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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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猛虎
——您真的不考虑把周瑜送给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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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知道，妲己妹子是个残暴的妹子。所以，眼看着妲己只是抱臂坐在一旁，一点帮腔的意思都没有，不少人都为女忍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说，石田三成这个认真的家伙一向下手没轻没重。但是只要不死不残废，他们就该谢天谢地谢祖宗了。
庞德虽然厉害，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了下风。半藏隐秘在一边，在他躲过德川家康一枚炮弹又避开孙策的拐子的刹那，化作一道黑影略过他身旁。炮弹激起的水雾散去之时，只见庞德的喉部有一道极细的红痕，几乎横贯过他的脖子。画面放慢，这个伟岸如山的男人不甘心地上前两步，哗啦一声迎面倒进了水里。
即使倒下，双戟也被他牢牢地握在手中。
白光划过天际，如同流星一般照亮夜空。岛左近看着被鲜血染的微红的水面，摇头感慨道：“即使不管看几次，还是觉得这个场景让人感觉非常绝望啊。”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淡淡的口音，软软的，如同耳畔低喃一般的叹息。
在这种混乱的世界里，连战死的荣耀也不给他们。虽说，人只有活着，才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但是这样的苟延残喘……
左上方“轰”的声响，将所有人都从难得的文艺感怀中提溜出来。只见女忍心有余悸地用苦无钉着墙壁吊在城墙上，石田三成歪歪头，有些遗憾地扬起手，砸出一个巨坑的志那都神扇乖巧地回到他手中。玉白的骨节分明的手，苍蓝色镶金的折扇，说不出的奢华与隐魅。他看向已经调整姿势落到地面的女忍，道：“下一击，不会错的。”
一阵秋风吹过，冷的女忍瑟瑟发抖，直思索着是不是自己穿的太少了。她眼睛一瞄，正看到下方的兰丸在朝她打手势，于是连忙赔笑道：“啊哈哈哈，我就不劳烦三成大人出手了。”她缓缓地往城墙边沿退去，笑道，“所以，咱们后会有期了。”说罢，身体一翻，居然直直地向墙下倒去。
其实你是在记恨上一次我取笑你是吧是吧QAQ用手拽住铁索荡到地面的女忍流着宽海带泪，被兰丸拽着往前跑。
“妲己大人，让他们这样逃走，好吗？”
高高在上地站在城墙边，看着吴国与战国的将领无奈奔逃的身影，石田三成依旧习惯性地用折扇击打着掌心。妲己一边感叹着真漂亮啊真漂亮，一边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职业道德，愣是暗自清了清嗓子才学着妲己姑娘的语调，慢条斯理地道：“反正他们会回来的，不是吗？”
石田三成皱了皱眉头：“真是恶趣味。”
妲己只是挑眉，“走自己的路，穿别人的鞋，让他们找去吧！”说罢，不顾三成百思不得其解的纠结模样，抱着一只倾城坐在墙沿上发呆。
***
看守蒋钦的人并不多，但是关键是靠近魏国的本阵。当他们从西砦里跑出来的时候，曹仁已经一脸正气凶悍地举着鹤嘴鹏翼瞪着众人。曹仁是个一身正气的人，他等到孙吴的众人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摆好架势才沉声道：“别想通过这里！看吾铁壁之守备！”
也正因如此……其实曹仁异常地好攻破。
孙策一边跑路一边感慨，幸好这个世界上跟妲己一样阴黑的家伙太少太少了，否则他们这些良民究竟应该怎么愉快地生活下去啊？
原以为击破了敌兵总帅，总是好逃亡一点。但是他们发现西面的门都有重兵把守之时，只能无奈地继续返回东面。他们故意绕过大阪城的城墙，千辛万苦来到侧门口之时，忽然听到妲己掩不住笑意的声音传来：“呐呐，猫捉老鼠的游戏就玩到这里吧~”
