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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赚进7万 ...

  •   有句话说得好,到了郝坏这个年纪的小龙女,杨过是谁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是尹志平。

      相爱的时候男人往往甜言蜜语,把女人看成自己的一部分,可惜终究抵不过恋爱费洛蒙耗尽的周期,多则三十个月,少则几天,便也就看厌了。久而久之,那身体的一部分从心脏、眼珠子,变成了长长的头发或指甲,即使剪掉也无关痛痒。

      郝坏很庆幸自己在被沈夜燃抛弃之前离开了他,那种感觉像是生生剥离了血肉的指甲,虽然残忍,却能让他一辈子记住那种疼痛。

      然后她想,自己这么坏,早晚是要有报应的。

      所以婚礼第二天的清晨,当她从宿醉中醒来,对上床边那个那人沉静的双眼时,她只觉得,“啊,报应来得真快。”

      她记得自己是在晚宴上被拉去替自己的丈夫喝酒,即使千杯不醉也扛不住那样的阵势,最后只能强自保持清醒。就在这时,那个在婚礼上震惊四座的二少爷韩彰笑着走过来,递给她一张房卡。

      她以为那是她的洞房。

      关于那一晚最后的记忆,只剩下当她迷迷糊糊地推开门时,站在房间中央的韩郁那沉静而略带诧异的目光。

      那一晚她到底是在床上摆出了怎样的姿态,她一点都不记得。可她还记得醒来的一刹那,看到床边椅子里坐着比她还大五岁的她的长子——那人表情淡漠地看着手里的书,一尘不染的衬衫在晨光里格外耀眼,他只是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昨晚很抱歉。”

      郝坏僵着四肢坐起来,死死盯着纯白床单上的一滩血。

      而那人也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反应。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然后转头回望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竟笑了出来,“既然你姓韩,就没必要说对不起。无论昨晚是跟你或者是你爸,我都是不变的韩太太,不是吗?”

      ……

      韩郁闻言眼中的一抹歉疚瞬间结冰,皱着眉盯着她,那抹诧异缓缓转为漠然,“父亲还在隔壁房间等你,请尽快过去。”

      郝坏依然笑得妩媚,“我的衣服呢?”

      “沙发里。”

      她顺着他的话望去,便见崭新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摆得离自己足足有五米远。

      裹着被单走过去,她正要拿着衣服进浴室,却听到身后男人淡淡地反问,“既然不在乎,何必再假装?这里没有外人。”

      郝坏迈出的步子陡然停滞,二话没说便扯掉床单,就这样光着身体,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面前,把那些衣服一件件穿上。

      她知道韩郁根本不屑看她。她在他的眼里甚至比不上那些几百块的书籍。所以她穿得很坦然。

      穿戴整齐之后,她正想问韩郁丈夫的房间号码,没想到刚一回头,就对上了韩郁皱起的眉宇,“你还想要什么?”

      郝坏一怔,已经到嘴边的问题一转,却变成了谄媚的笑容,“既然我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以后家里有大事小事,还希望韩先生多多照顾一下。”

      韩郁眼底的温度已经彻底消失了,他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半晌,才淡淡地说,“如果有大事,我会管教韩晨她们,小事不要来烦我。”

      郝坏笑了。

      她敢打赌,那一瞬间,她在他眼里,大概像一只厕所里的苍蝇,浑身脏污,却非要围着他身边嗡嗡直叫。

      这些有钱人总喜欢装出那种清高,甚至不会去想,苍蝇身上的脏污,不过是他们拉的屎。

      其实这样一辈子端着高傲的姿态多累啊,不如做一只无处不钻营的苍蝇。

      她若无其事地转身,在那人的视线里挺直身板走出门去,然后抬手一擦眼睛,依然是干巴巴的。她倏地嗤笑一声。

      想要变得强大是多么简单。

      只要告诉自己:你是一只怪物,那些男人想要看见的眼泪,你一滴都不会流。

      千万记得,脊背不能弯。

      **

      听完她那句无比平静又惊世骇俗的话,不单是还没来得及退出房间的刘秘书,连韩彰都似乎微微一怔。

      房间里因此而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韩彰表情奇异地打量了她一会,蓦然笑了,“你为了什么嫁给我父亲跟我没关系。至于你和我大哥的关系……唔,这个可以以后再说。而你最看重的4%的股份,你放心,我一分钱都不会碰,相反,如果我们结婚,我还会给你一笔钱。”

      郝坏眯着眼睛打量这个男人的笑容。他的琥珀色瞳仁与韩家人的深黑瞳孔完全不同,毕竟不是韩仁的亲生子,这倒是很正常。

      商场的人,哪怕是证券公司扫厕所的大妈都知道,韩仁这辈子养了四个儿女,却只有三个是亲生的。二公子韩彰只是他太太带来的拖油瓶。

      有钱人家的糟心事太多了,这种程度的其实也屡见不鲜,但比较与众不同的是,大公子韩郁和两个妹妹韩晨、韩初夏,却是童叟无欺、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换句话说,韩仁不单给韩彰的亲爹戴了十年的绿帽子,还诳得人家替他养了十年亲儿子,直到自己金银满钵,事业也扎了根,这才一次性把老婆儿子都接了回来。

      顺便也把人家的儿子也抢了过来。

      这种所作所为,饶是郝坏这种铁石心肠,都忍不住感慨一句:“这厮应该随我,姓坏啊……”

      坏仁坏人,坏人这个词跟韩仁简直就是天生绝配,仅次于屁股跟卫生纸的亲密关系。

      事后面对来讨儿子的可怜男人,韩仁摆出很悠哉的面孔,厚颜无耻地说,“你替我养了十年的儿子,我再养你儿子十年,这才算公平,对不对?”

