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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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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海边风有些狂乱的吹明年我要让所有人明白和我的差距是永远,当年那个遭人排挤的可怜娃儿已经不在了,我要亲手让那些所谓的好学生希望破灭,我要成为让他们嫉妒只能用来仰望的天才,骄傲的睥睨天下。裙诀飞扬,齐腰的黑发向前翻飞,缠络纠结,红彤彤的霞光映在脸上,那张最多算得上漂亮的脸庞邪肆的笑,宛若鬼魅。白衣,黑发,红光刹那间美得不可方物,从黑暗中走来,向别人伸出手,跟她一起走。无怨无悔......仿佛有人在低声吟唱着。
海风渐渐平息下来,不再是狂乱的想把人卷走。而是轻轻柔柔,那么轻易的就让我想起了他,脸上风云变化,带着圣洁的光芒,微微仰起头,像个诚恳的信徒,庄重肃穆。那一刻,我那么坚定的相信,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终点,那一刻我相信了缘分。我一定会再遇到他的。说着几年来不变的话语,心里一片澄澈。只是,当信仰幻灭,一切不再时候,我唯一觉得纯白若雪的爱情是否会成为我所厌恶的人世间的一部分,这......我不知道,只能默默等待到那时候我真的会变成什么样,一时间,感觉像是在断头台上,等待着刽子手的刀刃落下的那一瞬,生死由天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恐惧。时间静止。直到被“咔嚓咔嚓”的照相声惊醒,伸手把一缕黑发揽到脑后,惊愕的看着离我不远的那个少年,那人一身黑衣,没有过多的装饰,带着沉稳的味道,脸上却是带着与衣服不符的天真的笑容,微微惊奇一下,还以为是穿错衣服的初中生,虽然他发育的真的好高,站在那里像是长长的,恒古不变的石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仿佛他与我是一样的人,伤的很痛很深。黑色的阴影晃得我长时间没有合拢的眼眸有点酸涩,把脑海里的荒谬的想法甩开去,如果真的是我的同类,又为何笑得这样的、清澈见底,没有一丝瑕疵。当时我只是存有一点疑惑,在以后的很多年我终于想通了,他之所以笑得那么容易让人想到美好,只是因为有些面具戴久了,就分不清哪个是真的自己了。就像是,某段灰暗的存于时光中的我的胶卷,放映的老旧画面,那时我的面具就好像真的拿不下来了。
那人晃晃手里的照相机“大姐拍张照片而已啦。看你长这副德性,咳咳。”突然觉得有一种想在他脸上印个鞋子印的冲动,女人家都是爱美的,本人一没皮肤松弛,二没鱼尾纹,怎么的就成了大姐。望着我愤愤不平的眼神,那人却突然不笑了,一下子变得沉稳起来,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有两个灵魂,要不然,为什么会改变的那么快,好像没一个面都是他,又好像每个时候的他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他走到我旁边,没由来的一阵压抑,缓缓吐出几个字眼“你好,我是金希澈。”虽然很好奇为什么他会想要认识我,但是我还没有花痴到小女子心态的认为:这个两面帅哥对本小姐一见钟情等等。“嗯,我是孔楠柯。”简简单单的对话,平淡如白开水一样的介绍。临别,已经八点了,我有点喜欢跟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这个傍晚,什么话也没说,别人看来无端端的就是觉得这两个人绝对不是情侣,虽然他们指间金黄的沙粒,靠的挺近的。两双同样艺术的手指也挺近的,不经意间瞥见他的手还是嫉妒了一下,我的手是因为要拉小提琴才保养得好的,而他一个男滴居然......小提琴,也是为他学的,人家说:小提琴演奏的是灵魂,钢琴演奏的是生命。它是生命我是灵魂。我的生活在潜移默化中,真是处处都与他有关啊。如果以后要改,是真的真的改不掉的。气氛不知道是幽寂还是安静,对于我来说,这两个词其实不是同义的。幽寂是带着孤单的荒凉,而安静是带着幸福的弥漫。我的幸福有一点廉价吧,在茫茫人海中只要有一个人坐在我边上,让我不至于一个人坐在那儿一辈子就好,微微的感到满足。“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面。”少年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个纯黑的背影。很俗、很狗血的告别词,我想在那一瞬间我是相信我们会再见的、再相见。挪动脚步回到那件不大不小的屋子外,什么时候起,这里不再是我记忆里的温暖,这里只是一个冷冷清清的屋子,外加一个半老徐娘,仅此而已。‘家’这个字在很早很早以前就不存在了,听别的同龄人嚷嚷着要回家的时候,精神还有点恍惚,我的‘家’就在眼前,可是如同头顶上那片遥远的,阴沉的黑夜,带着耀眼的星火,我会被灼伤的、不愿靠近。夜风渐渐刺骨,手机屏幕上的11点整一闪一闪,微眯起眼,一站站了好几个小时呢,什么时候,养成习惯了。推门而入,东边成片大红色的房间里面不变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床又要换了”嘴里嘀咕着朝自己西边的房间走去,东西对望,水火不容。从架子上拿下来一双白色的棉拖鞋换上进入房间内,入目全都是白色的物件,回头,锁上门。不是用门把手自带的锁锁上,而是拿了一个小型的自行车锁,年代久远的老旧款式,看得出来质量挺好的,也被人保护的挺好的,只是微微的生锈了,摇曳的挂在门上,牢牢地锁着,就好像锁的并不是门一样。拖沓着走向一堆题海,绕是决心坚硬的似金刚石的我也不禁暗骂老班死板之类的,不过还是动手写了起来,桌子上的咖啡加加减减,整个房间里面都是雀巢的味道。丢开最后一本练习,喝掉最后一口速溶咖啡赶紧爬到床上去睡觉,房间里还是香醇的气味和淡淡的苦,速溶咖啡唯一的好处就是,快捷。在以后的某些日子里,我想起这段喝多这种咖啡的日子,开玩笑说:“是不是我喝多了速溶,所以我最依赖的东西一直来得快去得也快。”轻松的语调,沉重的内容,其实,谁又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喝速溶咖啡,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够让我悲哀了,不能允许再有让我快快失去的哪怕不存在的因素。有的人开玩笑的话语才是最真实的内容,偏偏是最容易忽略的最最重要的,这本身又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