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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翡翠仲夏 ...

  •   “哐”的一声,门突然被撞开。当胖子领头走进来时,我们还维持着0.1厘米的距离。
      “靠!你们在干什么呢?”后面跟着的Q姐,咋咋呼呼地乱叫。
      小哥不紧不慢地起身,“压他。”Q姐顿时眉开眼笑,视线在我俩间跳来跳去。

      我撇撇嘴,低头整理衣裳,腹语:就Q姐那点癖好,我都猜到她想歪到哪去了。一骨碌起身,看向门外等着的几个人,边问:“这一会是去哪?”
      胖子道:“玩儿呗!前面那街一溜大排档,我请客,搓一顿去!”
      我笑,“那敢情好!”胖子今个还真大方。

      一行八个人,迎着清清爽爽的夜风,踩着石板路,走向村口。胖子使眼色,我明了地陪他落在人后。他嘴一咧,张口便道:“今个跑女生浴室的两流氓,是不是你们俩?”这都称流氓了,我更是打死也不承认啊。“走错浴室好不?别笑话我!”我结结巴巴,还是竹筒倒豆子,全给说了。
      胖子瞅我,“胆子倒不小!看揍!”我嘴一撇,作势捏住他两短胳膊,“就你个短小症的还想打我,欠扁哦。”“你特么的才短小症呢!”这是他死穴,一戳就炸。两个人开始动手动脚。前面人停下,“你俩闹什么?出入证带了没?快逃出来检查!”队长一有空就爱冲人指手画脚。

      我踢脚胖子,就笑着溜上前,把学生证夹带出入证往桥边看着的景区工作人员那一亮。看河对面,果然夜市正浓,隔着老远就能闻着烤肉香。

      ——————————我是摆脱卡文状态的分割线——————————————

      Q姐彪悍,一个烤肉的地摊,来时人都坐满了。姐走到人少的一桌,几瓶酒往那一撂,就跟人家比酒。几杯下来,便立马跟人家大哥称兄道弟了。对方也吃喝得差不多,给个面子,就让开座位了。
      低矮的长桌,围坐上十个人,稍稍有点拥挤。“老板娘,上菜!”胖子财大气粗,隔着人头就冲老板娘喊。这生意好,赚钱多,就见着那老板娘笑得脸上连起几个褶子。

      如是的夜,月华如水,洒在河面上,隐约的波光。河水无声流淌,不知疲倦。人烟背处,郁郁葱葱的林木,此刻也与背景相溶。那一方古宅,目睹往昔与未来,迎来者,送往者。亘于古今,也许,这便是其存在于此的理由。

      吃着喝着玩闹着,看眼前每张年轻无敌的脸上,带着微醺的醉意,恣意欢乐,笑声连连。或是互相搂着肩,拿筷子敲着碗碟,亮开嗓子唱情歌;或是认罚地离席,背对人来人往的大街,来段劲爆的舞蹈,惹来旁人叫好声此起彼伏;或是相对而立,比试般仰头对吹,来不及吞咽的啤酒,顺着嘴角流下,沿年少而富有活力的肌肤淌入领口——看着小哥微红的脸,和他敞开的领口,其背后是深沉的夜色,我突然感觉这一幕竟是说不出的情|色。我这在想什么呢。我别扭地移开头,找胖子拼酒。

      喝的差不多,看什么都双的。正迷糊着等胖子结账呢,小哥拨开众人走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这手劲,捏得我迟钝的大脑直抽筋,想缩,他却进一步靠过来,令一只手架在我肩膀上,整个身子的重量全压在我身上。
      “喂!!”我差点没站稳摔倒,招呼个还清醒的过来搭下手。瞥他一眼,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我。贴这么近!心忽的莫名一慌。他松开攥我的手,手不规矩地摸向我的脸。
      “遭了!”我这被酒精麻痹的脑袋,突然警铃大作。下一秒,我愣愣地感觉到唇上温软的触觉。我这才记起,小哥一喝醉就会化身接吻狂的啊!

      眼珠还能转,视线范围内,所有人都看着我们石化。甚至刚结完帐的胖子,都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唇上小哥甚至还想把舌头伸进来。我的天啊!我刚想一巴掌pia飞他,突然镁光灯照得我眼生疼。Q姐都翻出手机了。我很想把眼白都瞪出来。把这厮推开到旁人身上,黑着脸就往回冲。冲到半路上,脑筋才转过来,又黑着脸调头,抢在那厮强吻别人之前,将他拖走。一路脚步匆匆地拖回。踹开房门,扔到他床上。他半死不活地趴在那。

      坐他对面看了半天,越看越气。我将他翻身,坐边上就两手片他脸。狠狠片了几下解了气,又翻出记号笔,几笔一划,我看着他的脸咧嘴。
      臭小子!随即翻身,回自个床上呼呼大睡。一夜好睡。
      第二天,才睁眼,便瞧见一巨型熊猫眼,正站在我床头。“哟!小哥!你怎么学人家小女生化起妆咯!”我好心地把手机当镜子给他照脸。
      他瞥我一眼,懒懒地开口:“昨晚那一吻……”

      他不喝醉了吗?怎么还记得这事?!我忙打断他的话,“算了算了,哥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小子计较了!”七手八脚地收拾好东西,挎上包就往食堂走。
      陆陆续续的,十个人吃完早饭。沈老师手一划,我们开拔了。

