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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七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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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白衣独自在书房等了一个时辰觉得十分无趣,一路来就看这西苑后花园景色优美,加上白雪做伴便起了赏游的兴致。她沿着虎皮石砌成的曲径随势而下,两旁的青松都被白雪压折到山石上俯卧,本泻于石阶的小溪凝结成了一道道水晶绫,抬头只见树间飞楼雕甍,月亮不敌寒冷早已抱树躲藏,抚石穿花间前方已经没了去路,迎面一屏玲珑石山遮挡了视线,四面环绕着各种纵错横林的复石。莲白衣顺着人为安置的山势转了过去,忽的就迎来曲折游廊,两边有大株的腊梅、参差间是开得正妖娆的各品各色梅花。莲白衣眼前一派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脚下也轻快起来想尽快走到廊牙尽头看看那边景致。
“原来尽头是衔在湖面的一方水榭……楼台……”莲白衣的语气渐渐变弱了,风雪也降调了,如柳絮般随风轻飘,连绵不断。
“绰约羞轻云蔽月,璀粲引流风飞雪。”莲白衣念出这么两句诗,楼台里端坐赏雪的一位白衣女子突然落入莲白衣眼前,那婉婉翩鸿影让她心神流连。只见这位女子听到动静缓缓向后顾盼,身影流动,风吹仙袂。她未施粉黛肌肤若冰雪、皓齿青蛾双目如星月,回笑间胜无数星华。长发飘肩,碧玉簪将耳后她几束如墨青丝垂绾,白色宫缎素雪衣显她如柳身姿,逶迤白色烟笼梅花百水裙淡雅里衬托出尘气质。论相貌眼前的女子已是人间绝色,但更吸引莲白衣的是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绝之气。绝代风华无处觅,纤风投影落如尘,两人均是一袭白衣胜雪,站在这风雪间像两株傲立寒冬的白梅,给这沉沉静夜増添一层霜寒。
“白雪却嫌春景晚,故穿庭树作飞花。”莲白衣朝白衣女子缓缓走去,带着笑意微抬起下颚,那精致的轮廓,魅惑的姿态让这位倾国倾城的女子不禁多看了两眼。而莲白衣眼波里像蕴藏碧潭墨绿湖水,谈笑间如若鸿羽飘落,让白衣女子更多了些探寻的兴趣,这介乎男女的美有着邪恶的魔力,只一眼不能看到他全部的神韵。见她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紧盯着自己的眼眸仿佛是清澈的流水,于是莲白衣一手背在身后 、一手叠放腹前微低头以作礼貌的问好。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那位女子但笑不语看了一眼莲白衣,两人再无话并肩站在楼台前欣赏着檐外雪景。雪渐渐下得大了,空气凛冽风声作吼,片片飞雪吹到楼台里落在两人的肩头,莲白衣侧头拂去外袍的雪花抬眼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穿得十分单薄。于是她解下自己的白狐裘欲披到白衣女子身上。
“姑娘雪下大了,把这袍子系上吧”那女子听闻仍是不说话,勾起唇角盯着莲白衣,好似在说你自作多情了,这让她窘迫不已。莲白衣不知如何是好,素手皓腕顿在半空中很久那位女子终于接过外袍系上。正当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两位婢女寻来了。
“莲公子,老爷已经在书房等您了,这边请”一位婢女领着莲白衣急急忙忙的朝书房去了,莲白衣走时还不忘与那位姑娘告辞。
“小姐,夫人正在找你呢。”另一位婢女待莲白衣走后对着这白衣女子说道。原来是叫莲公子……她像是没有听到婢女的话完全陷在刚刚的场景里。
“楚小姐?时辰到了,夫人让小姐过去给五儿小小姐提字,几位贵宾都东苑等候多时了”婢女提大嗓门总算让她回过了神。
“恩,将我准备的笔墨纸砚拿到姑姑那边去,我先回房换个衣服。”原来这位姑娘是会讲话的,只不过金口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