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记》shively太太

8、鱼与虾不可兼得

　　“一开始就没感觉的两个人，结局往往还是没感觉，就好比没鱼吃的情况下，吃虾未必是个好选择。”——by顾飞飞

　　何妈妈很分明的察觉到最近何跑跑的行为反常，一个在家都快腐烂的懒小孩突然变得勤快起来，上班也勤快下班之后更有饭局，不到门禁点不进门，进门还傻笑神游太虚，倒在床上还不舍得睡，和打了鸡血似的。凭着一个母亲对自己小孩的了解以及凭着一个过来人对年轻人的直觉，她家何跑跑肯定在外面有了花头。
　　一日，何跑跑又一路傻笑一路飘进房门，家里大灯洞开，一盏盏对着她，大有严刑审问的架势。何妈妈早就在阳台上看的一清二楚，何跑跑从一黑色休旅车上下来，挥手到车消失在路口才恋恋不舍的上楼，何妈妈心底暗骂，这笨女儿，真不知矜持！搭个架子都不会！
　　“啊哟～～你们干吗？”何跑跑被刺眼的灯光一照惊声叫了起来。
　　“何跑跑同志，老实交代，下班后干吗去了？”一个女声从一道光柱后传来。
　　“二表姐？？没搞错吧？都快11点了，你怎么还在我家里？”何跑跑眯着眼睛走上前。
　　“你也知道已经11点咯？”又一个女声传来。
　　“大表姐？不会吧？你不回家带孩子，在这里等我？”何跑跑赶快逃离开光照的投影，看清楚家里的阵仗，乖乖！老妈插着手站在沙发边，老爸插着手坐在沙发上，大表姐和二表姐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跑跑，你忘记你必须10点之前回家的这条规矩了吗？”何爸爸很是威严得说。
　　“才晚了一个小时……”何跑跑背后冒出细汗，活了快30年，就晚了这一次，家里就这样了。
　　“晚了就是晚了，还不认错！你说你干吗去了？”何妈妈在一边按奈不住得叫起来。
　　“和朋友吃饭……”何跑跑声音小的和蚊子叫。
　　“朋友？男的女的？我告诉你我刚才在阳台上都看到了！”何妈妈声音都变尖了。
　　“男……男的……”何跑跑拿眼瞟二表姐，示意她快来救场，因为二表姐也在媒体公司工作，平时和何跑跑的关系比较亲近。
　　“哦，姨妈你别急嘛，坐下来慢慢问。”二表姐赶快过去扶何妈妈。
　　“我告诉你何跑跑，我们家的女儿个个都是正经女孩子，你莫名其妙上人家的车？你让什么人把你送回来，你还在那里给他挥手？你唱十八里相送呐？你还给我晚归，你给我告诉你朋友，我们何家的女儿必须10点以前回家！”何爸爸今天可是相当的严肃，吓得何跑跑一惊一跳的，心想到底得罪他们什么了。
　　“老爸，我哪里不正经了？和朋友吃个饭看了场电影就回来了……”何跑跑有些恼怒，真不明白家里人这一个个都怎么了，好像她十恶不赦一夜就成了通缉犯似的。
　　“啊？还看电影？？乌漆麻黑得两个人看电影？你还和个男人一起？你个死小孩，每一天都不让我放心！你现在大了，你觉得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何妈妈气得在边上又叫又骂，急得大表姐赶快过去劝人，二表姐又赶快打圆场。
　　“啊呀，姨妈，你快别这么说，跑跑就和朋友出去吃个饭看场电影回来，她都那么大了，她自己知道的……”
　　“我就和男同事一起吃了个晚饭，看了场电影而已，你们干吗这样？我哪里不正经了？”何跑跑突然憋红了脸说。
　　“你还顶嘴？什么男同事？我告诉你，一个带你出去吃饭看电影那么晚才送你回来的男人，对你一定居心叵测！！！！！”何爸爸痛心疾首得说道。
　　这一家的闹剧终因午夜十二点的到来而偃旗息鼓，大表姐和二表姐匆匆回自己家休息，何跑跑赌气关了自己房门不理父母，何爸何妈也骂累了，回房去睡了。
　　何跑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居心叵测？她这张看过就会忘记的脸，对她若有非分之想的男人，能不能算是有慈悲心肠呢？半夜十二点，睡不着，什么人这个时候还能聊上几句？
