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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四章 最独立的依赖(8) ...

  •   银杏叶飘散下来的瞬间,是很美的一个动态连续画面。
      打着旋儿的扇形叶儿,在和风中徐徐下降,那是大自然的降落伞,精灵样俏皮的那一片落在波多野的肩头,还没有时间停驻,就被修长的大掌轻轻拿去,回归大地。
      她微微停驻,微微愣住,却依旧清醒的意识到,此刻自己右手的归属——在他的掌控。
      一场比赛结束后,必定是一如既往的嘈杂拥挤加“鸟兽散”,不过对于她而言,却是新奇的体验加失措的微慌。
      好多人向同一个方向挤,上面的向楼下冲,楼下的向出口挤兑,她纤瘦的身子顿时被人声鼎沸加人潮汹涌包裹其中,就宛如这些单薄的叶儿般,岌岌可危面临成为夹心面包的威胁……只是,差点。
      因为有他在。
      因为有只臂膀,宛如坚实而又修长的藤蔓般缠裹着自己、也护着自己,让她这宛如风一吹就有摇曳飘逸的“幽灵身子”愣是安然的出了体育馆,出了庆应的大门外,在某条不知名的小径上,漫步。
      她的手,一直都被他轻轻牵着,哪怕已经安全离开,却似乎没有放开的意思。
      本不该如此的,还不到如此亲密时机的,可是,她分明如是想着要矜持、要距离,却始终都不曾真正挣脱离。这是怎么了,我自己?
      恍然看着他优雅拿掉肩头的落叶,绽出一抹比银杏还要温柔的笑,那一刻又失了神。也觉悟:好像为他失神的状况,愈发密集,并且还将继续下去……
      有些懊恼这样的被动,却不知是她慵懒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继续行走,继续漫步,在人烟稀少的小径上、仿佛只有他们两人的气场,竟让她体会到即使置身商业街也没体会过的——安定。
      “不去打招呼么?藤真。”她轻轻开口,终是问出刚刚就想知晓的不解,“都是,熟悉的吧。”
      “恩,熟悉的对手。”他意味深长里透着丝缕俏皮,孩子般的冲她挤挤眼睛,“不过今天不去下战书了。他们需要休息。”
      体贴的家伙。下意识就迸出这样的感慨来,悄悄以余光瞥着身边那抹俊俏的身影,不防他的下一句,却又激起满怀的欣赏。
      “与他们的交流和招呼,在球场就可以了。”握住她的掌心柔软带着薄茧,微晃了下,引得她抬起头看他,“Nana,谢谢你不嫌无聊的陪我看比赛。”
      这样认真的谢意通过那对蓝紫色水晶传递而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挺直背脊,拂过耳际的碎发,沉吟,“唔。。篮球,似乎也并非是无聊的东西。”
      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也的确是实在话,只是一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比赛,却在他的陪伴与详解下,宛如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役,坐看沙盘推演来去,竟是如此过瘾。

