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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

  •   右护法插了一半就卡住了,自己也有些疼,一把掐过赵笋的脖子,另一手捏住他腰身,想更进一步。
      周素坐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赵笋生死一线的表情,“还不想说?”
      赵笋仅存一点力气,想挣脱开,头顶的铁链哗啦啦一直响。身后的人力气很大,无论怎样就是不松手。
      由于赵笋的挣扎,右护法一挺身,又进去了一点,稍微有一点享受的时候,旁边“嗖”的弹过来一块石子,恰打在手腕上。
      这块石头打得甚是精准,力道也很大,整个人颤了一下,疼的松了手。不等反应过来,右手也受了一下。
      周素提刀起身,一掀门帘冲了出去。右护法疼的全身打颤,下面也退了出来。蹲在地上缓不过神来。
      赵笋出了一身冷汗,耳朵里一阵轰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不多时,周素气喘吁吁跑回来,看一眼晕过去的赵笋,冲疼的两眼发直的右护法说:“穿上裤子,看来这小子碰不得。”
      这算得上陈年旧事了,赵笋回想起来也都忘了当时疼的骨头飒飒的感觉。他也不想让自己想多,但是,彭新门右护法接了掌门一位,于希晏的赶尽杀绝,不得不让他怀疑这并不是巧合。
      南国的夜也冷,但是,相比起来,昆仑让赵笋冷的,不仅仅是身体上。
      龙一坐在一边,看着阴晴不定的赵笋,“想什么呢?”
      “嗯?”赵笋回过神来,“一些以前的事。”
      “别想了,”龙一走过来,他知道赵笋太了解于希晏,“想着想着就容易想多,有我呢。”
      赵笋微微抬起头看向龙一,仿佛一座避风的港湾就在旁边。他微微露出牙,笑了。
      路小右很久没杀人了,这次杀得太急,用的剑。事后一想,有不妥之处。憋在房间里想了半日,于希晏过来敲门。
      “我叫了饭菜,要不要给你端进来?”
      路小右过去打开门。于希晏迈进房间,“怎么了?”
      “没什么,”路小右转身,“我杀他们的时候,用的剑。”
      于希晏垂眼一想,坐到他旁边,“这有什么关系。”
      路小右抬起头,“彭新门的人是用刀的,你忘了?”
      于希晏当然不会忘,路小右的错他也不是不知道,不过这无伤大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刀如何,剑又如何。他的本意就是让赵笋知道,他来了,他为了当年一辱之仇杀了那个人。他不惜一切代价要出这口气。
      他在向赵笋示好。
      路小右看过来的眼神,带着诚恳的歉意,青山碧水般无痕。于希晏愣了一下,他最近发愣的时候越来越多。老是想起多年之前的赵笋,也是这般无邪。不得不说,于希晏对这种无邪最没有抵抗力。
      勉强回过神来,于希晏笑笑,“这些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说着看向门外,准备好的餐饭已经端过来。于希晏示意端进房间,“你半天没吃东西了,这些是幕国的特产,味道很好。”见路小右放下心,接着说:“下午我们就启程,去南国。”
      路小右并不多言,只默默点了点头。
      幕国也冷得天昏地暗,窗外料峭萧瑟,房间里的火炉并不旺盛,看着于希晏离去的背影,路小右的食欲并不好。
      从幕国到南国,两个人一路骑马,由于有的地方盖雪难行,耽搁了几天,到南国的时候,恰好赶上整个花都贴得铺天盖地的通缉令。
      城墙上,赵笋的脸被水墨画出来,的确别有一番韵味。
      路小右从人群中钻出来,左右看看,走到于希晏马边,“是赵笋,上面说他的药毒死了人,悬赏一千两拿他。”
      于希晏摸摸下巴,并不接话,淡淡道:“上马,我们先去找地方住。”
      此时的南国,大雪已远,天空晴朗干燥,只在街道角角落落还能看出些积雪的痕迹。
      欢喜楼前打扫的纤尘不染,只是也聚集了不少人议论纷纷。
      “听说是燕门小少爷?”
