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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三章扶摇清风（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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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扶摇清风（下）
“啊，以前做过一点。”朴先生的思绪跟着那风筝渐渐飘到一个遥远的地方，一个他人都触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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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秀也算是小少爷，每次放学后都有一个老仆来接，只是后来跟在中一起玩了，便绕过爹娘跟爷爷央求。不同于父母的严苛，金老爷子宠这个孙子不行，虽然害怕孙子会出什么事，但在俊秀再三保证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同意给俊秀半个时辰的玩闹时间。虽然后来俊秀父母有心反对，但毕竟上面的这么说了，也不好反驳，只派了个下人跟着，免得闹出什么事故。
只是跟了许久俊秀就有些烦，于是每次放学就常常绕开自家的下人，跟了在中去玩。在中玩腻了踢球，也时时花样翻新，带了一群小子，倒也热闹，不愁没什么玩的。起先被甩掉的仆人报告了老爷夫人很是担心，后来见人又多又没出过什么大事，便也由着俊秀跟了在中玩。
这几日刚入夏，天热了点，在中被一群孩子撺掇去耍水。在中问了俊秀，放学后就带了大家一起去。到了河边，几个小孩三下五去二地就脱了鞋袜扔在岸上，挽起裤腿两脚直踏进河里，惊得河中小鱼四处逃窜躲避。
在中朝着俊秀嘿嘿一笑，也要准备下河，不料衣角却被俊秀拉住。
“那个……我不会游泳……”俊秀低下头。
“嘿！”在中倒是不以为意地，一拍脑袋，“水不深，就刚淹过我膝盖。”在中在自己腿上比划一下。继续讲：“那么浅怎么能游泳呢？大家是要下河摸鱼呢。”
“啊，是这样……”俊秀缩回手去，看了眼在河边的众人。
在中也除了鞋袜下河去了。俊秀看着四溅的水花有些犹豫。
“下来啊！”在中倒是很热情，只是热情过了头，回身往岸边走的时候，一个不留神，一脚踩在了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上，吧唧一下滑倒掉水里了。
“在中哥你没事吧。”俊秀连忙赶去河边看，其他人则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没事。”在中连忙从水里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一抬头正好对上俊秀的眼。俊秀的眼里满是关切，让在中不禁感动。只是自己全身湿透，颇为狼狈。
“臭小子们！”在中佯怒回身骂了句正大笑的伙伴，觉得湿衣服碍事，遂将衣服也脱了扔开。
少年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看上去有些瘦弱，但到底是成天山上跑着，身子也结实。在中跟母亲，皮肤白嫩，水光一照，竟有些晃人。俊秀看了在中裸露的上身，面上腾的一下红了，竟似燃起火来。
“老大，看金俊秀的脸。”有人提醒在中。
“哎？”在中看着眉眼小小羞红脸的俊秀，忍不住哈哈大笑，“俊秀，你给我做媳妇儿吧！”
此话一出，孩子们开始起哄。“俊秀你就答应了吧。”“是啊。”“你看小九多好。”嘻嘻哈哈出言相笑。
俊秀原本只是因为见了在中上身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听了在中的玩笑话跟众人的胡话脸上更挂不住，“在中哥！”叫了这么一声回身跑开了。
“哎——”玩笑有些过火了。在中不顾衣服还是湿的忙披了起来去追俊秀。“你们玩，我去追他。”在中跑了好远还听得到身后“追媳妇喽。”的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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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跑得并不慢，只是相对于俊秀来说就差一截了，更何况披衣穿鞋还耽误了那么一会，这下就不见俊秀了。再回去跟那一群玩？在中摇摇头。都跑了这么远了懒得再跑回去了。俊秀他大概是回学堂了吧，那还有下人等着接他回家呢。
在中就这么晃悠到了学堂，看看俊秀不在，似乎已经回去了。自己也没事做，就往朴先生家小院走去。只是刚走近，就听到了二姐的声音响起。
“先，先生，我……”
在中朝了虚掩的院门缝里瞧，一向大大方方的二姐捏着自己的衣角不断揉搓着。朴先生将手中的篮子放好，笑着问，“还有事么？”
“嗯……也没什么……”
“若是央我照看在中那孩子。”朴先生搬过院中的一张椅子给金乐乐示意她坐，在门外的在中揪着一颗心，生怕朴先生说自己的坏话。
“那你大可放心。在中虽然顽了些，但是比较机灵，也听我话，今后好好学，定然能成材的。”
哎？居然没说自己的不是？
“不，不是这个。家里正给我说亲，先生您看我……”
“金姑娘这么聪慧能干的女子，怕是求亲的人都要踏破您家的门槛了吧。到时候我一定登门道贺。”
咦？以二姐的那种性子，嫁得出去才怪！在中躲在一边笑先生见识浅薄。
“不，我是想说……”金乐乐咬了下嘴唇，似是下定了决心，“先生，我喜欢您。”
躲在门后的在中给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二姐喜欢先生？奥是了，怪不得老是求着自己哄着自己给先生送这送那的。唉一个姑娘家的先说喜欢可真没羞。可看先生的样子似乎并不吃惊，先生难道早就知道了？
“金姑娘。”朴先生也有些为难，“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
“我有个未婚妻，她……”
“混蛋！”为何不早说？金乐乐眼泪哗地流了下来，抬了手臂去擦，怎么也擦不干。朴先生从兜里掏出块整齐的手帕递给她，金乐乐也不接，哭着冲出了门。
在中原在门后偷听着笑，本以为先生受了二姐这么多好意，该是对二姐有情，不想先生拒绝了二姐，整个人呆了。等了二姐冲出来哭着从自己面前跑过，这才回神，用力推开门跑进来，跳起来对着先生的脸就是一拳。先生不躲不避，这一拳落在鼻梁上，顿时就流出两行鼻血来。
“叫你欺负我姐。”在中又擂了先生几拳，先生站立不稳倒在地上，眼镜也甩了出去。这会儿昌珉刚从门口进来，看见这幅情景，赶忙上去抱住在中的腰。“你疯啦！”
“滚开！”在中力气猛增，甩开昌珉，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先生，跑着去追姐姐。
“这是怎么了？”昌珉扶起倒地的先生，递过被破碎的眼镜，不解地问。
“没事。”
那边厢在中跑回家里，正看见孙寡妇笑盈盈地坐在炕头。
“呦，你家小九。”
在中窝着火，一言不发地坐了屋内的一把椅子。眼镜直勾勾地盯着孙寡妇，似要在上面戳两个洞出来。
孙寡妇嘿嘿笑笑，躲过在中的眼光，继续，“金嫂子，这次我来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家二姑娘有着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