      “哦?!”
      蓝紫色水晶却好像被什么丝绒擦过一般,噌的迸亮了好几个百分点,“那么,下一次若是有我的比赛,nana会来看么?”
      带着无法遏制的小小期待,只是看着她就有种想要亲近的欲望;那纤细的脖子白皙到血管若隐若现,弧线美好而又单薄,他却明白:那单薄下,隐藏着强势的性子。
      “过阵子就轮到你看着我了,要记得,只看着我哦?”小小的霸道涌上来,不知为何,今天一起看比赛之后,她那出乎意料的认真态度反倒让他有些羡慕那一群,那一群被她孤高的眸子仔细瞩目的家伙。
      唉,我怎会如此小气了?都是你造成的呢,nana……悲叹,却也没指望她体会得到自己这番复杂的心绪,随着愈发深入的了解,他也愈发有所体会:这是一个外表深沉内心单纯的小女巫,也是他情不自禁想要守护的,小女巫。
      “臭美。我不一定去。”果然,并不是百依百顺的小鸟儿,这抹也许困在高塔与黑影里的纤细,却分明有着不输人的个性,那看似孤傲的自尊中,是让人刮目的高贵。
      “哦,真令人沮丧的回应啊…”他无奈苦笑,眸光里却哪还有所谓沮丧的阴影,“不过我相信nana,肯定会去看我的。”
      他那不知何处而来的坚持倒让她有些愕然了,同时还伴随着莫名的欣悦,隐隐自心底翻腾着,氤氲着,让周身血液的流速,微微加快。
      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呢?藤真暗忖,笑开后才发现自己傻的可以:竟为了这样小小的问题而纠结、而思虑、而推理,可叹,却并不想抽离。
      此刻一起踱步在宁静幽深的小径上,更让他涌起逗她多说些语句的意愿来,“如果我跟三井仙道他们打,你会帮谁呀?你会支持谁呀?”明知这样的比较幼稚而小无聊,此刻却愣是决定放任自己的心走下去。
      这家伙,怎么像个爱较真的孩子般刨根问底的?
      有些无语他此刻“左一个如果右一个如果”的孩子气假设,抬起头正想无情的让他面对现实,正对上那对美丽柔和的眸子,镶嵌在微微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脸庞上,宛如林间的精灵般,让人心跳,让人心动,让人魅惑。
      好吧,如果你这么坚持讨要我的回答,那么……眯起眸子,挑起眉,她决定沉沦一把,加入他兴致勃勃的假设游戏里,顺着他的风格吧,“三井。”
      她说了,也回答了,却是很清晰的沉重打击,“我看三井他们。”
      藤真只觉雾煞煞黑漆漆一片不明阴暗面,正对着自己扑面而来,同时也许还在某个白皙小脸的头顶上,盘旋着,扑扇着黑色的小翅膀。。。这丫头,刚刚还想着她是单纯的女巫,此番看来,女巫该有的黑暗气质,她似乎并不缺,也许还很有潜力可挖掘……
      沉默,他唯有选择沉默——“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沉默,垂头丧气的数地上的“小扇形”,闷头一步,两步,蜗牛步,直到感知掌心里的轻触,方觉:她的小手,一直都没有脱离自己的手心。于是有窃窃的笑,再现。

      “干吗不说话?”明知这家伙有装样的百分之八十到九十可能性,却还是禁不住在意他垂着脑袋的德行,瞧那埋头踱步的英挺背脊,分明带着即使挫败都让人无奈的潇洒。
      “伤心了呗。。。。”
      不抬头,继续给她欣赏顺亮的栗色发丝,闷闷的音自垂下的俊面掩映中飘出来,何其委屈,何其悲哀,
      “居然选择支持对手呢,狠心的nana……”
      控诉般的句子带着幽幽的叹息,传到任何一个藤真命耳中,恐怕不是引起一片尖叫、就是一片捧心了吧……连带着号称冷血女巫的她,都不自禁的为那股不知真假的伤心而疼惜起来,简直是,要命的冤孽啊……
      算了算了,明明想顺着他的口气玩下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结果刚刚开了个头,就自己选择没出息的举白旗。。。
      “呐,”轻咳,自鼻腔里哼了一声,停住脚步于一片树荫的眷顾下,让牵着自己的那人也随之停下,
      抬起头,搜索他垂眸的脸庞,定位,深呼吸之后才决定说出来,“在对面看,这样你不是可以更拼么……像三井…那样子。。。”说完就迅速垂眸,低下那闪烁不定的眼眸,宛若此刻不知深浅的心。
      “真的么?!”栗发脑袋倏地抬起来,他这会儿突然就反应迅疾到让人猝不及防了!“真的是这样想的么?”
      直截了当地贴过来了,以紧密到几乎要触上她腮帮的气势,让她惊愕的后退、后退、直到靠在树干上,无处可退。
      “终于肯承认,自己对我的重要性了么,nana……”继续靠近中,带着让人目眩神迷的藤真牌诱惑力,让她有种近乎缺氧的紧迫感,深呼吸也没用了,只能耳语般的喃喃,“哪有承认什么!……哪有,”
      他的脸逐渐在眼前放大,她的音逐渐如没电的播放器般越来越小,越来越软,“什么重要……”
      这家伙,联想能力怎的如此天马行空?可是,也好像未必全是天马行空呢。
      脑子昏昏沉沉近乎当机,心却有个声音在提醒着她:是你自己说出来的:那分明带着暗示与暧昧气息的蔷薇色原因。波多野奈奈,你好像已经想好了呢,那你还在怕什么呢?
      “很重要的。”又是那宛如说童话般诱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轻柔的磁性,仿佛吟游诗人的叙事诗般伴随着他贴近的气息,
      轻轻抬起手,抚着她的脸颊,托着她的下巴, “可以么,nana?可以让我,喜欢你么?”
      这家伙,就连告白也是宛如小夜曲般的轻柔而旋律坚定呢。明明是征求般的口气,礼节到位,绅士十足,可为什么,她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此刻传递而来的笃定呢?
      那是一股势在必得的气息,灼灼而视的蓝紫色中,宛若水晶球中的魔法云,每一片都在宣告着一种咒语:网住自己的咒语。

