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六十章 得失无常（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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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都是女人，而且人手也不够，南婆留下李莫愁来给小龙女助产，虽然李莫愁觉得看人生孩子不大自在，但还是留下了，毕竟她觉得她要抓住一切机会问清玉|女心经的事儿。
“把这碗催产药给她灌下去。”南婆熟练的架起小龙女的腿，准备着开始拓宽宫道。
饶是李莫愁，是久经江湖的魔头，却还是处子之身的她，看到此情此景不免有点羞涩，迅速的端起药背过身去。
这时候距离胤禩生产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加之李莫愁背着奔波了这么久，刚刚生产过的宫道已经开始收缩，故而待南婆扩充好宫道的时候，三姑也将烧好的热水端进了屋子。
南婆从容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器具，给小龙女施针。也不知道南婆是何等的手法，不多时小龙女就真的苏醒了过来，朦朦胧胧间小龙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呃……”小龙女一声低吟，自己不是应该在古墓的石床上习练玉|女心经的么？这里是何地，小龙女丝毫不知道，她这南柯一梦早已数年过去。
缓缓的睁开眼睛的小龙女四下的打量了一番，再次确定这里并非她常年居住的古墓，又挨个的由近及远的将身边的寥寥数人看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停在李莫愁的脸上，毕竟这是她唯一觉得熟悉的，轻唤道，“师姐……”
李莫愁觉得自己有一瞬间的错觉了，觉得她和她师妹又回到她还未下终南山活死人墓时的光景，那时的李莫愁还没有遇见陆展元，还不曾知道有个人会让她爱之深恨之切，她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纯洁无暇，真真的如仙子般的翩翩佳人。虽然她稍长了小龙女几岁，小龙女也不如自己活泼，但是她们师姐妹真的很要好，一室习武，一起识字，一同作画，一处绣花……
“师妹……”李莫愁上前，想要去握住小龙女伸至半空的手。
“啊……”暁是像小龙女这般性情清冷的女子，也受不住这生产所带来的阵痛不由得开口惊呼道。
“哎呀呀，姑娘加把劲，孩子很快就出来的……”三姑一看小龙女疼的汗津津的样子，赶紧上前给她鼓劲擦汗，而南婆则帮她推着小腹助产。
哇啊啊……
“孩子声音响亮，看来健康的很啊……”三姑一脸灿烂的对小龙女报喜道，却看见小龙女的脸比刚才生产前有白了一圈，还有些发青，“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见三姑语气紧张急触了起来，原本立在一旁的李莫愁拉开面前挡着的三姑一探，果然小龙女的气息比原先更加弱了，“师妹，醒醒，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师姐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问呢……”
嘭的一声巨响，几乎将小镇上一半的人惊醒了，有人伸头出来张望，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因为制造这声动静的人早就先一步的消失在这静倪的街道上了。
杨过的内功虽然经过寒玉床的修习，大有精进，却还是不可以和李莫愁这样的一流高手同日而语的，加之之前被李莫愁所俘虏精神上也差些，久了便和李莫愁拉开了距离。可是，杨过是何等聪明之人，岂会因为看不见人影就失去追踪的方向，凭借着他对李莫愁的了解和他姑姑此时的情形，还有那时不时低落的血迹，杨过很快便找到了药铺。
“李莫愁，你这个女魔头，速速交出我姑姑，要不然……”杨过踹开门，囔囔的就往药铺里头冲。
药铺不大，结构也简单，杨过冲进去之时，便看见他姑姑躺在李莫愁的怀里，旁边立着两个人，一个神情黯然，一个抱着孩子。
“姑姑，姑姑……”杨过最脆弱的地方莫过于亲情了，看着一个个对自己好的跟家人一样的人离世的痛苦，杨过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承受，对着躺在床上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小龙女的尸身跪了下去，小龙女的离世，又再一次的告诉他自己的弱小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泪默默的淌下，“我是过儿啊，姑姑……姑姑，你怎么能留下过儿一个人呢！姑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屋里的蜡已经快到了尽头，天地也度过了最黑暗的时刻，光明慢慢的被迎到小镇上。
小龙女的尸身已经有些僵硬了，李莫愁似乎还沉浸在这个无法接受的事实里，师妹死了，连带着玉|女心经的秘密也死了……
哇啊啊……啊……哇啊啊……啊……
“这孩子兴许是饿了，我抱去镇上找个乳娘给他喂喂……”三姑怜惜的看着南婆襁褓里的孩子，多么好看的孩子啊，还未开眸就已是这般的水灵，可惜是个命苦的娃子，才出世便没了母亲。
说着三姑便准备从南婆的手里将孩子接过来，一道疾风打来，轻拂帘卷，李莫愁不知怎的一把夺过南婆手中的婴孩就夺门而出。
“少年人，你还不去追，那可是你姑姑的血脉。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南婆暗中拽住想要冲出门去的三姑，同时用内力迫的她发不出声来，只能又气又惊的将一张脸胀的滚圆。
杨过哭了小半宿，早就把泪哭干了，此时顶着两只发红的桃花眼，看了看说话的老者，转而对着小龙女的尸体起誓道，“姑姑，过儿绝不会让您的血脉有何意外，一定帮您把他抚养成人。”
又站起身，为他姑姑殓好被角，杨过并没有急着追出去，而是对南婆说道，“杨过此去不知何时能回，希望老婆婆能帮我将我姑姑好好下葬了。杨过虽现下身无分文，但是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南婆看着杨过很是满意，轻轻一抬手并没让杨过跪下去，缓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等仁孝之事，老身定当为少侠办到，少侠尽管去吧！”
得了南婆的这句话，杨过向她抱拳致谢，又回头看了一眼小龙女，一咬牙掠出了这小小的药铺，只是他还不知道这药铺他再也回不来了。
待不在听得见杨过的脚步声的时候，南婆才放开三姑的手，三姑立马不满的抱怨道，“南婆你知道这小子的功夫明明不如那个道姑的，现在去追哪还能追得见么？刚刚要不是你拉住我，孩子我早就抢回来了。”
南婆并不理会三姑，一边给小龙女收拾着，一边嘴里自顾自的念叨着，好像又回到了小镇上的那个普通的诊病大夫。
“把东西收拾好，咱们也该离开这儿咯！”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六十章 得失无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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