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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   第十章

      其实,真一早就料到,和凉谈恋爱肯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直接杀上回廊来找他。

      看着眼前美艳大方的女人,真一还是那副微笑的脸,只是眼神深沉了许多。

      「我是凉的姊姊东伏见牡丹,我就直说我的来意吧!这里是一百万美金,请你离开我弟弟。」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涂着玫瑰红色的鲜艳寇丹,两指之间夹着的,是一张瑞士银行的支票。

      真一拿起那张银行支票细细的端看,他当然没有忽略对面那女人在他拿起支票时一闪而逝的鄙夷。

      「东伏见小姐,你觉得你弟弟只值这些钱吗?」真一淡淡的说着,然后将支票放回桌面上。

      「你嫌太少?」东伏见牡丹眯起了那对桃花般带媚的眼眸,对真一的印象更差,觉得他太过贪得无餍。

      「不,只不过对我来说,凉是无价的宝贝,而且我并不需要这笔钱。」如果他想要,只要他一开口就会有两笔庞大的财产落入他口袋中,只是他从来就不想要罢了。

      「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你以为推掉这张支票我们就会让你留在凉的身边,好从凉身上得到更多吗?」东伏见牡丹不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有那么清高,她看过的人太多了,这个人也是一样的。

      「就算凉一无所有我也会喜欢他,请你将支票拿回去吧,你这张支票等于在侮辱我和凉,你觉得我会收下吗?」轻啜了口温醇的热茶,真一的语气还是那样轻淡无谓。

      东伏见牡丹皱起了眉头,觉得眼前的年轻人难以捉摸,看他放下支票后就再也没有看过一眼,和以往在她祭出这招之后总是不停将眼神飘向支票的人不同,如果他不是非常冷静镇定,就是不将这笔钱放在眼底。

      但凭他这么一间小小的俱乐部的店长,赚的钱哪能和这张支票相比,根据他们所调查的,这个和凉一样年纪的男人,出身并不怎么光采,母亲和久真理子是父不详的私生女,还曾是这间俱乐部前身的陪酒小姐,而他也一样父不详,即使他有着东大生的头衔──这点是极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但就算如此,东伏见家依然容不得一个出身不佳而且又是个男性的人和凉交往。

      「不要得寸进尺了,我们是不会让你和凉交往的,而且,凉已经被我们带回本家──后天他就要订婚了,这只不过是意思意思的要你不要再接近凉,要不要收随便你。」东伏见牡丹冷哼了一声,拿起精巧的皮包起身,没有拿回那张真一已经拒绝的支票。

      她的话让真一眯起了那双一向温柔的眼眸,锐利的盯着她瞧。

      「你说什么?」

      「我说,凉已经要订婚了,没意外的话只要他一毕业,我们就会让他和他的未婚妻结婚。」看见真一方才还一脸平静的脸产生裂痕,东伏见牡丹心中有丝得意,但当她把话说清楚时,她后悔自己告诉真一这件事情了。

      那张温和俊雅的脸庞,染上了冰冷的怒意,那种从冰冷深处静静燃烧而起的炙焰,危险得令她害怕与胆怯,她觉得真一发怒的模样,像极了那个自己爱慕倒追多年却从不曾看她一眼、连给个微笑都吝于施舍的男人。

      「怕这件事情传出去,赶快替他找个未婚妻绑住他,并且将他软禁吗?确实像你们这种有钱人会做的事情。」一抹带着嘲讽的冷笑在真一脸上浮现,真一没有像东伏见牡丹想象的那样大吼大叫,也没有如她所预料的误会凉,反而一眼就看透了他们的意图。

      那双眼睛冷冷的注视,让她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不管我们要怎么做,都和你这个外人无关,记住你自己的身分。」东伏见牡丹匆匆的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快步离开,因为她不想被真一那种像是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瞧。

      当她仓促的离开时,身侧擦撞过一个高大的男人,她只有随意的看了一眼又继续往外走,只是走了几步就停顿下来,有些怀疑的看着那个身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的背影,然后蹙眉。

      那个男人正端着咖啡往真一的店长室走去。

      应该不可能吧?好歹说她认识的那个人也是个菁英份子,曾经是她喜欢的人身边的左右手,就算已经消失几年,也不可能在这么一间小店里当别人的下人,八成是她想太多了。

      没有仔细探究追上前去看个清楚,东伏见牡丹就这么离开了回廊,若是那时候她有追上前去看个仔细,那么之后也许就不会有那些风波出现了。

      ※※※

      把玩着手里的飞镖,真一右手倚在沙发的扶手上,然后撑着右颊,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简直就跟他父亲衡算重要事情时一模一样,长门再一次的体认到真一果然是主子的儿子这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其实他们父子俩真的很像,为什么其它人都没有注意到?

