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不清不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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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交往吧
“回来了？”李辰从书房走出来，看着已经一个星期没见的萧子格。
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李辰再没和萧子格联系，他是打定主意想跟萧子格拉开距离的。没有开始
就没有结束，一直保持朋友的关系才能令他们长久，李辰坚信这对他和萧子格来说都是最好的选
择。可是要面对着不知情的萧子格，李辰怕自己会不忍心，而从那天看来萧子格也并不想让他知
道酒醉后的事情，所以李辰就没再回去医院看他。
这一个星期萧子格还是像以前一样，偶尔打电话来提醒他要按时吃饭，不要总熬夜看案子，李辰
也尽量让自己的反应听起来很正常。但一想到自己可能很快就不会再接到这样的电话了，不会再
有这样的一个人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了，李辰甚至都想把萧子格讲电话的声音给偷录下来以后当
铃声儿使。
“嗯，这时候儿你居然会在家？李辰，你那事务所儿不会是要黄了吧？”萧子格发现自己住进李
辰家以后就再没见他天天下了班儿还窝在他那小办公室了。
“说什么呢？我那儿案子多得是，再开个二三十年都不成问题。”
“那这还不到下班儿时间呢你怎么就回家了？老板都带头儿翘班儿员工得什么样儿啊？”
“我这不是有事儿要跟你说才早回来的嘛。”昨天萧子格给李辰挂了电话说今天回来。
“怎么了？...李辰！你把Ian给怎么了？”萧子格惊呼，Ian身上居然没毛儿了！
“它总也掉毛儿，都掉我案子上了，我一生气就给都剃了...它也挺凉快儿不是？”李辰看着萧
子格那表情又加了一句话。
其实李辰不光想给那狗剃毛儿，他是想直接把它扔锅里涮的，不过他估计萧子格回来知道就得把
他扔锅里，所以最后也没下去手。
李辰站那儿看着萧子格走过去蹲下抱着Ian。Ian一看主人回来了，本来耷拉着的眼皮一下抬起
来，泪眼汪汪地瞅着萧子格，就好像在跟他诉说它这一个星期所受的委屈，萧子格心疼地摸摸
Ian已经秃顶的脑袋，在上面儿亲了一口。李辰看了这个悔恨，自己当时怎么就没下去手！
“不是有事儿和我说吗？”萧子格站了起来，他对李辰说不出什么埋怨的话，何况Ian本身就是
李辰送给他的，他也没法儿说。
“去书房吧。”李辰收回了看着Ian的目光，正色道。
“小格子，你要不要，搬回去住？”进了书房坐下，李辰有点儿犹豫地开了口。
“...怎么了吗？”萧子格抬眼看了看李辰。
“咱们这么住一起，会不会不方便？我是说，咱俩本来就都是同性恋，还住一起...我有时候儿
也会有需要。”李辰尽量把话说得委婉。
萧子格当然听得懂李辰话里的意思，他是嫌自己在这儿碍着他办事儿了。虽然说得没什么错儿，
都在理，可萧子格在接受上还是很有困难。
认识这么多年，萧子格没看见过李辰身边有伴儿，不管是在学校的时候儿还是出了社会，李辰似
乎对这事儿就没考虑过。身为同性恋想找一个能长久的人是挺难，可李辰连尝试都没有过，这也
让萧子格渐渐忘记了。
李辰也是个男人，就算他不处对象，不谈恋爱，基本的需求还是会有的，萧子格想象不到李辰跟
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情形，他也根本不敢想象。今天李辰在这儿跟他提了出来，或许也是在告诉萧
子格，就算他们住在了一起也别多想，李辰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身体需求上都跟萧子格搭不上边
儿，他们，就只是朋友。
“那我们就...交往吧。”萧子格感觉到这句话从自己口中传出。
萧子格知道在对李辰的感情上自己一直胆小着退缩着，他也一直以为只有维持着朋友的关系，他
和李辰才能永远不变地走下去。然而如今换到李辰这么告诉他了，他却突然想试着勇敢一次了，
他知道自己没法儿以朋友的身份看着李辰和别人在一起还要装出一脸的不在意，他只能赌。
“你说什么？！”李辰惊讶地看着萧子格。在李辰的印象里，小格子是不会拒绝自己提出的任何
要求的，更别说像今天这样反其道而行之了。
现在跟萧子格说的这些话都是李辰在家冥思苦想了一个星期的结果，他只想在尽量不伤害到萧子
格的情况下把话说得清楚明白，而萧子格的反应他也有设想过，不管是难过还是忍耐，李辰都做
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去面对，可这样坚定不退缩的萧子格，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也是他在十五年
