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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情深缘浅如何释怀 ...

  •   乔莫萱想要给冷空逸的惊喜,成了给自己的惊吓。
      而冷空逸看着那句“可是,师傅,我当真了。我想了一天,才打算告诉你,我也喜欢你”,眼眸骤然收缩。原先担心乔莫萱知道了自己的感情有负担,可是她却告诉他“我也喜欢你”,所谓梦想成真不过如此,所有的坚持都开出绚烂的花朵。狂喜后,冷空逸才看到乔莫萱已下线,瞬间便明了她定是误会了,短短时间内体验了从天堂到地狱,冰火两重天的境界。以他对乔莫萱的了解,她能对自己表白已是难得至极。她说想了一天,那必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说出“我也喜欢你”这五个字。她对感情苛刻,要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细水长流,现在全部被自己的自以为是打碎了。这种时候,冷空逸先想的还是阿莫是不是很难过,阿莫该多伤心。然后,才被后悔翻江倒海地掀落。如果自己早一些察觉,如果自己不是那么武断,此番怎会是这样的结果。心揪成一团,抑制不住地疼。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青筋跳起。
      风扬见乔莫萱转眼就下线了,密语冷空逸也不见反应,心下生疑,一连给冷空逸拨了三个电话。冷空逸置若罔闻,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心心念念的是“阿莫”。他的阿莫,他要怎么找回她。
      隔日上班,冷空逸依然没有出现。风扬终于感到不对劲,等他在冷空逸家中找到他时,看到的便是冷空逸颓然的模样,褪去自信,双眼红肿,胡须邋遢,仿佛一夜间老了好几岁。
      “老大,怎么了?”
      “老大?”
      “老大!”
      “冷空逸!”
      冷空逸抬头,看到风扬,好一会眼睛才聚焦到一点上。
      “我把阿莫弄丢了。”声音嘶哑,昔日的慵懒只余苍老。
      风扬听得心酸。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冷空逸。他人眼里的冷空逸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受家庭庇荫,人生一帆风顺,在商场上甫一出现就众人瞩目。甚至在他们一圈好友眼中,冷空逸也是无所不能的。谁能想象他会有如此绝望的时候?风扬看得胆颤心惊,把冷空逸撵到洗手间,帮他喊了外卖。
      冲了澡,洗了脸,冷空逸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目光逐渐清亮。
      风扬望着对面正在进食,显然已经冷静下来的冷空逸,没耐住好奇。“老大,你和年年到底怎么回事?”
      冷空逸闻言,漫不经心地出声:“你告诉阿莫我喜欢她的?”
      “恩。”风扬虽然纳闷,但还是觉得自己这回是做对了的,于是实话实说。“昨晚我问过年年,她还说要给你一个惊喜。不是应该皆大欢喜吗你怎么愁眉苦脸一副苦情剧悲情男主角的死样?”
      冷空逸一听,又觉得心疼了。阿莫满心欢喜要给自己惊喜,自己回赠她的却是伤害。但这些心思一闪而过,抬首时已看不出端倪,冷喝:“你告诉她之前就不会好好想想?”
      “小年年说自己没有男朋友我才和她说的,我要是不说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阿莫没有没有男朋友?怎么回事?”冷空逸惊觉自己是不是错过了许多。
      “她弟弟瞎说的,年年从来就没有男朋友。你说天时地利人和我当然要推你们一把。”
      “你是不小心脱口而出吧。”虽是疑问,但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冷空逸与风扬二十多年的兄弟,深知他的脾性。
      风扬打哈哈:“但是结果是好的就好了。”
      冷空逸斜视之。“你知道后就不知道来和我说?自作主张很好玩?”
      风扬扬声争辩:“我这不是不敢嘛,我一夜未眠,确认了小年年的想法后我这一颗心才落回原处啊!”
      “就因为你一个不敢,我把事情搞砸了!”冷空逸低吼。明知不怪风扬,忍不住还是迁怒于他了。
      等风扬得知原委,懊悔不迭,直觉造化弄人。倘若他知道因为自己的犹豫生生把一出喜剧改写成悲剧,他一定一开始就对着冷空逸忏悔自己的无心之举。
      “老大,要杀要剐,我没话说。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年年。”风扬豪气冲天。
      冷空逸也不客气,趁机开条件。
      风扬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偏偏还心甘情愿。他知道乔莫萱对冷空逸的重要,如此伤筋动骨的爱或许再也不会有。
      “老大,去找年年吗?”
      “找,怎么找?我除了知道她叫乔莫萱,其他一无所知!”冷空逸自嘲。他懂她再多,此刻也只有无奈,原来他还是知她太少。
      “原来小年年叫乔莫萱,怪不得你喊她阿莫,我们还以为是因为她的游戏名字。”风扬恍然大悟。
      “那怎么办?”
      “怎么办?等啊。”
      “她会回来吗?”