      是因为一个冷若冰山吝于给予任何人笑容,一个却是整天都挂着温雅的微笑的关系吗?

      「长门。」真一突然开口唤他。

      「是?」

      「帮我打通电话给父亲,说我有事要找他。」轻淡的语气,却透着不容刻缓的意味,而且也令长门意外不已。

      真一从来就没有主动要找常陆院恭一过,从他和大门待在真一身边开始就没过,只有常陆院恭一找他,没有他找常陆院恭一的时候,因为真一并不想再让更多人意外得知他们父子俩个关系。

      是为了东伏见凉吧?

      毕竟是照顾了真一八年多的人,长门和大门都看得出真一和凉之间的关系,他们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们对真一其实都包含有其它更多的感情,这些真一其实也知道,但他们也很清楚自己在真一心中就是重要的老师与保镳而已,除此之外不会有更多,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心甘情愿的跟着真一。

      真一会为了凉而找上他的亲生父亲常陆院恭一,就代表他要使用这张王牌。

      和久真理子很久以前就对真一说过,如果他想要认祖归宗她不会反对,决定权在他自己身上。

      「知道了,我马上去联络老爷。」恭敬的退下之后,店长休息室里又只剩真一一人。

      半垂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

      从家里的车子出现将自己带走时,凉就知道自己和真一交往的事情已经被知晓了,而且他也发现自己已经被软禁在老家,学校那方面正好因为进入寒假时期根本不会管他到不到校这种事情。

      从下人们交谈中,他得知自己被迫立刻订婚,脸色都刷白了。

      真一知道后会怎么想他的?是觉得他欺骗他,还是觉得他在玩弄他的感情?他会不会听自己的解释?

      想到真一如果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凉的整颗心就揪了起来,疼痛也从浑身的骨子里泛开。

      他不要这样……他好想真一,好想见他。

      缩在陌生的房间床上,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凉难过的落泪着。

      他被关在饭店的十三楼套房里,门外有两个人看守着,而十三楼的阳台,就算他想将被单绑成逃生索也办不到,还没见到真一可能就会先摔死了。

      手机被拿走,饭店房间里的电话也不能打出去,因为柜台人员已经被勒令不准替他将电话转拨出去,他完全没办法通知和告知真一自己被软禁的事情。

      而他的父母连来看他都没有,摆明了就是不给他任何解释游说的机会,门口那扇门打开的时间只有三餐送来餐点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想要打倒那两个看守着他的勡形大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想订婚,也不想娶妻,他喜欢的只有真一一个人。

      「真一……我好想你……」才多久没有见到真一,他想得心都疼了,在还没确认彼此之间的心意前,他可以对看不见真一这件事情忍耐,但是当两人真正成为情侣之后,他却恨不得天天看见真一,看着他的微笑,享受他温暖的怀抱,还有那令人安心的心跳声,或许真一会讨厌他这种牛皮糖的心理,但他就像是吸了毒似的上瘾,血液中的每一滴血都在呼喊着想见他。

      在这个房间里,凉所能接触外界消息的,只有房间里的电视,但是当他看见新闻上播报说东伏见二公子家即将和大久保家千金联姻时,脸色更加苍白了。

      那个二公子指的自然是他,至于那个大久保……就是姊姊喜欢的那个男人的外甥女吧?他和那个女孩交情不错,就像所谓的青梅竹马一样,但是他只把对方当妹妹而已,要他跟对方订婚结婚他根本就办不到,他不爱她啊!这样的婚姻根本不会幸福的。

      怎么办?真一一定看见这则新闻了吧?他会怎么想?凉难过的将脑袋埋在枕头里,想着真一的温柔和真一在两人独处时所露出的那种又坏又好看的笑容,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见不到真一了。

      眼泪不停的掉落,从小到大他从没哭这么久过,就连以前自己出车祸时,身体再疼痛他也没有这样哭过,像是要把自己体内的水分全给哭光似的。

      就在他拼命哭的时候,床畔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让他困惑的顿住哭泣,瞪着那支电话,除了第一天父母亲还有大姐牡丹打电话说他要在这里待到星期六,之后这支电话就不曾响起过,因为柜台人员也会过滤所有想要打给他的电话,所以真一就算知道他在这里也没办法打给他。