      于是唯有叹息了,无可奈何却又是带着想要哭泣的叹息,外表仍旧是冷静苍白的面容,却将额头抵在他的肩头,将身体的重心置于他仿佛早就准备好的怀抱里。
      “会一直陪着我么?”心,颤抖着,不确定着,却似乎无法、也不想再装来挡去。
      “一直。”拥着她的手臂悄无声息的收紧了些。
      “我古怪,不好相处。”没有抬起头,继续闷闷的嘟哝着,却肆意的靠着他,倚着他。
      “这一点你说了不算。”他搂住她的腰,轻轻的形成圆周,包裹住她的圆周,“处到现在,只会让我想继续处下去。”
      抽气,无法自抑的感慨;即将崩塌,一直用来对外的墙。不再逃避了,我不想再逃开你了,藤真……
      那股温和的暖意一直拥裹住自己,从婚礼那一刻的接近就好像是注定般的,就这样,被这光照进来了。

      “不愿意么,nana……”长时间的沉默让他有些忐忑了,在球场上即使面对窘境绝境,一直都是力持镇定力持冷静的自己,终是在这里选择向心诚实。
      松开圈住她的手,微微空出些距离,正欲寻觅她的眼眸,她却已经抬起头看着他,说话了。
      只说了一个词,却胜过千言万语,让他有种飞起来的快感。
      她望着他,前所未有的认真,没有躲避视线,薄唇微启,吐出仿佛自心脏深处发音的分贝,“Kenji。”
      于是那段空隙很快被堵住了,再一次的抱抱,却是让她裹在长裙里的身子都离开地面的猛力;再一次的圈住腰肢,却是让他与她的身体宛如连体般的,拥紧!
      “再叫一次,可以么?”心中满溢着怜惜和欣悦,让他有种不亚于跃起投篮时的酣畅,却带着不同于投篮时的另一种珍惜。
      名字从她的口中唤出来,清冷的,低沉的,却是无与伦比的,独一无二的。他知道这其中的意义,他知道此刻能从她口中喊出自己的名字,于这矜持冷漠的女孩而言,是多么亲昵的进步。
      “傻瓜……”她失笑,怔怔注视那对水晶眸,在眸中清晰地寻觅到自己,那是自己么?那个脸颊泛着微红,近乎带着娇态的女人,分明,正是自己。
      “Kenji……”顺从地再一次唤出口,自然到仿佛早就该如此唤他一般,好似他一直都唤着自己的nana,愣是带着与任何人都不一样的触动,让心脏随之噗通;
      直到被带着热力电力的唇瓣轻点她的,只是一下下就很快放开,却只觉自己那毫无血色的唇瓣,已被点燃。“对不起,忍不住就想吻你。”
      先斩后奏的道歉,明明该生气的,却愣是气不起来,而是以相反的姿态被他静静承载着,拥裹着,听他在脸庞轻轻的说,“请让我陪着你,nana……”
      “嗯。。。。”没力气说太多的字了,因为只怕说出口就会泄露太多太多的心绪,唯有将脸颊埋在他肩窝,裹在蕾丝里的手臂,轻轻的回搂住他的腰。
      时间停驻在这一刻吧,树影摇曳下,不再说话却胜似任何言语。你若是那把钥匙,打开锁住我的结界,那么自此,是否代表我看得到,有你在的晴天……