      “不知道。但是我不信我们缘分这么浅!”说到这里,冷空逸几近咬牙切齿。他要赌,赌他们缘不止此。

      乔莫萱痛哭一场,终是振作起来。网恋果然是不靠谱的。过往有多美好,伤就有多深。原来爱如此伤人。虽然还是难过,但还是打起了精神,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工作时,言笑晏晏,只是笑着笑着偶尔心就痛了。乔莫萱以为把心思隐藏地很好,可是一旦爱过,总是会留下痕迹。冷空逸,她已经把他刻进了心里,怎么忘?
      周末,曾晓琪吆喝着去看电影。乔莫萱无精打采地回了个“本宫无心娱乐”。
      曾晓琪一个电话杀到。“皇上,您怎么了?”
      乔莫萱有气无力:“失恋。”
      曾晓琪惊呼:“失恋?阿萱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乔莫萱静默。
      “阿萱,我们是不是姐妹?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瞒着我们!连恋爱你都没说过现在你说自己失恋了……”曾晓琪激动地滔滔不绝。乔莫萱幽幽吐了一句:“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成功堵住了她的口。“切,你这是玩暗恋啊。这年头暗恋只有内伤的份!看见好男人就要冲上去拿下!”曾晓琪不屑之余不忘教诲。乔莫萱百无聊赖地听着曾晓琪的肺腑之言,眼里渐渐浮现雾气。“妞,我发现我还是最爱你!”曾晓琪理所当然地回:“那当然,亲爱的我也爱你~走,跟我相亲去!男人那是大把大把的任你挑!”乔莫萱无语,好不容易积攒出的一点煽情烟消云散。
      最后,四个人还是响应曾晓琪的号召去看电影了。
      次日,乔莫萱去看望爷爷奶奶。对着奶奶撒娇,和爷爷下棋,甜言蜜语把两个老人哄得眉开眼笑。乔莫萱窝在奶奶怀里缠着奶奶给自己梳辫子,跟着爷爷在院子里捣鼓花花草草,恍若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自己还是稚气的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乔莫萱眯着眼想,如果乔莫宁在就更好了。她的孩童时代多半是与乔莫宁一起度过,两个人调皮捣蛋做坏事,结果每次背黑锅的都是乔莫宁,她站在一旁乖巧地笑,乔莫宁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样子气得抓狂。好像是一瞬间就长大了,到了谈情说爱、为情所困的年纪。在爷爷奶奶的关爱里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乔莫萱不舍得回家,两个老人乐得留她住自己这。
      周一上班时,乔莫萱积极工作,真正是哪里需要到哪里。下班后也不急着回家,和同事们一起逛街、吃饭、唱歌。她以前只是认真工作,和同事友好相处,现在不仅对工作热情高涨,且与同事来往密切,亲密融洽。连乔母都好奇地过问:“你最近工作很上心呀?”乔莫萱一本正经地回应:“恩,我觉得不能辜负你的期望。”乔妈妈不置可否,“你难得有这个觉悟。”倒是乔爸爸乐呵着摸了摸她的头,“才工作了几天,阿莫就长大了。”
      过了几日,曾晓琪真的来了电话,喊乔莫萱陪她去相亲。乔莫萱一改往日的嘲笑与推辞,欣然前往。对方虽是个青年才俊,却是医生,同时踩中曾晓琪和乔莫萱的雷点。她们几个曾在私下议论时谈到医生对身体过于了解,而且工作繁忙,压力大,休息时间不固定,医院一个电话可能就被召唤走了,不适合交往,黄月芯更是表示“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医生朋友以备不时之需,但是一定不能是男友”。所以当对方说出自己的职业时,乔莫萱和曾晓琪相视一笑。乔莫萱不负责任地在一边喝咖啡,笑看曾晓琪和对方互动。过了一会,乔莫萱借口上洗手间,给曾晓琪打了个电话,曾晓琪在电话另一端自言自语“恩,是我,主任好……有空的……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乔莫萱又磨蹭了一会,估计着曾晓琪应该解释得差不多了,施施然回去。刚落座就被曾晓琪拉起向青年才俊告辞。乔莫萱一脸不解地随她离开,两人一出咖啡厅就嬉笑着进了附近的商场逛街。
      晚上,乔莫萱开车回家时听到电台里萧敬腾在唱
      “早知道是这样
      像梦一场
      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我能原谅
      你的荒唐
      荒唐的是我没有办法遗忘
      早知道是这样
      如梦一场
      我又何必把泪都锁在自己的眼眶
      ……”
      突然泪如雨下。把车停在路边,伏在方向盘上任眼泪肆意地流。
      她每天找很多事情做,让自己变得很忙,没有时间想东想西,累了倒头就睡。她以为这样就能自欺欺人,骗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她以为时间能抚平心中的伤痕。她以为不去想冷空逸,不去想自己对他的爱恋,就能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依然风轻云淡地笑,却不知笑里早带了落寞。情深缘浅,终是不能释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情深缘浅如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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