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我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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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阿斯兰登后，柏妮丝改变了很多。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在艾德拉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以至于她一时之间没法反应过来，可是当众人察觉到柏妮丝甚至对菲利德这个名字都没有回应的时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有人猜测这个柏妮丝是别人假扮的……为此还闹出了一些笑话。
事情当然并非如此。
从艾德拉斯回来之前，她和那里的柏妮丝聊过一些。毕竟艾德拉斯的柏妮丝杀掉了菲利德和拉克萨斯这件事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是她最最在意，最最想要去证实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的事。
艾德拉斯的柏妮丝是个疯子，是个缺爱又极度想要证明自己的疯子。
从某种角度来看，其实不管是柏妮丝罗莎琳德还是艾德拉斯的柏妮丝，亦或是之前的柏妮丝埃尔西，她们之间都存在着某些共同点。
她们都不擅长表达，也不懂得如何去爱。
她们的感情就像是在走迷宫，在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口的情况下逐渐的扭曲。
柏妮丝很理解艾德拉斯的自己，但她无法原谅，同样也无法原谅同样是柏妮丝的自己。
即便回到了阿斯兰登，她仍旧没有从这样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她责怪自己，于是选择了逃避。
***
由于S级考试临近的缘故，魔导士们几乎每天都会到公会里报道，菲利德自然也不例外，拉克萨斯离开公会后，他就立誓要追随他的脚步，成为S级魔导士。
可是最近公会里有些不太对劲。
过去恨不得时时刻刻缠着他的柏妮丝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格雷和纳兹的心情似乎都相当低沉，就连露西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趴在桌子上……
发生什么事了？
每次经过露西或者格雷身边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想问。
却没有一次说出口。
以他的立场，并不适合。
幸好公会里从来就不缺闲着没事干的人，很多人都察觉出了妖精尾巴最强小队的不对劲，曾经总是吵吵闹闹的几个人在同一时间没了声响，绝对是一大奇迹。
“嘿，露西，你们最近怎么了？柏妮丝人呢？好久都没看到她了，又开始玩起失踪了么？”
“唔……那个啊。”露西似乎还没想好要如何开口一般欲言又止，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柏妮丝她……恐怕会离开公会。”
“哦，离开公会啊………………啊？！什么？！！”
马卡欧的声音引来了公会内其他人的视线，但他却浑然未觉。
原先他还以为柏妮丝之所以最近都没有来公会是因为谈情说爱之类风花雪月的原因，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不，不止是他，任谁都想不到。
“我、我说啊露西，这种事可不能随随便便拿来开玩笑哟。”不管是谁也好，快来个人告诉他今天是愚人节！
“……”
露西沉默了下来，她当然也不愿意这是真的。
只不过她的不愿意，无法干扰柏妮丝的决定……
“柏妮丝说，以她的性格不适合打打杀杀，不适合成为魔导士，所以……她说她，大概会离开公会，找个人嫁了然后呆在这里等待出去战斗的人们平安归来。”
“柏妮丝她……真的这么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公会众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的集中到菲利德的身上。
露西点了点头，她也看向菲利德，只不过那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甚至都没有同伴即将离开的焦急和不舍。
“柏妮丝那个混蛋！说来说去还不是她想太多，她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把她臭骂一顿！”对待同伴和同伴的事，妖精尾巴的成员从来就不会冷静下来想想之后再行动，那样的深思熟虑不适合他们。
面对走入死胡同里不肯出来的家人，他们只需要找到她，然后痛揍她一顿再把她拎回家就够了。
“别冲动，马卡欧。”一直没有加入对话中的格雷突然站了起来，拉住了想要立刻冲出去的马卡欧的手臂，“你要说的话我们都说过了，你还不了解柏妮丝的性格么？她坚持的想法，谁劝都没用的。”
“那怎么办？难道还要我欢送她离开公会吗？！”
“反正柏妮丝一样是要嫁人，为什么她就不能嫁公会里的人呢？”
***
格雷的话一语双关。