　　“喂～～”慵懒无比的声音。
　　“是我，你睡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没睡呢。”何跑跑很意外唐瑶荛已经睡下了。
　　“我年纪大了，早睡早起。”唐瑶荛清清了嗓子，“那么晚，怎么啦？”
　　“哦，刚和家里人吵了几句……”何跑跑尽量压低声音回。
　　“你？你还会吵架？还和你家里人？你果然长大有出息了。”唐瑶荛能把任何事情都说得不正经。
　　“这个～～这个～～～其实伐……”何跑跑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恩，你不用说，我猜，你一定是和男人私会去了，被你父母抓奸！”唐瑶荛在电话那头说的兴奋不已。
　　“唐小姐，你饶了我好不好！”何跑跑低声求饶。
　　“哼，我还会不知道你吗？你算算你消失多少天了？我上次见到你我就告诉你一有风吹草动要告诉我，你又不听，现在你找我肯定你遇到麻烦了！是不是？你说是不是？我了解你伐？”唐瑶荛在电话那头哇哇说个没完。
　　“嘿嘿，是啦是啦～～我有错～～”何跑跑说完心想我有什么错？我为什么要向唐瑶荛认错。
　　“我知道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挂了电话安心睡觉，明天我们召开紧急会议，一切面谈，ok？乖啦！”唐瑶荛连哄带骗挂上了电话。
　　何跑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好像放电影一样的一幕一幕重演。
　　从上次合约的事情开始，毛茅茂经常有事无事得来找何跑跑一起吃个午饭，有时候索性就联席顺便吃个晚餐，合约的进度一下子也就好像他俩的关系那样热络起来，当天毛茅茂顺利签下合同，顺理成章约了何跑跑下班后去晚餐，于是何跑跑整个下午都开始晕乎，她突然觉得自己平时素面朝天的容貌实在平平无奇，又觉得自己刻板的工作打扮实在显得有些老气，总之那一个下午她就光在那里对自己嫌东嫌西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头一个冲出门，办公室里又炸开了锅，劳模跑跑原来也有跑得比兔子快的时候。
　　她冲到大厦门口，就看到毛茅茂相当帅气得依在车门旁看手机，大厦出去的女同胞们都不免对他多看几眼，何跑跑抖抖嗦嗦得磨蹭到他面前，叫了声“毛毛。”
　　毛茅茂抬眼看着她那窘样，心下暗笑，不过表面上相当淡定得为她开车门，然后自己转身帅气的上车，黑色休旅车一阵风似消失在转角，留下一众错愕不已的女同事们，这是何跑跑的哥哥吧？完全不像。那难道还是男朋友不成？可是这年头帅男人都有男朋友了，这何跑跑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
　　毛茅茂带着何跑跑来到一处相当幽静的西餐厅，小众经营，一桌一桌都隐藏在角落里说着他们自己的悄悄话。何跑跑心想还好灯光够幽暗，看不清楚脸。毛茅茂心里有些小得意，这么灯光暗气氛又暧昧的地儿，已经让这碗清粥小菜惊喜成这样。坐下后，毛茅茂还刻意点了一瓶红酒，老实说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装，不过他就特满足看到何跑跑那崇拜得小眼神，心中的大男人形象瞬间好像小宇宙般膨胀。
　　“跑跑，一会儿我们先不点甜品了，因为我们还有别的安排。”毛茅茂点好菜，边合上菜单边拿眼睛瞟何跑跑。
　　“还有安排？我可能要早点回家……”何跑跑刚要说。
　　“跑跑……”毛茅茂拍拍她的手说，“放心，不管多晚，我一定护送你安全到家，你要不要给你父母先打个电话，让他们放心？“
　　“哦，其实也不用了……没问题的。我们什么安排？”何跑跑感觉自己的手在毛毛的轻拍下已经沁出手汗，她心里扑通扑通得跳着，默默念叨，何跑跑呀何跑跑，老天有眼啊，这都多少年了，终于有人要护送她安全回家了。毛毛帅气的车技，她刚才来的路上就光顾偷瞄他开车了，真是越看越帅。
