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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正文]

      我总觉得只要是有爱我们便是可以在一起的。
      后来我才发现我们是不能被现实允许的。
      ——不,不仅仅是现实,甚至连一开始的邂逅在谎言被揭开的时候都变成了蓄意谋划。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一]

      她站在窗户边修剪花枝,阳光越过她的指尖。我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她转过身放下手中的剪刀用我递给她的毛巾细细擦拭着手。我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忽的想起她曾给我几近战栗的快乐。
      我们相爱,所以我们在一起。
      我一直以为,相爱就是如此的容易。

      “南木。”
      我疲倦的闭上眼,我知道我逃不掉了。她单是如此叫我,我就已经缴械投降心甘情愿地深陷其中不愿醒来。然后我顺从地走向她,靠在她的怀里,任她抚摸我的发梢,以及索取更多。
      我知道此时我心中的欢愉。
      ——和罪恶交织在一起。

      她是女子,我也是。
      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和她之间并不单单是伴侣的关系,还有一根禁忌而又神圣的红线紧紧地缠绕着我们。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因了它,我和她这辈子都无法在一起。

      她是我师。我尊她爱她善待她,她亦如此对我……
      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

      [二]

      那时我是一名大二的学生,在那段日子里我遭到恋人与闺蜜的双重背叛,难过得没办法说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受,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现实的残忍逼我没办法再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直到她的出现。
      她是我的救赎,我那个时候是这样认为的。

      [三]

      “今天晚上想要吃什么?”她与我并排走在明亮的超市里。我一直没告诉过她我有多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和温暖,其实我根本不需要惊心动魄的爱情——当然我所经历的也不允许我拥有。安定地老死和刺激地快乐只能选一样。那么,我选前者,这根本是我不假思索得出来的结论。
      我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她挑选蔬菜。她的侧脸特别美,我并不是说她长的有多么好看,而是单单沉沦于她知性和温柔并存的模样。
      但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样的一个女人竟不爱男人。
      我有些恶毒地想笑。

      “西芹、番茄、笋瓜……”她像往日一样,在去称重付钱之前给我一一报着今天买的蔬菜名。
      我皱皱眉说我不喜欢吃番茄。
      她像是没有听见,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去收银台结账。

      我看着她,不知道她究竟对我隐瞒着什么。

      [四]

      我曾经也单纯地只为一个男子而活。那段日子里我所有的快乐和悲伤都是他给的,我尽我所能地用我的一切给他优渥和富足。他也曾感激,但他最后还是让我知道——他仅是因了那份感激和寂寞愿意和我走过那样一段岁月。
      最终,他牵着我最要好的朋友来到我的面前,语气尽显愧疚和坚定,他说,“南木,我想我从前并不是爱你的。”想必是看见了我哀伤的目光,他又慌忙改口说:“不、不,可能是爱的,只不过那并不深刻。”
      可能,是爱过的……
      ——是和其他人一样的。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经历全都是假的,他竟能如此心安理得地说出“欺骗”二字,我对于他来讲必然是不重要的了。我摆摆手疲惫地说,“够了……说到这里,就够了。”
      真的够了。

      或许我早就该明白和他在一起是不正确的,所以我需要承受更加厚重的一份罪孽,依旧是满溢着爱的罪孽。
      ——我的苏落。

      [五]

      晚饭前,我在客厅看书,她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叫我吃饭,我应了一声将手里的书反扣在沙发上然后去洗手。我站在镜子前用湿手拍了拍脸,使它有了些许血色,她又开始叫我,“南木,南木。”

      看着桌上的饭菜我不禁有些不悦,并不是饭菜不可口也不是因为菜色过于素气,而是因为她从来不依我所言——我不爱吃的番茄,她却变着法儿地让它出现在餐桌上,凉拌的抑或是与别的蔬菜清炒,或是像今天这样做成汤。即便是我不吃,她情愿是倒掉也不愿让它消失。
      我倒也倔强,因了她的执念,我本来并没有那么厌恶番茄却执意一下也不碰它,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近日来功课怎样?”她自然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我的碗里。
      “还好,不过是美学课的老师太过严厉,列账单一般开出一大串美国书名要我们去阅读,光是读也便算了,竟还要抽时间做笔试和口试。”
      “多长些见识也是好的。虽然严厉但毕竟是起到了监督的作用,现在的大学生能沉下心来学习的真的不多了,脑子里想的不是怎么玩儿,估计就是怎么争保研名额了。你的导师我认识,教龄算是很高的了,不过有的时候可能还真的有些苛刻。”她略略思索,“需要我跟她说说对你放松些么?你的学习我倒还放心。”
      “唔,不用了,”我摆摆手拒绝,“美国作品原著倒还有趣,翻译过后却总是觉得文字极为晦涩,难以静下心来读,就比如说我刚刚在看的那个中篇,费了我好些时间但无论如何也琢磨不出要义所在,”我放下筷子急急地说,“况且我本来就是对美学不感兴趣的,我选这门课程只是为了……”