就算是嫁公会里的人，对象可能是菲利德，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
在当事人听来，那句话极度有可能被理解为挑衅。意思大抵可以理解为“别以为仗着柏妮丝喜欢你你就能高枕无忧了，世事无绝对，初恋这种东西一般也就是个回忆的价值，真正能够长相厮守的基本都是黑马，所以你别得瑟了蠢货！”
当然格雷本人的内心世界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这只不过是作者毫无根据的猜测罢了，菲利德要怎么理解是他自己的事嘛。
菲利德并不是一个善于争抢和掠夺的人，有人说过，男人的天性就是征服，而菲利德这方面就显得温柔了许多，他是一个可以服从的男人，或许这和他崇拜的拉克萨斯有关。
他们截然相反，如果说拉克萨斯在意识到自己喜欢后必然想到的是占有的话，那么菲利德完全有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才会让人无意之间就想到了细水长流。
和他在一起的话，说不定在自己还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就一不小心白头偕老了。这就是菲利德给别人的感觉，尽管他是一个不太适合风花雪月的魔导士。
菲利德毫无疑问是温柔的，只不过有时候这种温柔致使他只顾不前。
他温柔到了极点，温柔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狠狠地伤害了对方。
***
格雷带着一大群人找到柏妮丝的时候，她正在买菜。
和过去的柏妮丝完全不同的印象，她穿着单薄的格子裙，长发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肩头，脚上趿着人字拖，她正弯腰挑着苹果，嘴巴里嘀嘀咕咕，似乎在和老板讨价还价，身上散发出的市井气息一点儿也看不出她是一个强大的魔导士。
“柏妮丝……”
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这才回头，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时，还惊讶地后退了一步。
“你们这是？”柏妮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来……团购？”
“喂混蛋，你是认真的么？”一只大手从天而降，狠狠按在柏妮丝的脑袋上，“如果你敢回答‘是’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我一生气说不定会忍不住扭断你的脖子哦！”
“呃……？”柏妮丝仍是不明就里，她不明白自己的同伴们怎么突然脾气就变得这么火爆，大概是因为自己说错话的关系吧？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道歉，“好吧抱歉……”
“抱什么歉？你做错什么了？恩？”
呜哇……这是什么状况？
柏妮丝注意到每个人头顶的十字路口和眼中迸发出来的愤怒火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那个，那个啊……”她支吾其词，实在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才能维持住局面，“……唔，对不起啦……”
“哈？你以为一味的道歉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就算柏妮丝你真的要嫁人也要让我们替你把把关嘛！”
“混蛋瓦卡巴，你这种奶爸的腔调是怎么回事啊？”
“……”
所以，就是……信誓旦旦地要来找柏妮丝讨个说法的妖精尾巴众人自己先吵起来了。
“什、什么嫁人？嫁给谁？我吗？”柏妮丝被众人的对话吓了一跳。
人群静默了两秒，随后再次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不是你自己说要嫁人的吗？”
“是露西说的啦。”
“我就说嘛，柏妮丝离开妖精尾巴要去嫁人什么的，这种事怎么可能？！”
“……”
“呃……那个，露西说的是事实啦……”柏妮丝再次开口，解释起来，“只不过，不是现在。”
***
柏妮丝很清楚，她并不适合成为魔导士，但是为了过去的梦想和坚持，她在妖精尾巴公会里呆了那么些年，时至今日，就算已经失去了去战斗的热血，但是要柏妮丝离开公会，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公会连接着她的血脉，直通心脏。
公会中的同伴就是那一根根血管，维持着她的生命。
她也曾经想过，不作为魔导士，只是作为妖精尾巴这个家庭中的一员，她不需要再去战斗，也不需要为自身的魔力而纠结，她只需要微笑着目送同伴出门，再微笑着迎接他们归来。
但是不行。
她做不到。
她无法看着同伴身赴战场，而自己则躲得远远的。
所以，现在的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能做到的只有坚守。
坚守妖精尾巴，坚守自己的同伴，坚守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直到……他们都不再需要她。
***
“你是白痴吗？怎么说的好像我们没有你就什么也做不到似的？”
“……我已经气得忍不住想ICE MAKE了。”
“赶紧嫁人吧白痴。”
“诶，我是想嫁人啦，想过平凡普通的生活，但是嫁人也得挑对象嘛。”柏妮丝面对众人无辜地耸了耸肩，“要不然，格雷纳兹艾尔夫曼你们谁凑合一下娶我呗？我不介意你们的白痴啦。”
