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们约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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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主任，你的电话。”
护士台的内线，墨香皱眉，家里知道如果她的手机打不通，一定是在忙，打到护士台，难道是急事？
她跟身后的实习大夫叮嘱几句。疾步走到护士台。
“哪位？”
古染乍一听到她的声音，有一秒钟的愣神，还没听过她这样冷漠疏离的口气，有点儿不适应。
“我，古染。我刚回来。你手机不通。”
墨香揉了揉额头，听到是古染的时候，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实习大夫在病房前给她打手势，说病人呼吸频率不对。她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其他。
“ 我忙的时候手机都不带，新病人脑外伤，时刻需要抢救，我得24小时盯着。”
“我去医院看你。”
墨香想起他走北京前的约会，气不打一处来。
“古染，做不到别事先许下。我的希望落空太多次我就烦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香香，我发现你挺刺儿的。”
“恩。发现的挺早啊，你可以决定继续或者over。我忙，挂了。”
挂了电话，墨香在护士台前站定一会儿，觉得有点儿晕。
这几天连轴转，她真有点扛不住。刚才古染电话她冲了点。
刚挂就后悔了。
不过，如果他就此憋屈着自尊就这样结束，也不可惜。早死早超生呗。
“墨姐？你还好吧？”
她啊了一声回到状态，安抚的对着有些担忧的小护士笑笑。
古染提着红烧肉盖饭和新鲜柳橙汁把车停在楼下。往六楼灯火通明的地方看了看，有点儿近乡心怯的心理。
她那边儿电话一放，他就后悔刚才那句话了。本来是句冷讽，结果成了被顺水推舟奚落的人。再加上她那句，你可以决定继续或者over，他有点儿心惊。
这个女人说是爸妈硬塞的，其实，若是没个几分好感，怎么都不会愿意。上次也真是自己的错，想着她做完手术累得不行，还等他的约，晚上还要夜班。他真的是很愧疚。
明明知道她是个直性子不会隐忍的心儿，怎么就还那么反了句呢。
叹了口气，想着今天再累，都得去趟医院。要不，这段感情真得玩完。
先回了趟家，换了身便装，才急急忙忙出了门。
已经8点，天有点儿黑，打电话到诊室，小护士说她精神状态不好，还没吃。古染皱眉。
这女人工作起来，比他还不要命。
想了想，又打了她家里电话，她爸接的。
“哈咯，泥拿胃？”汤华生正在准备儿子的夜宵，老婆出差了，他独守空闺正无聊呢，以为是老婆打来的，兴冲冲接起来。
……外国人？
“.....您好，请问您是？”
“啊，泥浩，哇系香香爹地，香香宰遗愿。”
汤华生因为老婆的不嫌弃，对中文的学习也停滞不前了，儿子们都不怎么督促他，他自我感觉良好的不行。
但是古染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语言，完全摸不着头脑。
“......您好，我有点儿没太听明白.....”
墨香看着不像混血啊，怎么有个外国爹。
“啊，sorry，灯灯，哇个泥照哇饵訾。”
固然不明白他说了什么，不过听他把电话放下，应该是去叫人。
果然，不一会，电话又被接起来。
“您好。”
很好，纯正的中文普通话。
“您好，请问您是墨香的…？”
墨书挺惊讶有男士往家里打电话，妹妹的感情生活空白了很久，男同学一般都不知道家里的电话的，能打到家里来，就不是普通关系。
“我是她哥哥。您哪位？”
“我是古染。”
墨书在电话里沉默几秒，试探的问。
“...古书记？”
古染有点儿赫然，听女朋友家人叫书记的感觉很纠结。
“是我。你是C大校长墨书？”
“我是。”
“抱歉这么晚打扰，我只是想知道香香比较喜欢吃什么.....”
墨书一脸扭曲，他跟古染对谈过一次，为了学校奖学金和助学金的事情。那时候两个人都是淡定的以谈公事的态度，现在反而聊起了这种家常话题，都不太适应。
“……凤香居的红烧肉，排骨，新鲜柳橙汁…….”
