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一次我爱你》娅年

3、初识（2）

　　两天后，乾盛艺术馆。

　　夏末末正在和布置展板的师傅沟通。
　　“师傅，我们需要在这几个位置安装射灯。您看，这边，还有这边。”
　　“好的，明白。”师傅回答。
　　“另外，展台在一周内能做好吗？”
　　“可以，这个您放心。”
　　“嗯，好。师傅麻烦您多费心了，你们忙着，我还有事情要做。”
　　“好嘞，您忙您的。”
　　从展厅出来，夏末末遇见了鹿儿。
　　鹿儿在网上看到全盛画廊招聘的消息，就风尘仆仆的找过来了。
　　乾盛艺术馆是京城最著名的艺术中心，几乎所有国内外知名的画家的作品，都会选择在这里展出。
　　这里是画家们梦寐以求的展示平台。鹿儿很早就听说过乾盛艺术馆了，能在这里工作是她一直向往的事情。只不过对于刚刚毕业，没有任何经验的鹿儿来说，被乾盛录用的几率几乎为零。
　　君君鼓励鹿儿，“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所以，鹿儿鼓足了勇气，决心尝试一下。
　　艺术馆隐藏在一片高楼大厦之中，鹿儿这个小路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穿过一排排高耸的大厦，视野豁然开朗了。乾盛艺术馆仿佛外太空遗失在人间的一座迷宫般，充满了现代感和魔幻气息。
　　艺术馆虽然只楼三层楼高，但每一层都高八米，呈不规则几何图形分布。整座建筑造型简洁、错落有致，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示出独特的艺术魅力。
　　画廊的办公区在一侧，它的造型宛若一艘停戈在海边的巨轮，在经历了无数次海上征程之后，略显得有些沧桑。
　　鹿儿只在杂志上看到过这些画面，如今身临其境，才发现艺术的魅力之强烈。它像一个巨大的容器，几乎要把鹿儿整个人吸进去了。
　　夏末末看到了在展厅外站着的鹿儿，以为鹿儿是来参观的，走到鹿儿面前。
　　“您好，我们的画展还没有开始，你看，”夏末末指了指画廊外的巨型海报，“画展两周后，才正式开始。”
　　“哦。”鹿儿看到海报上的大字，“顶级华裔画家汉诺，武动生命系列画展，将于x月x日隆重举行。”
　　海报上没有汉诺的画像，而是一个腾空跃起的身材健硕的男子。这应该是汉诺的最新作品了吧。
　　鹿儿转身欲走，忽然间回过神来，“额，不好意思，我不是来看画展的，我是来应聘的。”
　　鹿儿总会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某件事情当中去，那时鹿儿的样子，眼中有些迷离的感觉，傻傻的，但很可爱。
　　夏末末扑哧一声笑了，“哦，原来是来应聘的啊，跟我来吧。”
　　“好吧。”
　　那个外表古朴的巨轮，走进去才发现是那么的现代，而又富丽堂皇。办工楼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的白色旋转楼梯。从楼梯顶端望下去，旋转楼梯彷佛一朵绽放的白色玫瑰花。
　　走在旋转楼梯上，两人开始攀谈起来。
　　“刚毕业吧，在哪儿上的学？”
　　“对，刚毕业。在重庆。”
　　“怪不得皮肤那么好，那里的空气很滋润吧？”
　　“嗯，山城的风景很美，就是每天都阴沉沉的。”
　　“重庆人吗？”
　　“不是，我是山东人。阿胶听过吧，我家就在生产阿胶的阿城。因为在黄河边上，所以家乡的水很甜呢。”
　　“就是所谓的黄河的乳汁吧，哈哈。可你不像北方人，倒很像南方人哎。”
　　“呵呵，很多人都这么说。那你是哪里人呢？”
　　“哦，我呀，我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
　　“土著居民。”
　　“哈哈，好了，就是这里了。”
　　鹿儿抬眼一看，门上写着“总监办公室”。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夏末末说。
　　“乔鹿儿。”
　　“夏末末。”夏末末伸出右手，“祝你好运。”
　　“谢谢你。”鹿儿也伸出了右手。
　　两个人紧紧握住了双手。