“呜哇，柏妮丝你这算是挑衅吗？想打架是吗？！”
“柏妮丝你真的是……变得越来越欠揍了。”
插科打诨依然在持续。
什么都没有改变。
***
送走众人后，露西特意留了下来。
大概都是女生的缘故，露西非常能够理解柏妮丝的内心，加之她也是去过艾德拉斯的人，应该说现在的妖精尾巴里，最能看透柏妮丝内心想法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因为她知道，艾德拉斯的柏妮丝杀掉菲利德和拉克萨斯的这件事。
“柏妮丝……”露西抿了抿唇，踌躇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说下去，“刚才说的那些，你是……认真的吗？”
“看上去不像吗？”柏妮丝反问。
露西摇了摇头，“柏妮丝不喜欢菲利德了吗？”
“……”
这一次柏妮丝没有回答。
露西敛目笑了笑，“还是喜欢的吧？那为什么……”
“很简单啊，露西，艾德拉斯的柏妮丝杀掉了那里的菲利德，和我杀掉我认识的菲利德有什么区别呢？在知道了那样的真相之后，你觉得我还能怎么样呢？”
柏妮丝的声音异常的平静，没有去公会的这些天里，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
她想，她已经能够像对待平常人一样和菲利德谈笑风生了。
因为……她的感情，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心里。
“不用为我担心哟，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
艾德拉斯的柏妮丝扼杀掉了她的感情，连同一起掐碎了她的心。
已经无所谓了，其他的什么事。
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就算没有那段感情，甚至没有菲利德，她都能过的很好。
倒不是说她有多没心没肺，只不过……活着并不需要那么多附属品不是么？感情之类的东西，只不过是人类欲望的体现，人类的欲望可以很强烈很膨胀，但同样也可以降到最低。
不过如此而已。
“真的么？可是……柏妮丝你有没有觉得，你和以前已经变得非常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打个比方，如果过去的柏妮丝还有热情，像是跳动的火焰那样拥有强烈的生命力的话，那么现在的柏妮丝……就像被冰封印住一样，让人触不到你的心。”
“露西真不愧是写小说的呢。”
看吧，就是不一样了。
过去的柏妮丝是不会这样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的。
过去的柏妮丝是理直气壮的，会微笑着点头承认。
过去的柏妮丝又张扬又心软，希望一切都好，虽然贪心，却也在不停的努力。
而现在呢？
***
再次看到柏妮丝的第一眼，菲利德就隐隐有种感觉，他似乎马上就要失去她了。
或许不仅是他，所有人都会失去她，永远的。
这种直觉让他没由来的心慌，就连心脏的跳动都在发颤。
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躲在人群中看着她，看着她顶着伪装的假笑同众人谈笑。那双曾经一直追逐着他的双眸，这一次却连视线都不曾与之交汇。
是什么令她改变的呢？
是在艾德拉斯发生了什么？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发生了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亦或是，她只是纯粹的不想在他的身上继续浪费时间罢了？
菲利德不明白，他无法解释自己此刻的心情，这种感觉他从未曾经历过。
大概，是害怕的。
害怕柏妮丝不再对他微笑。
害怕柏妮丝的微笑，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
***
格雷原先是不想太过干涉别人的感情问题的，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做些什么的话，柏妮丝和菲利德这两个人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到一起。
他们两个人，一个走进了死胡同里，另一个又不干不脆，如果没人推他们一把的话……
大概这个故事也就此结束了。
格雷很喜欢柏妮丝，这一点他无比肯定。
而这种喜欢到底是同伴间的感情，还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他不清楚，而且这也无所谓。无论如何，他只要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并且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这就够了。
所以他找到了菲利德。
毕竟只有那个男人，才能给柏妮丝她想要的幸福。
这是旁人无论做什么，无论怎样付出都无法企及的。
“哟，菲利德。”
他一如既往的招呼迎来了菲利德一个颔首。
尽管是一个公会里的魔导士，格雷和菲利德之间的关系却总没有那么亲密，大概是他们之间性格不合的缘故吧。
格雷没再想下去，直接道出了他的目的，“菲利德你知道吗，其实柏妮丝那家伙，和一般的女孩子没什么差别，她也喜欢胡思乱想，而且总是让自己的想法把自己推到无法回头的绝路上去。”
