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暧昧不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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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的理由是什么，是见过几次面？还是为博得这暧昧不明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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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霡）
再三考虑之后，我还是同之前一样赤着脚从走廊另一端轻手轻脚爬上四楼去了。
今天接到班导的任务：布置学校的宣传栏。布置就布置吧，偏偏学校领导们又说什么要“图文结合”，一个本应严肃的宣传栏要弄成小学生的黑板报那样。以前碰到这种事，我都是发动齐渺和我陪我翘两天课就弄好了，但依现在这情形，换人是必须的了。
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会给你留扇窗的，没有窗，那烟囱也是可以的……比如四楼的安小妹就在我的“淫威”之下屈服了。
准确一点的说，好吧，这还是签订了不平等条约的。可是……为什么我要做的事情有这么多？细细看下来，安袅需要做的也不过就是站在我搭好的台上划拉几笔，我就得找资料买画纸配颜料……以及，之后一个月陪她去买每天晚餐的食材。
敢情是我这封建专政国家遇着这资本列强了？我悲哀。
这当儿又想起齐渺来，似乎以前我们在一起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分工”。我们都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对方需要什么，他画图时，我便在另一边写字，默契得可以同时收笔，相视一笑。那些安静快乐的日子，又让我的心抽痛起来，还是不要去想比较好吧。
安袅不敢翘课，于是……我又得多牺牲了几节课的时间来陪她这大小姐完成任务。数着这前前后后造的孽，我都宁愿自个儿操刀上阵了，不过我会画的，只有素描。
偌大的校厅里只有我们两个女生沉默地忙碌着，从正午一直忙到落日西沉，从上课的静谧一直到下课的喧嚣，笔尖不断地在纸上划过的痕迹流淌出春天特别的色彩，我暗暗赞叹安袅的画技高超，看着正从凳子上跳下的身影，只觉得这段时间在心里积压的烦躁被渐渐安抚平息。
“啊，祁霡姐，我要回去了！我忘了买菜。”一脸囧样的安袅飞速收拾着颜料，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着。
“好吧，那你自己先走吧，我这还没有抄完。待会儿我自己回去了。”
其实剩下的字数并不多，况且一下子的样子看拖到明天接着写也不会影响进程，只是我要是现在就跟着回去的话，肯定会被拖到超市或者菜市场，我实在不喜欢去那种二氧化碳浓度过高的地方，而且还要做我最讨厌的购物这件事，还是狠心让她先走好啦。
安袅“深情”地冲我眨眨眼睛，被我瞪了一眼之后悻悻地离开了。
于是，突然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停下手中的笔，无措地面对孤寂。天秤座的死性难改，现在我只要一安静下来，就会觉得很茫然，比起齐渺杳无音信的那三个月更甚。软弱的我可以在朋友面前虚伪地笑，却只能在寂寞面前暴露自己的茫然。
把毛笔往装满清水的瓶子里一扔，我纵身跃下凳子，瞥见又被雪白墙壁上淡淡的几个字母，心中猛然一颤。
QM.
那是大一那年的秋天吧，第一次布置完成整片墙之后我们一起茨愕下的。我们名字的缩写。
齐渺电脑里的密码，中间的“L”代表“love”，前后两个“QM”，则是两个人公共的代号。我说他矫情，他却说：“只要我还爱你一天，那么，你也肯定会爱我一天。反过来，也是如此。”现在的确反过来了，可是，我还爱你，你却不爱我了。
《遗失的美好》里面有一句歌词很应景：承诺常常很像蝴蝶，美丽的飞盘旋然后不见。歌词记得很熟，可我没有勇气像歌词中那样去寻找失落的过去。
（齐渺）
回家的路上竟然又遇见了祁霡。虽说开学这段时间总是能碰见她的，每天上学的时候准能发现她在小区呼啸而过的背影，但放学倒是因为各自社团活动拖延了时间，我一直见不着她，不免有些奇怪。
一旁的江泯月从自行车上空出一只手拍拍我肩膀，示意我看前面，说：“你过去安慰下吧，看她有心情不好了。”
“你怎么知道她心情好不好？”
“没发觉他今天的唱腔特别悲怆吗？”这倒是真的，在后面看不到她的表情，歌声里的落寞显得特别清晰。