      抹掉脸上的眼泪,凉再三犹豫才接起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了有些耳熟但不熟悉的低沉男音。

      『你是东伏见凉吧?』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让凉呆愣了许久,脑袋停顿了许久之后才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这个声音主人的名字。

      「常…常陆院先生……」没想到即将订婚对象的舅舅突然打电话给自己,凉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该不会是要警告他不准逃婚之类的吧?虽然自己要订婚的对象是大久保家的小姐,但也是算常陆院分家的人,更何况对方的兄长还是常陆院家目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电话那端的男人停顿了一下,才又开口说道。

      『等一下,有人要和你说话。』

      和他说话?是大久保家的小姐吗?她要和自己说什么呢?脑袋中胡乱猜测的凉,心中充满着不安,只是当他听见一阵唏嗦之后,话筒那边传来的熟悉声音时,原本停住的眼泪又扑簌的夺眶而出。

      『凉。』只是一个字,却让凉原本跌落谷底的心情攀升到最高点,所有的不安难过以及听见这个声音之后的放松全都交杂涌上。

      「真…真一!」没想到可以听见真一的声音,凉的眼泪马上又哗啦哗啦的掉下来。

      话筒那端传来的声音还是一样温柔,没有丝毫怒意。

      『不要哭,我会心疼的。』

      「真一…我不是…我…没有要……呜……」急着想解释的凉,却是一边掉泪又无法把话说清楚,让他越说心里越急,就怕真一会误会他。

      『嘘,乖,我知道你并不想订婚,你是被你家的人软禁,我没有不相信你,一切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吗?不要再哭了,要是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不好,把眼泪擦一擦,好好的去睡一觉,我会帮你解决一切的。』依然温柔不急不徐的声音,只是短短几句话,就让凉一直惶然不安的心安定下来。

      「嗯……」揉着眼睛,虽然电话那端的真一看不到,但凉还是像个乖宝宝点了点头。

      「真……我好想你……」一放心下来,凉忍不住的说道,就算听起来有多软弱他也不在乎了。

      『我也很想你,好好的去睡一觉,不要把自己累倒了好吗?』

      「嗯……」

      『还有,我爱你。』说完这句话,在凉楞住然后脸红的时候,就听见真一的轻笑声,以及真一身旁传来的低沉叮咛。『小真,不要说太久,东伏见家的人知道了会怀疑。』

      『我知道了……凉,晚安了。』

      「晚安……」愣愣的挂断电话,凉有些困惑的想着。

      常陆院先生…和真一认识吗?为什么常陆院先生会替真一打通这通电话,还叫真一「小真」?

      只是这个疑惑很快的就被接到真一电话的喜悦给盖过,那张愁眉苦脸两天的脸蛋上终于出现了快乐的微笑。

      ※※※

      凉快乐的心情只维持不到半天就被打破,隔天一大早,他就被好几天来都没有出现的姊姊牡丹从床上挖起,然后由一堆从老家来的下人们,开始对他动手动脚,梳妆打理衣服,要做什么不言而喻,让他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完全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吗?咬着下唇的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姊姊找来的化妆师手中,一点一滴的被改变造型。

      为什么要这样强迫他?因为是他的家人就可以这样无视于他的意愿吗?那他到底算什么?家人的定义又是什么?傀儡还是道具?

      「凉,开心一点,你可是今天的主角,喜气洋洋的不要摆着脸。」东伏见牡丹柔声的劝道,但凉只有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种像在看陌生人的眼神,让一向在家和凉颇为亲近的东伏见牡丹心中一闷。

      凉看着自己从来没有用这么冷漠的眼神,他一向是那样温柔腼腆的叫着自己牡丹姊,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是现在却又冷又恨的看着她。

      「姊姊是为了你好,你和那种人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大久保小姐绝对比那个人好太多了,你以后就会明白我们的苦心。」东伏见牡丹好声好气的对他说道,但他一点都无法接受她的说词。

      「我永远都无法明白你们所谓的苦心,我只看清了你们那名为苦心的自以为是,你们根本不当我是个人,只不过把我当成道具罢了。」拆散他的感情还要他理解,多么的荒唐可笑。

      这就是他的家人吗?和电视上那些有钱人一样的,一丘之貉。

      「凉,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我们是为了你好!你和那个人在一起不会有幸福。」东伏见牡丹何曾被弟弟用这种语气态度说话过,也有些气恼起来。