原本还空无一人的城门口霎时间挤满了大蛇众，青灰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格外诡异。妲己笑嘻嘻地站在站在他们来的路上，双手交叠靠在石田三成的肩膀上，彻底堵死他们的路。看到此幕，兰丸再次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即使牺牲在下，也会让诸位先行逃脱！所以，请……”
妲己：这兰丸少年究竟是怎么了，每次都抢着当炮灰？
孙坚却上前一步，拍了拍举着霸王友成的兰丸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他看着自己手中萦绕着白色雷光的天狼剑，将兰丸拦在身后：“不，这是我的责任。”
“老爹……”孙策不由放松了手中的小霸王，孙坚却心意已决。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孙吴老虎身上的王八之气让大蛇众齐齐后退一步：“要知道，猛虎之牙是为了守护弱者而存在的。”
“但是，孙坚大人！”兰丸上前，眉宇间带着少年的青涩与青年的稳重的少年握紧了武器，“您才是孙吴的栋梁……究竟，您为何执意于此？”
孙坚举起长剑，笑声爽朗，仿若对酒当歌而非四面楚歌：“只要有自信，猛虎之牙就不会被摧毁。”虎目死死地盯着妲己，看的狐妖全身的毛都忍不住要炸起，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他趁此机会，厉声喝道：“策儿，还不快走！”
孙策的拳头都握的泛白，周瑜却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最好的选择。他用力地扯了一把仿佛在原地生根了一般的孙策，古锭刀杀出一条血路。孙坚脊背宽阔，就此仿若化成世界上最坚实的城墙，为了儿子，将一切的危险都抵挡在了后方。
“我们这样来救老爹……还有什么意思。”
孙策咬牙，掌心忽然濡湿一片。他抬起左手，竟然是指甲将手心都掐破了。
“老爹……”
***
待到孙吴跑的差不多了，妲己才迅速制住了孙坚。天守阁被家康炮轰过后，已经无法再关押人质了。妲己一边暗骂对方不爱惜公共财物，一边随着大蛇众将孙坚往魏国本阵押去。曹仁等人早已重生，神色复杂地站在阵前等待妲己的到来。
伏兵是他们埋下的，却被妲己捡了个便宜。
阴摩罗鬼金鬼等妖魔是属于远吕智方看守行列的，看到妲己似笑非笑的脸大气也不敢出。妲己在众人低头的当口，伸手掩唇打了一个哈欠，兴致缺缺地道：“好好看着孙坚大人，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决不轻饶你们！”
当夜，妲己睡的相当踏实，踏实到就算有人突然行刺她大概也是不知道的。第二日醒来，神清气爽，眼睛转了转，往关押孙坚的帐子走去。
孙坚坐在毛毡上，头盔放在一旁，露出里面雪白如老虎鬃毛的头发。他闭着眼睛，天狼剑横放在膝上，正在打坐。感觉到有人进入，他睁开眼，双目一片清明：“不知妲己大人有何吩咐？”
妲己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翘着腿好奇地问道：“孙坚大人，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孙坚有些惊异于妲己的语气，点头：“但说无妨。”
妲己歪着头。岁月这把杀猪刀，在男人身上不知道砍了多少下，但是偏偏没有砍掉他的骨气，他的胆量，他的英勇。正如他最早时于合肥，被妲己等人击败时说的一样：“江东的猛虎没有死，不过是沉睡了而已。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与大家一起奔驰在原野之上。”
果然是睡着的猛虎，妲己赞叹。
在他面前似乎会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往日轻松的话语几乎难以启齿。妲己这个西贝货在背后握紧拳头，面上依旧一片云淡风轻：“不过~~我看，孙坚大人似乎很想询问我的样子？今天天气很好，孙坚大人可以随便问哦~”
孙坚也不客气，点头道：“虽然曾经询问过您，但是我总觉得如今可以得到不同的答案。妲己大人……您究竟是为何答应帮助远吕智？”
