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仁后》手中的鱼

2、2.来历

　　一走进屋，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是桂花香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没有那些过的的瓶瓶罐罐的装饰品，那些木质家具已经有一些发黑，应该是用了很长时间所致，陈寞随便瞄了几眼就在一张简易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微微发出“吱吱”的声音
　　“公子，我去倒杯茶为你醒醒酒”小紫一上来也没管陈寞应了没就下去忙着泡茶
　　一杯暖暖的清酒茶，身子到是暖了不少，陈寞稍稍闭目休神了下，小紫看见了以为是陈寞累了，连忙上前在陈寞在头上小心的按摩起来，陈默有一些不习惯的动了动头，随即看着对方娴熟的动作，到像是平时常做的事，哪里该重哪里该轻把握的恰到好处，到是反过来此时有什么太大的反到是惹人怀疑。
　　这么一想，陈寞索性放下性子来好好享受小紫的服务
　　这按摩的确是有用，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陈寞便觉得脑子清醒了许份
　　微微睁眼，眸子显露出精光来，伸手摆了摆，好让小紫停下手上的动作，小紫识意停了下来，动了动手酸的关节走了到陈寞的前处
　　“公子，你好些没”
　　陈寞面带笑意的点头，小紫看到陈寞眼中褪去的酒意，这才满意的扯了扯嘴唇
　　“那就好，对了，我刚刚准备了一套你平时穿的衣服，把衣服换了吧，你这衣服从哪里来的...也...”小紫说到一半分寸就停了下口，到是并没完全说破，心想就算是喝醉酒也怎么会穿这样一套稀奇古怪的衣服，东破西漏，这真不知道的以为是哪家的乞丐混到宫里来了
　　陈寞轻轻的“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便自顾自的去换衣服，他已经想过了，依现在这个情况想不拆穿是不可能的，醉多只是时间问题，而他又不想被人知道此时的他早已经不再是他们眼中的那个人了，这样一盘算下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个——装失忆
　　失忆，想到这，陈寞就忍不住的抖了抖，鸡皮疙瘩掉一地，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种八点档狗血剧情竟然会发生到自己身上
　　陈寞几步就到了一旁的房间，这房间显的更简陋，除了旁边的镜子衣柜和外加一张矮床，什么都没有了，目光很自然的投到了那张床上的一套小紫准备好的衣服
　　衣服到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穿，甚至说很好穿，他的款式有点类似于日本的和服，陈寞到也不是什么没见过市面的，以前家中和服也有几套，自然是驾轻就熟，几分钟的事情
　　“公子，你穿好没，穿好的，奴婢就去拿些吃的给你缓缓肚，你一天都没吃了”小紫在门外小小的吆喝了声
　　听此，陈寞连忙打开了门，门发出一声老旧的摩擦声
　　陈寞看着小紫心中带出一丝紧张，外表却是平静如水
　　“小紫，你等等，不忙，我有一些事要交代”
　　陈寞压低了声音跟她说完，语毕紧紧将唇角一抿，即使心中刘涛澎湃也不改神情那的泰然自若。
　　“你先和我来屋里，我仔细和你说”
　　小紫点头随他进去，陈寞一进去就冷然一眼，一句话切入主题
　　“小紫，我好像不得记得以前的事了，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小紫就激动的跳了起来，直接抢了话
　　“什么，公子你失忆了”震惊的看着陈寞，两只眼睛瞪跟铜铃似般，嘴巴微张，不敢置信道
　　陈寞没也继续说下去，转而假装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过来许久才点点头
　　“我也不晓得是何因，只知今天一醒来就什么也记不得了，我本以为酒醒了会好很多，可现在显然并不是这样”说到这，陈寞露出装出清清淡淡的苦笑，心中却依旧忐忑不安，他不觉得这样的谎言能轻易的过关，但转而面对这个一脸单纯的小紫却也难说了，陈寞自认识人无数，这点他绝对不会看错
　　“可是为什么公子你会无缘无故的失忆，我看公子也没得什么外伤”惊异之外，小紫不得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陈寞摇头
　　“我不知晓，怕是酒喝多了吧”一脸淡然的说
　　的确，喝酒伤神，想到这，小紫略带伤感的垂下了头
　　可谓世态弄人，他本为贵尊之躯，乃凡风国大太子，想着三年前的今天，他还是凡风储君，无可奈何花落去，转眼三年过去竟落个如此下场，成了一个他国的男宠，受尽侮辱折磨，又岂是一个普通人能轻易承受的，荣华富贵，无尽权贵，转眼烟消云散，有怎是一个可叹可悲几字能形容，最终也只得借酒消愁
　　小紫无奈的想，嘴中闪过淡淡的哀伤，也罢，有一些事情能不想起就不想起的好，想完，小紫缓缓抬头，正好碰上陈寞那明清的眸子，心疼的瞳孔中再也装不下别的，眼睛一湿，语气哽咽的说
　　“公子若是有一些事想不起来就不要再忆了”小紫拉起陈寞的手把他拖到了一张椅子下，让他坐下，陈寞不知她要干什么，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坐在了原地
　　小紫过了一小段时间便走了进来，一手托着一盘糕点，一手托着水，进来时，眼睛已是通红，像是大哭了一场
　　把糕缓缓放在桌上，声音已经沙哑了许份。陈寞看的出来，这小紫对他之前的人是有真感情
　　“公子，你坐在这里吃东西，一边吃一边听，别的什么都不用做，好好记住我说的，以后可不要在外头露出什么马脚，不然...”
