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冲田总司，复仇之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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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番队副队长执务室里，白哉正低头浏览有关瀞灵廷警备部署的一份文件。良久，他提起笔在上面签了字，对站在一边的队员说道：“送去十番队审批。”
“是，朽木副队长。”队员恭敬地接过，行礼之后向门外走去。门被轻轻关上，白哉平静无波的眼底掀起一丝波澜。
昨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不知道总司有没有好好地躲雨。不过没有关系的吧，志波海燕、四枫院夜一、蓝染惣右介，还有土方岁三，甚至于那个更木剑八，都很关心他。尤其是土方岁三，他和总司之间的过往，是任何人都无法介入的。
朽木白哉，在冲田总司的心里，又处于一个什么位置呢。
忽然，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从接近的灵压来看，是刚才那个队员回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白哉微微皱起眉，冷声道：“进来。”
那个队员推门走了进来，将手里的警备部署文件放在白哉的桌子上：“副队长，十番队副队长今天没有来上班，十番队无人主事。”
白哉的眉拧了起来。没来上班？果然是昨天淋雨生病了？
“我知道了。”白哉站起身，“将这份文件送去九番队，我去一下四番队。”
十番队无人主事期间，队务通常由九番队代劳。白哉一面向四番队走去，一面暗想总司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明明身体不好，居然还出去淋雨？是为了去找土方岁三吗？
心里揪痛了一下，白哉停在了四番队门外。果然是为了去找土方岁三吧，不然总司也不会冒雨外出。
“朽木副队长？”卯之花队长笑眯眯的脸出现在白哉的视线之内，“是来接冲田副队长的吗？从昨晚到今天，冲田副队长一直在发烧呢。”
“嗯。”白哉犹豫了一下，“总司怎么样了？”
卯之花的笑容隐去，眼底流露出几分忧虑：“冲田副队长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发现他倒在门口的时候全身都是血，高烧昏迷不醒，还一直在说胡话。这样下去……”
白哉不待卯之花说完，已经加快了脚步冲到了总司的病房门口。他握住门把手用力推开门，手指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颤抖。
映入眼帘的人异常苍白。长长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修长的眉紧蹙着，双颊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嘴唇都成了蜡白。白哉伸手小心地触摸他的额头，触手处的温度高得吓人。
“我带他回朽木家。”白哉将总司横抱了起来，让总司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麻烦你了，卯之花队长。”
“没关系。”卯之花颔首，“我会让队员把药送过去的。在此期间，请朽木副队长好好照顾冲田副队长吧。”
白哉向卯之花点了点头，抱着总司离开了四番队。他的唇紧抿着，眼底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总司，一直在说“土方先生”。
土方岁三……出了什么事情吗？总司怎么会满身是血的倒在四番队门口？
“竹内。”白哉刚一进家门，就叫来了管家，“去查，流魂街一区一个叫土方岁三的人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瀞灵廷内的警备工作全部由十番队负责，其它番队的队长也很少出瀞灵廷。再加上流魂街即使是一区，每天都会有大量的灵魂失踪或者死亡，所以白哉若想知道土方的情况，必须动用自己的力量去查。
看了看怀里昏迷不醒的总司，白哉的眼神黯了黯。究竟是谁，把他伤害成这个样子？如果知道……
决不饶恕！
【“总司！！！把我的俳句集还给我！！！”】
【“哎呀这句子真是别有深意啊，土方先生~”】
【“总司！你又往我的书上乱画东西！”】
【“呐，土方先生不觉得看了之后很有灵感吗？”】
【“总司，你在病中不能吃糖。”】
【“哎哎，好过分呐，土方先生。咦，你这是在磨药吗？”】
【“……我以前曾经卖过药。听说这种药对止咳有很好的效果，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呵呵，土方先生真是温柔呐。”】
【“总司！”】
