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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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悍马在路上疾驰，车内坐着两名女子。均是年纪相仿的妙龄少女。
其中一个笑容温文尔雅，恬静贤淑的十分有淑女风范，仿佛是某国的公主一样，天使般的善良面容又让人怀疑其实是天使堕入了人间。而她身旁的少女则是沉默着一言不发，琥珀色的眸子暗沉着，略显苍白的脸旁虽然不是很美，却有种冷冷清清的疏离感，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孤傲。
“想不到蔺凡的衣服还挺适合你的。”聂绿央调笑着看向始终望着窗外的程澈。
“……”程澈张了张嘴，果然还是发不出声音。
“诶？奇怪了，我明明把你的声带都修复了啊，你还是说不出话么？看来是心理原因了。”聂绿央有些泄气道。“不过你真的打算报仇么？”
程澈一瞬间的气场都变得不可思议，阴冷森然。他回过头看着聂绿央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吧，反正我觉得很好玩。就帮你一次。”聂绿央笑着挑了挑眉。“不过你不能再用程澈这个身份了，而且聂家都是女子居多，真正管事的也都是女的——所以鉴于这个奇怪的家规，我建议你还是以女子的身份出现比较好。更何况……我看你穿女装很合适嘛，一点也没有古怪感的，不如就这样，行么？”
程澈没什么反应点了点头。
现在他一心只有报仇，积蓄实力。其他的都不能再引起他的注意。女装又怎样？就算现在让他直接去泰国变性他也不会动一下眉毛。
“太好了……我其实一直想要个妹妹的。”聂绿央拍手叫好，很迅速的拿出了自己的化妆包。
笑得十分妖孽。“那就先画个妆吧，不然也不像女的……”
程澈静静地看了聂绿央一眼，总有种阴谋的感觉。
然后就在车上聂绿央兴致勃勃的给程澈化妆，不经意间向车外一瞥。突然脸色大变的冷声道：“停车。”
刚好给程澈画好了一个淡妆，清丽的样子倒显出几分冷艳。
“程澈……你说过我协助你报仇的话你就什么都听我的对吧？”聂绿央突然静静的笑着问。
程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现在就叫仇凤，是我的床伴。记住了。”聂绿央看着车窗外真的说，随后恢复了原本的笑容。
程澈有些懵，床伴？
“我不能是个同性恋啊……”聂绿央笑着敲了敲他的头，其实聂绿央也是从程澈的故事里获得的灵感。
说起来程澈也有些不是滋味，男人身份时喜欢男的，也被男人喜欢。换成女人身份后又和女的纠缠不清了……难道他注定要是个同性恋？
这时有人敲了敲车窗，聂绿央浅浅一笑摇下车窗。“这不是唐亦德唐大少爷么？好巧啊，怎么在这遇到您了？”
“绿央，你还在生气么？”车外的男人一双桃花眼，皓齿红唇，长的好生俊朗。得体的银灰色西服和良好的教养让程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时，男人也注意到了打量他的程澈，哦，不对，现在是仇凤。
“这位是……”男人谦和的笑笑。
“这是我相好的，仇凤。”聂绿央一把揽过仇凤的腰笑笑说。
“绿央，你果然还在生我的气，我不是说过了，我和那个女的已经断了……你这样开玩笑可不好……”唐亦德有些发愁，可仍旧笑得得体。
“我没生气啊……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呢？仇凤和我就是玩玩，你也不用太惊讶。我只是想试试女人了而已。”聂绿央话说的轻佻至极，笑容未退。
“唉，你……我错了还不成么？绿央你就别耍小性子了。”唐亦德很无奈的求着聂绿央。
“不好意思，唐亦德大少爷我还赶时间，先走了。杨师傅，开车。”聂绿央摇上车窗目视前方不再多言。
仇凤看了一眼不住拍打车窗的男人，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为什么聂绿央要特意停车了。
回去后聂绿央的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然后给程澈讲了仇凤这个名字的含义。仇自然不用说，虽然做姓氏的时候念法不同，可是字义总算是能表达了——为仇恨而生。凤本就有指男子之意，暗示程澈的真正性别，而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则是表明程澈的复活和新生，抛弃过去。总的来说就是一个为了复仇而重生的男子。
程澈听了后在聂绿央给他准备的本子上写：你还真有闲心……起个名也想这么多。
聂绿央哑然失笑，说：“你这人不像看上去那么无聊么……不过我喜欢那个名字。”
然后程澈就在聂绿央的别墅中暂时作为床伴住下了。由于聂绿央是下一任当家的，在家族里说话比较有分量，所以就算带了个女的回家玩也没人敢说什么。只是下人们看着仇凤的目光实在是充满了难以掩饰的鄙夷和不屑。
当然了，程澈是可以理解的。不仅是个同性恋，还是个卖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够复仇，别人的看法什么的就让他见鬼去吧。
由于大伤初愈，程澈倒还是过了几天悠闲日子。聂绿央的家是中国传统式复古的那种，和萧家欧式风格的很不一样，而且因为聂家多少有点女权主义，所以设计上也是十分女性化，偏阴柔美，程澈刚来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移花宫。
