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风度》柳东西巷

5、第一掌 不标准的告白

　　不知道是我的痴情还是固执感动了上苍，让她来到我们这间学校，或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或是上天刻意的安排？或是我的生日一闪而过的念头被上天听到了？
　　我心情应该高兴？还是替她悲哀？我承认我当时高兴比哀伤多！我承认我没有那么高尚的人格！我承认我自私，我都承认！但又有谁能否认我爱她？
　　又是九月一号！似乎这个日子年年都有！至少我已经经历过十多载了。她在校园里徘徊，像一只迷失的羔羊，充满着着急与无奈。我在远处观望着，静静的等待，希望电视中英雄救美的那一刻会发生在我身上，但可惜那只是一个美丽的梦，或许我不是英雄！在这个社会上英雄是混不下去的，而我要做的却是一名奸雄！
　　在她没来之前我就已经打探到她的手机号码了，我一直都没有打过电话给她。
　　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学校饭堂还没有开张，我担心她不知道在那里吃饭，于是发短信告诉她，哪里有间餐厅，既卫生，又美味。
　　星期五，似乎我已经迷上了星期五，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因为我可以和莫寻一起回家。第一次和她回家的时候，那天我在宿舍楼，安然的躺在床上，发了一条短信给她，“我想和你放学一起回家！你快点，我不习惯等人。”语气还是有些恳求，但是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不知为何对她总是霸道不起来。我很快的来到那个候车点，太阳猛地有些过分，晒得我眼的都模糊了，还好，远处走来的莫寻还能看得起，即使我瞎了我也能看得清，因为我的心在方圆一百米以内都可以感应到她的存在。
　　“你在这等了多久了？”她看了我一眼，责备的问道。我说：“我比你早到几分钟。”她笑了，她向来不喜欢我付出太多，我也知道这样会造成她的压力，我都知道，但我总觉得这样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些。
　　自从那一次开始，我就经常和她一起回家，晚上就经常给她发短信，我也想过打电话给她的，但是打电话讲话的速率太快，我已经不比从前了，实在反应不过来了，再者，我话费不是一般的贵，通话一个小时就得用上我一个月的话费。
　　那一晚中秋佳节，每个人都想回家团圆，我和莫寻也不例外。我们回家要转两个站，先坐公交到下一个站坐客车，坐公交倒没什么，再多人也有的坐。但坐客车就麻烦了，那个候车点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刚走了一波，又来一波，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那天恰好下着毛毛雨，但也淋不走那群想归家的人。
　　我这个人什么都喜欢跟人争，但这次上车我并没有争，因为我不喜欢跟这些人争上车，他们根本没有心跟我争，没有斗志的人跟我竟争，那是对我的侮辱。他们是一群没有斗志的人，只是一群想早点回家的人。
　　莫寻的同学，朋友，还有她三姐都挤上车了，就剩我和她没有上车，不是她挤不上车，而是因为我。我不想挤！所以她留了下来陪我继续等下一辆！
　　那一晚，我的眼泪是往内流的。有时候小小的感动足于立下诺大的誓言，我对自己说，身边的这个女孩将来就是你的妻子，你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爱她，保护她，无论患难与富贵，都要不离不弃！
　　当最后一班客车走了，我们还是没有坐上车，于是我们就坐上了公交车，到多一半的路程在叫父母来接我们，公交车上人依旧很多，挤得像关在笼子了的猪仔一样。连转身都困难，我的双臂紧紧围绕着她，不让她摔倒，不让任何人碰到她。那晚我本想回学校的，但那晚是中秋节，女孩子又比较恋家。看到她已经付出那么多了，为了我陪我站了三四个小时，饿得她眼睛都水灵灵的，我看了都心疼。我拼命的责怪自己，如果不是为了等我，此时她已经吃完了晚饭，正在舒服的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她最爱的节目了……
　　如果把我的爱情比作海水，那么这爱情跟海水一样，有高潮，有低谷，有夏天的澎湃，有冬天的清冷。我们之间有过热度，有过冷战，两年下来，她发给我的短信有一千余条。平均每天两条。我们也有过冷战，原因都只要一个，那就是我不好，我小气，经常闹脾气，不理她。有时两三天就忍不住找她说话，有时一个月。