菲利德很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态，就连神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但是格雷知道，他有在听。
“你也察觉到了吧，她从艾德拉斯回来之后就变得不对劲了，因为她觉得，她杀了你。”
这下菲利德终于有了反应，他猛地抬起头来，格雷看到他微微收缩的瞳孔狠狠瞪向自己，他是惊讶的吧，觉得不可思议对吗？
“你说什么？”
“艾德拉斯的柏妮丝杀掉了那里的菲利德。”格雷顿了顿，他看到菲利德在听到自己的话后立刻变成‘原来如此’的表情后，继续说道：“没错，所以柏妮丝就觉得是她杀了你。”
“……”
“所以，你的感想是？”
“那个大笨蛋……”
***
有一句话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
柏妮丝的劫始终都是那个叫做菲利德的男人。
她喜欢他，喜欢到了……
柏妮丝不再是柏妮丝。
***
菲利德从来都知道，在经历过柏妮丝的百般纠缠之后，他就知道，那个女孩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存在。
但是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自信。
每当看到她和最强小组的纳兹格雷在一起欢笑的时候，菲利德的脑中就会想起柏妮丝的另一张脸，和同伴在一起时柏妮丝的笑容，和在他面前的笑容是不一样的。
菲利德总会在脑海中将两个笑容进行对比。
哪个时候的柏妮丝笑得更开心呢？哪个时候的柏妮丝才是幸福的？
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会不期然的想起在自己面前流泪的柏妮丝。
他并不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也曾有过错误的选择，也做过一些无法挽回的错事。正是那些选择，那些他做过的事，让柏妮丝流泪了。
这样的他，还有什么权利再去选择呢？
他一直这样提醒自己，不能够再去要求得到更多，不能……
他不能这样自私。
没错，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至始至终，只不过是他没有自信，能让柏妮丝永远笑得那样幸福。
他也没有勇气，去捅破那一层纸，去牵起柏妮丝的手，守候她的一生。
但是……
如果。
他能不能这样做出一个假设。
如果没有他的话……
柏妮丝就不可能拥有幸福，如果这样假设，他就会觉得……
其实他可以的。
他可以给柏妮丝幸福的。
然而，这个假设能够成立吗？
***
柏妮丝重回公会，却没有在酒馆里发现一个人影。
这很奇怪，原先吵吵闹闹的公会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让她很不适应。
人都去哪里了？
打架吗？
就在柏妮丝想着这些的时候，她突然在酒馆吧台上看到了用玻璃杯压住的一张纸。
她走过去，移开玻璃杯，拿起那张纸。
【亲爱的柏妮丝小姐，还记得我吗？
这一次会长有了明确的命令，我都不敢和柏妮丝小姐你开玩笑了呢。
如果想知道妖精尾巴其他成员的下落……】
之后是一片空白。
柏妮丝蹙眉将视线下移，也没有看到接下来的内容。
她将纸张翻过来，在背面看到了剩下的半句话。
【那就向后转吧。】
“……”
搞什么？
柏妮丝转过身，面朝酒馆门后的方向，看到了某个逆光的身影。
由于光线的问题，完全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只是看轮廓，柏妮丝也一下子认出了那人是谁。
菲利德，是菲利德。
***
不知道为什么，柏妮丝在见到菲利德身影的那一瞬间，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隐隐感觉到，他应该知道了什么。
她在为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哭泣，不论是感动还是绝望，她都已经有所预感。
所以，你会怎么做呢？
***
“柏妮丝……”
菲利德一步步朝她走来，像是走下神坛，回到人间的神。
柏妮丝的神。
“你愿意嫁给我吗？”
“……”
她没听错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
和她先前的反应一样，菲利德也愣了愣，“……为什么？”
“哪有你这样的……”
“你不是想结婚吗？”
“所以你勉为其难娶我？”
“我不会难为自己的。”
“所以？”
“所以，嫁给我吧。”
“……”
她的神很不给她面子。
意识到神在和自己拌嘴之后，柏妮丝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但她仍旧很介意。
介意菲利德并没有循序渐进。
“柏妮丝，我喜欢你。”
她的神在她耳畔低喃，吐露出能够让她永久幸福的咒语。
“然后？”
“然后，我们来确定一下婚礼的日期吧。”
“……”
***
“柏妮丝，我喜欢你。”
“恩。”
“你呢？”
“你不知道吗？”
“我想听你说。”
“我以前说过那么多遍你都没听。”
“……”
***
“柏妮丝，我喜欢你。”
“恩。”
……
“柏妮丝，我喜欢你。”
“恩，我知道。”
……
“柏妮丝，我喜欢你。”
“恩，我也喜欢你，菲利德。”
-END-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我喜欢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