      她抬起头看我,我慌乱地低下头,随后我们陷入了难堪的沉默之中。最后,她叹了口气说,“吃饭吧。”
      我看着我的眼泪急促地落下,一发不可收拾。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要是我来爱得这么辛苦。

      [六]

      之前我一直都是一名研究现代戏剧的学生,因为她是美学教师,在大二下半学期我才决定转系。

      我与那人分手之后参加了一次学校联谊,在那个晚上我认识了苏落。她是端着酒杯来的。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喝那么多酒对女孩子不好。”我抬起头,看着她的脸,一瞬间压抑已久的悲伤和委屈翻江倒海,我的眼泪掉得莫名其妙,然后我对她说,“我知道。”
      我是太过寂寞了。
      那个时候,我只知道我自己很寂寞,而她,很明亮。

      “说说吧,为什么这么痛苦?”她指指不远处我的朋友们,“他们看起来可比你快乐多了。你这个年纪,不都是应该这样的么?”
      我当然没有办法对一个陌生人说出我是被男友和闺蜜双双背叛了,所以快乐对于我来讲并不是年龄的问题。
      不能说实话,却又不想失去她——是,我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觉得我是如此的需要一个人。
      或许一开始,我和她就处在一种相互欺骗的圈子内,我不说,她便也不戳破,我需要她她或许也是如此。我们一开始只是想要相互汲取温暖而已。
      ——南木和苏落。是这样开始的。

      我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把杯子重重地往吧台上一放,她顺势将它拿离了我的身边。
      “因为看穿了那么多原本深信不疑,但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的人和事。”其实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讲什么大谎话。
      她的唇角染了笑意,眼睛也微微地眯了起来,沾染了醉意的声音磁性愈显:“你知道你和他们的最大不同是什么吗?”我知道她说的“他们”指的是我那群快乐的朋友们。
      我毫无意识地摇摇头。

      “你比他们聪明很多,所以同时,你要比他们痛苦很多。”
      “因为,你看的总比他们更加透彻。”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份愚蠢,你抛弃得很不值得。”
      我知道在那个时候我在喝醉的情况下清醒了一刻,所以我能够几乎可以算作是刻意给她难堪一样地狠狠抛出如斯一句:“你能看出这一点,那么你岂不是更加痛苦?”
      她看着我,没有直面回答这句话的正确与否,“我喜欢和聪明的人在一起。”
      然后她伸出手,微笑着对我讲话,那个笑容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她说:“我叫苏落。复苏的苏,凋落的落。”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深觉她的笑有种蛊惑人心的作用,“我叫南木。南方的南,木头的木。”

      “我们在一起吧。”
      “好不好?”
      “……好。”
      但我知道,那个时候的“在一起”并不是指“相爱”,而是两个人都太过寂寞。

      之后,我们便住在了一起,渐渐我对她了解渐深——她年长我十五岁,至今还是单身,授教于我所就读的大学美国文学系,爱好是茶艺和阅读。
      她很好,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没有伴侣,连离异也没有听她提起过。想必是年少时受了伤,不大敢再尝试爱了吧。
      想到这里,我又在为自己感到难过。
      “苏落,我们是不是因为爱而在一起的?”
      她停下了手中梳理我头发的动作,想了想却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我想我们是不具有相爱的资格的。”
      她说,“你看,我们这样岂不是很好的么?”

