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孽》风之岸月之崖

25、第二章：不可置信

　　离开客栈的雅间小园，两人走在这无人的街头，黑色的夜瞧不清二人的脸色，却可以从他们的呼吸中发现，这二人气息不稳，尤其是其中一人。
　　“子渐！”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小园逃离的高子渐与子莫。

　　看高子渐脚步不稳，双腿一曲，竟朝着地面跪了下去。子莫心头一紧，连忙将他扶住：“子渐，你怎么样？没事吧？”

　　垂着头，高子渐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呼吸显得有些急促：“没……没事……”
　　看他这样，子莫自他身后坐下，双掌置于他的背上，将自己体内的气息过度过他，借着子莫渡给自己的气息，在连着自己的功力，高子渐引导着体内的那股热流盘旋于小腹位置，仅片刻原本有些疼痛的腹部已然好了些许。

　　“谢谢”小腹不在痛了，高子渐神色也轻松了。看他这样，子莫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就地而坐：“没事了就好”

　　看子莫那一身黑色劲装的打扮，高子渐皱眉：“你深夜去客栈可是有什么变故？”
　　“楚尘跃今晚从别庄逃了，高勋棠本是让我去客栈探探，看他是否回去，没有想到却惊动了楚严他们”

　　“楚尘跃逃了？”听这话，高子渐难掩诧异。
　　“嗯，这小皇帝真不简单，居然可以从高勋棠的死士手下逃掉，若非如此，他又怎好让我这般打草惊蛇呢”

　　闻言，高子渐皱眉不语。子莫却扭头看他：“对不起，若不是我大意，也不会将你给……”
　　“没什么……”打断子莫，高子渐闭眸轻叹。

　　也许……这样早日捅破一切未必不是好事……

　　如今他身份已经穿了，想必楚云雷他们也该知道，那个害楚尘跃被高勋棠劫走的人正是他吧？若如此……楚家兄弟断然不会放过他的……

　　“回去吧，我带你去见高勋棠，今晚的事若不向他报告，只怕难以安宁”
　　点头，高子渐起身，同子莫一起向前寻去，夜幕隐藏了两人的身形。

　　华戌，南唐的首京，如今正是各路藩王相争之地，也是楚严他们此行的目的，高勋棠等人的所在。

　　站在这凄冷的小园前，瞧着眼前这像及了鬼屋的地方，嘴角溢出一丝轻笑，高子渐举步走了进去。
　　在见过高勋棠，被他讥讽一番之后，高子渐就被他给的发配到了此处，不过罢了，他既然讨厌看见自己，那自己还不想看见他呢，

　　虽然说这里恐怖是恐怖了点，但至少不用天天去面对他，这样一想，高子渐反而笑开了。推开鬼屋的门，宁静的夜因门扉的开启，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似是因为这座院子原本的主人怨气不散，满园到处都是阴森的气息，连带这空气都带了丝丝血腥的味道……

　　血……
　　想到这个，高子渐在门边停下步子。
　　不是错觉，是真的有血的气味。

　　认真寻着这气息，猛然转头间，高子渐果然在门后看见了那散发着血腥味的本体。

　　隐约间，见那模糊的的影子似是一位少年，高子渐双眸一凛，当即转身将木门关上，确定此时园外无人，高子渐蹲下身来，夜色太浓瞧不清对方的脸，皱眉，隐约间高子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将这孩子抱起直往屋内走去。

　　当高子渐将那孩子放到榻上点了灯烛，眼中所见却让他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是他——楚尘跃
　　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躲在这里。高子渐当下不敢怠慢，立即开始处理他身上的伤。

　　翌日清晨，当子莫推门而进，发现高子渐的床上躺着的人居然就是昨夜逃掉的楚尘跃，心中一惊大步上前，不想靠在榻边假寐的人却猛然睁开双眼，起身双手出拳就向他身上砸去。逼不得已，子莫只得侧身闪开。

　　“是你？”见来人是谁，高子渐放松了戒备。
　　“楚尘跃怎么会在这里？”
　　“……”
　　“这事若被高勋棠知道，你可知你必死无疑”
　　听这话，原本沉默的高子渐抬眸看他：“你会告诉他吗？”
　　“你想救他？”
　　“……嗯”
　　看高子渐眉头轻拧似在犹豫什么，最后终还是微微点了下头。皱眉思量片刻，子莫终于叹气：“你既然想要就他，我帮你便是”与高子渐可比兄弟还亲，子莫怎么可能看着他出事，死在高勋棠手上？

　　在床边坐下，检查了下他身上的情况，子莫开口：“伤口虽然很深，但好在并无伤及要害”
　　连子莫都这么说了，高子渐也松口气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因为楚严他们并不知道楚尘跃已经逃了，高勋棠为防万一，决定今晚夜袭楚严他们，我来不光是要告诉你这个还有……今晚的行动你也得参与”

　　听话，高子渐皱眉不言，似乎早就料想到了一般。当然了高子渐出身暗堂，身手武功都绝非泛泛之辈，即便他高勋棠在怎么讨厌高子渐也是能用侧用之，不过……让高子渐同楚严他们一起死在今晚的行动上，那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瞧高子渐那副样子，子莫轻叹，自怀中摸出一小木盒子放到桌上。
　　“这是？”高子渐不解，子莫却不敢看他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高勋棠说，今晚若是你不能杀了楚严，那他下次就会命人……送来小鱼的尸体……”

　　闻言，高子渐浑身一震，拿起桌上的木盒就要打开，可是当他看见那盒子里装着得是什么东西时，脑袋却一片空白，身体摇晃几乎要站不住脚。见此情形，子莫连忙扶他一把。

　　那里面装的不是什么，而是一无名断指……

　　“子渐，对不起”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子莫满是自责的道歉。

　　九年前，高子渐接到任务要离开时，就将母亲和妹妹小鱼托付给他，只是没有想到当高子渐叛变的消息传来之后，高勋棠竟强行将人带走，那一年，才刚刚及笄的小鱼，沦为了一群男人手上的玩物，而高子渐的母亲也是在那之后，因看着女儿如此被人糟蹋，重病难愈，终是不出一年而撒手人寰……

　　听到这些，高子渐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冷。

　　“小鱼……在那？”
　　“我查了许久，一直没有查到高勋棠将他藏在何处”

　　闻言，高子渐双眉紧拧，神色一变，胸口一阵翻涌，竟令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见状，高子渐吓了一跳，不敢多言，连忙给他把脉。这一把，他却变成了脸色最惨白的那个人。
　　“子渐，你……！”子莫惊讶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又瞧他那副不解的神情看着自己，显然他也不知道，恍惚间，高子渐似是看见他脖子那隐现的痕迹，当下心头一凛，伸手扯开了他胸前的衣服。

　　“你做什么！”见他扯开自己胸前的衣服，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身上前夜留下的痕迹，高子渐脸色巨变
　　“子渐你！”子莫的双眼已经写满了难以置信。
　　愤怒的将他拂开，高子渐绯红的着脸颊整理自己的衣：“放开我！”

　　看高子渐避开自己的背影，子莫愣在原地，回想着之前楚云雷的那副神情，当下脑中警铃一向，也随即问了出来“是楚云雷对不对？”

　　整理衣衫的手微微一愣，高子渐背对着他没有接话。
　　子莫站在原地，脑子到现在都还不能转过弯来。
　　“子渐……你可知道，你这是……！这是……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