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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混世魔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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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混世魔王(上)
夏日炎炎,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知了吱吱叫个不停,更是让人心生烦躁。一户农家小院里,一只大狗没精打采地趴在一块树荫下乘凉。忽然一道人影翻墙而过,甫一落地,在树下的大狗呲溜一下便蹿了过去,扑向那翻墙而过的男孩。
然而二者像是相熟一般,大狗前爪趴在男孩肩上,脑袋直向男孩大头那边拱,“哎,哎金毛,行了行了,别舔了。”男孩一边推开大狗的头,躲避着那伸出来的长舌头,一边发出命令,“金毛,蹲下!”
大狗似乎受过训练,听到男孩子这么一说,便真的马上蹲好,一双眼睛盯着男孩起包的头,汪汪叫了两声。
“怎么,你也笑我?”男孩伸手一摸脑袋上的包,疼得龇牙咧嘴,“那些马蜂真毒……”
院子里这么大动静也不见屋里有人出来,该是主人全都不在家。男孩拍手笑道:“娘亲跟姐姐都不在,正好,省得他们看了我这一头的包担心。”男孩向前走几步,想起还蹲着的大狗,又停下转身拍拍大狗的头,示意大狗到一边呆着。那叫金毛的大狗似乎明了男孩心意,扭头朝着树荫下走去,待到乖乖趴好,还不忘丢给男孩一个BS的眼神。
男孩这边却是推门而入,并没有看到金毛的样子。进了屋子,便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在暖炕的褥子下面,翻到了姐姐绣了一半的鞋垫,墙角的小洞,找到母亲藏好的几块大洋,桌脚下是油布包好的一块不知刻着什么字的牌子,房梁上挂着的是前段时间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但就是没有找到上次野郎中说的包治百病的药膏,哎哟哟这下顶着这么一头包可没脸见人了。
男孩子正有些犯愁,忽听得院中金毛叫了两声,然后是母亲客客气气的声音:“妹妹里面坐吧。”男孩寻思自己脑袋上的包可别被瞧见了,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这屋里也没有可以躲人的地方,眼瞅见屋角的衣柜,也不管不顾里面还满满当当地塞着家中的干净衣物,山上滚过沾满泥点的身子一下便扎了进去。“快快,进来坐。”女主人推开屋门,便看到屋内乱糟糟的一团景象,脸上不由一黑。
“哟,金嫂子你家不会遭贼了吧,瞧着屋子乱的。”来人是邻村口无遮拦的孙寡妇,看见这屋内景象,不由笑道。
“不会。”女主人想想屋外的大狗,摇摇头,“铁定是我家小九回来胡乱翻了一气。”说着把炕收拾出来让孙大娘坐好。
衣柜门缝虽小,位置也偏,但恰巧对着炕头,躲在衣柜中的男孩子便将孙寡妇脸上的得色瞧了个一清二楚。孙大娘也不见外,只当是自己家,盘腿坐在炕上,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你家二姑娘的事就放心交给我了。对了,说起你家小九,也不小了吧。”
“今年都十一了。”
“还在家里闲着?我说金嫂子,你也太惯着他了,你看村里这么大的孩子都下地帮忙了,他还成天领着一帮小子上山下河地闹腾。”孙寡妇把手一摊,“要不,我给你家小九在大户人家找份差事,总好过他整天这么闲混着,也能赚些钱补贴家用……”
到大户人家做事?不要不要,二虎哥过年回来说他主子怎么怎么不通情理,想起来都可怕……
“这些就不用您操心了,我跟小九他爹商量过了,入了秋便送他去上学,送到别人家里总归不放心……”
什么?上学,那岂非天天的往学堂跑没了自由?男孩身子趴在柜门上,一个不留神,扑了出来。
“小九?”显然没有想到儿子会躲在柜子里,看着儿子额头上的大包,金大娘又气又心疼,“你这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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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上不知名的一个旮旯里有座富贵山,山脚下便不大不小有个金家村,金家村里的人基本上都姓金,但金老头却只有一个。
金老头不是外号也不是昵称,是金老头他从小就是这么个名字,姓金,名老头。据金老头自己说他原先的名字中老头不是大家叫的老头那两个字,但是金家村人大多也不识字,谁也不关心那老头是哪两个字,都金老头金老头的叫。渐渐的,日子一久,金老头便成了货真价实的金老头。
金老头家中有几块良田,又娶了邻村的美女做老婆,按理来说该是挺高兴,但他有块心病,就是没有儿子。金大娘生了两个女儿后,肚子便没了动静。还好金老头也不是那种对传宗接代看得重的人,没儿子就没儿子,说不定就是自己没这个福气。
然而在金大娘四十岁时突然怀上一个,生下来还是个男娃,这下金老头心病除了,乐得合不拢嘴。
起名?奥,金老头想儿子排名第三总不能叫金三吧,听着跟流氓似的,但是跟着自己两个女儿金巧巧和金乐乐这么叠着叫也不行啊!族里长老来看望,说是族里这是在字辈的,排行第九,金老头一听乐了,还想什么名字啊,既然排行第九就叫小九呗。于是金小九这个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作为家里的幺子,自然是被宠着疼着。金小九不服管,也就胡乱闹腾,带着村里一帮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到处胡闹,隐隐有孩子王的架势。金大娘看到儿子整日里不务正业也着了急,便跟丈夫商量把金小九送去村里的学堂读书,让先生好好管教下这个皮猴子。不过出了意外,自己的打算不想让金小九知道了,计划也不得不跟着变一变。金小九头上的包刚好,便让金大娘领着到了学堂。
“娘,我不去学堂行不行,以后我都听话……”金小九极不情愿地抱着包跟在金大娘的身后。
“我都跟先生说好了,不去怎么行?”金大娘回身拉住金小九的手,“快点,迟到了先生会责怪的。”
金小九虽然顽皮,但还是极懂事的,虽然不想上学堂,但也不愿惹着娘亲不高兴,由着金大娘拉着自己往前走。不一会就来到了村子边上的学堂处。
金大娘敲敲院子的大门,一个戴着副西洋眼镜满身书卷气的男人走出来开门。金小九侧了头往门内看,便看到有几个男孩子正朝着这边做鬼脸。
“朴先生,这是我家小九。”金大娘把金小九从自己身后拉出来,推到这位朴先生跟前,“以后就麻烦先生多多照顾了。”
“您客气了。”那先生居高临下地看着金小九,让小九不由一颤。
“孩子就叫金小九?没有大名么?”
“哎?”金大娘也没想到这一点,“我家老头说就这么叫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先生您看怎么办?”
朴先生嘴角一勾,“孩子是在字辈的……”
“我叫在中,金在中。”金小九这时却突然开口,指着门内黑板上的一个大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