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风度》柳东西巷

2、第一掌 初三的花季

　　教室与校长办公室距离不到两百米，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心中默念着说词，希望能成功的说服她答应我转班。
　　门还关着的，我敲了下门，一个声音传来，“进来！”于是我怀着忐忑的心进了去，肥科在外面等着，他还念了一句差点被我揍的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不到半个小时，我沮丧的从校长室出来，肥科看着我，我知道他已经知道我失败了，于是他还故意的问我：“怎么样？校长她答应你换班了吗？”我一听更是气，看着他那隐藏很深的微笑就一把火，马上对他吼道：“答应个屁呀！那死老太婆精个猴似的，我怎么说也说不动她！”
　　这换班的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但不久之后我知道了莫寻的□□号是她们班上一位男同学帮她申请的，于是我又用上非常手段去弄到她密码，这个同学叫辉，很明显他比肥科难搞的多！我请过他吃饭，介绍美女给他，还帮他打过架，这样才令他冲破了道德的底线，将莫寻的密码告诉了我。虽然我做的不是很光明磊落，但都是我花了很大代价才换来的。
　　爱她就去追！其实我也想过去追莫寻的，但是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爱,顶多是喜欢吧.何况已经初三了，即将面临中考了，我不想影响大家的学习，我更不想去破坏眼前的一切，藏在心中就好！
　　初三，我坐在最后一排，那是我们差生专用座位，我很懒，就连上课都懒的拿书，每次上课都喜欢跟同桌争书看，不知道是不是抢来的东西用的比较舒服？同桌的书有做笔记，一本书都划满了，一个学期下来他的书当废品卖都没人要，而我的书却还是崭新的可以卖回给学校！我的桌子从来没一天整洁过，所有发下来的试卷都给我揉成一团塞在抽屉里。我旁边是一个叫玲的女孩，很明显她就是一个异类，因为她成绩超好，是英语全级第一，不应该坐在最后一排的。有时候我常怀疑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因为她爱笑，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会笑。她很喜欢跟我借书的，可能是我的书比较新吧！直到有一天我对她说，每次都跟我借书，总要付出点代价吧？从那天开始我的桌子不再杂乱无章了，我的试卷而是一张一张的叠好，整整洁洁的，我不由的感慨，女人就是女人。
　　我前面是一个叫芬的女孩，她漂亮，善良，大方。坐在我前面算她倒霉吧！自从她搬到我座位前面我对她的捉弄从未停止过，她喜欢背靠着我的桌子，等她入神时，突然把桌子往后一拉，她就倒大霉了。有一次我记得她听课正听得入神的时候，我突然将桌子往后拉，随之一声尖叫响彻教室，然后班上所有的目光投向我们两个人，当时我不知道哪来的才智，我果断的将头扭就过去，对着我同桌笑，然后本来盯在我身上的目光突然转移到我那可爱的同桌身上，同桌马上伸出双手，慌张的摇晃，“不是我，不是我！”所有的人都看着他，没有人相信他，当时他那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要有多冤枉就有多冤枉！当然对她捉弄不止这些，我经常拔她头发，然后放在我同桌手里，她转过头看见我同桌手中多了几根头发，于是抄起书本就往他头上砸！唉、、、太血腥，太暴力了！！！
　　我家和她家有一段是同路的。她的车有书篮子，我经常故意带一本书叫她帮我带着，那时我还很开朗，每次回家和她短短多十分钟就可以聊得口干舌燥。回到家拼命的喝水。幸好那段日子不长，不然真怕擦出火花。
　　九年磨一剑,该来的还会是来，中考也一样。中考只剩三天，我在自己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封信，是芬写的，内容也没什么，就写着一些感谢我一年来带给她快乐。其他的都是一些琐事。于是我也回了一封，我不会折信纸，所以就照着她折的依样画葫芦回了一封给她，第二天我又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信，里面写些说我折的信纸很难看，还说要做我的蓝颜知己。当时我看到就郁闷了，红颜知己我倒听过不少，蓝颜知己我还真的没听过！当时我就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土了？出了新名词都不知道。于是我又动笔写了一封，准备交给她的，但我犹豫了，我觉得中考完后比较合适！
　　今天下着蒙蒙的雨，因为是中考，所以雨下的更显哀伤，车来了，是通往考场的客车，绿色的阳光巴士，但今天并没有阳光，因为我们就要去考场了，不是考场，是战场！
　　车窗外，小雨绵绵，车窗内每个人的心情和车外一样阴霾，同窗三载情感真挚，一些小姑娘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整个车厢充斥着离别的气息，谁都知道中考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谁也没心情去欣赏窗外的细雨……
　　司机大哥放了一首阿杜的离别！我们轻声附和，于是车厢内想起了这么一首歌——就走破这双鞋，我陪你走一夜，直到心不在滴血，而你流尽泪水。天空还在不停闪烁着雷，却照不亮我心中嘿嘿嘿嘿嘿的一切。希望都早已破灭，我和你要离别，离别，要离别……
　　一个小时后，雨还没有停，我们却已经到了考场，这间学校是本市的贵族学校，一般家庭的孩子是不会来这间学校的。
