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念瑾

4、第 4 章

　　无聊的政治课下课铃一响，大家都活动起来，又是一个热闹的课间。爱动分子惜惜像逛菜市场一样地左窥窥右瞧瞧。
　　“哇！情书！”惜惜一把抢过亦凡手里的卡片大喊大叫起来，亦凡起身欲夺，惜惜却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讲台上声情并茂地开始念起来，
　　“亦凡哥，”只是称呼便足以让整个教室沸腾，同学们的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惜惜压了压声势继续念道，
　　“生日快乐！每年的生日都会用心做一张卡片给你，今年也不例外。顺便，春光杯篮球赛加油噢！娇娇。”
　　念完惜惜一脸得意和惊喜地看着亦凡，“好啊！亦凡！真不够哥们，背着我们偷偷养一小蜜，而且竟然还是大名鼎鼎的徐娇娇！”
　　亦凡生气地扯过卡片随手往抽屉里一丢，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打算做任何解释，似乎所有的闲言碎语全然与他无关，

　　教室里面的躁动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停息，反而愈来愈烈，“徐娇娇！听说很多人追的哦！”“听说喜欢亦凡好几年了……”“但是也没怎么看他们两个走一起……”“卡片是谁送过来的呀？” ……众说纷纭，猜测颇多。
　　徐娇娇，初二艺术班的舞蹈生，百川中学公认的校花兼篮球队公认的啦啦队队长。杏仁眼，樱桃嘴，瓜子脸，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一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从小练习舞蹈又修得一身窈窕的身材，见到她很多人都轻叹造物主的不公。
　　徐娇娇的爷爷和亦凡的爷爷是老战友，两家也算得上是世交。在一次两个家庭的聚餐上，亦凡第一次见到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很乖巧的模样。徐爷爷见到和娇娇年龄相仿却高出一个头的亦凡便要娇娇称他为亦凡哥，之后娇娇也就一直叫他亦凡哥。
　　亦凡并没有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妥，在他看来这个小巧纤弱的女孩确实像他的妹妹，像爷爷的另外一个孙女，仅此而已。但是同学们的误会和起哄，多少让他心里有点疙瘩。亦凡怒视着还在一旁大吼大叫求真相的惜惜，恨不得让她马上消失。
　　上课铃响，一场绯闻风波终于被迫平息了下来。

　　若拉整个课间都坐在座位上，低头沉默不语。尽管很多次地想转过头去看亦凡的表情和反应，但是又怕撞上亦凡的目光，毕竟亦凡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过多地表示过任何想法，甚至连一句可以让她琢磨的话也没有过。
　　亦凡却一直在期待若拉能转过头来看向他，上课，下课，上课，下课……他想哪怕若拉有一点点反应都好，焦急的，紧张的，愤恨的，无论哪一种都好，只要转过头来看他一眼，至少让他知道她有在在乎。可是若拉一直没有回头，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悲不喜。亦凡只能看到她的侧脸，没有半点波澜起伏，一如既往的恬静，偶尔会抬起头看黑板，然后低下头记笔记，几缕发丝落下来，又轻练地撂到耳朵后面。亦凡觉得这一天过得特别地慢。

　　终于等到放学了，大家说好了要一起给亦凡庆祝的，顺便为郝凯和亦凡的“春光杯”篮球赛加油打气。四个人都在教室外面等若拉，若拉还在整理书包。看着她不紧不慢的动作惜惜有点按捺不住了，“若拉，赶紧的呀，大家都在等你呢！”
　　若拉边背书包边往外走，“惜惜，我还是不去了，回家有事呢。”
　　“什么事这么重要呢？一定要先回去吗？”惜惜的兴致明显没那么高了，
　　“嗯。”若拉低声轻应，
　　“那你跟亦凡说声吧，今天他生日呢！”惜惜把亦凡拉过来说。
　　若拉的目光越过亦凡紧蹙的眉头和脸上不悦的表情看向他后面，“亦凡，对不起，我先回去了，家里有点事情。你们好好玩，生日快乐。”若拉苍白的脸上露出勉强的微笑。
　　还没等亦凡说话，若拉已转身离开，剩下一个孤单瘦削的背影。

　　回到家若拉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怎么啦？”陈妈妈从厨房走出来问道，若拉平时都是先跑进厨房看妈妈晚上在做什么好吃的，今天却有点不一样。
　　“哦，没什么，有点累了。”怕妈妈察觉出什么异样，若拉只好用这个理由来搪塞着，掩饰自己的情绪。

　　若拉取下沉重的书包，打开窗户。微凉的秋风吹进来，挂在窗口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这是一栋临河而建的房子，装修房子的时候若拉特地要爸爸把这里设置成了一间书房。若拉很喜欢坐在窗前听小河潺潺的流水声。窗外，越过小河是一片广阔的田野，越过田野是一座座青朦的高山，山脚下零星的住着几户人家，这个时候正炊烟袅袅。若拉低下头，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浸染在精致的日记本上，蓝色的字体晕开成了一朵花。她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侵袭着她，一种解释不清也道不明白的情愫细碎地吞噬着她。她只想让自己静下来，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在乎。

作者有话说

　　还记得爱情最初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