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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意外突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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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尽,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本该春意盎然的云深谷内却是愁云惨雾,子恒更是一连几天窝在碧园和钟伯商议着什么。这样的低气压下,即便迟钝如丹琼,也意识到有严重的事发生了。因为——秦十三已消失了一个月,并与谷内彻底失去了联系。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两天后,秦十三依旧音信全无,谷内所有人都被钟伯聚集到了千秋厅。千秋厅本是云深谷的会客之所,此时倒真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他们俱是一身白色长袍,眼里高高在上的骄傲毫不遮掩。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络腮胡须,目光冰冷地扫视一圈后,浓眉微锁,粗声问道:“秦裴陌呢?”筱君皱了皱眉,秦裴陌?是秦十三吧,那家伙取个假名都这么敷衍。
子恒小脸一板,上前两步,刚要开口,另一道苍老的的声音已然响起:“想不到祭渊台连长老级人物都出动了,想来是势在必得吧。”话音未落,中年男子脸上的讶异已一闪而过,眼中寒芒直刺那笑得仿佛纯良无害的白发老人。钟伯缓缓走到子恒身边,每一步分明落地无声,却又仿佛挟带千钧之势,稳如泰山。
那些人俱是一怔,怕是没想到这么一群老弱妇孺中竟有如此高手。中年男子戒备地厉声道:“废话少说!秦裴陌在哪儿?”
钟伯气定神闲,轻抚长须不发一言,看在对方眼中自是十足的挑衅。未等中年男子发话,其后一位长相阴柔的白面男已五指成爪,闪电一般朝旁边的子恒扑去!筱君惊叫声未出,只见一道银芒闪过,那男子竟在中途生生停住,重重跌落在地,痛苦抽搐了一会儿便再无生息。只听钟伯赞许道:“莫小子,你那一手暗器功夫耍的越发好了,教丹琼的时候可别藏私啊。”筱君有些惊讶地瞥过站在角落里的莫鹰,依然冷酷得绷着脸,却原是深藏不露啊。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死去的同伴,面容扭曲,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说罢,出手如电,瞬间对上了最前面的钟伯。莫鹰也接住了两人,由于近身搏斗,暗器发挥不了优势,堪堪打成平手。李婶手腕一抖,一根细长软鞭牢牢护住丹琼和筱君,边战边退。子恒长剑在手,年龄虽小,但胜在冷静从容,身形矫捷,尚能勉力自保。千秋厅内霎时刀光剑影,满室狼藉。
双方缠斗得难解难分,彼此多多少少都挂了彩。丹琼拉着筱君躲在战局之外,手中一把银针闪着蓝幽幽的光泽,显是淬过剧毒。筱君紧紧盯着场中形势,却是无计可施。正在胶着之时,另一方人马突然出现,打斗立止。
那群人清一色的黑衣劲装,行动井然有序,转眼间已成包围之势将众人困于千秋厅内。筱君不由鄙视了一下秦十三,云深谷外的阵法都是摆设吗?难度系数忒小了吧,这才多久都闯进两拨人了。。。
那中年男子看见黑衣人,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齐泰,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位相貌儒雅的文士形人物从后面走了出来,温和的声音倒是很配他的人:“吴敖,我们上阁的事,你还没资格管。”
名叫吴敖的中年人眼里冒火,怒道:“你想违背约定吗?”
齐泰人畜无害地轻笑:“文渊大长老如今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了什么约定?”
“你说什么!”吴敖震惊地握紧了拳头,眼神复杂的扫过周围蓄势待发的黑衣人,挣扎良久,最终恨恨地一甩衣袖:“走!”
齐泰淡定地目送他们离开,随即走向钟伯,恭敬地鞠了一礼。钟伯深深看着他,安抚地拍了拍子恒的肩,便跟着那帮黑衣人离开了千秋厅。子恒扶起莫鹰去疗伤,丹琼欲问些什么,筱君拉住她,轻轻摇摇了头。李婶依旧温和可亲,麻利地将屋内的尸体和血迹清理干净,仿佛那和她桌案上最爱的蔬菜佳肴没什么区别,看得筱君一阵头皮发麻。
待回到凭栏居,筱君忍不住分析道:很明显两方人马的目标都是那个叫秦裴陌的人。秦裴陌?应该就是秦十三吧。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祭渊台、上阁,这些又是什么地方?钟伯为什么跟着那个齐泰走,那家伙,一看就有扮猪吃老虎的潜质啊。筱君不由抓了抓头,她究竟陷到了一个怎样的局里?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筱君立刻冲进了玄机阁,那里是秦十三的藏书楼,一定能找到些线索。直到天色渐暗,筱君才理出了一点头绪。与南越遥遥相对的北夏近年由于内乱而无暇他顾,祭渊台和上阁则是北夏举足轻重的两大势力。祭渊台游离于朝堂之外,掌控着百姓的信仰,且与皇室息息相关;上阁则把握朝政,决断议事下达诏令。只是,这与秦十三又有什么关系呢,竟能让北夏的高层不顾危险跑到南越境内?
真是麻烦啊!筱君有些泄气地苦笑,事情恐怕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