【“总司，对不起……”】手指滑过脸颊，擦去他腮边的泪水。那个男人的眼底一瞬间闪过一丝光亮，有温柔，有眷恋，有不舍，只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手慢慢地滑落了下去。
“土方……先生……”
很冷，雨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的冰冷依然残留在身体上，还有土方伤口上那个，熟悉到心惊的灵压，那个袭击土方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让他的心一瞬间如坠冰窟。
“总司，张嘴。”
低沉的声音，声线却很是温柔。总司感到自己被人半抱了起来，淡淡的桔梗香萦绕，温暖的体温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皱了皱眉，感到嘴边接触到了苦涩的液体。
“总司……张嘴……”
那温柔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总司张开嘴，把那些苦涩的液体吞了下去。半抱着他的人替他擦了擦嘴，就要起身离开。
“别……”总司扯住那人的衣服，费了好大劲才吐出一个字，嗓音嘶哑得厉害，“别走……”
那人似是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轻轻地抱着他。总司的意识逐渐模糊，很快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总司发现自己被一个人搂在怀里。他动了动身子，那搂着他的人似是惊醒过来。
“醒了？”宛若大提琴般动听的声音。
“白哉？”总司抬起头，思绪有些混乱。白哉的手抚过他的额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还是有些低烧，再休息一会儿吧。”
总司没有说话，反而坐起身来。他想起了那场大雨，撕心裂肺的悲痛，还有死在自己怀里的土方先生，那个伤口上的灵压，那个袭击者的身影……
“总司。”
“白哉，我要出去一趟。”总司站了起来，系好浴衣的衣带，将斩魄刀插在腰间，看向白哉沉郁的双眼，“这一次，不要阻止我。”
白哉没有说话，总司转过了头，身形一闪，消失在房间里。白哉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点担心的他还是决定跟过去看看。就在这时，竹内管家轻轻敲了敲房门，轻声说道：“白哉大人，吩咐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白哉再次皱眉，拉开房门，看着竹内。
“详细说一说吧。”
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总司并不是要去四番队，而是要去五番队。只不过走到四番队门口，他就晕了过去。
那伤口上的灵压，是原野的。
总司咬紧了下唇，来到五番队副队长执务室。推开门之后，他看到蓝染和银一个坐在桌子前，一个站在窗边。
“总司？”蓝染看到一身浴衣打扮的总司似乎有些惊异，“怎么……”
“惣右介。”总司打断了他的话，“我要找一个五番队队员，名叫长谷川原野。”
“啊，长谷川君的话，今天去真央了。”蓝染的眼里含着隐隐的担忧，“现在去真央，也许能找到他。总司，你看上去脸色很差。”
“没事。”总司微微垂下眼帘，“多谢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市丸银笑眯眯地看向蓝染。
“没想到，冲田总司也会有那样的眼神啊。蓝染副队长，我可是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呐。”
“银。”
“啊啦啊啦，当然，谁也比不上蓝染副队长呢。”银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先借长谷川的执念杀掉土方岁三，再借总司的复仇之心杀掉长谷川。让总司重要的人一个个死在他的面前，你的占有欲，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呢。怎么，想让他成为你一个人的孩子吗？”
“银，你的话太多了。”
“嘛，蓝染副队长，你的表情这么可怕做什么。”银耸了耸肩，“要去看看吗？总司将昔日的好友斩杀于自己的手里，况且，长谷川的能力也很有趣啊。总司还发着烧，你不会希望他在被你收藏之前就毁掉吧？”
“总司的复仇不需要人帮助。”蓝染淡淡地说，“长谷川的能力虽然有趣，但效果对于灵力远远强于他的总司来说，恐怕等同于零。怎么，银愿意做善后的工作？”
银笑眯眯地拉开门，摇了摇头。
“蓝染副队长，善后的工作，你来做是最合适的呐。”
总司在真央门口遇到了原野。
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拖得很长，一如总司要跳级的那个时候。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来到了学校附近的樱花林。漫天飞舞的樱花花瓣，在夕阳的浸染之下，却显出一种如血般的艳丽。
