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蛇之后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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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欧黎在霍格沃茨的第四年。
一如既往，热闹的开学宴、热情活泼的新生、报纸上不断上涨的伤亡数字、水镜那头的思念、永无止境的功课……还有，渐渐成为霍格沃茨之星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不得不说，欧黎一入学的高调，给教授们带来的是无可奈何的头疼；而如一颗新星一般冉冉升起的汤姆，则可谓是所有教授的骄傲。
三年多的时间，他凭借自己的魅力，成为斯莱特林的领袖。尤其在进入斯莱特林的藏书室以后，短短一个学期，却足以让他扫平所有对他不满的同学院高年级学姐和学长，成为当之无愧的斯莱特林王子。听说他还有一个小小的团体，由他教授更为深奥的魔法。
而此时此刻，知道他是学院创始人后裔的，不过只有他和欧黎两个人。
早在一年级的时候，“欧黎有一条白色的小蛇”这一点，就差不多弄得人尽皆知，最后，阿芒多迪佩特校长亲自过问，希望欧黎不要再把一条剧毒蛇作为宠物，他甚至还搬出了许多规定。
而欧黎，只是很淡然而骄傲地拿出一本普及版《妖物进化论》，证明在东方术法体系中，不要说一条蛇，就是茶杯、桌子这样的死物，也有可能通了人性，转而修炼成妖、成人、甚至成神。
于是，在测定了某蛇的“人性”之后，在某些组织（譬如前文提到的“国际巫术与灵术协会”）的默许下，这条剧毒的、品种未明的纳吉尼小蛇成为了整个霍格沃茨小同学们研究宠爱的共同对象。
所以某一天，当欧黎扯着蛇尾巴，无视已经碗口粗细的某蛇龇牙咧嘴的威胁，“偶遇”刚从有求必应室出来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诧异。
某条悲催的被断了食粮的纳吉尼小姐，瞪着它碧绿色的大眼睛，看到汤姆的时候，翻滚着嘶嘶叫出声来：【Tom！阿黎欺负我！她已经半年多没给纳吉尼吃的了！纳吉尼要小羊排！呜呜Tom救命啊~~~】
欧黎听着，扑哧笑出声来，对着汤姆和马尔福说声打扰，就继续和大蛇开始了拉锯战。
见着好伙伴的纳吉尼愈发不肯跟欧黎走了，她直接蹭上了汤姆的袍角，口中还不停地吐着信子：【Tom，带我走吧！】
欧黎只顾着扯蛇尾巴，丝毫没有看到斜对面的汤姆微微勾起的嘴角、和眼中闪过的一抹红光，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嘶嘶声：【纳吉尼，乖，等你像碧姬一样可以变成人的时候，就又可以吃你想要的东西了。】
——那绝不是纳吉尼的声音！欧黎猛然间想起当初想为“蛇语”这项技能保密的小汤姆是怎样请求她为他保密的……而如今，就在这么多画像中间，就在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注视下，他，他居然开口用蛇语和纳吉尼说话！
欧黎无视还在地上打滚撒娇的纳吉尼，抬头看向汤姆，不出意外地看到某个自恃优雅的铂金色贵族目瞪口呆恍惚神游的模样。而越过这两人，在不远处的有求必应屋门口，还有布莱克家的奥赖恩和沃尔布加，几乎已经石化在那儿了，还保持着一只脚跨出门的姿势——欧黎发誓，如果不是在“蛇语”这事暴露以后发生这样的情况，她一定会好好嘲笑一番这些贵族们的姿态，而此时，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汤姆利用了？！
仿佛那一瞬间的时光被神力所凝滞，惊诧的马尔福和布莱克们、胡思乱想的欧黎、和笑得志得意满的汤姆，如一张旧话，几乎成为定格——唯有地上满地打滚的大蛇，那条迟钝的纳吉尼，才让人发觉时空不曾变化。
良久，铂金贵族似乎找到了他的声音：“Tom，你刚才说的，是蛇语？”
汤姆浅笑着——如果不是此时此地，欧黎简直要为汤姆这样英俊迷人的笑容欢呼——回头，微微颔首：“如你所见。”他正巧看见僵在门口的布莱克兄妹，又朝着那儿点了点头：“沃尔布加，奥赖恩，你们也在。”
很明显，大家都知道，走廊上不是什么讲话的好地方。于是一行几个人，连带着欧黎、纳吉尼都重新走入有求必应室——欧黎毫无意外地看到，里面是一圈沙发。围着一个小几，上面堆着一些书和茶点，还有几位和汤姆相交甚密的斯莱特林同学在交谈。房间的尽头则是一个魔咒练习场——很显然，他们之前在举行某种聚会，只不过欧黎遇上了分批出去的某一拨而已。
见到汤姆带着马尔福和布拉克家的人去而复返，还在厅里的贵族小姐少爷们都不由起身。欧黎认得其中几位，是扎比尼、帕金森、莱斯特兰奇家族的成员，还有几位低年级的学生，她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微微扫了一眼欧黎，回头以一种极为热忱的语气说道：“汤姆，我们都知道，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本人，就是一名天生的蛇语者，原来你竟是斯莱特林公爵的传人？！”
原本在这间屋里不曾看到汤姆“蛇语表演”的孩子们开始窃窃私语，还有人走过几步来询问阿布拉克萨斯。
汤姆微微一笑，伸出手对地上的纳吉尼道：【纳吉尼，变小一些，到我的手上来。】
冰凉的嘶嘶声中，碗口粗细的白蛇渐渐缩小，一边慢慢爬上汤姆伸出的手，一圈一圈，绕得只剩下一个头颅竖在汤姆的手臂上，吐着信子看向众人。
【很好，纳吉尼。】汤姆冲着纳吉尼点点头，继续用蛇语说，【阿黎，呆在那里，不要和纳吉尼说话。】
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汤姆用那种阴森的语言和这条小蛇对话。沃尔布加甚至大叫：“Oh，梅林！”