　　第一天上午刚考完，我知道自己发挥的不是很好，但再不好也不能影响吃饭啊，我刚来到饭堂，就看见打饭窗口排起了长龙，在长龙的尾巴里，我看见了她，是莫寻。我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有个人默默的爱着她，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她。
　　这时候肥科拿着两盆饭向我走来，他看见我盯着莫寻那个方向，于是他把饭搁在我面前，对我说道：“饭打好了，你小子又在看哪个美女呀？把我物色一个吧，我相信你眼光！”
　　我听后，冷冷的说：“你呀……还是减减肥吧，那么肥，嫁给你还不被你压死啊？”
　　晚上我刚从厕所出来，妈的！老子刚冲个泡面居然没了，更可气的是连老子泡泡面的盆子都没了，我一个一个的审问居然没有一个人肯承认！实在太可气，最后一包泡面居然上个厕所就没了！
　　这时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个体型肥大的壮汉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盆，里面残留着几根面条，还散发出阵阵的麻辣香味！我箭布上前，对着他说道：“我还以为是哪个人吃了豹子胆呢？原来是你这小子！你说现在怎么算？”
　　这小子好像我天生欠他的那样，他说：“什么怎么算？我饿了就要吃东西呀？谁叫你今天下午抢我鸡腿啊？”说完他将盆子放在我手中。
　　唉，其实他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呀，那个是炸的鸡腿，吃了对人体不好！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他消灭了炸鸡腿，他居然还不领情！我伤心的说：“那鸡腿脂肪高！你不想要美眉啦？你吃的你自己洗！”说完我又将盆子交回给他。
　　肥科接过盆子，淡淡的说：“好，我拿到楼下去，让大黄狗帮你舔干净！”我一听立刻夺回盆子，对他白了一眼说：“还是我自己来洗吧。最后一天了，考试加油吧！”说完我就拿着盆子去洗手间。
　　盆子刚洗到一半，就听见宿舍那帮家伙在吵！于是我放下手中的盆去看个究竟。原来是那个叫燕明的家伙在串他们，燕明自恃常运动，说整个宿舍摔跤没有一个是他对手，这句话就惹到我了！这不是公开向我挑战吗？于是我上前去，用尾指向着他，用最轻蔑的口气对他说：“就你？放倒你我只需要三秒！”
　　床架上的家伙顿时轰动了起来，特别是那个肥佬军，连日语都说出来了：“夜帝！干巴爹！”
　　这时我勾勾手，示意他尽管放马过来，妈的他真的向我扑了过来，我一个灵闪，用脚勾住他后退的路，用尽全身的力将他摔倒。我刚才的确夸大了，我说过放倒他只要三秒，而我却整整用了五秒！
　　被放倒的燕明不服气，说是我偷袭他的，晕……明明是他自己向我扑过来到，那么赖皮的人我还真第一次见。我对他说不来了，我刚用尽力气了。他不依！硬是要拌平。
　　那帮混蛋不知道是不是想看我被打败，还是看上瘾了，居然怂恿我继续再战！说实话，向我这样懒的运动的人，只有爆发力，哪来的持久呀？只要他跟我打持久战，我非输不可。但那么多人要求，我也不好推脱，于是再战！
　　这次没有上次那么轻松了，我们两个人扭在一起，各不相让，五分钟后，僵持不下，所以以平手告终…………
　　第二天中午在饭堂，肥科跟往常一样和我一起吃饭，他看见我连饭都拿不动，于是笑眯眯的对我说：“老实交待！昨晚是不是出去鬼混了？怎么看你一身没力的样子的？”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昨晚跟一个疯子玩摔跤，害得我今天全身酸痛！”
　　吃完饭我回到了宿舍，拿起那本厚厚语文书，读了那么多年书，我极少看书的，就连考试，佛脚都懒得去抱！我当然不会真的看书了，我是看夹杂书中的信，是我写给芬的信，本来说是考完试就交给她的，这时，我又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给她。这时门吱的一声响起，门进来一位同学，他看到我就问：“夜帝，你在撕什么？”我冲他笑了下说：“没什么？只是一封信而已！”
　　时间总在人不经意间流过，就像朱自清说的那样匆匆……
　　中考终于结束了，我们都搬着行李回车厢。我又看见了她，她的行李让她的一个同学搬着，于是我走了过去，对那位同学说，我来吧！莫寻的行李很沉，像我的心情一样沉。其实她的行李就一个桶，里面装满书的桶。那是我第一次为莫寻做的事，可惜她看不到，我也不会让她看到。
　　上车后，我和芬坐在一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学会了沉默，芬也是，车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我忍不住问她……“什么是蓝颜知己”她说不知道，说完把头扭了过去，不看我，不久她又扭过头问我：“我写给你的信，为什么不回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于是对她说：“我写了，但又给我撕了！”她诧异的问：“为什么要撕了？”我淡淡的说：“我有喜欢的人，我不想让她有什么误会。”芬顿了顿，说：“那你现在念给我听？”
　　我当时找不到好的理由，于是对她说我忘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知道我说忘了她就知道我不想说。她不再问了，沉默贯穿着回家的路线。
　　其实信中大部份内容我真的忘记了，但是最后一句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以为我有想象中的无情，其实每个女孩的心我都伤不起，那最后一句就是——可惜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