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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在这个昏暗的时代中,人口数量不断增长,各国不堪于繁重的人口压力,秘密签订了一项条约——《流放条约》:各国可以选定一批被流放的人流放至流放区,流放区内允许无理由的杀戮,各国可不必提供食物和金钱等任何援助,流放区地点为曾经发生严重核泄漏事故几百年无法恢复生机的切尔诺贝利。但在一年之后,条约竟被公诸于世,人们一下子陷入了恐慌,因为不说人类之间互相厮杀的种间斗争,残留的核辐射依然存在对人体健康的威胁,被流放无疑是送死。
      就在这时候,第一批流放名单公布了。之后,每2年就有一大批流放者被送入流放区。这之间自然有人抗议,各种打着“以人为本”“人权至上”的人们都站出来举行大量的游行示威,但是最终都被国家派遣的军队□□是打不过国家的。

      他是来自中国的孩子,原来的名字叫做陈释,在14岁那一年被选为流放者。
      在这之前的生活是普通的。尽管人们心中都明白身边无时无刻不存在一个死神,但是他的童年依旧是如同天下所有孩子的童年一般。他喜欢爬树,胆子很大,总是领着一群孩子爬上树杈惊扰一树的鸟儿,然后孩子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挤满了树杈,看黑压压的建筑群,遍地的人。他是周围孩子中最先学会骑单车的人,他在孩子们的前面“嗷嗷”地叫嚷着,炫耀着自己车技的高超,可是不久,孩子们都有了单车,也都学会骑单车,他发现,这一小块地方已经容不下他骑车了。他总是乐于寻找新的事物。家人也很宠爱他,总把最好的食物最好的礼物留给他。他喜欢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喜欢用红色的蝴蝶结发绳,她总是穿红色的背带裙,里面是白色的T恤。可是他渐渐发现,周围的小孩中,这样打扮的女生渐渐多了,后来,他就再也分不清这个女孩和其他的女孩了。
      普通的生活直到那一年的流放者公布的那时。
      他被武装部队强行带走。他的父亲和母亲在武装部队队长面前跪下,紧紧抱着他的腿说:“请不要带走我们的孩子,他还小,能不能让我们代替他去……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家孩子……”男人无情地板着面孔说:“不行,这是国家法律规定的,如果人人都可以代替,那你们把国法当做什么东西!”他那身为教师的父亲,一直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相,戴着眼睛白白净净的,对人总是彬彬有礼从来不和人红过脸吵过架,那个男人,第一次激动起来,他说:“什么是国法,你们这么做就是国法吗?还有没有仁义道德了?你们竟然为了一己私利丢失了做人的怜悯之情……”“砰”的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父亲的话,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看到那倒在血泊里的父亲。他哭号着,挣扎着,却被身着绿衣的军官像对待一直疯狗一样地关进了绿色的囚车。他闹到没有力气之后就晕厥过去了。
      在被送往流放区之前,他被关押在临时监狱里,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流放者。
      和他在同一个房间里的是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男孩比他矮一些,皮肤白白净净的。他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男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男孩犹豫了很久之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光,光明的光。”他回答光说:“我叫陈释,释然的释。”然后光就点了点头,又陷入了沉默。他问光:“你怕不怕?”光抬起头看着他,他看见光的眼睛十分澄澈透明,有种令人迷陷的错觉。光说:“你是指快要死了的事情?”他说:“并不是说一定会死,只要不放弃活下去的信念,我相信我一定会活下去的,所以,你也加油吧。”就是只凭这一句话,光就完全信任了他,一直以来惶惶不安甚至无法睡觉的光,第一次在他的臂弯里睡得很香。
      说实话,监狱里的饭菜并不好吃,米饭又干又硬,菜总是又苦又涩,但是他总是能把这些东西全部塞进自己的肚子里。看似很瘦弱的光在他的影响下也渐渐地胖起来了,显得健康而又有活力。他觉得,和光在一起的日子,似乎比原来的生活更要来的开心。
      没过多久,他们就被通知要送往流放区了。
      他记得光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小释,一定要再见。”之后他就昏迷过去了。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与死寂。
      他站了起来,四周是灰暗的荒原,面前尸横遍野,这个地方,荒凉得似乎连风也不愿经过。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活物也没有。他想:大家应该是被分散地流放了吧。
      然后,他第一次因为恐惧而哭了,他无声地流着泪,像是一种仪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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