      “月…小月?哎…那什么……”
      三井寿此刻有种窘迫又无奈的体会。
      在面对被迫“打赤膊露胸肌”的非自愿健美状态下,在经历被妹妹三下五除二扒了球衣的震撼被动下,他只能怔怔看着面前那张严肃的可爱脸庞,木讷木讷的开口,小声的非正式申诉中,
      “呐,丫头,你就是要欣赏老哥我的衣架子身材,也得趁着刺猬不在的时候啊……”再度小声的看了看四周,“他会自卑的哎…嗷!…”
      自卑比较还没有完成,就忍不住被蓦然升腾的闷痛哀哀哼出声来,靠在椅子上瞪着按住自己胸口的那张小脸:严肃感更甚、黑眸深不可测而又隐约冒着不明小火星……
      冷汗随之自额际滴下,只觉阴沉版的三井月让他不禁产生视觉盲点,“你,你到底是月还是星啊!居然搞野蛮突袭……”
      无怪他此刻幻觉加疑虑:回到休息室气喘如牛还力持镇定,面对扑向自己的小月正想来个炫耀的抱抱,冷不防扑了个空不算、还一路被她推到椅子上按下来,然后就是刚刚那惊世骇俗的系列动作:桎梏手脚,白袍前倾,俯下脸庞伸出小爪,扒衣服?!
      “是肉疼,还是骨头疼?觉得胸口闷么?有喘不过气的状况么?说!”
      恍若未闻他不切实际的傻问,径自探视着他的胸口,抬起头,“哈利波特镜框”后的眸光是深沉而充满威信的,他顿时有种面对“主任医师三井月”的错觉,也终是带点小可悲的了解到此刻的情势:
      原来不是为了欣赏他的好身材,而是采用类似菜市场挑肉的恶魔疗法在做检查啊…… = =
      隐隐的疼痛引得他哀哀叫又不敢反抗,心虚还有小小的忐忑,因她的真实目的,也因她此刻直截了当不掩饰的心情:多云、雾霾、转阴——小不在意一个刺激,就有可能“雷暴雨”。。。
      “哪儿也不疼啦,放心啦,”赶紧做严正声明为上策,话没说完就再度被小兔子医师成功抢断,
      “被那么一座山压下来,不疼就怪了!你刚才明明可以躲开的干吗还迎上去?你刚才明明可以休息的却在那逞英雄!”
      好一番酣畅淋漓的结案陈词,不善交际的小兔子也有牙尖嘴利的时候,蹙起细弯眉,撇了柳叶唇,忧心而怨怠到泛着泪光的眼神,让某人在不断心虚中几乎丧失正常语言逻辑,情急之下对着控室里的“第三人类”仙道直挥求援臂展,
      “刺猬!你好意思在一边风凉快活呢,还不快过来哄哄小月,千万别哭呀!”
      人生阴影之一很快涌上记忆库调档成功:VS翔阳一役中,某人几乎要把他手臂烫出洞来的眼泪。。。。也让很多人都知道了一个也许自己早就明白的事实——三井寿的死穴,是妹妹。。
      “哄?要哄也是惹小兔伤心的始作俑者哄才是,谁让你逞能让小月担心呢,Mitsui桑要好好反省啊……”慢条斯理温和如水,迸出来的字字句句却如金针探脉,入骨三分。
      某刺猬正倚窗看风景、擦汗补水分,好不潇洒惬意的德行让三井气愤到绝望。。。

      “下次不会啦,哥哥保证!”唯有举起手来做发誓状,同时在心中不断挥舞着小白旗,力求面容无辜可信,板寸下是一张挤眉弄眼的刚毅脸庞,终是让她破涕为笑,刷的从白袍口袋里掏出一物,撕开来贴上去,轻轻地揉开,小声的嘟哝,“幸好随身带了。”
      “没事,你没带我包里有,”刚刚还撇清立场的某刺猬对着小兔就是一个无比亲切的微笑,“Luna的嘱咐我可不会忘的。”
      于是天气立刻就有了风云变幻,“Luna天空”里的雾霾与阴郁都被温和而坚定的风吹散了,唇瓣勾起的弧度,让云层里绽开湛蓝的天。
      某张刚毅脸庞的主人,只能叹息着对控室的天花板自怨自艾,“一个重色轻哥哥,一个重色轻队友……”悲情的望向门口,却就此无法移开视线。