　　整顿饭何跑跑都觉得吃得偏甜了，连被白水都有糖水味。毛茅茂今天心情特别好，合约的事情就这么搞定了，清粥小菜就在他眼前，突然他有种暴发户的感觉，是不是该去吃点生猛海鲜了？饭毕，两个人又来到了海滨公园，此处也算是市里唯一一处坚持放露天电影的地方，巨幅幕布，车子管车子停在规定的地方，很多情侣索性就爬在自家车顶上，搂着看，有的则抱着坐在黑漆漆的草坪座位上，总之，情意绵绵的地方，放的又是顶甜蜜的爱情电影，何跑跑的双脚都半酥软了。好在毛茅茂估计也意识到了，于是两人边窝在车里看大电影。
　　“跑跑，我后备箱里有饮料，还有ice cream，你要什么？”毛茅茂一只手撑在她的椅背上，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恩，我想吃冰淇淋，难道你有奥利奥口味的？”何跑跑猛吞口水，这是一种雄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有！当然有！我多了解你呀。”毛茅茂好像变魔术一样，从后备箱的冰柜里掏出一支冰淇凌。何跑跑握着冰淇淋，舍不得咬，一口一口得舔着，电影的情节是讲述一个女人在两个男人中抉择的故事，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追求她最热烈的男子，俗不可耐的情节，但何跑跑愣是看得津津有味，毛毛的右手就在她身边的不远处闲置着，她的两只小手死死握着冰淇淋的包装纸，脑子里反复挣扎着，她要不要假装丢东西去试试能不能握到毛毛的手，可是电影情节说女人得等男人来进攻，她还是忍忍，可是毛毛又没有动作，就这么思来倒去间，电影也就散场了，毛茅茂转过头，意味深长得看了眼何跑跑，好像带了些玩味又好像带了些坏笑，说：“回家吗？”
　　“回家，”何跑跑条件反射得说，顺便抬起手腕看下手表，天啊，都快11点了。手机里已经有将近20通未接来电，她为了不受打扰，早调到了静音上。
　　“好吧，那真是有点可惜了，现在就送你回家。”毛茅茂开动了汽车，何跑跑就这么回了家。

　　“跑跑，怎么精神那么差？失眠？”钱文静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她们的咖啡。
　　“她呀！她是相思成灾”唐瑶荛在边上打趣道。
　　“啊呀，你们别笑话我了，今天毛毛都没给我电话和短消息。”何跑跑一脸失魂落魄得说。
　　“他昨天晚上暗示你，你又不觉得什么，今天干吗还要给你消息？你当人家是搞慈善的啊？”唐瑶荛说的颇为尖酸刻薄。
　　“唐，你别这么说，跑跑你和毛毛怎么了？”钱文静转身问边上的何跑跑。
　　“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了……”何跑跑抓耳挠腮。
　　“好了，还是我来说吧，她和hairy呢，吃了很多顿饭，又一起开车兜过风，又一起看了电影，但是呢手没牵过吻没接过身体没有接触过，现在她纠结了，就这么个状况。”唐瑶荛喝了口咖啡，撩了撩头发，不无风情得说。
　　“哦～～～何跑跑你和毛毛？？有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钱文静恍然大悟道。
　　“你说吧，她受得了。”唐瑶荛拍拍身边的何跑跑说。
　　“毛毛这个人，人是好的，不过呢听说他这个人外面还是蛮花心的。不过我没亲眼看到过，我只是说听说。”钱文静越说越弱。
　　何跑跑垂头丧气得在一边趴着，唐瑶荛依旧风情万种得靠着椅背，钱文静一时也沉默不语，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何跑跑百无聊赖得看了一眼手机，“毛毛！！！”一声尖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