妲己一愣。她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很早之前，石田三成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看向面前的孙坚，对方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不像一国之主，更像是一位慈爱的父亲。她挑高了眉梢，语调狡黠：“那当然是因为~~有趣咯~”
孙坚带着一脸神秘的笑意：“也就是说，一旦无趣，你随时都会撤手吧。”
妲己眼前一阵白光，似乎看到一头草泥马头顶金色光圈，背上一对鸡翅膀，以一种异常悲悯的声音道：“咩~~~~”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主说，他宽恕你。
尼玛，她做了那么多前戏，终于收到回报了。要知道，每天顶着诸葛亮高深莫测的笑脸以及远吕智大人颇为奔放的人体彩绘的鸭梨，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一边不动声色地露马脚，一边东奔西跑收复领地，她容易么容易么！
当然，此刻，她依旧是不动声色地勾唇，妖异的笑容却让面前的男人神色未变。说起来，她虽然身为狐妖，但是身边的男人全是正人君子全是柳下惠，害得她最有效的种族技能反而成了鸡肋，倒是以往少用的“血腥又无美感”的肉搏成了主流。一边哀叹着世风日下，妲己道：“诶呀……这可就要看各位在舞台上的倾情表现了~还是说，孙坚大人觉得我离开远吕智大人，能够得到更多乐趣？”
孙坚虽然号称老虎，但是本质来说还是带一些其他动物的基因的。他也只是向妲己看了一眼，干脆地转移话题：“倒是不知道，妲己大人想要问我什么问题？”
……
这只老狐狸！妲己暗暗磨牙。
妲己涂着艳红色丹寇的手指轻轻绕着自己的紫色长发，她故意沉默了一会儿，才冷不丁开口：“在孙坚大人眼里，吴国究竟是什么？要知道昨晚，他们可是冒着大危险来救你的。你完全可以继续留下兰丸断后嘛，毕竟，相比来自战国的兰丸，作为孙吴精神象征的孙坚大人可是更重要的不是嘛？”她眨眨眼，明亮的紫色眸子看起来清澈的不似一只狐狸。
孙坚哈哈大笑道：“没有想到，妲己大人只是想要问这样简单的问题。”孙坚说的毫不犹豫，指着从帐篷缝隙里漏进来的几缕黎明的阳光，道：“他们是孙吴的未来，作为长辈，保护他们才是我的职责！”
“若是有一天，孙坚大人发现他们所走的路，根本不是你期望的呢？”妲己眼里闪着光。
孙坚坚定地说：“他们的路，就是孙吴未来的路。除此以外，别无他想！”
半晌，妲己起身，道：“孙坚大人，我尊敬您。”
孙坚道：“得到您的尊敬可不容易啊，妲己大人。”
妲己淡定地道：“既然如此，您能考虑说服孙策把周瑜送给我吗？”
孙坚：“哈哈哈哈，妲己大人真爱说笑啊。我拒绝！”
妲己：“……”果然是老狐狸！
事实上，妲己口头上调戏周瑜也不过是说着玩玩。傻子都知道，江东两大美女，周瑜和孙策一人娶了一个。更何况，周公瑾早就被贴上了“蓝颜薄命”的标签，在他的有生之年还要占用他与小乔的二人时间，实在是有些不人道的。一早上就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关于人生与国家之间必要与不必要的辩证关系的妲己从孙坚的帐子里出来，一边蛋疼地让自己忘记孙坚戏谑的眼神，一边随意张望，结果一眼就看到站在自己帐子门口，眉头紧锁的石田三成。
“三成？”她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对方的表情有些愕然，随即表情更加严肃，“妲己大人，您又乱跑了！”
妲己只觉得背上一阵冷汗，僵硬地笑了笑，她试图挽回这诡异的气氛：“三成你，不会一直守在门口吧。”
石田三成坦诚地摇头，妲己正待松气，却听对方补充道：“但是我已经站了近一个时辰了。”
妲己：三成你有的时候不要那么老实啊口胡！
她咳嗽一声，语气更加僵硬：“那个，有事吗？”
石田三成点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巡逻的魏军。妲己了然，撩开帐子道：“请进……说起来，你发现我不应门，你就站在门口也不进来看看？”
石田三成表情依旧冷漠，但是语气却格外义正词严：“我怎么可以随意闯入未婚女子的房间？”他顿了顿，加了一句：“那次您扮成大谷吉继的时候不算。”
妲己：“……”捂面的终于轮到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