      「为了我好?就算我和他再辛苦我也愿意,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们凭什么干涉我的感情?说穿了还不是只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所谓的名誉!」从小到大从来没和长辈与兄姊们顶嘴过的凉,忍不住愤然的吼着。

      啪!响亮的巴掌声,不仅让其它人停下动作的愣看,就连东伏见牡丹自己也呆了。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再看凉脸上逐渐浮现的红印,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凉斜视的恨看着自己,让她觉得心中好象被针扎到。

      「把他脸上的印子掩盖起来。」无法再面对弟弟那像是在指控她是背叛者的眼神,东伏见牡丹匆匆的命令其它人继续将凉打点好,就离开了房间。

      其它下人只大略知道二少爷被迫要和他的恋人分手,然后和大久保家小姐订婚,至于他的对象是个男人他们并不知道,东伏见家的人也不可能到处嚷嚷这种事情,所以他们只有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一脸快要崩溃的凉,毕竟他们也不敢反抗主子们的命令。

      尾声

      流淌着轻快萨克斯风的音乐,一向欢乐的回廊里,弥漫着奇怪的气氛,而这个气氛已经维持了将进两个月,这让真一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店里的气氛之所以如此奇怪,得追究于那两个自他抢婚结束后的隔天,店里每天晚上都会出现两个和店里气氛完全不搭嘎的老人,坐在吧台边吵吵闹闹,虽然他都刻意对那两人视而不见,但那两个老人每天来每天吵,甚至连吵架内容都越来越没水准,吵的脸红脖子粗,然后结局都是一样的不欢而散。

      虽然客人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多了许多来看热闹的客人,不过,真一也受够了那两个吵架内容幼稚又没营养的老人,擦着刚洗好的玻璃杯,在那两人的议题已经讨论到他在床上能力强不强这种让旁边的客人听得闷笑的东西上时,那张一向温和微笑的脸庞也忍不住的僵住,然后重重的放下高脚杯,瞪向那两个无视于周遭偷听的老人。

      「你们两个吵完了没?」冷冷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情绪的说着,这也是他两个礼拜以来,第一次开口对这两个老人说话。

      其它客人也意外的睁大眼看着今天这意外的发展,以及,他们从未见过的,如此冷漠又不带平时那种礼貌的真一。

      简单来说,就是没把客气两个字拿出来用在两位老人家身上。

      「真一,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客气了。」想那一天宴会上时真一看起来还那么彬彬有礼的啊!

      「是啊,你好歹也敬老尊贤……」九条丹修的碎碎念消失在真一的瞪视下。

      宴会那天,和久真理子已经亲口说她不怪他们,但就算如此,真一依然对他们没有好脸色,让他们老是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但他们两个老头子也不知怎个回事,就是莫名喜爱这个孙子,天天像打不死的苍蝇来缠着他,争着他该姓九条还是常陆院。

      「对你们不需要用上敬老尊贤这种东西,浪费。」真一冷冷的看着他们,觉得他们对自己的喜爱还真的非常莫名奇妙。

      原本他是打着自己如果是同性恋,还可以一石二鸟的省去他们将念头打到他身上的主意,没想到,他们根本无视于这件事,反而每天来这边争吵他应该属于哪一边,本该是丑闻的同志恋情与当天订婚典礼的失败这个消息,也在他们两个老头联手操盘压迫下,将媒体那边给压下来,全面的在他周围架起封锁线似的。

      不过,即使如此,真一还是坚持只肯姓和久,丝毫不动摇。

      「与其求我……你们该去求我妈肚皮里那两个小鬼还比较适合。」在两个老人垂头丧气时,真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两个老人倏地抬头看着真一,不过真一话说完,已经走开又回去继续做事,好似刚刚没有说过那句话。

      两个老人立刻手忙脚乱的拿着东西,有如卷尘般的呼啸而去。

      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真一将擦好的高脚杯倒扣上架子。

      呼,耳根子终于清静下来了。

      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父母,但他真的受够那两个老人每天的疲劳轰炸。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接起电话,露出了那最令人为之陷落的温柔微笑。

      「凉……」

      握着手机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圈玫瑰金色的戒指,闪耀着幸福的光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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