      [七]

      半夜醒来,身侧是空了的床铺,她又在熬夜了,我心想。
      我掀起被子光脚走在冰凉的地面上出了卧室,穿过客厅到达另一边,那里有一间屋子必然是闪着幽蓝的光的。我站在那门口通过门缝看里面的人。
      她穿着纯棉材质的白色浴袍,手指在下巴间轻轻摩挲,眼眶很深,可能是因为疲倦的原因她的眼睛微微眯着,手里托着一本书——那书我认得,正是我中午向她抱怨过“翻译过后却总是觉得文字极为晦涩,难以静下心来读”的那篇文章的原文所在。桌子上还放着一沓牛皮纸,苏落在那上边不时地写写画画。
      我不知道我在那里站了多久,总而言之,看着她便就不觉得疲倦了。蓝光是电脑屏幕所散发出来的——虽然我在第一次发现她是在用这种方式看书时就告诉过她这样很毁眼睛,但她笑过之后还是执迷不悟。
      随后,我轻手轻脚地又掩上了门,转身离去。
      我知道她会回来,一定会。

      第二天早晨我依旧是在她的怀里醒来的,她看我醒来,便停止玩弄我的发丝。清凉的吻印在我左侧面颊上,她说:“起来吧,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跟随她来到她半夜看书的房间,她从厚厚的一摞字典下面拿出几张牛皮纸递给我,我将上面密密麻麻的沉下心来看了一段,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苏落。
      此时的她流露出的是与年龄不符的轻松或许还有些调皮吧,开口就跟我开玩笑:“诶呀,我知道你很感动,但如果是要掉眼泪的话还是算了吧。”
      我笑着扬了扬她花费了一夜来翻译的文字内容,轻松地对她说:“为了报答你,我决定今天的早餐我来做。”
      “我没意见。”
      她要我留下那几张译文,说是想趁这一会再检查看看有没有语法错误。我应允放下手中的纸,“我一会儿会叫你——”

      说罢,我转身快步离开。因此她并没有捕捉到我那最后一句话传递出的,代表着哭泣的前奏的讯息。我靠在墙上,由于累积过盛的温暖和委屈,眼泪簌簌滑落。
      我不管之前是有多么迷惘的顾虑,此刻我无比清醒的发觉,早就不是因为摆脱寂寞要和苏落在一起,而是真的想与她相爱。

      [八]

      “我总觉得我们不该仅仅是这样的。”我对她说。
      她笑得温柔并且明媚:“那你说,我们应该如何?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爱极了她微笑的模样,俯下身去亲吻她,将她的身体紧紧扣在自己怀里,她伸出手环住我。
      然后我控制不住地流下了不甘心的眼泪。唇齿间除了她的芳香还混杂了我无法言说的痛苦。

      ——“南木,你早就跟我说过,你不相信爱情,因为它会随着时间而老去死去。”
      ——“那么,我们在一起。”
      ——“我们只在一起。”

      ——“苏落……我想要永远和苏落在一起。”

      在那段最为快乐的时光里,我和苏落沉溺在彼此心理和身体上给的温存里。
      一晃过,就是如今。

      [九]

      正值假期,我只需呆在家里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而苏落还有毕业生要辅导。白天往往就我一人在家。
      连续几日,都是苏落熬夜为我翻译那部我所头疼的美国作品,不论我如何劝阻她依旧固执地翻译完了整篇——幸而不是极为冗长的作品。
      我心疼之余,愧疚自然不必说了。一心也想为她做些事,翻看她的工作日志每一点都是清晰且明了的——“2011/XX/XX前需批改完成所有毕业生上交的短篇剧本”之类云云。我耐下性子来在她的一纵列抽屉里翻来找去。

      然而,唯一引起我注意的只是一封信。
      牛皮纸质的信封,里面是粉红色画着樱花的信笺,信笺已然发黄。那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

      「苏:
      ——展信安。
      爱情总是那么令人遗憾,比如说你和我,相爱,却永远都无法在一起。
      如今我已嫁做人妻,懂得了平淡相守的可贵。
      苏,我想我们真的应该说再见了。」

      落款是七年前,没有署名。我注意到,这短短的几行字间有沾染水渍湮没开来的痕迹。
      仅仅是如此我就已经觉得周遭是彻骨的冰冷。而那原本放着信笺的抽屉里有一个像是尘封已久的牛皮纸袋子。说是尘封也是有歧义的,毕竟那纸袋上没有些许灰尘。

      我将它打开,把里面地东西轻轻倒在桌子上。
      一叠厚厚的手稿,一瓶还未拆封的香水,还有两张照片。
      我识得那些手稿的字迹——全部都出自苏落的手。现在我才知道,爱人是一类何等奇妙的人,他能够带给你丰厚的快乐和灭顶的悲伤。