      她站在那里,多久了?
      随意披着庆应的外套,散落的发丝披肩潋滟,短裙下是颀长的腿,优美的线条,斜靠在门廊,安静的,娴雅的,高贵的,却又是如此如此的,温柔。
      没有平时一贯的气势,没有平时一贯的锐利,眸中投注而来的视线仿佛此刻窗外的日光,炫目而并不强烈,满含着的怜惜与情感,只是通过眼眸却可以让他体会得到、感受得到:她整颗心里,自己的存在。
      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就让心暖和起来,安定下来。刚刚在场上场下一直不断被刺激的后遗症,终于在看着你的刹那化为无垠,毫无芥蒂。
      “哥!”小兔子还在为他刚刚迸出口的自怨自艾激动着,不依的用额头顶了顶寿的肩,“谁说我没看你的,要是没看你怎么会知道你逞英雄的行径?就是再厉害,也要注意保护自己么!”
      天生的甜糯嗓音让她就算是讨伐也是娇憨的,抬起头瞪着哥哥却正好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可可。
      “啊!可可姐,果买奈!”窘迫,羞腆,不知自己今天的没形象到粗鲁是否早已被看个透彻,惶惶然就想从凳子上爬下来却被可可压住了肩头。
      “别下来。今天也累坏了吧,听说是从学校一路赶过来的吧,小月。”宠溺的揉乱了那头黑亮的发,打趣的看着那个大眼镜就觉得喜感,“你厉害的老哥都快被你捧上山巅了。”
      眼见那颗白里透红的桃子脸绽开清甜的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后抬起,再度展现了三井月不可限量的震撼潜力,“可可姐,你千万别被藤堂家的人拐走哦,哥哥长发的样子不比他帅多啦!”= =
      虽然来了只一会儿,却从板凳队员七嘴八舌的前情简介中知晓了大致纠葛,远远看着那个长发宛如妖精般的男人对可可动手动脚,
      “白羊的率性”难得发挥一次就戳到了点上,让她老哥噌的窜起来赶紧捂住月的柳叶唇,语无伦次加手足无措,“别乱说啦,小月!”
      还长发呢,那不正是自己混不良走歪路的时候,这个死丫头啊死丫头,总有一天要被你灭掉啊……
      只觉脸颊发热不敢去看她的反应,心中兀自哀念着,肯定要被笑的,说不定还会生气呢。。唉……
      “那是当然。”她却认可了,毫不迟疑;也让他愕然的抬起头,正对着可可笑眯眯的月牙眸,可爱至极。
      “不管长发短发,你可可姐,都不会被拐走的。”瞥见某人脸颊那抹可疑至极的红晕,不禁在心中绽开了蓓蕾。
      走向窗边仙道的同时,有修长细腻的掌心抚过那升腾起热度而又俊逸的脸庞,后坐力斐然:让那脸庞的温度一路飙升,心却被巨大的幸福感撞击着,为了那句:不会被拐走。

      “教授他们,我已经派车送回去了。”
      并肩倚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宁静的风景,可可与仙道竟不约而同的体现默契:把空间留给三井家的两个活宝。从美国回来后就忙着备战,两个妹妹都不在身边的寿,再怎么精神,还是会寂寞呢。
      “多谢。”仙道淡笑开,咕咚灌了一大口矿泉水,撑在窗棂上的手肘笃定有力。背对着室内,那两兄妹间可爱到爆的对话,还是会时不时的通过空气的流动传送而来。

