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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本来打算要跟他好好的冷战一番,却在接到他电话之后便弃械投降。我承认我没什么骨气,听到话筒那端温温柔柔叫我早点睡的声音,我想凶都凶不起来。我像是被他吃定了,他或柔情或霸道,偶尔一些小小的伎俩,便轻轻松松的打发了我。

      转眼已是深秋,金黄色的落叶铺满校园,殷红殷红的枫叶却仍牢牢地挂在枝头上。秋风阵阵,比初秋时更加凉爽,却带着些刺骨。桂花开了谢了,余香早已留在时间的车辙里,等待着下次的卷土重来。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景致下,我有些惆怅,也许是舍不得那淡淡的花香,也许是舍不得初秋穿白衬衫时的清凉。但终究,秋天是真真正正的来了,隐含着一丝绝情停驻在这里。

      明明是丰收的季节,为什么会有抵不住的萧条,仿佛一切都将在这般秋风的席卷中迅速枯萎。

      “好苦恼……”我毫无形象地坐在桌上。桌子正临着窗,那样坐着便可以望出很远。天边的云,云下面高高矮矮的房子,零星从房子旁路过的人们,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平白无故的苦恼什么?”似乎最近这一段时间我经常苦恼,锦嫣从原来的不适应已经逐渐习以为常。只是偶尔还会奇怪,我怎么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成为一个淡苦轻愁的女子。

      当然,这句话是经过我翻译的,没经过翻译的原话还要直白:“你怎么就从一个粗神经的傻大姐变成一个整天想东想西愁眉苦脸的怨妇了呢?”

      她想不通,我当然也想不通。爱情的力量么?连我的一言一行都彻底改变。如果我真有她形容的这样,那实在是太大的罪过了。

      但是……真的是很苦恼呢。

      “你说,我要不要去做卷发?”我回过头问她。直发看了许多年,别人不腻自己都觉得腻了。而且……似乎做了卷发更有女人味。虽然从来没在身上发现过这种特质,但在许多人的理解下,我本来就应该和女人味划上等号。

      为什么?长相么?

      那么是不是烫了卷发,那些妩媚迷人之类以前看见我都绕路走的形容词,都得乖乖的拿来形容我?我不禁想到如果卫凌宇看见了那样的我,会是怎样的一番表情。

      这样想着,我不禁越发苦恼起来,既怕烫了后悔,又怕不烫更后悔。

      “想烫就烫喽。”锦嫣说得轻松,却跟没说一样。

      “我就是想不好,所以才苦恼啊。”我的脑中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叫嚣着不烫,另一个却邪恶的,以卷发的好处利诱着要烫。烫,不烫,这实在是个问题。

      锦嫣困惑地看我一眼,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这么细枝末节的事上纠缠,但缠得紧了,她还是给了建议,“喜欢就烫,不喜欢就不要烫。”

      这句话说的中肯,我也忍不住点点头。如果我喜欢,爱怎么烫就怎么烫,如果我不喜欢,谁硬拖着我去我也是不去的。但现在,心里多了个人,便首先会考虑到他喜不喜欢,而不是自己。

      我真的是中毒很深,慢性,却猛烈。

      而他,卫凌宇,会喜欢么?

      “我其实是怕……做了会不好看。”我吞吞吐吐。

      她却有些吃惊地望着我,“甄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了。”她的眸中尽写着不赞同,仿佛我要再这样子下去,她就会将我踢出好朋友行列似的。所谓旁观者清,但这次我这个当局者,似乎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了。

      我真的……太过在意了么?

      “呃,随便说说。”我尴尬地低头,脸青一阵红一阵。在她出奇锐利的视线下,我无所遁形,只能任由她的眼光从头到脚狠狠批判一番。

      这个问题的讨论到此结束,我也从此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苦恼,明明是极要好的朋友,却莫名多了几分生疏。爱情,就是要连交心的朋友也一起抛弃的吗?我不想,也实在是不愿。

      但是,我该怎么办?