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李辰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交往的话，你说的那些不就都解决了？”萧子格的样子挺坚定。
“...小格子，你会受不了的。”李辰过了很久才说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既没有回答好，也
没有说不好，只是话说完的时候儿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像是在嘲笑萧子格的不自量力。
（2）痛苦
“这李辰今儿是怎么了？有这么饥渴？”齐风看着从进来就直奔中央舞池的李辰不解地问萧子
格，现在那儿以李辰为圆心，周围已经围着一圈儿男的了。
美好的周日晚上以齐风为首的这几个祸害又来到了白墨安的酒吧。现在farewell已经基本上成
为了他们四个固定的聚点，虽然白墨安每次看见齐风都臭着一张脸，很明显一点儿都不欢迎他。
萧子格也一直盯着舞池中央的李辰，他向齐风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那天萧子格一时冲动地向李辰提出了交往，而李辰并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当时萧子格可以
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了那两句话，之后他虽然根本没有听明白李辰的回答，他也没了说话
的力气了，更别说去问李辰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事后李辰虽然还是表现得和以前一样儿，也没再让萧子格搬出去住，可萧子格还是觉得很奇怪。
怎么说呢？好像对于自己每一次的表白，李辰都是选择用漠视跟遗忘的方式让它就那么过去。十
八岁那年的自己面对李辰这样的选择还有点儿窃喜，可是在八年之后的现在，萧子格希望李辰可
以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好或者不好，行或者不行，让彼此都清楚明了。最起码知道了结果，萧
子格才能确定自己下一步到底想干什么，而不是一直处在自我纠结的状态里不停地去说服自己，
跟自己较劲，毕竟他已经较了十二年了，也没剩下多少力气。
“诶，格子，去吧台喝一杯？”白墨安似乎看出了萧子格的抑郁，推了推他的胳膊。
“等会儿，俩人儿把我撇下要干什么去？”齐风拦下了要起身的萧子格。
“你这不还有段予涵呢嘛，大人说话小孩儿消停儿呆着得了。”白墨安挤兑齐风。
“嗯，你们去吧，我陪他就成。”段予涵抱着齐风不让他动。
“滚一边儿去！谁让你碰我了？”
“......”
“李辰知道了？”白墨安和萧子格又坐到了萧子格第一次来时候儿呆的吧台角落。
“没。”萧子格知道小白是在说上次李辰醉酒后的事儿。
“那他这是又抽什么疯呢？”白墨安用下巴往舞池的方向抬了抬，李辰正跳得特high。
“我出院那天，跟他表白了。”萧子格灌了一瓶儿酒。
“他怎么说？”
“他就说我会受不了。”
“这他妈什么意思？”白墨安对李辰老奸巨猾的印象是根深蒂固了。
“不知道。”
“...格子，咱就非他不可了？”白墨安还是想不出李辰一点儿的好。
“要能放下我早放了，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萧子格微微皱了下眉，似乎他也很痛苦。
“回家。”李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儿从舞池走到这边儿来了，头上都是汗，拖着萧子格就要朝外面
儿走。
“李辰你等会儿，瞅你这汗出的，出去风一吹就得感冒。”萧子格用袖子给李辰擦了擦。
白墨安看着李辰硬拽着萧子格往前走，好像只要有李辰在身边，萧子格就看不到他了。自从萧子
格跟白墨安把话说开之后，白墨安就一直克制着自己，他明白了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在萧子格心里
留下一点儿位置，所以从那以后，他尽量地让自己扮演着好朋友的角色，但他没想过要永远扮演
下去，因为他从未觉得李辰能带给萧子格幸福。
最近的白墨安眼看着萧子格越来越痛苦却什么都不能做，他很自责，为什么他就是不能令萧子格
喜欢上自己呢，那样他也就不会过得这么痛苦。
白墨安呆了一会儿，望向门口儿，两个人已经离开了，而自己，却依旧没有阻拦的资格。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不清不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