      “穿白大褂的月,真像天使大夫啊,那什么…呃…南丁格尔。”不负责任的夸奖脱口而出,只觉月今天出奇亮眼,似乎白袍与她的搭配非常合称。
      ……
      “哥,南丁格尔是护士。”某人毫不留情地指正,完全的三井月风格,“课都不好好上的!” = =
      “哎呀,都差不多啦。。。” 完全忽略、无视讨伐,看着面前那张俏丽的脸庞,倏地想起另一只来,“对了!有没有告诉星我赢啦!”
      志得意满加意气风发,在妹妹面前向来都是个急吼吼表功的大男孩,背对着他们的可可心中暗自好笑加无奈。
      “有哦有哦,还没结束就已经发邮件给她了,还有哥哥的照片哦!”邀功讨赏的桃子脸蛋颇为喜感。
      “啊!一把年纪了还拍什么照啊,丢人丢人。删掉啦!” 完全忘记“已经发过去”乃完成时态,如何删之?……
      “不要!”还好此刻的小兔难得未注意到时态细节,重点不在此,所以很大声的拨乱反正,“哥哥才不老!”
      “老啦,”唏嘘叹息加悲情,内心戏十足的抒发感慨,“从你们第一次对着我花痴傻笑‘仙道流川’的那一天,就是老哥了。”往事历历在目,那一天他不会忘记:让他同时意识到双生妹妹即将被拐走的纪念日。。。
      “哥哥!”小兔子当真了,倏地扑将而去捏她“老哥”的腮帮,“不许你再这么说啦!”
      天然归天然,并不代表她体会不到半真半假叹息中的感慨,与失落。
      “玩笑玩笑!…别激动啊…”咕哝咕哝含糊不清的“大舌头安抚”,心里有开心的泡泡翻腾着,矛盾的人生呐。
      一直背对着他们远远看窗外的两个人,再度默契相视,笑开。
      “三井家的人,是不是都有种独特的吸引力?”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际,任温润的感动将身心拥裹住。对外如何强势,妹妹永远是三井寿人生里最柔和而重要的存在。
      想起那时候第一次正式与他打照面,也是在自己拖着星回去准备开训的劲爆场合,那时候他眸中毫不掩饰的敌意与警惕,无法不让她在意。
      “唔,恐怕是的。”目光停留在远方的喷水池,那汩汩而流的水珠,宛如某只水蜜桃脸蛋的晶莹剔透。
      善良的小兔子,重感情的小兔子,执拗的小兔子……无论哪一面,都是我的那一只呢。若是远在美国的流川听见这个话题,恐怕也不会立刻就无情的否决吧?因为,他捉黠的暗忖,他也是当事人之一呢。
      如是想着,琢磨着下次见到流川必定得让他承认的小淘气,回身看去,却与可可一同微微怔住了,为此刻那副画面。

      睡着了,刚刚还插科打诨的活宝兄妹。
      脑袋挨着脑袋,挤兑在一块儿,鼻息沉淀,睡得香甜。
      随意将黑亮长发挽在脑后的小脸枕在黑紫色板寸的肩窝,脸颊上的“哈利波特镜框”已经歪了半边,扣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更具戏剧效果。
      鼻头的晶莹汗珠和眼窝里的烟熏圈,说明小兔子真的累了。想必是在一堆数据和结论中昏头转向,赶着进度一定要看比赛的结果吧。。。
      某仙不由叹息,怜惜,走近,轻抚柔嫩的脸颊,静静贪恋她的睡颜。
      “需要我帮忙带她去宿舍睡么?”有些无语这样的状况呢,你这家伙,没事逗妹妹干嘛!人来疯的家伙,没看出月也很累么,笨呐。
      心中暗骂着,弓身撑在膝盖上近距离看他呼呼大睡的憨傻样儿,却又被那婴孩般的不设防,打动。
      “不,我这就带她回去了。”轻轻抬起月的胳膊,不着痕迹自寿的肩头搂过来一把就置于怀中了,“再怎么累,也必定还有抱她的气力的。”眯起眸子轻笑,语气轻描淡写中,隐藏着强势的力量。
      “恩,看出来了。”可可颇为激赏他此刻潜藏着的担当与独占欲,坐在寿的身边,顺着他歪着脑袋的方向轻轻的扳过他的脸颊,让那兀自呼呼不知人生几何的脸庞,靠在自己的肩。“你们先走吧。”
      “你呢?”抱着月走到门口,有些不放心的回眸,“你扛不动他的。”
      “我想在这里陪他一会儿。他,太累了。”在熟悉和可以信赖的人面前,就不需要竖起对外的强势面具了,侧眸静静看着肩头那个越贴越紧,无意识下直接往怀里钻的大脑袋,疼惜,不再掩饰。抬起头,对着仙道就是打趣的笑,“放心,不会弄丢你们的宝贝得分后卫。”
      某仙闻言也随之笑开,“弄丢了也一定会找得到。找到你,就可以了。”
      “恩。找到我,就可以了。”垂眸,睫毛掩映下是深沉如海的坚定情感,“因为你们知道的,我不会离开他。”

      一场比赛,看似平常,却愣是在某些人的心中,投下或轻或重不同程度的影响。

      某人终于向内心坦诚,抱得想守护的女巫;
      某人终于尝试开启门,迈开触摸温暖的步;

      某人在刺激里更加确定想要属于你的心;
      某人在压力下更加笃定想要守着你的心;

      某人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对篮球这物的执拗;
      某人再一次体会到深爱看你飞起来的自由;

      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明天,会有怎样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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