　　给鹿儿面试的是乾盛艺术馆艺术总监徐伽蕙。她是拥有女性完美身材和脸蛋，但却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据说被她辞掉的员工，不计其数。
　　在鹿儿眼中，徐伽蕙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但却没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她穿的职业装虽然价值不菲，但却不适合她。束在脑后的发髻，似乎可以不那么正式。他完全可以变成一个外表柔美，但仍然可以保持雷厉风行的女子。
　　“乔鹿儿。”徐伽蕙拿着鹿儿的简历，对鹿儿说，“对吧？”
　　徐伽蕙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透露出了独特的韵味儿。
　　“是的，您好。”鹿儿站起身来。
　　“不用站起来，坐着就好了。”徐伽蕙坐在办公桌旁，虽然面带微笑，但却有一种冷冷的感觉。“你学的专业好像跟绘画艺术关系不大，是吗？”
　　“嗯，我学的是服装设计，虽然关系不大，但艺术总有共通之处的。我对绘画充满了好奇，所以希望有机会能接触到这个行业。”
　　“原来是这样。”徐伽蕙似乎没有思考就干脆地说，“好吧，那么，你明天可以来上班吗？”
　　“真的吗？可以？”鹿儿说可以的时候，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她不敢相信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可以通过面试。
　　“这是试用期的合同，如果你同意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徐伽蕙把合同放到了鹿儿面前。
　　直到签完合同，鹿儿还没有从惊讶当中回过神来。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录用我吗？”
　　“只能说明你的运气好，若要感谢的话，就感谢上帝吧。我们现在急需一位画展方面的助理，否则我不可能录用一个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毕业生的。另外，你还要清楚一点：运气好，不代表不会被炒掉。希望你好好工作，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问一下夏末末。以后，她会和你一起工作的。”
　　“好的，谢谢你，伽蕙姐。”
　　徐伽蕙听到鹿儿叫自己姐姐，顿时觉得脸上发热。公司员工都叫她总监，没有人这么称呼她。姐姐对他来说是个遥远，而又伤感的名词。鹿儿的这样叫她的时候，她的眼睛里竟有些湿润。
　　“以后，请叫我徐总监，好吗？”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刚刚内心的小波澜，并没有被鹿儿发现。
　　“哦，好，谢谢徐总监，我知道了。”
　　“好吧，你可以出去了。”
　　鹿儿道谢后，离开了总监办公室。

　　夏末末正在忙画展的事情，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鹿儿，冲她挥挥手，“再见，后会有期。”
　　夏末末已经对这种场面见惯不惯了：面试的人满心欢喜的来，垂头丧气的离开。
　　鹿儿也像夏末末挥挥手，“明天见。”
　　时间在空中停滞了一秒钟，夏末末的脑海在飞速的旋转，直到被鹿儿一语道破，“我被录用了。”
　　“哇，哈哈！是吗？这下可好了！鹿儿。”夏末末跑到鹿儿身边简直要抱起她来了，“终于有人可以帮我了。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多辛苦！”
　　“哈哈，末末以后多多关照啊。”
　　“好的，那是一定的。不如我们熟悉一下工作吧。”
　　“恩，好。”
　　“鹿儿，我们这段时间正在筹备汉诺先生的画展。你也看到海报了，我们这次展出的是汉诺先生最新问世的作品。而且，这些作品从未在其他展馆展出过。所以，这一次画展，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乾总对这次画展也十分重视，让徐总监亲自负责这件展览。所以，我们一定不能够出现任何差错。”
　　“恩，我一定会经自己最大的努力协助末末做好的。”
　　“鹿儿，这里有几份材料。有汉诺先生的一些资料，以及这一次展厅的布展图。还有邀请参加画展的一些嘉宾的资料，你先回去熟悉一下。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我。”
　　“哦，好，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末末，电话。”同事在喊末末，末末应声道，“来了。鹿儿你可以先去展厅看一下。我有事先忙了，明天见。”
　　“好，你忙吧，拜拜。”
　　说完，鹿儿走出了办公楼，来到展厅。
　　鹿儿在展厅拿着图纸和展厅比对，还时不时的请教一下布置展厅的师傅自己不懂的问题。
　　“师傅，三米的展板有多长呢，您能给我比划一下吗？”
　　“好的，你是新来的小姑娘吧，以前没见过你啊。”
　　“嗯，呵呵。”
　　“来你抓住尺子，好嘞，从你那里到这里，就是三米了。”
　　“恩，知道了，谢谢您。”
　　“师傅，这个指示牌是要挂在房顶吗？”
　　“恩。”
　　“看样子很重哦，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就怕万一，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据说这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设计师经过研究后定的。”
　　“哦。那应该没问题。”
　　鹿儿知道这个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他叫朱磊，在设计界小有名气。只是从未见过本人。
　　鹿儿把展厅的位置都熟悉之后，才离开公司坐车回家。