独立的郊区，在经过一片树林后，程澈简直就要以为自己穿越了，那是一个小型建筑群一样的地方，很多精致的小阁楼或链接或分开，单独的一片古色古香的小天地。走近时会发现有一个仿古的围墙，不是很高，但是很庄严，正门的牌匾上沉稳的隶书：聂家。
大门虽然也像电影中那样是一成不变的漆红，可是金色的门环上分明是指纹识别系统，门两侧的石狮子也都是摄像头。聂绿央握住了门环后，滴滴两声，门就缓缓开了。
先引入眼帘的是一条石子路，全是漂亮的鹅卵石铺成，两旁是草地和大片大片的桃树林，这个季节，满树都是密密麻麻的粉嫩桃花，不时清风拂过落下几几朵粉瓣，好生美丽，简直就让人怀疑来到了那陶渊明朝思暮想的世外桃源。桃林中有些许石桌石椅，其中几个上正有几个穿着近似于古代人的妙龄少女抚琴而唱，悠扬的琴声和歌声回荡在桃林中，让人迷醉。时不时传来少女的嬉笑声更是引人遐思。聂绿央看着程澈惊呆了的脸笑笑说：“那些都是我的姐妹和下人们胡乱玩的，平时她们才不穿那种衣服。”
走进主楼，像是大客栈似的，却四处挂满了纱帐，影影绰绰的随风而舞，木门雕花精致华丽，里侧站了两排侍女，均身着旗袍，微笑而立。
“大小姐好。”聂绿央一进去，她们就齐齐的如此说道。弄得程澈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一眼聂绿央。然后一个身穿玄色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过来：“欢迎大小姐回来，夫人请小姐一回来就去一趟，说是有事交代。”
“哦？我正好也有事找妈妈，等我换个衣服就去。”聂绿央边上楼边说。程澈跟在后面不住的打量那个男人，30多岁左右的样子，面容严肃，但还算的英俊，只是一道横跨鼻梁的伤疤使他平添了几分肃杀气息。男人也打量了一下程澈，凌厉的目光像鹰一样，程澈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看出自己是男的了。楼梯很长，而且七拐八拐的很多条都连在一起，程澈想要是不跟着聂绿央的话，自己保准会迷路。楼梯的扶手上也是精美的镂空花纹，两旁的墙壁上都是些水墨画，一个个房间的门虽然是仿古的那种木门，可是当聂绿央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时，程澈发现那不过是个摆设，里侧就是货真价实的防盗门了。进去后，终于是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古代的那种房间，是很正常的像宾馆一样的，否则程澈真要以为自己穿越了。
那个男人叫薛影，是大管家。聂绿央让薛影带程澈先去主楼旁边的侧楼安顿，自己则换完衣服后就去找夫人。
于是程澈跟着薛影去了侧楼，走的后门，到了院子里，一个小石桥架在碧波荡漾的池塘上，池塘里是一些还没到季节的枯荷，隐约能看到五彩的鲤鱼穿梭其中，小岸旁各种水草植物郁郁葱葱的十分茂盛，草地上也零星的开着几朵野花，岸旁几棵柳树下是一个休息用的竹椅，甚至还有一个木制的秋千，十分雅然清幽。池塘对面就是一个侧楼，比较矮小，却也精致可爱，挂着许多七彩风铃，不时的叮当作响，听了很是舒服。门前的匾牌上同样是庄重的隶书：清风阁。
我上了楼，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只有几个下人，而且清一色全是女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聂绿央的专属阁楼，是她的真正住处。到了他的房间，薛影取来一个小木牌问程澈名字，程澈在聂绿央给的小本子上写：仇凤。我是哑巴。
薛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用毛笔在木牌上写着：仇凤。谈后把牌子挂在了门前的钉子上，告诉程澈如果要出去的话，就一定要带好牌子，在屋内就把牌子挂上。挂好牌子后，墙壁上正对牌子位置像是花纹的一朵桃花滴滴响了，然后门才开。看着桃花图案的壁纸程澈顿时感慨高科技的伟大，后来聂绿央说主楼的客房都是随便住人用的，所以普通的防盗门就行了，而各个侧楼则是真正重要的地方，一些个人机密任务都会安置在自己的楼内，所以才要更注意安全措施，而且只有常住的人才能拿到牌子的。一般客人就安排在主楼了，太过重要的客人又要短住的话，就会去专门的楼：百花阁。
进了屋子，程澈拿着薛影给他的衣服一时间有些发懵。这是一套很……夸张的古代女子服装。
宝蓝色的长袍上是深深浅浅的渐变色花纹，雪白的里衬，银线绣花很是精致，一双雪白的绣鞋带着淡蓝色的暗纹，整套服装干净纯美，又透着冰冷。
然后勉强算是适应了吧。当晚程澈就随聂绿央见到了当家的夫人——聂枫。
看着聂绿央一身淡绿色丝制长袍，淡雅清新，同样雪白的里衬，深绿的绣鞋，好一个森林妖精一般的女子，貌美若仙，眉眼含笑。但是再看聂枫的时候，程澈就彻底震惊了。
紫色长袍华丽而高贵，上面用银线绣着些许枫叶，明黄色里衬，明黄色绣鞋上是点点浅紫色花纹。她已经40多岁了，可看上去还像是30多一样，成熟的韵味油然而生，很是庄重美丽，容貌仍可见当年的风采，应该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只是现在神情严肃而且上了年岁倒不是那么美，可顾盼神飞之间，任然叫人心动不已。
聂枫表示知道程澈的事了，而且愿意帮助程澈复仇，代价是萧毅手中萧家的股份，她要借此击垮萧家，壮大聂氏。程澈无所谓，立刻答应，夺得萧家后他什么都不要，只求能平淡的活着。
现在的他只知道，他是仇凤。从此世界上再没有程澈这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