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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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跨分割冬木東西兩區的入海河，連接深山町和新都的赤紅大橋，這片鮮紅就算在夜色之中依然醒目
走在橋的行人道上，密集的路燈把路照得通明
加上逐漸遠離海濱公園，噁心的感覺也減退了不少
是因為有同行的關係嗎
比起一個人走在夜道，現在感覺更加安心…才怪啦
五人同行，只有四人身影這種奇怪氣氛不在說，某個穿雨衣的Servant投來的兇狠目光是怎麼回事
「那個…Saber君，我輩身上沾了什麽東西嗎？」
「沒有。」
「那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看著我輩…」
「……」
無言的壓力，那雙翠榴石般的眼睛還是沒有放過我輩
這種時候我輩真想用Servant的特權 —— 靈體化
但很可惜，跟Master之間的獨特關係使我輩無法享有這個特權
無法靈體化也不是那麼麻煩的事，衣服的準備反而可以說是一種樂趣
而且在這種與立場不明的敵同士同行，想爭取信任的話還是這樣老實讓他們監視著比較好吧，雖然感覺很不舒服就是了
這邊沒有靈體化是這些原因，那Saber又如何呢？
「我輩會保持實體化，保證不搞任何小動作，所以Saber汝是不是靈體化比較好。汝的Master不像是可以讓汝胡亂揮霍魔力的類型。」
還是說…
「難道是差到連靈體化都做不到？」
一直咬著吾輩不放的眼睛因為這句話而移開，Saber依然目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
驚訝了，與Saber對峙的時候完全被那氣勢與實力所壓倒
但在這強大的背後居然是這個弱小到極點的Master？
認真想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幾個小時前這孩子還被Lancer當作普通人滅口，魔力弱到我等全部分辨不出來，能夠活下來應該是托Saber的福吧
但如果他一開始就是Saber的Master的話，為何一開始的時候Saber沒有出來應戰…
是被追殺的途中偶然召喚到的嗎？運氣未免太好了吧？
「對你來說沒什麽好驚訝的吧，三更半夜實體化還穿著便服遊蕩的Servant。你又為何不靈體化啊？」
啊，看似最麻煩的少女率先提問，而且問題還不怎麼敏感
「我輩跟Saber一樣不能靈體化啊，而且同樣是因為Master的問題。因為這個緣故偵查活動中都要自己準備這個時代的衣服。初次見面的時候我輩也是穿著便服的，記得嗎少女。」
「當然記得。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是一般人，嚇了一大跳。」
「那條裙子我輩還蠻喜歡的啊…不是遇上汝等也不用報廢了。而且托汝等一溜煙地走了的福，我輩一個人把戰場打掃好了啊。明明沒有分出勝負，為何要我輩一個人……」
少女抱起雙手，眼眉輕輕挑起，露出充滿挑撥的疑惑表情
「你真的很奇怪啊。」
「哈？」
「不斷向敵人表示友好，你和你的Master到底在計劃些什麽。」
作為一個魔術師，無可否認現在的她很有威勢
碧青的瞳孔像怒濤的海洋那樣要把對方的謊言洗淨，有讓人不得不說出真實話語的壓力
「抱歉，關於這個我不準備回答。」
「你可是說過要誠實回答我們一人一個問題的。」
「剛才不就回答了我輩不靈體化的理由啊！」
「我沒有說過那個是你必須回答的問題，不喜歡的話你可以不回答。但這次我要動用我的權利，告訴我你和你的Master在盤算什麽。」
被坑了…
我輩就知道這個小魔女不會那麼愚蠢輕佻地把貴重的詢問權用在那種地方
就算早就知道，也不代表我輩樂於被坑
「不要太過分了。」
在不刺激到旁邊兩位Servant的條件下，我輩停下腳步以眼神向少女施壓
對方也停下了腳步，倔強地跟我互盯了起來
只有氣勢怎麼都不肯輸嗎
「誰會把那種隨口說的問題當真。我也說過了“我們保留隨時要你誠實回答一個問題的權利”，記清楚我們會“保留”，不是第一個問你的問題。」
「……」
Saber沒有擁護少女之意，她自己的Archer也沒有出現的意思
但繼續口舌之爭也沒有益處，算她贏了
“拍、拍、拍”
鼓掌，為這位挑戰Servant成功的少女鼓掌
「很好，幹得漂亮。作為對汝行為的讚賞，我輩贈汝一句建言。」
把背面面對少年，確保他和他身後的Saber看不到我輩的臉
我輩把自己最“溫柔”的笑容掛在臉上