　　小紫没有说下去，陈寞自然也懂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宫中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即使这样一个失忆，也有不坏好心的人也可以诬蔑你一个什么罪名
　　她的话说的很轻，却讲的很详细，把他的一点一滴的事都说了进去，听了一下午，直到夜深，这才知道这身份并不像之前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小紫自7岁起，就已经跟着自己了，他之前的身份竟然是一个国家的大王子，凑巧的是，他的名字竟也叫陈寞，一字不差
　　他本为一个叫凡风国的王子，可享无尽荣华富贵，但偏偏天意弄人，自己的国家不过是个小国，为明辄保身，只得每年供奉数以万计的牛羊给强大的邻国——辕风国，甚至最后连自己这个大王子也被送了出去做一个寄人篱下的质子
　　这也算了，被第一天送来，那辕风国的皇帝竟下令封了自己一个后宫贵人的称谓便被安排到了后宫中，这是什么意思，陈寞当然清楚，堂堂七尺男儿竟被封了个贵人称谓，这不是堂而皇之的把他当男宠养，讽刺之意不言而欲
　　“男宠？”陈寞大部分只是听，并不问，但一说到现在自己的身份却也不禁微微惊讶，没想到这个世界竟会流行这种风俗，陈寞微微皱眉，有些不习惯
　　小紫着陈寞懊恼样，竟突然开口“公子你现在不过是有名无实而已，要到是皇上真的能宠幸你到也好，也好过这里过苦日子”小紫苦笑的的回答
　　陈寞听到那个有名无实放下心来，要不然他还真不知晓应该怎么面对，但随后听到后面的话还是忍不住诧异了下，看来这个世界对对男男之事已经到习以为常的地步，要不然也不会说到此
　　小紫继续
　　“公子，奴婢说了到也莫气，如果公子真能被皇帝喜欢上那也算的上是好事一件，以公子现在的身份，就算到了凡风国怕也做不了王，恐怕到回了到时还会尽遭人白眼，倒不如在这里做个宠妃，也好保得凡风国几十年的平安”小紫说完就停了下来
　　陈寞毕竟没他们这么‘开放’，只得笑着摇摇头不再言语
　　“公子，好了，现在天色我看也不早了，小紫该说的也说全了，你今晚就好好想下便睡吧，明天还要参加赏花节，得起早呢”

　　陈寞脑子混乱的头了胡乱的应了下，也没去思考对方口中的赏花节是什么
　　小紫走后，陈寞一下子瘫到了床上，呆呆看着那灰白色的帐帘，外头莫名的出现几声鸟叫
　　看来今天他真的要好好消化下
　　转眼间便到了第二日，浓浓的雾气打湿了窗台，不时滴下几颗露水，陈寞昨日很晚才躺下，直到夜深才迷迷糊糊睡着，不过他一向没睡懒觉的习惯，即使只睡了几小时，第二天也早早的起了上床，这里天到是奇怪的跟，昨天才只是秋风瑟缩，今天一早就发现这温度一下子从初秋到了寒气袭人的深冬，恐怕温差有十几度，就没差落下几颗雪来
　　不过还好，醒来是，自己身上已经不知何时多了层被子，还不至于冻醒，心里想想这个时候能半夜来为自己盖层被子的怕也只有一人了
　　想到这，鼻子突然也些酸酸的，从小就是孤儿的他似是一直靠自己活下来，不管什么事都不会有人来帮助他，刹那间突然有个无微不至的人在身边竟然会搞这么感动
　　还真是没出息，陈寞心中暗说了自己一句
　　真在此时，门外出现了一些动静，下一刻，木门就被缓慢的打了开
　　谁？陈寞警觉的把目光投向门处，心中正想这么早会是谁时，那抹熟悉的身影进了来
　　“公子你怎么起的这么晚，我都在外面等急了”看着陈寞才刚刚起床的样子，小紫嘟起嘴巴微微埋怨道
　　“...”陈寞尴尬挠了挠自己的头，这是什么概念，他平时从不贪睡，以前上班最准时的就属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埋怨到他睡懒觉
　　想归想，嘴上终是说了别的话“是吗，呵呵，那以后你就来的迟点罢，我最近可能比较痴睡，还有，早饭也迟点吃，我现在不饿”陈寞实在想不出小紫这么大清早的来叫自己干什么，以为是早餐冷了