      踌躇了几天,连黄花菜都凉了。翻来覆去的在心里列举着烫的好处,再寻找论据一一把它们枪毙掉。冲动再起,再毙,无休无止。但这样的犹豫实在是不合我的性子,次数一多,我便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矛盾,索性一兴起便直奔美发院。

      “请问你要烫什么发型?”接待我的小姐清清秀秀,说话也很亲切。

      “卷发。”

      “那么,是哪种卷发呢?”她继续问。

      “呃……”这个没在我研究范围之内。我只顾着想要不要,而从没想过要什么样子的。

      接待小姐看我一脸困扰的表情,大致猜出我不太了解卷发的种类和烫法,便拿出一本画簿,与我慢慢讨论。沟通了十几分钟,我终于看中了一款大波浪,卷的不太厉害,从耳下略微的弯曲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就这种吧。”我指了指图。

      “那好,要不要染成这种颜色?我觉得会比较适合你。”小姐指着模特的亚麻发色问我。

      适合……这个词似乎很对我胃口,我几乎没有怎么考虑便点点头,“你给意见就好。”

      她微笑着将我领到理发区,找了个理发师来招呼我,至此,我便开始了痛苦的旅程。洗头,把头发一缕一缕上药水,再用专用卷卷起绑好,然后推进蒸笼里蒸。在高温下熬了许久,我又被领去洗头,上染发剂,等待,最后再洗掉,吹得半干,打上啫喱。

      等到一切搞妥后,已经不知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我果然还是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知道美丽也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面对着镜子,我竟然有些回避,视线只在那亚麻色卷发上一掠而过。一反常态地低着头,我匆匆付了钱便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天已经全黑了,只剩下星星点点的霓虹闪烁,车辆呼啸着来来往往。没想到做个头发会需要那么久,但幸好有心理准备,早打了电话给卫凌宇取消晚间散步,或者,我是根本不愿那么早被他看到。一路埋头向前冲,早就失了平时的从容,冲进寝室时还把锦嫣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她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有人突然冲进房间,楞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撞鬼了。”我没好气的回答。她就不会对我的新发型表达一下意见吗?好歹我在站在这足以将房间照得透亮的白炽灯下站了很久了。

      “哪里有鬼?你心里么?”她一边梳头,一边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我不解她的意思,大灌了一杯水才问,“什么意思?”

      “不然你跑得那么快干什么?”

      “呃……锻炼。”我含糊地解释。

      “切。”她摆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每次当她完全不相信的时候,就会露出这一副表情。

      我忍耐了很久,终于忍受不了她一再的漠视,皱眉问道,“你怎么不惊讶我的新发型?”

      “新发型?”她像是未曾看到过一般,视线上移,盯住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咦?你什么时候做的新发型?”

      我挫败的垂下头,肩膀一耸一耸,带着哭腔,“原来你一点儿也不关心我,我进来那么久了,你现在才看到。”

      “不好意思。”她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我从来不会注意人脸以外的部位。你算是好的了,跟我没什么直接关系的人,我连脸都不看。”

      “这么说,我该觉得荣幸?”唇角不自觉地抽动。那她路上还经常碰见熟人,我就想不通了,根本不看脸也不看其他部位,她是怎么认出人家来的?

      “感觉。”她得意地笑着。原来是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心里的问题说出。

      “感觉?什么东西。”我撇嘴,虽然我有时候也凭感觉做事,但感觉不是万能药,不能包治百病百解千愁。说到底,那不过就是人们想出来自欺欺人的东西罢了。

      面对我的质疑,她仅是浅笑,轻松地应对,“就是让你哭让你笑的东西。”

      一语中的。锦嫣出品,总是精僻的。喜怒哀乐,不就是些感觉的拼凑么?犹如一盘水果大杂烩,永远不知道下一块吃到的是什么,甜的苦的咸的,都任由天命。

      若有所思地偏头半晌,我抬头问她,“其实……我的新发型,看起来怎么样?”

