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自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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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和友灵一起逛街，她还问我，我们有没有计划过将来。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上一次恋爱经验给我很不好的影响，我觉得我...我们...”她顿了顿，试图思考婉转一些的措辞，但终究没能找到一个恰当的词，只好实话实说：“维持现状最好不过，有个人相伴打发寂寞的时光。我没有计划也没有期望过将来要怎样，没有期望的话失望也会相对少一些吧。
我这样自私的利用了你给的柔情和尊重，仗着你的宠爱任性而为、放纵自己。但是我心底里又隐隐祈祷你不要察觉，即使察觉了也不会生气，我自认不是那种一晌贪欢，厌了就甩手走人的女人，况且你那么优秀。
你去新加坡这段时间的确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今晚我的情绪跟态度也很不好，特别是你说的一些话和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朝你发脾气。对不起。但在经历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至少证明了一点——我想，我是在乎你的袁梓晨，我想要继续我们的感情，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
袁梓晨点头示意她继续，冷静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他倦极却无法入睡，久别重逢的喜悦和热情也被冲散，他试着从筱川的角度设想一些自己未知的事件，却理不出任何思绪。
或许他是太过自信，和她的每一步他都是主动、主观、随心所欲，却总也走在与筱川背道而驰的路上。他觉得她是理解筱川的，女人在恋爱及婚姻中总是迷糊又精明的，时而疯狂不羁时而理智客观的骇人。
此刻听着筱川的坦白，他自然明白所谓“故人”是谁，因为他也避无可避的想起和姜妙涵的种种过往，那时候年少气盛、精力充沛、敢为天下先，他也有过热血沸腾轰轰烈烈的风花雪月、海誓山盟时，可是时间的流使里，那些字句都变作了无言书，物非人非，事事休矣。他们都重新遇见另一个人，过着毫不相干的日子。筱川的迟疑和怅惘他都感同身受，但还是出了差池。
和妙涵分开不是他所愿，但是她说过她姜妙涵的字典里爱情远没有他认为的那样重要，她固然珍惜过往岁月，可是和前途事业的吸引力比起来，爱情真的薄脆如纸。那时候起，他就对自己告诫不要把人逼得太急，也别再轻许诺，可这一次似乎又违了规。
袁梓晨清楚知道筱川是和姜妙涵不一样的，筱川的个性随和、与世无争，为人处世也远不及妙涵圆滑世故，事业上的追求也不过是保暖饱，然后有一点点闲钱供娱乐休闲，可以偶尔偷个小懒。他上一次见过她的父母，一面之缘已经晓得她这样的性子全全是因为她来自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庭。
想到这一层，他恍然大悟，原来他和前女友一样，他们都来自不完整的家庭，少年时期过的并非不顺意、以为看透了时间冷暖，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各凭本事得来，起早贪黑的工作，没完没了的应酬，对自己事业及人生的规划都井井有条。虽然多年来他已经非常努力的的不被套牢，却还是把自己置于身不由己的境地。像圈了地的封建财主，天天数着粮仓里的米粒过活，盲目而愚蠢不自知。
他更是曾经极力扮演救赎女友的角色，给她三千宠爱，给她承诺和誓言，妄图把世界欠她的加倍奉还。今日才发现真正该被拉出泥淖的原来还包括自己。他记起他初初留他的那个夜晚，筱川还笑话他将来可能有钱没命花。他跟筱川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个认知让他慌乱不安。
筱川与袁梓晨各怀心事，无言相对。
说出那一番话后，筱川觉得表述的并不算有条理，依旧希望他懂，又怕他真的动了不肯谅解，心里惴惴。袁梓晨不期然的沉默更加深了她的不安，也对这个僵局有一些气馁，好一会儿之后她讪讪地说：“都凌晨了，快睡吧。”转身关了灯，背对着他躺下来，扯了扯把被子盖好。
袁梓晨看着重新变回黑暗的卧室，听到身边人渐渐沉静下来的呼吸，终于有稍稍的平心静气。他探着身子靠近筱川，从她腋下伸过一只手臂，另一手绕在她腰间把人从蜷紧的被窝里挖出来，抱在怀里，轻轻开口：“筱川，我会等你。也请你...等等我。”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可是也没有反抗。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自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