五官科病房在六楼，过了探视时间，走廊很空。
“请问，墨香在哪？”
小护士一看是古书记，都有些脸红心跳。老在电视上看见。现实里果然也很帅。
“在，这会儿应该要去吃饭了。书记您去休息室找吧。主任休息室是那个绿色的门。”
古染一听那个书记就有点儿赫然，自己只是找女朋友，整的像下乡视察一样。
“谢谢。”
然后在小护士虎视眈眈的眼神里有些逃跑的往绿色门走。
“谁？”
墨香擦着头发往门口走，今天怎么这么忙。
“我。”
……声音，好熟…….脑子里一个名字一闪而过。
“...染？”
染？古染挑眉，低笑。
他喜欢这个称呼。
“恩。是我，开门。”
墨香刚洗了澡，湿湿头发一缕一缕的散在脸上。看见他的时候嘴一撇，一副本来挺高兴但是又想矜持的样子。把古染惹笑了。
很顺手的拨了拨她的湿发，一个忍不住就俯下头亲了亲她光滑的额头。
墨香一愣，脸唰的就红了。轻咬了下唇，“干嘛啊你。”
第一次见她小女儿的姿态，古染乐了，看来，治她很容易，害羞就挺好。
墨香不自在的把他让进来，侧着头看见古染提着的饭盒。孩子气的探过头嗅嗅，馋的舌头吸溜吸溜的，惊喜的样子让古染有些庆幸事先问了她的喜好。
“你怎么知道我爱这个。”墨香有些惊喜的接过盒饭放在桌子上。
“给你哥打电话问的。还没吃吧？”
她摇头，眼睛咪咪的。古染突然觉得心柔软了起来。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冷战或者是争执的，已经做好了忍让的想法，却没想到，她居然一句都没有提过先前的约会，甚至连那个电话都没提。
这个女人，真的足够特别。特别的让他受宠若惊。
说话的口气都不自觉变得柔软。
“那就赶紧吃，我也没吃呢。陪你一起。”
他施施然走进去，顺便观察她干净宽敞的休息室。
挺大。隔开了休息室和工作室。
工作室旁边还有个小会客厅，设备都很齐全。
回头看她的时候，她在娜筷子和抽纸，碎碎的湿发披散在T恤上，有很多道水印，他皱眉。
“有吹风机么？我给你把头发吹干，凉，别感冒了。”
墨香诧异的扭头看他，他的眉眼认真细腻，看到她又不自觉的有点儿脸红，本来想说不用了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下意识咬了下嘴唇。
“在卫生间里。”
古染点头转身，这才看见沙发上因为被忽略而脸色有些青的男人，再顺眼的瞅见桌上凤香居的袋子，眼睛微微一眯。很快松开。依旧面如桃花。
笑，“妞儿，有客人怎么没说呢，把人晾这多不好？”
墨香擦着头发的手一顿。回头看了眼笑着的古染，或许平常人觉得他就是正常，可她一看就知道是装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明明两个人才认识没几天，就觉得好像过了半辈子那么熟。
看他笑的，僵死了。
正想说什么呢。
“你好，我不是客人，我是香香男朋友。”师洋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古染伸出手。
而男朋友，则让古染挑高了眉头。
“前男友，请注意措辞，别让我未婚夫误会。”
墨香放下毛巾，走过去自然的把手掌贴上古染的胸口，娇嗔，“吹风机那！”
古染被墨香这个自然的手势推的有点儿心神荡漾的，收了戾气顺势走进去拿了吹风机出来。把墨香按在椅子上慢慢的吹着她的头发，很香。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又是一暗。
刚才，这男人在，她就进去洗澡?这姑娘，是真没把别人当外人啊。
师洋挑衅的看了眼古染。
“香香，当初我说过让你等我的。”
师洋的确是爱惨了墨香，但是他自己家里也有事业要做。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儿女私情。他以为他跟墨香都是在彼此情窦初开的时候相遇的，那么感情应该无法断裂不是么。
“你说等我就等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烈女来着。”
墨香漫不经心的揪掉缠在古染袖口的红色长头发，轻挑眉峰。
“哪个野女人的？”
古染本来是在安静听他们讲话的，吹头发已经在三心两用了，结果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捏她鼻子。
“我妈的。”
墨香高高的暼古染一眼，阴阳怪气的打趣，“阿姨挺时髦啊。”
师洋眼睛猩红的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却不显露声色。
“可是我们感情那么好。”
墨香已经开始烦了。当初说分手的是他，让她等的是他。
现在她稳定了，有了新感情，他却莫名其妙跑出来说他有多爱她。
假不假？
“感情好怎么了，敌得过时间么。时间一久该淡的都淡啦。”
“我的没淡。”
“那是你的问题，关我什么事。”
……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以前从来不会跟他争锋相对，不会争强好胜的一定要说的过他。
“你喜欢情诗，喜欢在我怀里读一天的青玉案。喜欢李煜，李清照，纳兰性德，张爱玲，亦舒，三毛。你喜欢一切玩弄文字的感觉，你喜欢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喜欢舒婷的致橡树。你喜欢深究古人的感情世界。你的梦想是作家……”师洋满意的看着古染开始变色的脸，越说越来劲。
“行了。哪那么多喜欢啊。你不知道年龄段不同喜好不同么。”墨香怎么会没感觉到吹头发的手已经有些不那么稳当了。
生活不是拍电影，没有那么多机会好给你解释误会的。要做的就是在误会还没形成的时候就打消它。
“你那时候都不怎么说话的，你一开口全是诗词。
师洋对墨香的感情一直都是浮萍一样，觉得离开了不行，在一起有时候会觉得返古。
“那是因为跟你没话说啊。没什么共同语言你要我说什么。”
“可是我喜欢你念诗的时候。”
师洋急了，站起来想走近些。
“装毛啊，谁整天说，墨香你能现实点儿不。谁天天说墨香你以为你生活在古代呢。”
一想起来就来气，墨香觉得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个家伙。
“我只是觉得，那时候太专注于那些凄美的爱情，会对我们没信心。”
“切。说的你很爱我一样。”有些混沌的脑子顺着热源就靠了过去，轻轻的倒在古染身上。
“我真的很爱你。”
“那跟我有关系？”
“你敢说你忘了我不爱我了？”
“都忘了好几个世纪了。”
“我不信。”
“爱信不信。”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们约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