      “挺好,挺漂亮。”

      “你敷衍我?”她耐心地梳着头,专注地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怎么能让我相信她的赞美。

      她放下梳子,无奈地看着我,“你真以为我是瞎子啊,随便一看也知道你比直发的时候更有味道了。”

      “女人味?”我大感兴趣,缠着她多夸几句。

      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脸上有些为难,“女人味……算是有一点点吧。魅力倒是明显多了些。”

      “那你干嘛不主动夸我一下,还要我自己来讨。”我对要来的赞美仍有些耿耿于怀。

      “这个……主动夸你有什么好处么?况且,只要你自己认为自己漂亮,何必要别人夸呢?”她拍拍我的肩,推我站到镜子前面,“自己好好看看吧。”

      镜子光洁,让我恍惚中觉得面前站着的是另一个我。亚麻的发色,微卷的波浪光泽地泄下,披在肩上,斜刘海下还是熟悉的五官,却突然深邃起来。

      这么看来,似乎是多了一点什么,但我一时又说不出来,只知道越看便越觉得顺眼心安。突然迫不及待想要约卫凌宇出来,但一看手表,原来已经很晚了。

      好吧,明天再说。

      明天,明天,我一定要让他看看。这样想着,我不禁微笑,然后满心期待,期待他见到我时惊喜的神情。

      我想,他一定会惊喜的,是吧?

      *** *** ***

      尽管得到了锦嫣的夸赞,我却仍是不放心。第二天,便在相熟的同学朋友面前露了露脸,得到的几乎都是一样的答案。

      “哟,换发型了嘛,总算不怎么丑了。”

      损友,就是即使你身在天堂也要把你贬进地狱去的人,与敌人仅差了一线距离。有时候会庆幸,幸好不是敌人,但有时候也会被气得牙痒痒,只能用嫉妒这个宽泛的词来解释她们的行为及安慰自己。

      通常她们的话,也需要像锦嫣的话一样,被翻译过来:“哟,换发型了嘛,变漂亮了。”

      虽然夸奖不甚顺耳,但总归是顺我心意的。一下课,我便神秘兮兮地打电话给卫凌宇,约他出来。

      独自坐在我们时常约在一起的饮品店里,我翘着二郎腿托腮望着落地窗外。几个月过去,饮品店的招牌饮料早已由绿豆沙换成了洛神红茶。但无论怎么变,我却仍执着于抹香奶茶,雷打不动,万年不变。那醇香的奶茶味道,那么轻轻易易地便沁入心脾,将春的气息铺满,从此,心里便一直都是春天。

      门上的风铃叮当响起,我习惯性地抬头,便看见他站在门前左张西望。身上穿着那件最能将他玩世不恭气质凸显无疑的紫色条纹衬衫,明明是女性化的颜色,却如此恰当地衬托出他的英挺。我不禁暗自想:美色当前,我果然是不能抵抗的。

      “美色”终于发现了我,在我面前坐下,点了一杯抹香奶茶后才开口问道,“怎么了青小梅,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需要这时候召我出来?”自从他发现我习惯叫他竹小马之后,他便也照着模子给我安了这样一个绰号。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这样的诗句,似乎就适合在这样的午后,用清清朗朗的声音吟出。望着他,我不由地微笑,近乎温柔的问,“你发现了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一进来就看见了,你怎么去烫卷发了?”他面无表情,将情绪收藏于深深海底,即使我望眼欲穿,却仍旧看不穿他。

      “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有些忐忑地问,“好看吗?”

      他毫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像错觉般一闪而逝,“完全跟你的风格不相符。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去做了?”

      “商量,需要么?”我尴尬地维持着脸部的笑容,心里却乱成一团麻。他这样说,是觉得我换了卷发不好看,还是介意我没跟他说过就去做了?或者,这两件事都是他觉得不高兴的对象。

      “怎么不需要了,你是我女朋友。”他喝了一口奶茶,悠闲的状态与我渐渐旺盛的火气形成绝对的反比。就好像……就好像他没对这场争执认真一样。

      “可是这头发是我的,我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不自觉提高了声音,而无暇顾及到周围人的侧目。

      “那你又何必问我意见?”他耸肩。

      我一窒,喃喃道,“因为你是我男朋友,所以才想要听听你的意见。”只是想从他口中得到一句赞美,是那么困难吗?