奥赖恩布莱克接过话去：“梅林！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斯莱特林公爵殿下的传人！”
满意地听到小组里的人的惊呼和艳羡，汤姆环顾四周，微微笑道：“事实上，在霍格沃茨的帮助下，我已经在去年找到了先祖——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私人办公室和藏书室，这学期你们所见到、所学习的书册，正是来自先祖萨拉查的藏书。”
斯莱特林所崇尚的，便是实力。所谓实力，在历史悠久的家族们看来，不仅仅是各方面的天赋、魔力等等，当然也包括了家世。毕竟，一个古老家族所积累的人脉、书籍、魔法物品、哪怕是庄园等等，都是一般家庭无法比拟的力量，更何况，巫师们的魔力来源是血脉。
是以任何一个没有背景的混血（斯莱特林从不招收麻瓜种），哪怕是没有背景的纯血巫师，初到斯莱特林也讨不了好去。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斯莱特林们会对天赋超群或是实力出众的小巫师们另眼相看，不过，如果毫无背景，也仅限于此罢了。就算是斯莱特林学院的现任院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也不过如此。
同样地，任何一个家世显赫的贵族之后，都可以昂首挺胸地走入斯莱特林的长桌；但若几年以后，他所表现出的实力和家世有任何不符，那么待遇，也将受到天翻地覆的改变。
——一直以来，汤姆都被视为是前者，不过是一个天赋优秀、来历不明的、没有家族支撑的孩子。而今，这一认知被彻底改写，尽管只有几个人，只有几个汤姆的“密友”见证。此时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作为现存的（可能是唯一的）斯莱特林家族的传人，还得到了斯莱特林私人办公室和藏书室的权限，他无疑可以受到斯莱特林的有种尊敬——尤其是，他的力量，也从不有愧于这个伟大的姓氏。
同学院的追随者们在他的授意下先走出了这间有求必应屋，汤姆坐了下来，新取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红茶，对依然留在房内，一言未发的欧黎说：“阿黎，来尝尝你最爱喝的红茶，我特地吩咐了小精灵们不要加奶。”
他抬头，见欧黎还站在门口，皱眉道：“阿黎，过来坐下，为什么站在那儿？”
“看你。”欧黎顺从地走过去，坐在一侧的沙发上，随手拿起那杯茶，却并不喝，“看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男孩，为什么会变得让我不认识。”
汤姆流水般斟茶的动作忽而一顿，却笑道：“怎么就不认识了呢？这些年我们可经常在一起呀。”
“我不喜欢像一个斯莱特林一样，说话还耍着那么多弯弯绕儿，尤其是，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欧黎押了一口茶水，“除非这个朋友，已经成为过去式。”
“这是我的生活——这是我们的生活方式，阿黎。”汤姆放下茶壶，靠在沙发上，目光迷离地看着欧黎，焦点却似乎在欧黎身后的墙上，“追求利益的野心。”
他眼中渐渐充满光彩，聚焦在欧黎琥珀色的眸子上：“阿黎，你可曾想过，巫师界如此衰败，格林德沃的‘大事业’，想必也不能成功。总会有一个人，或者说，是我们希望有一个人，戴琳整个巫师界重现梅林时代的荣光！”他直起身，十分认真，“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会是我？不会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现存的后裔、霍格沃茨几百年来最优秀的学生、天赋异禀的我？”
“这是一条成神之路。”欧黎平静地说，“充满艰辛、布满荆棘。那么你会为了你的野心不择手段地斩断一切拦在你路上的人吗？”
“那是自然。”汤姆不假思索地接口，“我曾在中国的书上看到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会是我的时代。”一句话说得豪情满满，丝毫不像是一位十四岁的少年。
欧黎脑中竟然闪现出昔日幼年黄巢“他年我若为青帝”的豪情壮志。对于巫师界的是非困境，她知道，但自认无力更改，而眼前的汤姆，或许便是一个有志改变的小巫师。只可惜——“你如今为了你的野心，不告诉我一声就多加利用，往后若是我当了你的路，想来也是小命堪忧啊！”
“你——阿黎，你怎么会……”这话似乎使少年大为错愕，他看着站起来的欧黎，以一种无可奈何的声调对他说“当然会，汤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我理解你的，或许却会无法接受一些手段，那时候，你又会怎样？”
欧黎看着坐在那儿犹疑的少年，叹了口气，柔声道：“我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但是，却不一定看得惯一些激烈的手段，汤姆，对不住。但是我永远都不希望，会有兵戈相见的一天。”
说罢，她转身离去，连纳吉尼都不理。
有求必应屋内，只剩下汤姆一人。很久以后，当茶水都已经凉透了，才听汤姆低声说道：【阿黎……我又怎么会……想着伤害你呢……】
徒留臂上的小蛇不解地摇头晃脑，嘶嘶问【汤姆你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蛇之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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