      第三章翡翠仲夏

      天蒙蒙亮,置身古村落,湿润的空气。宁静,静得象是怕惊起谁的梦。
      沈老师带队,沿着古村环行,拍晨曦中的美景。十幅照片的任务,要求保质保量,按时完成。分散活动后,我拣个村中莲花湖畔的位置,啃口之前踹口袋里的馒头,等日出。拍的就是第一缕阳光,洒在古宅白墙上的那一刻。

      正值初夏,塘中小荷才露,水浅浅,从白桥下流过。小桥拱立,其上的台阶都高而陡。我比划镜头,想将这桥与屋舍纳入同一幅画面,比划许久,才感叹,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

      第一天,在村子里转悠。
      第二天,沈老头竟带我们上山。说是拍鸟兽。可这山上,毒蛇出没的。才从山壁的果树上摘下个猕猴桃,就听Q姐在一边尖叫。我扭头看,好家伙。一条浑身青翠的竹叶青,其尖细的尾巴,恰恰从我脚下草丛边消失。顿时我就呃住了。这要是早一步从岩石上下去,踩着草丛,估计我脚踝就两深深牙印,外带附送一条命。
      我苍白着脸,被小哥扶着手臂,好不容易在路边站稳。看沈老头,还在前头不紧不慢地喊:“快过来,跟上!”扫眼这漫山遍野的丛木,我感到前景昏暗。这得藏多少毒虫毒蛇啊!“拿着。”小哥松开我的手之前,塞了什么在我手心。
      追上沈老头,穿过一条山涧河流上的独木桥。我走在最后,看眼手心。一纸条,上面两字:驱蛇。对着小哥的背影,我很有节制地翻了白眼。

      翻过一座山,横穿一条公路,沈老头终于在一片河泽浅滩停住。这是一片不小的沼泽地。远处,几只河鹭约一人多高,细长的腿,单立着。白色的羽毛,灰黑的蓑羽,那细长的红喙,随着细长的脖子而缓缓移动。它们仿佛并不在意人类的存在。犹如倨傲的大明星,任我们拍摄,而依然故我。偶尔嫌烦了,迈着细腿远去几步。

      浅滩另一边,草丛较深处,一匹膘肥的白马。正悠闲地吃草。不知从哪冒出的短脚狗,正摇晃尾巴,追着几个人,也向那马儿悄悄靠近。
      拍了一张,隐约觉着,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美丽。我瞅眼沈老头,他的镜头正对着远处电线杆上的一对不知名的鸟儿。退后捡起几块石头,便使劲朝河鹭砸去。
      鹭鸟展翅飞起的刹那,我迅速按下快门。恣意的精灵,飞翔才是你该有的姿态!

      “癞蛤蟆,你怕不怕?”小哥突然问我。“?”
      “你低头。”
      低头看,一丑东西,趴在我鞋面上,正凸着两眼珠,虎着脸看我。这背上的坑坑洼洼,还一个劲地冒粘液。我其后便是飞脚一甩。恰逢沈老头走过来——
      便听一轻声的惊呼。
      于是,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了很久,最终默契地保持沉默。
      随后,那只丑东西,保持与沈老头亲密接触的姿态,始终如一地亲吻他头顶稀疏的花白头发。

      离开浅滩,沿着马路继续行走。其间,我们东奔西跑,看到有拍摄价值的,就速度拍好,再追上大队伍。就这样,闲逛似的,在10点前,进入一片林木环绕的村落。挨家挨户,院落外都扎着篱笆。篱笆上,爬满各色的果蔬。
      村落往前百米,能听见深山水库的瀑布声。见时间差不多,向老乡讨碗水,我们即开始返程。又是一阵好走,回到住处时,腿都快断了。

      便是这样,白天拍摄,晚上休息。这地方没什么娱乐休闲的,刚来那天晚上,我们兴致盎然地将旅游区逛过一遍,便没多少兴趣出去。再加上,在买纪念品时,发现九点过后与九点之前两个价后,我们深感智商受到侮辱。其后的晚上便窝在旅馆不出去了。
      于是一过七点,洗过澡,我会跟胖子几个凑一桌打打麻将,玩玩牌。Q姐不在时,就玩脱衣服——输一件脱一件衣服。小哥是从来不参与我们这样的玩乐的。头一天问他玩不玩牌时,他竟说不会。他不玩,但他也不走开,只依靠着胖子床栏翻微博看,偶尔跟我搭几句话。

      第一天玩,我输得只剩一条裤衩;第二天,好不容易手气好,偏偏胖子竟里三层外三层套了好几件单衣……第三天,当我输得只剩一条裤衩,更可怕的是我再次输了。
      房间明晃的白炽灯下,我分明看见面前几个不怀好意的笑。在这不怀好意的笑容下,我知道我“晚节不保”了。

      “别别,我就最后一件了。我出局,我出局还不成嘛!这最后一件,你们可总得让我留着啊!”我第一眼扫视门,第二眼瞅小哥。小哥还坐在那,嘴角还疑似在抽搐。这丫,三哥有难,快快帮忙啊!
      胖子步步逼近,手掌骨节捏的咔咔响,“嘿,你也有今天!”旁的几个跟着他起哄。
      我心里骂:该死的胖子,不就平时贪你点便宜了,你这就打击报复上了啊?!退无可退时,“啊,Q姐!”手一指,趁他们慌着穿衣服时,飞速扑向小哥——“救我!”同时速度裹上胖子床上的被子。

      小哥这时才缓缓起身,手一拉,竟直接隔着被子将我横抱起。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的,他全不理会。拾起我散落一旁的衣服,他对胖子微笑。
      “最后一件,回去脱。”说完,就这样施施然出了门。这一厢,我的脑子还处于卡机状态。小哥这什么意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翡翠仲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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