      “你不觉得矛盾吗?既要维护你对你头发的主权,又需要我给你意见。还是说,你只希望我称赞你变漂亮了?”他一字一句,就将我隐藏的真实想法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我像是瞬间被剥去了所有的衣服,冰冷的空气卒不及防地熨上我的肌肤,止不住的颤抖被我无力地隐藏于桌下。

      甄堇啊甄堇,你的个性都上哪儿去了,怎么现在只像个以为爱情是全部的傻瓜一样,为了他浅浅淡淡的一两句讽刺便失了方寸。要知道,别人的眼光,他的眼光,统统是最不重要的东西。而你自己,你还有自己。

      这样想着,我似乎有了勇气,在周围筑上一道厚厚的,足以抵挡住他的墙,“我确实只是想要你称赞我,这样有问题吗?”我反问他。

      “随便你,你的自由。”

      随便……多么轻浮的词语,让我感觉不出一点点在乎。我挫败地放松了一直僵直的身子,敛去脸上的表情轻声问他,“这个发型你不喜欢?”

      “不喜欢。”

      “好吧,我知道了。”我起身,冷淡地看着他,“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说再见,因为,我暂时都不想和他再见。

      从饮品店里出来沿着街道向前走了一阵,我仍为刚才的事觉得气闷,之前每每被他刺伤,总觉得那是小事,不经意的。但现在看来,他并不是不经意,而根本就是不注意。时不时便端出未来律师的架子,义正言辞地表达着他的正义。而我,就在他伟大的光辉下显得渺小,且无理取闹。

      我为什么非得像低他一等似的在他面前卑躬屈膝,连换个发型都得先得到他的批准?他的审美,他的喜好,都只是他的;而我的审美,我的喜好,我觉得好的,才最重要。心念一转,我直接冲进一旁的美发院,推开门出来的时候,已是一头清爽的短发。

      秋风迎面扑来,薄薄的发梢挡不住它的攻势,只能任由它在项上轻轻缠绕,我不禁缩了缩脖子,却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仿佛一并抛掉了许多包袱。脑中豁然开朗,原来除了卷发和直发,并不是没有选择的,并且也许这个选择才是最好。

      这样真好,做回自己,不需要把爱情看得比什么事都重要。仔细一想,其实还有许多都比风花雪月更值得我去做。

      比如学习,比如朋友,比如,气死卫凌宇。

      至少这次,要他先低头。

      *** *** ***

      “哪里来的翩翩少年?”

      周末回家,老妈第一眼见到我,便笑着调侃我。从她满意的表情上看,似乎对这个新造型相当的赞赏。

      我摸着空荡荡的后项,一手揽着她的肩,“是啊,不知道这位美女缺不缺情人呢?”

      “不缺。”她的手轻轻抚过我的侧脸,“不过缺个奴隶,你要不要做?”她向我眨了眨眼。

      我突然因她的动作神态起了鸡皮疙瘩,忙用手用力搓掉,“不用了不用了。”还以为她忙了这么久,已经生疏了,没想到这招抛媚眼,还是有几分功力在的。

      “跟我斗,还嫩了点。”她笑眯眯地下了结论。

      我耸肩,甘拜下风,正打算往房间走,却被她叫住,“你等等。”她的神情有些严肃。

      “什么事?”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在和对门那个臭小子交往?”老妈的语气笃定,像是已经得到什么确实的把柄似的。

      “没有。”我指天发誓,想到他今天对我说的话,忍不住又咬牙切齿的补充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不认识?”她斜睨我,“那上次和你一起在天台上看日出的是谁?星期天和你手牵着手在街上散步的又是谁?不要告诉我是你的室友哦,那明明就是个男的。”

      “别的男人不行啊?”我没好气地回答。

      “别的男人?那张脸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对面的那个小子,你不要以为我才这么点年纪就老眼昏花了。”她气势汹汹,大有得不到我的承认就不善罢甘休的意图。

