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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却上心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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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非要给也门分季节的话,那杨洛会分为三季:hot,hotter,hottest。
现在是清晨六点半,太阳毫不吝啬地炙烤着大地,西南方向的蓝天似裂开了一道口子,骄阳从那里直射下来,抚慰着光秃秃的山峦,这是杨洛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境况,与北京含情脉脉的阳光相比,也门的太阳好像------很不含蓄哦!
这是杨洛在来到也门的第二周,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两周的经历,那就是:疲于奔命。
五十多页的单词要背,还有水泥工艺的书要看,这些理工科的内容始终是杨洛的短肋,李鑫伟那天告诉她,最近要考虑给窑点火,不能听康斯唠叨了,让她翻译升温曲线,天知道她连什么叫做升温曲线都不知道,还好有钟俊的帮忙。
杨洛来以前,钟俊是也门项目部唯一的一名英语翻译,由于现场的高层没有也门人,所以开会只用英语,现场的人,除了李鑫伟以外,就只有他精通英语,可李帅是现场的第一领导,不可能充当翻译,所以他不仅仅要负责会议翻译,冗长的邮件翻译,还包括现场基层的普通交流,另外一名是阿拉伯语翻译段乔,性别男,杨洛初听到这个名字时,心想,也许他父母是为了纪念许仙和白娘子哈!其实是因为他父亲姓段,母亲姓乔。
钟俊,段乔还有杨洛三个翻译同在一个办公室,此时,杨洛正在办公室内翻找升温曲线的资料,在她和钟俊的办公桌交界处,放着一本《水泥干法生产工艺》,不知道主人是谁,她拿起来,翻看,然后从里面飘出来一张白纸,掉在杨洛的脚下。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
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似要破纸而出,为这首缠绵哀怨的词增添了几分豪气,哈哈,谁还有这份闲心。
问钟俊,钟俊说,“哦,你说那本书啊,那是我借的李帅的书,字迹是李帅的字迹,至于他为什么写这首诗,我就不得而知了,大约是思念他的夫人吧!哈哈。”接着,低下头继续翻译邮件。
想不到那么个眉目刚毅,性格霸道的人,也有这种情怀啊!她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梁昊坤。
就在她攥着这张纸出神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杨洛,康斯要和老金谈谈点火的问题,你去翻译一下!”老金是天逸公司四十多岁的生产经理,专业呱呱叫,英语一窍不通。
是李帅!
杨洛的桌子背对着门口,与门口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她此时站着,手里握着那张纸,尚没有会意过来,还在盯着那首词看,李鑫伟目光下移,看到了他的杰作。
似乎是愣了五秒钟,而后,关门,离去!
鬼才知道此时杨洛有多尴尬!
她歪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台历,上面写着2009年6月12日!记住这个悲催的日子吧!
自嘲地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