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时间海》无岸之人

11、我和夏研（苏城手记）

　　那天晚上，老妈缠着我非让我教她缝十字绣。我答应她一会儿做完了账目就教她缝。正在我满心欢喜地回忆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柯静突然打来电话，说夏研出事了。我的心呼啦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我实话，我还从来没有为谁这么焦灼过。于是我披上一件外衣就慌慌张张地往外跑，打车的钱都忘带了，只想着夏研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来到夏研的窗下的时候，颇费波折，中间还问一朋友借了打车钱。幸好夏研的窗前的灯还亮着，她还没睡？我哆哆嗦嗦哪出手机，拨打了她的号码。
　　“夏研，你今天怎么了，没事吧，柯静说你心情很糟糕，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实话。”
　　“我没事，城，你不用担心我，只是遇到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已，没什么的，明天就好了。”
　　“你朝窗外看看我吧，快！”我着急地说。
　　一会儿，一个笨重的头从一扇窗子里探了出来，左顾右盼了好久。可是不一会儿又伸了回去，夏研这只傻瓜居然没有看到我在楼下，连声招呼也没打，好大一会没动静了。我再等了两秒钟，她居然熄灯了，这是故意的呢。真是气死我了。
　　正在我拨打她的号码一遍一遍没人接的时候，我的肺都快气炸了——她这是干什么呀，再想不开也不用这么折磨一个深夜到访的，美丽的，善良的，可爱的，贤淑的女孩吧。
　　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一双手环绕过来，紧紧抱住了我，在我差不多快要“啊”一声震天动地的时候，她捂住了我的嘴巴，是夏研，这个傻东西。
　　她紧紧地环绕着我，没想到这家伙的力气这么大啊，任我怎么挣脱都没有用。最后努力了几次，终于放弃了甩开她的念头，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研，你怎么了啊，先松开手，我们慢慢说。”
　　没有动静，无动于衷，那时候的我真怀疑自己被是不是一具僵尸给抱着，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动作，她的沉默让我感觉十分十分担忧，也感到十分十分心痛。
　　就这样站着很久很久，等我努力把她扳过来的时候，看到她的眼睛居然湿了，眼泪滴答滴答地流个不停，心痛的没有词语足以形容。
　　“谁欺负你了，研？你从来不流泪的。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跟我来。”她一把把我捋进臂弯里，一米七身高的她捋起刚到她肩膀的我，简直像捋起一只小鸟那样简单。
　　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见过研的卧室，简单、整洁、干净，墙壁上没有明星的画像，只有一副几年前我送给她的十字绣山水画，很惊讶她居然把它保存得那样完好，还镶了金边。
　　她注意到我视线的停留位置，很不自然地拉开了我，干咳两声说：“看什么看，有这么好看啊，以为自己绣得很好呀。”
　　我狠狠地白她两眼，她马上老实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我妈说这个。。这个能辟邪，一定要强迫我挂上了，我就被逼挂上了。”
　　“夏研，你这个蠢东西，你能说点人话吗？刚才不还哭着吗，现在就飞上天了。”我斜着眼瞪她。
　　“我那，我那，我哪哭了啊，真是的，我那不是为了欢迎你来我家啊，都是为了你。”她的脖子一仰，作理直气壮状。
　　“头一次听说欢迎别人来家做客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大姨妈了痛经呢。”
　　“哈哈，去死。”夏研这会笑得像朵花一样。
　　看着眼前的夏研，真的只是一个需要人爱护的孩子吗？我真的只是把她当做最好最好的朋友吗？她把头依靠在我肩膀，我用手轻轻的环着她。
　　“告诉我，研，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坚强的人哭成这样？”我幽幽地看着她的眼睛问。
　　“没事，只是觉得你大半夜来看我，挺不容易的，我过意不去感动的，哭也是动情的哭。”
　　“又贫嘴，我知道一定不是这样的，你哄我。算了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问你了，我知道你也自己的苦衷。我只希望你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作为好朋友的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恩”她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一样，我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这样深厚的目光让我不敢再看她。
　　为什么我总是被一样东西或一个人吸引，同时又不自觉地被自己的感觉排斥。那晚夏研从背后抱着我入睡，她睡得像头猪，而我却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