用最為和善的聲線說出：
「自信和驕傲可是不同的，小娘（こむすめ）。」
雖然沒有直接看到我輩的表情，
但少年似乎從少女發青的臉上依然看出了不穩的氣氛
「遠坂，不要這樣啦。我把我的提問權讓給你就行了。」
「你閉嘴！」
啊，把緩解氣氛的救星打退，這是怒羞成怒了
「從一開始錯就不在這邊，既然許下承諾就要好好達成。我想你老實回答的問題還沒有決定好，現在就不要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了！」
瀟灑地撥了一下頭髮，少女再次上路
常人可能看不出，但她髮際和皮膚上的冷汗我輩可是看在眼裡
就算打從心底感到恐懼毫不退讓，這孩子的自尊心真不是一般的強
但這是一時的意氣用事，還是看清局勢的堅持？
不分清楚這點的話，這孤高的自尊心會要了這孩子的命…
「裝傻不裝得徹底一點可是沒有賣點的啊，紅黑色的。」
討厭的偽幽靈再次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沒有為Master出面的意思，只是單純出來酸我輩一下
這傢伙的立場到底怎麼了？
跟這對主從打交道真是累了，還是後面散發著常識人氣息的少年好
「呢呢，少年。你的話不會那樣子坑我輩的吧，不會的吧。」
面對我輩突然轉移搭話目標，少年楞了一下
「啊…啊啊。」
看來只是隨便口說說，但比起那個像貓一樣高傲的少女實在太可愛了
我輩是堅決的狗派！
「好孩子！哈哈哈~」
隨著我的笑聲，少年也露出了笑容
這和諧的氣氛一直維持到少女從怒吼為止
***
走過了顯得特別漫長的大橋，我等跟從少女的腳步往新都的郊區走去
沿途我跟少年聊些有的沒的，漸漸熟絡了起來
而且得知了很多聖杯沒有告知的當代知識，特別是購物的資訊上這孩子知道得相當詳細
「…就是說A店的M碼，在B店就是S碼。」
「原來如此，難怪我輩請店員幫我挑的M碼衣服不合穿。」
「是太小了吧。」
話一出口，少年的臉色馬上變得鐵青
「我輩能胖就好啦，在我輩的時代里“胖”可是難得一見的身材。怎麼了？」
「哈…哈哈，還以為你會生氣，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你說的話有那麼嚴重嗎，我輩不明白生氣的要點在哪裡啊？」
「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以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女性對體重可是看得很重，“胖”、“肥”、“超重”這些字眼絕對不能對女性說。舉個例，如果在遠坂面前提起她的身材…」
「我的身材怎麼了......衛宮同學。」
聽在我輩耳中不算什麽，但對少年來說少女的低語似乎與死神的耳語無異
「沒…沒，沒什麽！！你…你聽錯罷了！！」
全力後退，那個跳躍力絕對是以魔術強化過的
這就是所謂的“踩中地雷”嗎？
很好的現身說法呢
在腦中默默做筆記的同時，感覺到少女熾熱的視線
對上視線，比起其的眼中憤怒，更多的是不甘和……嫉妒？
「嗚呼呼~」
「…？！不要發出這麼噁心的笑聲！」
甘酸的青春啊，哈哈哈
「啊啊！够了，你們兩個光顧著聊天，已經到了都不知道！」
我輩當然知道啦，從上坡到途徑的墓地都是沒有走過的地方
雖然在聊天，但還是有好好留意四周的啦
而且…
怎麼可能不注意呢
這個教會用來做過很不得了的事呢，各種意義上
「好臭…我輩不進去了。」
「臭？」
「啊啊，好臭啊。」
聞不到嗎，少女
也對，魔術師可是在這種惡臭中成長的，習慣了也不奇怪
——死亡的惡臭
「？」
「沒什麼，我輩的自言自語罷了。聽士郎君說你們是要聽這裡的神父說教是吧，當汝等護衛的話在外面就行了吧。」
「士郎，我也呆在外面。」
一直安靜地跟著大隊的Saber終於發言
「Saber不跟進來一起聽聽嗎？」
「不必了，我的責任只是保護士郎。」
還以為這位過保護劍士會寸步不離地守在少年身邊
意外地是個懂得“距離感”的傢伙
「我明白了，那等一會見。」
就這樣目送兩名Master走入莊嚴瑰麗的教堂
夜色之下只餘下我輩和Saber的身影
移動視線稍微瞄了一眼身邊的劍士
反射著柔和金光的美麗長髮盤在後腦，姣好的面容嚴肅繃緊得像鐵一般，筆挺的腰板支撐著全身厚重的盔甲
這形象跟幾天前在圖書館的西方歷史書上看到的“騎士”一職完全相符
是個訓練有數的騎士，不，領袖級的騎士
此時此刻，跟這位騎士並排的我輩非常擔心
不是因為旁人的危險度，而是…
「千萬不要被夜巡的警員當成夜不歸家的流浪漢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