“这刀叫流光，是我们山庄拿出来的，姑娘可喜欢？”
黎笙把刀到拔出鞘，刀身竟是带了一点暗蓝色，她挥了几下，甚是应手。
“嗯，就这把了，谢谢爷爷。”黎笙笑眯眯地说。
怎么听着像买东西啊，老人心想。
“小光啊，我可是瞧上你了，你乖乖地，等我来接你啊。”黎笙摸着剑身，小声地说。
她恋恋不舍地把刀还给有些呆住的老人，一转身，便看见一个穿着蓝袍子的年轻人正微笑地看着她。
黎笙侧了身子，做出让路的样子。
那人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只听他开口道：“黎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诶，是认识的啊。黎笙摸了摸头，仔细地看了看，是有些面熟，在哪见过呢？
“在下纪尧，在翎县的时候与姑娘见过。”
“哦，想起来啦，缘分兄。”黎笙恍然大悟，又道：“你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嘛？”
纪尧似乎轻叹了一声，道：“姑娘果真没有在意，这清远山庄，便是我的家了。”
黎笙努力回想了一阵，再次大悟道：“哦，对对，我说这清远山庄几个字像是在哪儿听过，那日那个太守的儿子说了你是清远山庄的二公子，对不？”
纪尧点点头。
“黎儿的对无关紧要的事情，总是记不太得的，她心里成天的挂着本候的事情，其他的难免有所疏忽，纪公子不要见怪。”蔚景臣看了好一会，终于走过来说。
这话说得黎笙一阵恶寒，却也懒得拆穿他。她见屋子里又进了许多看兵器的人，便拉着蔚景臣，对纪尧道了声别，然后出去了。
蔚景臣很满意黎笙记不得纪尧这件事情，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对着别人也没有那么冷淡的样子，一路上惹得不少女侠士脸红侧目。
出了清远山庄，门口居然停着他们来时那辆烧包的马车，黎笙问：“去哪里啊，还用得上坐车？“
“带你去个好地方。”
马车走了有一阵子才停下，蔚景臣抱了黎笙下车，面前是一座宅子，如花上前敲了几下门，便有个老头来开门，见了蔚景臣，便恭敬地说道：“主子，都安排好了。”
蔚景臣点点头，抱着黎笙进去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黎笙从他怀里跳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别看从外面瞅着这大门挺小，里面却甚是华丽，很有些雕栏玉砌的意味。
“我的别院。”蔚景臣拉着黎笙的手，走过一个大大的花园，来到一个小院子前。
院子里挂了好多盏琉璃灯，又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放了好些个点心水果。
“这是要请客吗？”黎笙看见满桌的吃食有点馋。
“今天是十六，你忘了啊。我帮你庆生。”蔚景臣温柔地说。
黎笙一拍脑袋，“对哦，我都糊涂了。”
桌子前是一张长塌，蔚景臣坐下，又将黎笙抱在怀里，捡了糕点给她吃。如花在一旁拍了拍手，便见一队人从院子外面进来。
原来是杂耍的班子，钻火圈，叠罗汉，走钢丝，表演得甚是精彩。黎笙看得高兴，这样下来，不一会天色便暗了下来。
杂耍的班子退出去，又有丫鬟上了许多酒菜，天完全黑了的时候，院子里的琉璃灯全部点亮了。
“真漂亮啊。”黎笙不由得赞叹，那五彩斑斓灯火连在一起恍若仙境一般。
蔚景臣倒了酒，送到她唇边，哄着道：“尝一尝，上好的女儿红。”
黎笙舔了一口，确实很香，便一扬脖都喝了下去。
如花拿只支香，走到远处，点着了什么，马上飞快的跑回来。
就听见“砰”地一声，黎笙望过去，看见一束光冲到夜空之中，很快绽放出点点金光。
“这是为你放的烟火。”蔚景臣的声音在耳边，轻飘飘的。
“真美啊。”黎笙望着那绚烂的烟火，醉了一般呢喃着。
两人又喝了些酒，到最后，黎笙晕晕乎乎地，竟是被蔚景臣用嘴巴渡了些酒水喂着。
“黎儿，今天是你生辰，送我点什么吧。”
黎笙不解，环着他的脖子歪着头看他：“我生辰，你不送我礼物，反倒和我要什么。不过看在你今天哄得我甚为满意，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吧。”
蔚景臣低低地笑了，“黎儿，这良辰美景，黄道吉日，不如，将你自己送给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