　　有一次，她的好友跟我说，莫寻对我没感觉，为此我生了好久的气，跟她说我恨她。但说一千次放手，总有一万个理由挽留。我不愿意错过她，自从她来了我们学校，我就坚定不移的相信，她是我的。这是上天注定的。从一亿条精子中诞生生我和她，从六十亿人中认识了她，爱上了她。同上一所初中。并考上同一所高中，想要计算这样的几率，这简直好比在浩瀚的星空中数尽所有的天体一样困难。
　　历史像看过的电视剧一般重演，重演着去年中秋的剧情。此时的我已经高三了，下午要上第四节课。她高二，不用上第四节，她上完了第三节课就可以回家了。第二节下课后我就发一条短信告诉她，“最后一节我不上课了，放学后，我们一起回家。”
　　我说的是那么的坚决，本来以为她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我的。但却不曾想到她发一条短信更是让我惊喜。她说：“不用(请假)，我等你！”她一直说话都是那么简洁，一点也不含糊。她说等我！那天也是国庆节呀，晚一点就可能没车坐了。
　　那晚，还是那个地点，一切都没有变！我们站在那等车，很久很久，都没有车经过，我怕她无聊，于是跟她聊了起来，平时和她聊天我都会紧张的要命，但这次没有。因为我已经把她当成我的家人了。她小声的低估着什么，听不太清楚，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清楚了一句让我最感动的话，“我不想你请假！”这句话是什么含义？她在乎我！不想让我影响学习！所以不想让我请假！我知道是这样的。她一定还在乎我。她和我都是那种人，如果她不在乎人，她决不会去管他死活的！
　　听了那句话后，我对她的爱更是坚定了，如果她说爱我，以我的性格，就算所有人都反对，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那一晚，像过了十年一样长。看着她那疲惫的双眼，我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那晚我们从五点半开始站到十点钟，整整站了四个半小时，即使我是男孩都觉得难受，更何况她是女孩呢？
　　人生就像一台戏，十月刚过，换一个镜头就来到农历十二月多，那是她的生日，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很久，从去年她生日后就开始准备着了。但还有一件事也是从很久开始谋划了，这次是她十八岁生日了，我这丫头以后就成姑娘了，可以谈恋爱了。于是我就谋划着正是向她告白。以前在网上，手机上，“我爱你”已经说了千万遍了，但从没有当着她的面说过一句我爱你。十八岁生日与告白就运酝而生了。
　　别人的生日我记得的不多，莫寻就是其中一个。那天是腊月十六，她们刚好期末考。钟声响起，我在宿舍门口反复走来走去，我探着头望着莫寻来的方向，她还没有来，我继续来回的走，又探着脑袋望着她来的方向，最后忍不住的下去接她。
　　刚转角，那是一个完美的邂逅。上前去，看着她，结结巴巴的说：“生日快乐，我有礼物送你！”她好像有点拒绝，于是说道：“我不想要哦！”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我不能被她破坏我的计划，告白，生日，一件都不能少！于是我说：“都已经买好了。我去楼上拿给你！”她停在楼下等我，我飞奔而去，拿着礼物，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她面前！
　　她接过礼物，没有什么表情，她转身离去，我的心在纠结，我拼命的告诉自己，再不告白我就要毕业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她刚跨出一步，我喊住了她的名子。她回过头看着我，问我什么事？我整顿了下那紧张的情绪，用最标准的方言，用最真诚的心对她说：“崖…中…意…你！”我第一次表白的人是她。她听了嘴角微微一翘，那诡异的笑容我猜不透。她不知道再嘀咕什么，很小声！那样子很美……
　　我真的很笨，连表白都不会，居然忘了要求她做我的女朋友！她听了很快转身离开，而我的眼睛还停留再她身上，久久不肯离去。
　　学期结束后，我发短信给她，她总是不会，发了很多，她都不会，我以为上次表白的事情影响到她了。于是继续发，后来她用她姐姐手机发过一条信息给我，说她手机欠费了，叫我不要发给她。
　　这怎么可能？一天收不到她的短信，我一天都难受呀。于是帮她冲了话费。但她还是不肯发给我。我真的有点生气了。后来过年前我同学达成说买孔明灯，要我帮衬一下，我说不要，我又不是小孩，不玩这一些的。但我又想了一下，对他说：“这样吧，你送五个灯去莫寻家，如果她肯收，我就买单！她不肯收我也没有办法了！”
　　他答应了很爽快，说一定会把它送出去的，我暗暗的祈祷，希望是这样才好。
　　其实结果我已经猜到了，不知道我为什么还会难过。整个年过得都没滋没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