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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第八章
      先前说过,江南各派虽然在武学造诣上比不上北方的名门正派,但是操弄毒药与暗器的手法却各有各的精妙之处。而在这江南诸多用毒高手中又以鸩翎门的毒药尤为狠毒。鸩翎门的创始人乃是当年人称「千毒圣女」的鸩盈萱,她从小在西域长大,对于外帮番族的各类毒药可说是了如指掌,甚至还精通西南巫毒教的蛊毒之术,待她来到中原以后,便将这中原本有的各种施毒手段与药方和她在西域诸国所学会的千百种毒药加以混合、改良,创造出拥有各式功效的剧毒,有的能令人瞬间毙命化为血水;有的却能令人痛不欲生、求死不能,功效各异、五花八门,随便挑一种她所配置出的毒药皆足以让武林中人各个闻之色变,更重要的是,这些由鸩盈萱所研发出的毒药除了她本人以外,江湖上根本没有人能解的开,当年的鸩盈萱便是凭借着这千奇百种凶狠残忍、无药可解的剧毒收了一票门徒横行武林,无人能挡。直到当时的万剑楼掌门,也就是现在世间公认五大高手之一的「剑神」锋长笑出面带领一帮万剑楼的高手围剿鸩盈萱意图逼她将解药的秘方交出,鸩盈萱自是不肯,双方于是展开了一场恶战。这一战,两派的人马皆付出了惨痛的伤亡与牺牲,最后锋长笑以他的玄天剑气重创了鸩盈萱,好不容易才让一场壮烈的血战画下了句点。但可惜的是,锋长笑虽然重伤了鸩盈萱却未能当场将她捉住,鸩盈萱一路逃到了江南,与那群残余的门徒们一同创立了现在的鸩翎门,据说当时鸩盈萱被锋长笑的剑气创伤过深,二十多年来仍未能痊愈,心存怨恨的她于是在鸩翎门中立下了一条规矩:凡是鸩翎门的弟子,若是遇见了万剑楼的人,一率杀无赦。
      从此,万剑、鸩翎──势不两立!

      接着,让我们将镜头拉回现在。白衣男子才刚说完话,树林中便传来一阵曲调诡异的笛声,清冷、幽怨却又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仿若一口寒泉自幽冷的山窟中潺潺流出。四周的空气,似乎冷了下来…
      「哼,每次出场都来这套,连曲子都不换,妳也真够没新意的──鸩红花!」
      媚鸯冷笑,朝着笛声传来之处骂道。
      鸩红花?就花夜语所知,这鸩红花乃是鸩盈萱的亲生女儿亦是她的嫡传大弟子,江湖上人称「血罂粟」,在鸩翎门中地位仅次于其母,这样的一个人又为何会来到这种偏僻的小地方?而且看起来貌似还跟眼前这两人有所过节似的。
      「多日不见,司徒小姐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啊。」
      笛声止,一个甜美诱人的嗓音取而代之的响起,苍翠蓊郁的树林间忽然闪过了数十道黑影,白衣少年不动声色的伸手按住了桌上长剑的剑柄,而媚鸯虽然满脸不屑的神情,但右手仍紧紧的握着剑呈现备战的状态。
      「我司徒媚鸯一生中最倒霉的大概就是遇见妳这缠人的讨厌鬼!我们踏入江南多久妳就追我们多久,妳不烦我都嫌腻了!」
      司徒媚鸯站起身拔出长剑,刃光一闪直指前方。
      「有本事妳就现在出来!本小姐今天就在这劈了妳了结后患!」
      「呵呵,劈了我?这应该是我要说的话吧,万剑、鸩翎势不两立!妳身为万剑楼的人,我鸩红花尊崇师傅的血令誓死追杀妳这万剑楼的弟子,既然妳敢踏入江南鸩翎门的地盘,就应该要有出不去的准备!」
      听到鸩红花的话,坐在后方的花夜语忍不住皱起眉头,原来这绿衣少女名叫司徒媚鸯,而且还是万剑楼的人,看她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在万剑楼中应该也是个重要人物,这样的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来到江南…?看来其中似乎还有些隐情,是不是应该尽快跟阎羽惜说一声或是直接联络独孤红霜呢?
