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是你》墨明其妙

7、不知谁欠谁

　　　　尹落走进“毒药”，总觉得人们都在看她，暗道自己多心。谁知白子迎面走来，脸上带着一种类似崇拜的神情。“大嫂，想喝什么和我说，我去给你拿。”尹落一怔，何时见过白子这么殷勤过，“白子，你怎么了？”“我没事啊！”说完还笑眯眯的看着她。尹落刚想再说什么，可此时，她身边又围上来一些人，都是莫之然的兄弟手下，这些人对她嘘寒问暖，热情的令她全身发毛。尹落被这些人整的莫名其妙，嗯啊了好长时间才从中逃走。

　　她来到莫之然常在的包间，不料没看到莫之然，反而看到了宋章。“尹小姐。”宋章脸上依然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可尹落此时没心情看他的人皮面具，张口便说：“能告诉我，他们这是怎么了吗？见了我好像是。。。。。。”尹落没找到适合的词语形容刚刚的场景，宋章像是预料到一样，“这要问尹小姐都做过什么了。”尹落被他问的一蒙，没有想到答案便摇了摇头。宋章低笑一声，“尹小姐前几天着实惊艳了众人，也不能怪他们对你另眼相待。”尹落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说赛车？”宋章点了点头。尹落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宋章把尹落的表情看在眼里，眼神变得深邃，“尹小姐，你对大哥。。。。。。是真心的吗？”宋章斟酌了许久才说出，尹落一愣，不曾想宋章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是。”尹落想都没想便说出了这个字。宋章的笑意未减，“我没想到尹小姐会这么快回答，我以为你会犹豫。”尹落眯了眯眼，“宋章，你就那么讨厌我？”“我不明白尹小姐在说什么。”尹落唇角上挑，勾画了一丝笑容，“宋章，我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不等他回答便继续说：“我更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想让我离开然，或许你又要否认了。”可这一次宋章却没有否认，“是，我希望你能离开大哥，一直都希望，不过很显然，你并没有此意。”“为什么？”宋章此时的脸上已没了笑容，只剩下冷漠，像极了莫之然，。他没有立刻回答，沉吟了许久才说道：“因为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开，不是吗？尹落小姐？”尹落一怔，却不知如何反驳，有些颓然的低下头。已经这样明显了吗？

　　宋章把尹落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我曾经调查过你，却什么也没有查到。”他看见尹落身子一颤，又继续说：“记得大哥第一次带你来‘毒药’，我们有多震惊。起初，别人都以为大哥只是玩玩，毕竟你长得太美，任何人看了都会动心，即使那个人是冷血的莫之然。可我太了解大哥，早在一开始，他便放不下你，只是他还在逃避罢了。本来这样也好，终有人可以改变大哥。可是，尹小姐，你却可以放下他，不是吗？”尹落的脸霎时便白了，却无力辩解什么，“我算算，你和大哥在一起有五年了吧，每年总是离开一段时间，我派人跟踪过你，中途总是被人生生拦住。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又因为什么目的接近大哥？”宋章见尹落不答，便继续说下去，“换做是你，希望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自己最在意的人身边吗？”“我没想瞒他。然也从没有问过我。”宋章笑了笑，已有了几分寒意，“尹小姐，这些事大哥未必不清楚，可他却不问？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害怕答案是自己不想要的，所以只能维持眼下的平静。呵呵，先不说这些，大哥为了你做过多少第一次，你都知道吗？那样一个什么都可以不闻不问的人，却独独为你，这些，你都想过吗？”尹落心口一痛，她怎么能不懂，怎么可以不懂，“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宋章不再看面前的人，背过身去，“尹小姐，要不是因为你从没有想过要害大哥，我早就。。。。。。”宋章咽下了后面的话，可两个人都清楚是什么。“尹小姐，请你离开。”尹落闭着眼一动不动的站着，许久才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离开的。”随即便走出了包间。宋章的脸上已没了一丝表情，“既然你们总是逃避，那就让我替你们了断好了。”

　　尹落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望着穿梭的人群怔怔的出神。“连然也不要你了呢。。。。。。”她落寞的笑着，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然，我没想过要伤害你的。”尹落觉得自己累了，好像再也走不动了，蹲下身子，张开手臂抱着自己，以为那样就可以找到依靠。

　　她一直以为只要累了便可以回到然的身边，这么多年，竟成了习惯。一直以为，然需要一个人陪，需要一个人去温暖他。一直以为，她厌了就可以离开。可如今，她还能毫无牵挂的走掉吗？呵呵，终究，是欠了然的。即使自己再怎么还也还不清。她总是自负不欠任何人的情，却在不知不觉中欠了太多人。

　　不过，快了吧，如今已是第五年了，还有几个月就都解脱了。她的手伸向脖子上的水晶圆球，轻轻地抚摸，露出了魅惑人心的笑，可眼角却不停的淌下泪水。不知她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伤至极。或许，连她自己都已分不清。

　　她起身，依然静静的走在街道上，与周围喧闹的人群格格不入。她一直走，不知何时才能到了尽头。

　　或许是她一直专注前方，从不曾回头，所以总是忽略跟在身后的人。此时，莫之然开着车缓缓的跟在尹落的身后，看着她上了楼，开了自己房间的灯，还迟迟不肯离去。他点燃了一支烟，开门下车。

　　莫之然倚在车子上，抬头看着那扇明亮的窗，不知在想什么。这几年，他总是这样送她回家，不知是害怕她出事，还是仅仅想多看她几眼。他忽然想起尹落曾经笑着对他说，只要有她在，他便不再是孤单一个人。莫之然早已数不清她为他都做过什么，早已不记得自己冷却的心因为她而融化了多少。

　　他扯了扯嘴角，眼神由平静变回冷漠。直至香烟燃尽，他才将它丢在地上。上车离开这里。只余下烟蒂自己，熄灭最后一点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