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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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吾微笑着面对着九锦，笑嘻嘻地说道：“真是恭喜啊，成为了第一名。”轻浮地搭上九锦的肩膀，似亲昵地凑近了九锦的耳旁，鼻尖吐露着暧昧的气息：“九锦啊，因为我在与濯翳那小子比赛时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可能会让你惹祸上身哟，你不会因此怪我吧？”
九锦推开他的脑袋，冷漠的扫了他一眼。
这一幕，刚好被濯戮看在眼中。他冷冷地眯了眯眼，之后转身，潇洒离去。
九锦看着远去身影，不禁扯出一抹常人难以发觉的冷笑。拿起那个人所送的茶杯，倒上一杯醇香浓厚的红茶，刚想啜上一口，反手就被慕吾的手背打翻。茶杯落到地上，“啪”的一声震耳欲聋。茶杯里的茶水在地上冒着白色的泡沫，看起来着实有些令人心惊。
“是离魄么？”慕吾蹲下，似乎很好奇那杯茶。
九锦瞥了一眼，抽出一张纯白色的纸巾，浸到那杯茶水里，惊心动魄的靛蓝色瞬间侵蚀了纸巾的纯白。“不，是勾陈。”九锦盯着那抹靛蓝，脸色开始凝聚久久不见的狠色，她大概是知道是谁干的，濯家大少虽然厌她，但绝不会做这种龌蹉的事情，除了，心仪于他的——
上官慕楒。
慕吾眼中诧异转瞬即逝，而后挑了挑好看的眉
九锦笑了笑，转向慕吾，露出他从未所见过的微笑，要知道，在他面前，她从来不笑。她的笑毫无杂质，但如有心，能够看出一丝丝疏离感。“上官慕吾，以后要做好一个哥哥...记得管好自己的妹妹。”
随即，走向濯戮的卧房。
在后面的上官慕吾愣了愣，随即露出玩世不恭的笑了笑，缓缓地吐出清淡的气息：“看来，要与慕楒好好说说了，不然，会惹怒我的小狐狸的。”他一个转身，向后花园走去，暗暗地握好收在衣袖之中的匕首，眼中的玩味久久不褪。
眼前，久久不能消去的，是九锦红得如血的眼睛。
濯戮凝望着眼前年少得仅仅只有十三岁的女孩，思绪不禁的飘到当初遇到她的那个定格的时刻，那时他27岁，那时，她的面容平静得如同脱离了整个现实，去依然散发着致命的光芒。那一瞬间，濯戮感觉自己羡慕起了那个女孩，脱离了尘世，离开了布满了红线的地方。
那时他只是想玩弄一下她，说：要不要和叔叔回家？
浓厚的刘海遮住了她细长的眼睛，看不清她眼中有什么神色。濯戮感觉不到她的神色有什么波动，有些失望。
我一个人可以的。她猛然抬头，如红墨般的眼睛对上濯戮蓝色的视线。不用担心，真到不行的时候，我会找座大楼跳下去，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那种如死一般平静得声音，飘散在空中，在濯戮的耳边肆意的扩延。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飞而已。哪怕一次也好，我也想要——
“自由”的感觉。
那个当时只有五岁的，还在抱着一个破烂的玩偶娃娃的小女孩，对着濯家现任当家濯戮，无畏地静静地说出一直以来想要说出的话，她已经很久没有释放过自己了，她有一种已经累了的感觉，以及一种想哭的感觉。没什么，只是眼泪干了，哭不出来而已。她说，声音就如一个破碎的八音盒，有断断续续的感觉。他看得清楚，她的眼中，只剩空濛。
沉默在四周蔓延，直至濯戮大笑起来。
毫无忌讳地用食指挑起了女孩的下巴，强硬地使她不得不再抬高起头。直视着那双如红宝石一样的双眼，一股浓重的血腥色直逼濯戮，血石般的眼睛如一潭死湖一样，一丝生气亦无。直至清风扬起它那轻灵的笑容，在透明的空中跳出属于自己的舞蹈时，女孩如墨般的长发在濯戮的脸上肆意而妄为地零距离接触，那几乎如梦幻般的轻柔到感觉不到的触感，使濯戮的思绪在一瞬间轰倒塌下，怅然若失。
如记忆中的那个人一般，能让所有的情绪从眼中倾泻而出。