　　“公子，早饭是宫里御膳房统一发下来的，我并没有资格烧，现在估计还有等个半刻钟才能呢，不过公子可别忘了等一会要开赏花节，你还未籍发”她抿了抿嘴，随即一笑，眼眉弯弯笑道。
　　这次该他笑了，陈寞平时便最不喜养发了，稍微有点长就剪了，一直以来都是干脆利落的碎发，哪来的头发给你折腾啊
　　陈寞笑到这，末了还不忘摸了摸那一头长发，对，长发？等等？长的？怎么是长的
　　这是怎么回事，陈寞紧张的摸了摸那头长发，愕然发现自己的头发竟已到了腰间那边，比女人的头发有过之而不及，为什么昨天没发现呢？明明昨天还是短的来着，难道自己是灵魂交换，可是那医药箱怎么解释，那体恤衫怎么解释，几个问题像连珠炮般轰入脑中，一时间，陈寞又陷入的静静的沉思中
　　小紫正紧张的准备着东西，转头看见傻站着摸自己头发的陈寞，急急躁躁的对陈寞
　　“公子，你傻站着摸自己头发干什么，头发有什么好摸的，你不是一直这样吗？”
　　“昨天也是一样吗”陈寞连忙反问
　　小紫直接上前，拉住了陈寞往梳妆台的凳子一压，陈寞顺着力立马坐了下去
　　“当然，不然你想要什么变化，公子你可别愣着了，昨天我说的话你不会是忘了吧，今天可是赏花节，到时候什么皇上王爷都会到，可不能看出什么破绽”说着就已经拿起梳子帮他顺起来
　　“待会可不能迟了时辰”帮他简单的盘好，一个转身接着道
　　“今天赏花节是个好日子，还是打扮的隆重点好”说完两步并一步的走到一个柜子前拿出一个木盒和一件极其花俏的衣服来，放到了陈寞的前头
　　陈寞好奇，伸了脖子看了一眼，木盒里竟是一堆头饰等金银珠宝
　　“...”这是干什么？心里不时打了个寒战，不会是想把这些金钗银钗什么的用在他的身上吧？陈寞略带恐怖的把眼神投向小紫
　　小紫也没理会，只是在盒子里东挑西挑会，筛选了好会功夫才把一堆珠光宝气的玩意拿出了盒外
　　“小紫，你...莫是想把这一些东西全用在我身上吧”陈寞手稍稍一指，嘴巴一抽，声音颤抖的打量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小紫说的理所当然，像极了陈寞的话才有问题般“公子，你曾说，你现在虽是男宠，却就绝对不能丢凡风国的脸，那时你也是千金一掷花了所有的钱才买了这些珍宝，又启有不戴之理”说着说着已经拿起一根金钗准备插入盘发中
　　陈寞连忙起身阻止，语气说出的有些冲
　　“我不需要这一些东西，还有把你刚才那件花花绿绿的衣服也给换了，就来昨天你给我穿的那种就行”无缘无故变成男宠就够自己郁闷了，现在竟还人自己穿戴这类东西，又不是人妖，陈寞想着就气
　　“不行，你就穿行服就出去见人，还是灰色的，多素啊”小紫心一惊拧着眉斩钉截铁的阻止
　　这次，陈寞说什么也不应，软下语气来，“人人只赞牡丹美，我说牡丹不及荷”
　　“公子这话什么意思”小紫不解问道
　　陈寞稍稍叹了口气，把语气摆正“我是说，你难道真的觉得我穿成这样就当真不丢凡风国的脸了吗？还是说你觉得公子我真穿这些东西就好看了？”
　　小紫起初似懂非懂，想了片刻，终是理解了点了点头，转头就帮陈寞就拿昨天的那套行服
　　的确，面子是自己争的，不是靠华丽的外表就能改变什么，
　　这里所谓的行服设计像极了日本的男士和服，再加上一双木屐便可，简单易穿，却说不出的洒脱，但这样的行装并不适用在大型场合穿着
　　穿好行服，小紫只让陈寞挑一件头饰和耳饰，头饰是为了固定头发，而耳饰则是生为男宠必定的标志，最后掰不过小紫，挑出一个简单的蓝陶瓷簪和不起眼的小银钉才算饶了他
　　“果然，公子你说的没错，这样的你才是最美的”小紫由衷的赞美道，绝不是宫中那些富贵庸俗之感，简单的行服和头饰让陈寞多了一丝平日少有的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