“你知道是我。”原野停下了脚步，是陈述句。总司抽出了斩魄刀，眸光沉淀成了暗紫。
“你的灵压，我太熟悉了。”总司微微阖上双目，低下头，长长的刘海在脸上遮出一片阴影，“即使你留给我的只有背影，我也能认出那是你。”
“想知道我为什么杀掉他吗？”原野忽然笑了出来，“一个灵力不如我，住在流魂街的人，你却如此在意。你升职庆贺，我邀请你，你却避开了我去找他。你明知道，他根本不可能陪伴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看到他，却看不到我？！”
他的声音最后有些歇斯底里。尽管脸上仍然维持着微笑，泪水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总司的表情没有半分波动，只是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
“我……是他的剑。”总司微微抬起了头，眼神很悲伤，混合着令人心惊的杀气，“伤害他的人，哪怕是你也不可饶恕。拔刀吧。”
原野默默地拔出斩魄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突然，原野的唇边绽开一抹笑意。
他知道，他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身为天才的冲田总司。
他的能力，是能够捕捉敌人的灵压，如果自身的灵压比敌人的灵压高出一等，便可一击斩杀，破坏对方的关节及内脏。正如那时蓝染所说，如果原野的灵压够强，他将所向无敌。他的斩魄刀始解之后，是纯灵压的战斗，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轻易杀掉土方的原因。
可是总司的灵压之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从对土方出手的开始，就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失败。
可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他也不会后悔。
刀光一闪，总司只踏了一步，身形快如闪电，刹那间雪练似的刀光激射而出！森森的杀气扑面而来，将漫天的樱瓣都绞成了碎尘。
原野看着总司倒映着自己影子的眸子，平静地笑了。他张开双手，将自己的斩魄刀甩了出去，拥抱着总司寒冷的剑光。
大篷的血飞溅上半空，总司白皙的脸颊上沾了几滴鲜血。那双眸子却如幽静的潭，没有半分波动。
原野轻笑着，伸手握住总司洞穿了自己的剑，血从指缝里流淌而下。
他不后悔，永远也不会后悔。
“总司，你终于看见我了。”他笑着，咳嗽着，说话有些断断续续，“请……替我照顾瞳子。”
总司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握紧了刀柄，嗤的一声将刀拔出了原野的身体。鲜血四溅，原野无力地倒了下去。
我一直在你的背后追逐你的背影，你曾经是我向往的光。只是无论我如何努力，你的眼里始终没有我的存在。
于是我不再追求与你的对等，我选择了与你背道而驰。和你对立的那一刻，我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从你的眼里看到了我的倒影。
我知道，我是一只扑火的蛾。只求那一瞬，你能够看见我。
这样，就足够了。
总司把斩魄刀深深插入地下，慢慢跪在原野的尸体旁。他的头低垂着，身体颤抖得厉害。
“笨蛋，如果不是看着你，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认出你来……”
【“你也在看成绩吗？没想到你看上去那么文弱，实际却这么暴力啊。呐，我叫长谷川原野。”】
【“哎哎，你就是那个天才吗？好厉害啊！”】
【“总司，不要这么沉重嘛。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背后，注视着你的。”】
【“我们永远是朋友，对吗？”】
……
冲田总司，永远的朋友。
总司发出一声介于呜咽和低喊之间的声音，垂下来的长发遮住了他满是痛苦的双眼。
第一个朋友，被他亲手埋葬。
眼前一黑。总司骤然晕倒在地。
“蓝染副队长。”
树后闪出两个人影来，银挑了挑眉，看着蓝染拔出斩魄刀。
“要替他做伪装吗？哦呀哦呀，蓝染副队长，你还真是在意他啊。”
蓝染轻轻一笑，看了银一眼：“美好的东西，应该自己收藏。”
说着，他竖起了斩魄刀。
“碎裂吧，镜花水月。”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冲田总司，复仇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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