之后，濯戮收养了她。自始至终，她依旧是一副淡淡的，倨傲的，漠不关已的模样。直至在做身份证的时候，濯戮原本想帮她取名为濯离——
九锦。
什么？濯戮转头，他的洋娃娃刚刚似乎出了声。
九锦，我叫九锦。女孩说道，脸上满是一副高傲倔强的神色，眼中是一种坚决的感情。是...不可拒绝么？那种神色，让濯戮差一点就失了神，有点恍惚了，她，真的很像她。
她说，她叫九锦。
九锦，真是好名字.....他转头，问：你姓什么？
她抱紧了自己手中的玩具娃娃，又低下头，遮住了一片默然。没有姓，我就叫九锦。数字“九”的九，“锦年”的锦。她的语气有些波动，似乎在发泄些什么。
濯戮轻笑，恍然，他的洋娃娃真是可爱，真是可爱......九锦......他把头转回去，对着坐在电脑前的警察说道：九锦，数字“九”的九，“锦年”的锦。坐在椅子上的警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濯戮轻轻地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布纸袋拿出来，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移给警察。警察很识相地闭上了嘴，在姓名一栏打上“九锦”二字。
那纸袋里装着什么，想必都知道吧。
不是他的独断，而是那个女孩的眼神他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了心痛的地步，所以，他不得不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这是唯一一个能够慰籍他心灵的方法，唯一......
这八年来，他看着她的成长，特意将最严厉的导师安排在她的身边，特意让导师加强她的训练，特意让她看到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腥场面，让她在死亡的边缘一次次走过，一次次徘徊。也许是为了生存，或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她所做出的行动如了他所愿，悟性提高至了极点，努力也是别人所达不到的地点。
让她不断的接手一个个暗杀任务，为的就是让她明白了，在这个家族了，想要生存，除了杀戮，除了血腥，除了虚伪，已经没有了其他美好的东西了。
濯家，所有的人都如同没有眼睛的死尸，行尸走肉地使用生活在陆地上，除了摸索着黑暗自相残杀，没别的选择。
回答濯戮的，是一双如鲜血一样红的眼眸。
那个模糊的身影曾经对濯戮说过：当神魔分裂之际，在神界之中，直龙与凤独尊，其龙男姓昭，龙女姓曦；凤者，其凤男姓凤，凤女姓凰，惟凤君一人独姓九......
......
“我需要一个解释，濯戮。”唯一一个能直接，或者，敢直接喊濯戮名字的人，只有九锦一个，即便是他那儿子，也不敢也不能。冷冷的语气依旧在空中回荡，在濯戮的耳边蔓延扩散：“你的手下似乎都很不听话么。”她的语气冰凉，不带丝毫感情，听得乍凉乍凉的。
濯戮摇了摇手中的装满猩红液体高脚杯，蓝色的眼眸看着九锦，“是上官慕楒么？好像是上官慕吾的妹妹......”还有，他的儿子，濯翳。他们可是惹怒了他可爱的小狐狸呢......好像还有上官慕吾在缠着他的小九锦呢。
一时间，全场静默，直到九锦开口，说：“不关慕吾的事情。”濯戮又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嘴角绽开一抹隐隐透着致命危险的笑容，蓝色的眸子闪现这不明的讯息，踱步走到九锦的面前，手指掠过九锦若墨般的的长发。“嗯？慕吾？叫的还真是亲密啊。还没有听你只叫我的名呢。”轻佻的话语，着实令人心惊。
九锦望入那抹蓝色的漩涡当中，眼中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o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