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中馬

13、第 13 章

　　三日前
　　趙蕥夫從王宮被押解入天牢，中途，被人攔截解救下來。
　　「在堂殿上讓小將軍受驚了，主上要屬下代為致歉。」
　　「你們的主子是誰？」
　　「太子殿下！」

　　鵡國軍營中，慶鋒感興趣地看著中山凌，他早知這個義弟深藏不露，沒想到他胸中自有十萬甲兵，智計千迴百轉，所謂千軍易奪，一將難求，慶鋒心想，如果鵡國有這樣的人才，統一中原將非夢事。
　　「既然戈翎王有京衛隊，你要怎麼辦？」
　　「他收買得了京衛隊，可收買不了經鬼團。這兩天，我已與城內的經鬼團聯絡上，經鬼團宣誓對我效忠。戈翎王一旦發動京衛隊，經鬼團會先去制伏意圖謀反的王爺，京衛隊看到脖子上架了刀的頭子，一定人心惶亂，此時，大將軍之子趙蕥夫若出現，京衛隊會怎麼樣呢？」
　　慶鋒佩服說道：
　　「古來真正教軍人聽命的領袖不是王室，而是與他們出生入死的將軍。一見到趙蕥夫，京衛隊勢必想起赤心報國、卻被戈翎王誣害自殺的大將軍，只怕司馬空昊也不敢對趙蕥夫不敬。趙蕥夫如同趙將軍再現，京衛隊必定聽他命令，陣前倒戈。但你身邊沒有人保護，我還是不安心。我看你對巫擒很是賞識，此行就命巫擒跟著你吧！」
　　接著又說：
　　「不過，為兄還有一事不懂。前幾日，你叫小瓶子前腳進城，又叫鍾叔後腳跟著送禮給嚴太師，是何用意？」
　　「事實上，父王沒有留下任何沒有遺詔，遺詔是我跟嚴太師串通的。自我年幼時便聽聞嚴鋯聰穎博識，年方弱冠便得到一代奇人鴻續賞識，盛讚為經世之才，父王因而授與他高官重位，事實上，他只是隻扮裝能力超群的老狐狸罷了。嚴狐狸前收假詔後收重禮，哪能不懂？我故意讓愛賭的小瓶子送假詔，他做事粗心，行蹤明顯，戈翎王一定會注意到。一旦得到假造遺詔的消息，戈翎王就像隻看見香魚的貓，必定欣喜撲上來咬下魚餌，迫不及待告訴宗廟上的各個王公大臣，拿這消息來打擊我，到時，太子就成了居心不良、謀取王位的惡賊。可要是戈翎王說的話被認定是假的，那麼，假假成真，大臣們自然而然會認為，遺詔是真的。」
　　中山凌微笑：
　　「假遺詔裡正是寫著，父王傳位給我，即位的新王就是我，中山凌！」

　　被憑空出現的青衣人拿刀劍圍住，戈翎王的笑頓時凝固。
　　司馬空昊大叫：
　　「弟兄們，上前救駕！」
　　京衛隊一擁而上，宗廟大堂陷入一陣兵鋒交戰的混亂。
　　縱然經鬼團武功高強，還是敵不過人數超過十倍的京衛隊，經鬼團節節敗退。
　　巫擒護衛在中山凌前面，殺掉一個又一個京衛隊，藍衣被鮮血染黑。他大喊：
　　「趙蕥夫，你再不出來，人都要死光了！」
　　一個光頭灰衣僧人從廟堂內走出來，赫然是大將軍之子，趙蕥夫。
　　趙蕥夫高舉軍令，透過渾厚的內力，他的聲音傳遍全場，甚至使每個人的耳膜嗡鳴作響。
　　「京衛隊聽令，戈翎王與中郎將司馬空昊意圖謀反，陷害忠臣，利用京衛隊誅殺王族。太子寬容明理，瞭解京衛隊只是聽命行事，不怪罪你們，一切是司馬空昊做的孽。現在起，凡是聽我號令者，既往不咎，否則，殺無赦！」
　　軍令一下，京衛隊紛紛停手，經鬼團又得以接近被親兵護衛住的戈翎王。
　　太子的命令是，活捉戈翎王。
　　即將被擒的戈翎王，忽然回首，深情地對太后說：
　　「瓊華，妳忍心見我孤身下獄，身首異處嗎？」
　　太后不自主地走向他，癡癡地說：
　　「不會的，凌兒不會殺你的。我跟你，生同裘，死同寢。」
　　說時遲那時快，戈翎王長手一伸抓住太后，拉來擋在身前，左手拿著匕首抵住太后的喉嚨。
　　中山凌臉色一變，急說：
　　「戈翎王，放開太后，我饒你不死。」
　　戈翎王冷笑：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叫你的人全退開。」
　　中山凌揮手，經鬼團立即退後。
　　「信之，我們走！」
　　介信之領著王府隨從在前面開路，戈翎王押著太后，一步一步後退。
　　眼見戈翎王就要逃了，趙蕥夫乘隙拉弓瞄準戈翎王後背，射出一枝箭，不料，戈翎王畢竟練過武功，察覺身後風聲，他一把拉過太后，用太后的身體擋住了這枝箭，隨即與親信逃離中山宗廟。
　　難過的中山凌抱住太后，哭說：
　　「母后，太醫很快就來，你會沒事的。」
　　太后面無血色，虛弱的聲音說著：
　　「凌兒，母后好冷。不知道那天，星顏是不是也這麼冷呢？」
　　中山凌大驚，問說：
　　「星顏怎麼了？」
　　「長公主為了送信給你，被中山瞿殺了！我知道，卻假裝不知道，……母后，對不起你們。」
　　中山凌泣不成聲。
　　也許是迴光反照，太后突然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低聲說：
　　「不過，母后一直沒告訴他，……我的凌兒是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