      我见推脱不掉,便爽快地承认错误,“妈,我错了,我已经跟他分手很久了。”眨眨眼,我努力营造出眼泪汪汪的效果,一边握着她的手,撒娇地摇头。

      “分……分手了?”她有些吃惊。

      “对啊,他根本就不是好人,又沙猪又迟钝。妈你要相信我,我以后会当作不认识他这个人的。我跟他,绝对会势不两立的!”我忿恨地骂着,觉得解气不少。

      “这个……怎么会那么快就分手了呢……”她不可置信地喃喃。

      “妈,我跟他分手你不高兴么?”我正色。明明平时讨厌得要死,怎么今天的表情却那么奇怪,仿佛不希望我跟他分手似的。难道……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狐疑地盯着她,看她一闪而过的无措。其实说起这观察力,也是她遗传给我的,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了。

      她急忙摆手,“怎么可能,我哪有事瞒着你。”

      “那么……上次某天在街上碰见你时,你身边那个女人很像……”

      “那绝对不是对门的张某某。”这么多年,她提及张阿姨总是直呼其张某某,幸好我从小便极懂礼貌,见面时还会称一声张阿姨,没被她过多的熏陶。

      “我又没说是谁,你那么心虚的承认干嘛?”果然……我竟然没看错。她们不是交恶了许多年么,怎么就一下子谈笑风生了呢?

      “我刚说过了什么吗?”她像是倏然意识到,抚着额头仔细回忆。

      我在一旁冷笑,“你刚才什么都说了。”哼哼,所以现在老实交待吧,到底有什么阴谋?

      “你们交往的好好的,干嘛要分手嘛,我跟你张阿姨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竟然还是泡汤了。”她扼腕地叹息。

      “你的意思是,其实你跟张阿姨一直不是互相讨厌的?”我大胆假设。

      “废话,我们是姐妹淘嘛。”

      “你们假装交恶那么多年,其实是为了撮合我跟卫凌宇?”

      “当然。”她面露得意。

      “可是……撮合就撮合吧,干嘛要费那么大劲花那么多时间?”我不解。她们还真耐得住性子,十年都能等,做到这程度,真是有够无聊的了。

      “你啊你,我还能不了解么?每次叫你做什么,你就偏不做什么,我又怎么可以直接跟你说,我要介绍卫凌宇给你?所以宁愿告诉你我讨厌他,你会一定会多多注意他,注意注意的,就喜欢上啦。”她笑着,但很快意识到即使做法是成功的,但计划却失败了。她哀怨地叹着气,时不时地偷瞄我。

      “而卫凌宇那头,张阿姨一直在夸我?”我想起他跟我说的话。

      “是啊,那孩子其实很听话,听多了也会觉得好奇,结果……”不言而喻。

      “然后我们就彻底落入了你们的圈套?”我皱起眉,不能想像一个维持了十年的骗局。

      “唉……我们牺牲那么大,你们竟然还……”

      “拜托,哪有像你们这样算计子女的?”

      “可是……”她睁着无辜地双眼,“要不是你们小时候一见钟情,我们又怎么会起了这个念头呢?而且刚搬来的时候,你一直吵着要秋陌,我只好随便找个理由分散你的注意力了。”

      “等等……一见钟情?”老妈在讲哪国语言,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你等等。”她转身进入我的房间,在书柜上翻来翻去,“奇怪,在哪里呢?”她咕囔着。

      “你找什么?”

      “一张照片,上面是小时候的你和卫凌宇。”她没回头,费劲地翻着。

      “你是指……某张我亲那个臭小子的照片?”我仿佛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那张我一直没记得问的照片,原来男主角就是卫凌宇?

      “对啊,你看过了?”她终于转过身看我,“那时候你才六岁,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冲上去拉着他的衣角不放,还说要嫁给他。结果拍照片的时候,竟然还偷亲他。我都没想到,原来你小时候就已经那么开放那么豪爽了。”她眯起眼,回忆着那时候的时光。

      听到那么糗的往事,我已经郁卒到无语了,只能暗自忏悔,原来我小时候就有花心的潜质,遇见谁都会向他求婚。

      “怎么样,我们不是自作主张哦,是充分地考虑了你们的意愿的。”老妈还在那儿得意洋洋。

      “我管你们,反正分手了。”我一挥手,决定结束这个话题。这群老狐狸,我说什么都不能让她们得逞。

      “不要啦,再考虑考虑?”她擦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满脸期待地望着我。

      “分手!”我撇开头,不再理会她。

      想要我改变主意,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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