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的此生不渝》何盘盘

9、第九章

　　张纪航再次被送进手术室那天是这个冬天下的第一场雪，来势凶猛。
　　顾苋在病房门口抖落沾在雨伞上大片大片的雪花时，并没有看到一如既往守在门口的李意侬。
　　正要推门进去，里面传来交谈。
　　“张纪航，你能不那么自私吗？能不能不折磨她？”是李意侬。
　　“李意侬别以为趁虚而入顾苋就会喜欢你，你只不过是我不在时的替代品！”
　　“可是她不开心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是我陪在她身边，你呢？你只想着怎么摆脱她！”
　　“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回到我身边！”

　　哐当一声，顾苋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赤着脚站在地上的张纪航，眼睛猩红，一把揪住李意侬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咆哮。
　　顾苋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两个人为之一顿，张纪航的手滑下来，踉跄了一下仿佛要倒下去，顾苋连忙握住他的手，一片冰凉。
　　“来，系上。”
　　顾苋刻意忽略李意侬看到灰色围巾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小心翼翼将张纪航扶到床上去。
　　李意侬背挺得笔直，一动不动站在顾苋身后，顾苋，他轻声问：“围巾不是给我的吗？”
　　顾苋背对着他没有说一句话，意侬不死心地要上前找答案。

　　其实命运到底有多爱跟我们开玩笑呢，起码李意侬觉得命运热爱跟他开玩笑，明明顾苋难过时守在她身边的是他，明明让顾苋笑的人也是他，他只是不甘心为什么张纪航一出现，原本属于他的幸福就要被拿走，说到底，如张纪航所说，他就是个替代品，对吗？
　　张纪航躺在床上仿佛被人剥夺了呼吸的人激烈地呼吸着，顾苋按了铃，医院里乱成一团，李意侬呆呆地看着手忙脚乱的一屋子人，仿佛只有他是局外人。

　　那天晚上，在医院的走廊上，李意侬低声问顾苋：“老婆，你什么时候会回来？老婆，我发誓我会对你更好，就算你忘不掉他也好。”
　　顾苋摇摇头，别过脸去轻声说：“可是我还喜欢他。”
　　李意侬眼睛通红：“可是张纪航背叛了你，你却原谅了他！”
　　顾苋一声不吭地靠在墙壁上，李意侬递来一个红色的册子：“老婆，你再不回来木头就要走了。”
　　她打开来一看，是李意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木头，对不起。”
　　李意侬仿佛没有听到，低着头对着手里的红本子说，“我不要你的对不起，这些都是我自找的。你看你化那么浓的妆，我说了很多次你都不肯卸，那天你不在，我到病房你偷偷看了张纪航给你画的画，里面每一个都是你，那么漂亮；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吃牛肉面，你从来都是把胡萝卜自己动手挑给我，但是和张纪航在一起，你会把碗推到他面前任他挑选。后来我看了一个故事，它说后者是心的全然交付才会那么做。”

　　最后李意侬说：“老婆，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一定能改变你，一定能让你忘掉那个人，所以我努力让你很开心，大笑，到你想去的地方，但是一个张纪航，我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对不对？”
　　“老婆，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再回来找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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