      当然是不对。可老婆跟人跑了,儿子又要不回来,韩彰的父亲大概觉得丢不起那脸,直接消失在茫茫人海,才八岁的韩彰就像条流浪狗一样被接去了韩家。

      说养十年,就是十年,多一分多一秒,对有些人来说都是煎熬。

      韩彰十八岁的时候,没等韩仁开口,便不声不响地消失在韩家人眼前。自此又是十三年过去,他回韩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他在外面干了什么,韩家人也一概不知。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韩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的拜访中,郝坏就碰上了三次。

      而仅仅是第一次,就直接让她付出了血的代价。

      郝坏嘴角抽了抽,头部隐隐发痛。大概是婚礼那天晚上的后遗症,即使到现在,一看到他勾起的唇角,就会想到那天婚宴上,她从他手中接过房卡的一瞬间,他那意味深长的笑意。

      真是,怎么看都欠揍得很。

      她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有些疲惫地放低了嗓音,“我身上有什么是你能利用的?”

      韩彰微笑不减,语气也轻描淡写,内容却很是惊世骇俗——

      “很简单,韩仁给我亲生父亲戴了十年的绿帽子,我也总该回敬他一顶才是。”

      郝坏一口咖啡喷在他身上。

      韩彰低头看看自己脏掉的衬衫,毫不在意,“嫁给我你不会损失什么,首先,你要钱,而我有钱;其次,我不会碰你……陪了韩仁这么久,我想你大概不会了解年轻人的情调,而我对没情调的女人没兴趣。”

      郝坏磨牙霍霍,一张脸扭曲成可怕的巫婆,“年轻人?我怎么记得你比我老?”

      “或者你希望我对你有兴趣?”韩彰笑容可掬,悠然道,“如果小妈干涸了六年已经耐不住寂寞,我勉为其难,倒是可以……”

      后面的话被郝坏一个杯子丢来,堵在了嘴里。

      “韩彰,你得意个什么?”郝坏气得浑身哆嗦,恨不得上去挠花他的脸,“这六年我的生活过得不知道多丰富多彩,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你弟弟。在我经历过的男人里,你这种人才是最鸡肋的。”

      对于某些方面的侮辱,一般男人都承受不住,可惜,韩彰是个变态。

      “这样啊。”他了然地颔首,笑道,“原来小妈已经比结婚时开放多了,我以为你还和六年前一样,只经历过新婚的那一个晚上……”

      郝坏挑眉冷笑,“你觉得可能吗?”

      完全……可能。

      她的手指背到身后去,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塞万提斯,百忍成金,忍字头上一把刀……

      深深呼吸几个来回,确定自己不会因为一时失控而扑上去,郝坏霍地站起身,冷声说,“结婚的事我会考虑,不过你要先把诚意摆出来。”

      韩彰也笑着起身,“没问题。”

      “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再谈。”

      目送着阴险继母浑身散发磅礴怒气却倔强挺直的脊背,韩彰只觉得心情愉快极了,恶作剧的心情瞬间如初春的小叶芽一样抽出来,他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突然开口,“小妈。”

      “干什么?”她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声音死板僵硬得像尸体。

      “你跟大哥也算是朝夕相处,那么……”韩彰走到她面前,颀长的身影遮住她眼前的光亮,“你们也会背着韩仁接吻么?”

      ……

      跟韩郁接吻?光是想象都让她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地脱落。

      她轻蔑地撇撇嘴,甚至还挑衅似地打了个呵欠,“接吻而已,我们连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那又算什么?”

      “这样。”韩彰含笑盯了她一会,说,“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什么?”

      郝坏这辈子发呆时间最长的两次,一次是在自己莫名其妙丢掉初夜的隔天,另一次,就是现在。

      因为那个她这辈子最恨也最怕的死变态,突然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凑近她的唇边,微微一笑,然后将嘴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嫣红的夕阳透过澄澈的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秘书刘小姐端着茶进来,手指一抖,噼里啪啦,碎碎平安。

      郝坏已经化成了一座沙雕,只等一阵风吹过,她便能随风而去。

      一开始只是恶作剧的试探,到后来竟相当满意这嘴唇的触感,韩彰低笑一声,唇上轻轻一咬,引得郝坏张口要骂,他便立刻将人抱在怀里抵在门上,扣住后脑,舌尖深入进去。

      刘秘书哆哆嗦嗦地放下手里收拾了一半的茶杯碎片,红着脸退出了房门。

      似乎有闪光灯咔嚓两声,却没人注意。

      如郝小妹所说,郝坏作为女人堆里最健壮的一株狗尾巴草,无论是猥亵、调戏还是失身,对她来说都是相当没有挑战性的事情,更何况只是一个强吻而已。

      要论亲吻技术,即使她现在还不算过关,但有了这次的挑衅,她已经下决心苦练去了。

      面无表情地与微笑的韩彰对视良久,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摆出最拽的架势,毫不在意地说,“你技术不错。”

      韩彰眉宇轻挑,笑道,“谢谢夸奖。”

      “那我走了。”

      “慢走不送。”

      她淡定地转身,砰,脑袋猛地撞上了身后的门板。

      ……

      她老家的乡下有种迷信的说法。

      如果后代子孙做了什么有违祖训或者不道德的事,祖宗就会显灵,惩罚不肖子孙撞到头。所以每当小孩子不小心撞了额头,父母总会揉着他们的额头说,不要做坏事,这是祖宗惩罚你来了。

      “韩彰你知道吗?”郝坏捂着额头蹲在门边,痛苦得扭曲了一张漂亮的脸,咬牙切齿,“这是我的祖宗来惩罚我了,你也早晚要遭报应的。”

      韩彰站在她身后看不到的位置,靠着墙憋笑,闻言轻轻咳了一声,隐忍着笑意说,“我等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赚进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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