      想到这,花夜语又看了那名白衣少年一眼,他不知何时也跟着司徒媚鸯站了起来,双手抱着剑站在较后方的位置一双凌厉的眼眸紧追着现在仍于树丛中不断窜动的黑影不放。
      案此情形看来,这场仗势必躲不了了,鸩翎门与万剑楼之间的恩怨花夜语也算是略有所闻。照常理来说,鸩翎门其实也是臣服于天绝城之下的众多江南门派之一,以花夜语的立场双方若是打了起来她理应帮助鸩红花才对。可是花夜语本来就只能算是半个天绝城的人,除了和她有交易关系在的独孤红霜能够命令她外,就算是天绝城主独孤霸业的命令她也不会服从,更别提是帮一个仅仅只是和天绝城有关系的门派底下的人打架了。
      况且…
      花夜语又看了看那位白衣少年,看着他在再如此紧张的局势中却还是带着抹不去的哀伤气息的神色,她突然觉得这个鸩红花的声音还真是让人越听越讨厌…
      不管如何,花夜语决定还是先看看局势再说。
      「妳这是在吓我吗?」
      司徒媚鸯忽然娇滴滴的一笑。
      「哇,我好真的好害怕喔~!如果妳真的这么有本事,那怎么会到现在都还让我们活着啊?妳这小妖怪除了会放毒以外根本就一无是处!当年锋长笑师公一时大意没能杀了妳娘那只老妖怪!今天我就代替师公宰了妳这只小妖怪!」
      司徒媚鸯一口「大妖怪」、「小妖怪」的叫着,目的就是为了激鸩红花出面,虽说她对鸩翎门其实没啥仇恨,只是连日来鸩红花一在的纠缠也让司徒媚鸯烦不胜烦,她已暗自决定,非得在今天劈了这个不知好歹的鸩红花,要不然自己来江南要办的「正事」就不知还得拖延多久了。
      坦白说,司徒媚鸯压根就没把那鸩红花放在眼里,那女人也只不过就是她使得毒厉害罢了,真要动起武来她相当有自信能在十招以内拿下这个小妖怪,至于那些麻烦的毒药嘛…司徒媚鸯瞄了一眼站在自己后方的白衣少年──只要有这个人在,根本无须担心!想当初自己也被这人解毒的手法精湛和能力之高给吓了一跳,这大概也是白衣少年跟着自己下江南以来唯一的好处吧?
      「那边的小哥。」
      鸩红花不理会司徒媚鸯的挑衅,话锋一转向白衣少年放话道。
      「我看你的武功路数似乎并不像万剑楼的人,对于鸩翎门与万剑楼间的恩怨你其实可以不必插手,只要你愿意袖手旁观我保证绝对不动你一根寒毛如何?否则的话,你也将被视为我鸩翎门百名弟子的共同死敌!」
      连续几日与司徒媚鸯和这名白衣少年交战后,鸩红花也发现了自己之所以一直杀不了司徒媚鸯的原因除了媚鸯本身剑法精湛、内力深厚外,那个白衣少年更是最大的障碍。
      鸩翎门纵横江湖未逢敌手的毒药,居然完全伤不了那位白衣少年,而且鸩红花所用的剧毒,除了她和身为她母亲兼师傅的鸩盈萱以外就算是同门中人也没几个知道该怎么解,更别提是拥有解药了。可这个白衣少年,简直就像是在嘲弄鸩翎门引以为傲的使毒绝技一般,每次司徒媚鸯不小心中了她的毒后,白衣少年便随手自怀中拿出些稀奇古怪的丹药,又用金针在司徒媚鸯的几个穴道上扎了几下,轻轻松松就把鸩翎门见血封喉的毒药给破解了,加以司徒媚鸯本来就有着一身强悍的内力,大多数的毒药要在她身上发挥效用都需要耗上一点时间,而这「一点时间」,就足够那名少年解毒了。最后,鸩红花不得不承认,只要有那名白衣少年在,自己就绝对无法杀的了司徒媚鸯,所以她现在才会放话希望白衣少年能别再插手。当然,说甚么不伤他一根寒毛之类的自然是骗人的,一个能轻易破解鸩翎门毒药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走呢?如果让他离开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鸩翎门在江湖上就会没有立足之地了!
      所以,这连日追击的目的,其实早就从一开始的为母报仇转为替鸩翎门拔除大害了。比起司徒媚鸯,她现在更想杀的是那名白衣少年,如果能擒住他自然是最好,要是不能的话,就得尽快送将此人送上黄泉路。
      「在下虽然并非万剑楼的门人,但也算是万剑楼的相关之人,这位司徒小姐更是友人的妹妹,若鸩姑娘执意要杀司徒小姐,在下也只好得罪了。」
      白衣少年面对鸩红花的威胁,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平静且不卑不亢的表达了自己坚定不移的立场。
      「我说小妖怪,妳吹牛也要打个草稿吧!这家伙的本事妳我都心知肚明,就凭妳鸩翎门那点不入流的毒药,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啦!」
      司徒媚鸯得意洋洋的语气,简直就像是那毒药是她解的一般。
      「妳…!!」
      听到自己母亲一手创立的门派遭人这般羞辱,鸩红花怒极反笑。
      「好、好!我今天倒要看看,我鸩翎门的绝学是不是真的像妳所说的那般不入流!」
      语毕,隐身于树丛间的鸩红花忽然高声一呼:「千夜毒人阵!格杀勿论!」
      只见那树林间窜动的黑影忽然全体停止不动,二十多个漆黑的身影就这样僵直的站在绿林之间。
      接着,下一秒──
      「杀!!!」
      那二十几人忽然齐声嘶吼,震耳欲聋的杀声响彻天际。黑色的身影如离弦箭矢般冲出树林,于随之扬起的漫天尘沙中,「它们」逐渐现出了原形…阴森的绿色目光、如焦炭般漆黑而坚硬的皮肤,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就是鸩翎门压箱的最后王牌──「千夜毒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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