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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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方，又是一天的开始。对南京古城里的老百姓来说，今天是一个团圆的日子。而对于江湖人士来说，今晚他们将有幸见证一个武林传奇的诞生。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叶孤城，西门吹雪，他们谁将取得决战的胜利？多少人昨晚夜不能寐，心情激动，翘首以盼那一刻的到来。
马秀真也是一夜没有睡，直到鸡鸣才在床上和衣躺了一会儿。当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马上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有消息了没有？”马秀真打开门，向走来的石秀雪问道。
石秀雪道：“大师兄他们查了一夜，终于在一家妓院里找到孙老爷了，花了好多银子才将他从妓院赎了出来，现正在客厅呢。”她也是一晚没有安寝，听到消息马上来告诉马秀真。
马秀真道：“好，让大师兄他们稍等，我马上出来。”马秀真稍作梳洗，去客厅见孙老爷。
孙老爷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就像很多家有千金，喜欢吃喝嫖赌的老爷一样。此时他正醉醺醺地斜躺在椅子上，两眼发直，嘴里细细碎碎地念着：“醉乡路稳宜常至，他处不堪行……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马秀真走到孙老爷面前，道：“孙老爷，带我们去见大通大智。”
孙老爷道：“你们峨眉派急着要去找大通大智，也应该让我喝完媚香楼里那坛美酒。”
一旁的严人英道：“少废话，快带我们去，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孙老爷直了直身子，瞪了严人英一眼，道：“一个问题五十两，要十足十的银元宝，我进去找时，你们只能在外面等，有话问时，也只能在外面问。”
马秀真应道：“好，我们一定守规矩。”
马车驶出了南京城，最后来到城外一座荒废的窑厂。孙老爷钻进了一个积满灰的窑洞，看起来就想钻进了一个阴森森的坟墓。马秀真他们等了很久，才从窑洞里传来孙老爷的声音：“好了，可以开始了。”
马秀真将一锭五十两的银元宝扔进窑洞，问道：“西门吹雪在哪里？”
过了片刻，窑洞里传来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他已经进城了，在一个别人很难找到的地方。”
石秀雪骂道：“废什么话，知道难找才来找你们的，说，西门吹雪在哪里？”
窑洞里寂静无声。
马秀真想了想，又扔了五十两银子进去，道：“西门吹雪是一个人进城的吗？”
“不是。”又换了一个声音。
“还有谁？”峨眉派在场的四人齐声问道，忙扔了一个银元宝进去。
窑洞里终于传出声音：“不妨告诉你们，是你们都认识的一个女人，孙秀青。”
“孙秀青？”几人面面相觑，难掩惊讶之色。
“为什么西门吹雪带着孙秀青？”一个银元宝又没了。
“孙秀青救了西门吹雪，但是她也中毒了。”
“中毒？中了谁的毒？”马秀真焦急地问道。
“这又是一个问题了？”窑洞里传出慢悠悠的声音。
当银元宝扔进去后，窑洞里才传来回答的声音：“四川唐门。”
“唐门？”马秀真道，“西门吹雪和四川唐门也有仇吗？”她问的时候是看着张英风他们的，显然这个问题她不想在破费五十两纹银了。
张英风摇了摇头道：“没听人说过。不过西门吹雪的仇家很多，有人找唐门帮忙报仇也未可知。”
马秀真道：“唐家的毒药暗器，只有唐家的独门解药才能解。不过……”
石秀雪道：“师姐是在为孙秀青担心吗？西门吹雪解毒的本事还是有点的，上次他都治好了我中的毒。”虽然孙秀青被逐出师门，但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自然也是希望她平安无事的。
“但愿吧。”马秀真道，心里又不得不将这些信息梳理一番。她记得原著里是，孙秀青中了毒，西门吹雪救了她，然后两人在一起了，后来西门吹雪因为孙秀青怀孕而推迟决战时间。现在她虽然不知道西门吹雪和孙秀青到底怎么样了，但是西门吹雪将孙秀青带在身边，显然是要救她的，那决战之事，恐怕还得拖延。