      ——“2003/12/07,安木你去了哪里?我本以为到了这步你就会发觉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你也便不会再逃。你太令我失望了。”
      ……
      ——“2004/12/28,安木你终于给了我音讯,你说你已成家,你要我一个人好好生活,你终于说了那句亏欠了我一年之久的‘再见’,但再没有比这更加令人绝望的了。我怎么会听不出这两个字蕴含的真正含义,那是再也不见吧。”
      ……
      ——“2006/01/03,今天早晨起来,晨光熹微,我翻阅着这两年来为你写的字,竟一瞬之间有想要将它焚毁的冲动,只是点起一把火,一想到要将此前的一番过往焚烧成灰烬,一行泪终是先行落下。我没办法将它们连同你一起放弃——甚至我连你都不曾决心放弃。看到你与丈夫的婚照,我才明白了心如刀割的真正含义。有关于你的一切竟是不能不忘。”
      ……
      ——“2007/06/06,安木,生日快乐。”
      ……
      ——“2011/02/04,安木,我今天在学校的迎新联谊上邂逅一个和你相似的女子,她叫南木。
      她在哭——和我第一次见到的你一样。她是个聪明的人,只是聪明的有些过了头,竟让我有了怜惜的感觉。到底是太过寂寞,失去你之后我第一次对一个人说出‘我们在一起吧’这样的话。于是我和她便在了一起。”
      ——“2011/02/06,她是我的学生。安木,你说我是不是错的更加离谱了?”
      ——“2011/02/10,罢了,只是排遣寂寞而已。她也是如此,我知道。”
      ……
      ——“2011/03/04,她一如既往地反感吃番茄,即使我努力了,但她依旧执意不碰那你最喜爱的食物。她今天问我‘我们是不是因为爱而在一起的’,我没有像从前对你那样坚定的承认是,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她还是会逃走,回到她的轨道上去,然后留我一人在‘爱’这条路上单独涉险。”
      ……
      ——“2011/04/02,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她像个青涩的孩子,然后我冲她笑,她突然就哭了,她说‘苏落……我想要永远和苏落在一起。’真是傻……她哪里懂得‘在一起’加上‘永远’这个期限之后会变得多么的不容易。”
      ……
      ……

      日期一直延续到昨天,我最后终于开始失声痛哭。原来,南木和苏落,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相爱过。原来,南木和苏落,一开始就在说谎。
      她将我当作安木。
      我把她当作排遣寂寞的工具。

      我拿起那两张照片,透过泪光细细打量,一张是苏落和另一名女子的合影——那人想必是安木。两人竟是说不出的相似,安静的微笑轻轻的依靠在一起,头发一短一长、一棕一黑,阳光下映衬得甚是美丽。
      另一张是婚纱照,那名女子静静地靠在一名男子怀里,两个人的表情安然而又熟悉——一看就是像要一辈子相处的模样。我想象不到苏落看到这张照片时的心情该会是何等的绝望。

      贴着“Only for 安木”标签的香水斜斜的倒在桌子上。

      我抬起头就看到苏落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间的门口,手里提着新鲜的蔬菜,当然,那其中还有番茄。
      我对着阳光笑起来,“苏落,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那不是幻觉,我看到她的眼眶红了。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一直以来,把南木当作是安木的你,是有多么的痛苦和不容易。
      ——那么,我换给你自由。

      [十]

      她松开拎着塑料袋的手向我走来,她像往常一样叫我,“南木,南木”,她像往常一样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头发,我顺从她的抚摸,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站在你面前的是南木,不是安木。”
      “……我知道。”
      “那么,你的眼睛怎么可以为我而流?你爱的不是安木吗!”我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她发愣的模样真是令我心疼得很。

      “苏落,你曾经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她闭上眼睛,我便摆手,一切都不用再继续下去了。我没有办法承受第二个人在我面前承认他的欺骗,“苏落,我不仅仅把你用来抵挡寂寞的。”

      至我出门,她都没有追上来。

      [尾声]

      那天夜里,苏落拿出一叠稿纸,写上了一行字——“2011/05/13,南木,我知道你想要的,一直都不是什么‘曾经’,我也知道,我对于你来说,是用来爱的。”

      一切又重归于零,你走之后我日复一日地流泪祈祷,并不是希望你可以回来,而是祈祷你可以遇见一个人,他代替我将一切欠你的优渥和美满统统还给你。我这一生也就只能这样了,等待和忏悔将塞满我的余生,而你不一样,你会有爱,你会有温度的活下去——这是我放你走之后唯一希望你可以满足我的愿望。

      我们在爱这条路上徘徊等待,拥有了穷极一生的回忆,最后的最后发觉开始的前提竟是欺骗,然后,那个曾经将爱说的最响亮的人,率先放开手,转身远去。

      THE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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