      “燕门就一个少爷,哪来的大小。”
      “我听说,是龙少爷的相好,只是这罪犯得大了,朝廷想包庇都难。”
      “龙少爷好像也藏起来了……”
      “这种事嘛,总是要做做样子的,不然给朝廷抓去,不死也要吃几年牢饭。”
      路小右订好了房间,叫了银子,转头见于希晏还站在门口颇有兴趣的听那几个门面老板热火朝天的讨论。
      路小右何其聪明,他就算不知道于希晏的全部计划,也知道那批药材里有问题。只是,他不想问而已。他选择忠于于希晏,选择单一的服从。他的爱,从一开始就被赵笋取缔,他生活在赵笋的影子里。他的确尚年少,但这些,他都知道。
      赵笋治疗寒症的方子经常用到一味叫蓝草的药材做药引,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有的大夫喜欢用药引,有的不喜欢,赵笋不过是太追究细节了而已。宋选在昆仑买的这批药材里,蓝草被于希晏换动了手脚。路小右药理学的不深,当时并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今日见到满城的通缉令,明白过来,又是几条人命搭了进去。
      让店里的伙计生了火盆送到房间,又冲了热茶,点了燃香。长途奔波的疲劳这才缓解了些。路小右揉了揉额头,慢慢喝了杯热茶,感觉身上舒服多了。
      于希晏在外面敲了敲门,“小右,休息了吗?”
      路小右转过头,心里暗叹口气,“没有。”
      他还不知道自己这样一味的服从到底对不对,但是,好像目前来看,他并没有拒绝的决心。
      宋选的宅子并不大,只有一个前院,一个后院。从后门进去,直接就能看到卧房。
      夜色很深,带着些雾气,正好掩盖了来去匆匆的行人。
      路小右一身夜行衣,跳到后院屋顶,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他并不带什么兵器,弓着身子轻巧的凑近那一个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他想了一下,飞身跳下房顶,仔细一听,一个女人慢斯条理的讲话。
      “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选的声音很低,“我说过多少遍,这件事你不要问。”
      路小右没有继续听,一脚踢开门。
      宋选和宋夫人都吓了一跳,不等仔细看,路小右已经近在眼前,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眨了一下,宋选脖颈上已经横了一把短剑,凉气逼人,周身的骨头都冻住了。
      说话也不利索,“我我,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宋夫人吓得愣在一边,惊叫都忘了,捂着胸口满脸惊恐看着一身黑色劲衣的路小右。
      路小右向来不多话,淡淡道:“那就不要出声。”
      作势就要刺时,手腕不知给什么都是弹了一下,力道还不小。身上一抖的瞬间,一把薄如蝉翼灼灼银亮的剑贴在了自己项前。
      赵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同门外的黑夜一样冰凉,还有久违的哀伤,“小右,放下剑。”
      路小右眼神盯着宋选,他在计算自己的胜算有多少,赵笋的心狠有几分。倘若自己这一剑刺下去,赵笋会不会出手。
      只不过,赵笋的算计早在他之前,手上一紧,雪狼牙的剑刃深入路小右的皮肤。这剑沾了血更加刺目,路小右不禁眯了眯眼。
      赵笋的神情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句话,“小右,放下剑。”
      路小右咬咬牙,慢慢松开了手,转向赵笋时,脖颈上一道不浅的伤,淋淋滴血。
      赵笋手上的剑却没有松开,“是于师兄暗算我的吗?也是他让你来杀宋选的?”说话的时候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但是语气很微弱。
      路小右能明白赵笋的难过。仿佛还是昨日,他跪在昆仑山巅,全身披雪,自己还心焦的跑去跟麒麟求情。他们两个人在昆仑时交情并不深,但是同门而出,性格又太相似,几乎不用费力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时到今日,要这样剑拔弩张,以性命相威胁,如何能够不难过。
      “是。”路小右从不说谎,面对赵笋时更不能说谎。
      赵笋慢慢吐了口气,“为什么?”
      赵笋想知道原因,他却不知道,路小右比他更想知道原因。
      于希晏已经一年多没找赵笋和龙一,或者说燕门的麻烦了。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对赵笋死心的时候,他却又策划了这么一出。说实话,路小右是极其不愿意跟赵笋有什么冲突的。于希晏还有他的目的,自己呢?找不出任何理由做对不起赵笋的事。但是于希晏总是这样出其不意,如果非要找什么理由的话,那就是所有人都在逃避的那个。
      “可能是他还……”路小右舌头僵了一下,才说出下半段,“放不下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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