“去吧去吧，我要去雪晴家，你先哄着你家大小姐去。”然后他就在一个十字路口把我甩开了。
当祁霡把一首《左半边翅膀》唱完之后，我过去问她：“怎么今天唱成这样子了？”
对于我突然的插话，她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脸上的笑意立即晕开。她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换了一首歌在唱：
“看蓝蓝的天空下绵绵的白雪，停在你脸上，爱在巴黎的塞纳河畔上面眺望，赶不上的玻璃船……”
语气又恢复了她平时的轻松畅快，我看着她眼中的惬意愈发的浓，眼中的波光甚至会随着歌声荡漾开来：“呼~我喜欢就这样靠在你胸膛，呼~我喜欢没有时间没有方向，呼~我喜欢像这样爱的好自然，不用管别人投什么眼光，]随你带着我四处的游荡；呼~我喜欢一醒来有你在身旁，呼~我喜欢赖在床上看你喝汤，呼~我喜欢你的手放在我肩膀，像是担心我会消失一样，为我每一寸消瘦而感伤，好想就这样，有你在身旁。”
还是觉得这种女生唱的小情歌比较适合她，祁霡自言自语笑道：“最近把MP4调成了随机播放了，我说这么多梁静茹的歌都到哪儿去了呢，好久都没听了。”
“很喜欢她的歌咯？”
“嗯，”她点头，“以前你总是逼着我唱张韶涵，我不肯，你还是继续压迫，最后达成协议：我唱一首张韶涵的歌，你要给我唱一首梁静茹的。”
回想起她上次聚会时唱的《看得最远的地方》，心里还有些烦躁，那天大家的起哄让祁霡很不爽，我亦是如此，“但你的声音跟张韶涵的很相似，唱她的歌效果不错。”
“呃……可是这样不好啊，我还要在网上发原创。”
说起来，我MP4里那首《月下忆》里面的女声倒是和祁霡的声音很接近，只是高音部分更空灵一点。我犹豫着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祁霡微微错愕：“我嗓子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啊，最怕就是落下后遗症了。”
快到我小区的时候祁霡问我：“以后我一起回家，行么？”
我没有拒绝那碎满星辰的眼眸，同意了。
回到家之后一直想不通答应她的理由是什么，仅仅是见过几次面？还是为博得这份暧昧不明的感情？似乎我的语音系统会比我本人更明白我的想法吧。
隐隐约约，心里有种特别的情愫蔓延开来。
（祁霡）
关于那天放学路上我为什么会向齐渺提出这种有点无理的同行要求，我说不清楚。也许是这段时间太寂寞了，连以前与我无话不谈的萧筱都被我忽略了，才会本能的寻求温暖。
趴在床上打开笔记本，在Clover论坛上烦躁地翻帖子，然后把那些稍微犯了点版规的帖子一篇篇扣分……这算是我的怪癖之二了。所以论坛内我管辖的版块，那是绝对的整齐划一。（筱：研究发现，Clover音乐原创论坛粉丝的流失，40%由于祁霡姐姐过于苛刻的版规……尽管我们好几次严令要求姐姐改这个毛病，但某霡这个左耳进右耳出的还是死性不改。）
回到首页之后我竟然在在线列表中发现齐渺的帐号。悻悻地把鼠标移过去，“时间：22：14 操作：浏览帖子版块：「音乐、霡霂」”。
他他他……看我的MV？！
突然有种很丢脸的感觉。
刚开始的建论坛的时候我们是打算只上传MP3文件的，但后来由于萧筱同学对我说了一句：“姐你弹钢琴的样子好有范啊，我录成MV行吗？”于是，我被迫给架上了镜头，不管怎么说，这倒是为论坛增了不少人气。我在之后的两个月望着论坛的在线人数默默地泪啊：这可是丫头我变卖色相换来的啊……
发现齐渺看我的“色相”的郁闷心情像赶也赶不走的苍蝇，在我隔两分钟刷新一次隔两分钟刷新一次的暴走情绪下，我终于在□□上给齐渺发了条信息：你……看够了没有？
三秒钟之后收到一条令我吐血的回复：没有。
看都看得出那边齐渺坏笑的样子，真想把窗口关了继续在论坛刷帖子，屏幕上又跳出一行字：拍得很不错呢，你妹还是笑起来好看。
我感觉头上飞过了某只名叫乌鸦的生物……
祁霰有一个坏毛病，爱效仿我。效仿部落格风格、模版，还有□□名字、聊天字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啊，被大家弄错当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用手撩了一把碍眼的刘海，把字体换大了良好，发了过去：我是祁霡，不是祁霰。
然后直接下线关机，打算睡觉。
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句话：你妹还是笑起来好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暧昧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