马秀真想通之后，心里不由得舒口气。他们峨眉派还是有时间的，在决战之前，她要解决峨眉派和西门吹雪的恩怨。经过羊城之事后，她已经知道西门吹雪的厉害，再加上主角之光，她就算再努力也奈何不了他。复仇并不一定能消灭仇恨。或者，她可以寻找第二条路。虽然她还不知道那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但是她不能将峨眉派的未来重心都放在复仇之上，稍加不甚就可能将峨眉派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是她不想看到的，也不是师傅在天之灵想看到的。原著里，好像后来峨眉派也没再找西门吹雪报仇了，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姐，我们……”石秀雪见马秀真陷入沉思，迟疑了很久才问道。张英风和严人英默默地站在一旁，显然也在想着孙秀青和西门吹雪的事情。
马秀真笑了笑，宽容和仇恨，哪里是她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呢？现在，只能小心翼翼，走一步算一步。“我们回去吧，做我们的事情。”
来的时候还是日出时候，朝霞满天；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如日中天”说的就是那个太阳呵。马秀真笑了笑，没有日不落的太阳，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日夜的交替从来没有为谁改变过。
“掌门，武当长老木道人正在客厅等候。”他们一回到客栈门口，就有值班的峨眉弟子前来禀告。
“木道人，他这时候来干什么？”马秀真看了看张英风，显然他也不知道木道人的来意。“想不到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决战，连一向云游四海的木道人都来了。”
张英风道：“据我所知，这半个月来感到南京城的武林高手已经有三四百位之多，在今天日落之前，还会有更多的武林名人赶到，起码还会有四五百个，至少会有五位掌门人，十位帮主，二三十个总镖头，连少林的护法大师们都来了。”
马秀真叹道：“对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来说，这一场决战是他们生命的对决，可对于那些看客来说，只是看了一场重要的戏，在乎的只是一个输赢。”
“师妹……”张英风道，“江湖本就是如此，我们还是进去吧。”
木道人正静静地坐在客厅里喝茶，他穿着一件破道袍，满头银发。如果不认识他的人见到他，一定以为他只是仙风道骨的普通修道之人。但是马秀真知道，木道人不简单，那种感觉只是一丝直觉，但已经让她觉得很可怕。江湖人都说木道人喜欢云游四海，逍遥自在，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武当掌门之位，但她小时候听独孤一鹤说到过武当派的一些秘事，这么多年来木道人的心一直放在江湖上，从来没有真正寄于山水之间。
“木道长，让您久等了，请恕罪。”马秀真进门，向木道人行礼。
木道人站起来道：“马掌门客气了，别来无恙，我听说马掌门前些日子受伤了。”
马秀真坐了下来，笑道：“多谢道长关心，一点小伤而已，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木道人径直坐下，道：“我和你师傅相交二十多年，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现在可是肩挑着峨眉派的重任，一切还是小心为上。我听说你们峨眉派现在还在全力追杀西门吹雪，可有西门吹雪的下落？”
马秀真道：“为师父报仇这是我们作为弟子的职责。”她不想再谈峨眉派的恩恩怨怨了，改口问道：“道长也是来南京观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决战的？”
木道人道：“我今天刚刚进城。这样的武林盛事，老道人也是要来看看的。”
马秀真笑道：“道长的剑法绝不会在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二人之下，如果你去和他们比试，那也是绝对是盛况空前的。道长的剑法，师傅生前也是极佩服的。”
木道人道：“我老了，这江湖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他说的时候，眼中带着哀愁和落寞，忽又笑了笑，道：“我现在更喜欢的是有人能陪我下一盘棋。”
马秀真道：“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好多年没有和道长下过棋了，你看看我棋力长进了没有。”
落棋无声，偷得浮生半日闲。一个是峨眉掌门，一个是武当长老，他们在江湖上举足轻重，地位尊崇。此时他们坐在一起静静地下了半天的棋，俨然忘年之交，谁也想不到他们未来的纷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