　　回到家里，鹿儿还在研究展览的事情。
　　君君正在工作室里和网友聊天呢，看到鹿儿认真专注的样子，君君的鬼点子又冒出来了。
　　君君跑到鹿儿身后，悄悄把一个蟑螂小玩具丢在鹿儿的桌子上。鹿儿伸出手去抓笔的时候，不小心抓到了蟑螂。她抓到眼前一看，眼睛瞪得跟玻璃弹珠一样大，魂儿被吓去了一半，全身鸡皮疙瘩也都起来了。
　　“啊，这是什么？”
　　“好像是一只蟑螂吧。”君君在一旁若如其事地说。
　　“君君，快捉住它，别让它跑了，好可怕啊。”
　　“啊哈哈哈。”君君笑的前合后仰，“鹿儿，那是假的。”
　　“恩，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鹿儿。”
　　鹿儿试着用手把“蟑螂”抓起来，君君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鹿儿一个激灵把“蟑螂”丢在地上，“君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不要吓唬我，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好好好，鹿儿，呵呵，不骗你了。是假的。”
　　君君用力拍了拍胸口，实在是乐坏了，现在都快喘不过起来了。君君没想到鹿儿这么容易被骗到。
　　“大坏蛋，快吓死我了你。”鹿儿嗔怪道。
　　“呵呵，鹿儿，你这还没正式上班呢，至于那么卖力吗？”
　　“哎，我现在什么都不懂呢，所以要多了解一下才行啊。”
　　“哎，我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大名鼎鼎的画家汉诺先生的新作品，汉诺你听说过吧？”
　　君君两只眼睛盯着海报，“嗨，我不属于艺术圈，对那个圈里的人不了解。不过，我看，这个不错。”
　　“你能看懂他的画？”
　　“我是说这个人的身材很棒！”
　　“杨雨君，这是艺术品，况且，这也穿着衣服啊，你怎么看出来身材好的啊？”
　　“哎，男人看多了，自然就看出来了。鹿儿，像你这样需要男人的人，要多看看男人，才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男人，知道吧？”
　　“我对身材没要求，只要对我好就好了。”
　　“要求还真不高呀，鹿儿。”君君说。
　　“据说这是一位动作指导，从小就习武，当然会有这么好的身材啦。”
　　“怪不得哦。鹿儿，你看，看这胳膊上的肌肉，是多么迷人啊。”
　　“你看肌肉吧，君君。我对那个没兴趣，我要查一下汉诺先生的资料。”
　　鹿儿转过身，开始在电脑里搜索汉诺的资料。
　　君君继续打量那张画……

　　当然，两个人谁也不会想到，画里的人竟然会走出来，并且发生了后来的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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