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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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霸王遇见虞姬
第九章
楚霸终于如愿以偿，揣在口兜中的手握着智能感应门卡，兴奋地微微有些打颤。
这黑白门还真不一般，看似不过一个噱头十足的脆弱的木质门，实则却既带感应，又含夹层，华丽的外壳下包裹着的竟是一扇无坚不摧的高品质防盗门。
真是物如其主，一般腹黑。
“我说飞机，你究竟是来旅游参观，还是来工作的？”
颇具讽刺意味的话语从脑后突兀而至，很明显，有人不乐意了。
楚霸无奈翻起白眼，一转脸，却已是谦谦笑颜。
“别经理，我只是好奇这图案很特别，所以多看了几眼，我现在立刻回办公室看材料。另外，我有名字的，这是公众场合，您能不能别再飞机、飞机地叫，我倒是无所谓，可如果让客户听到了，对公司及您的形象影响恐怕都不太好吧？”
别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竟应允般表述了赞同。
“有道理……”
对于他没有反唇相讥的事实，早已做好了充足心理准备的楚霸不禁生出几分诧异，可她转念一想，或许这厮是个偶尔能讲通道理的主儿也说不定。
“那我进去了。”
她掏钥匙打开秘书室的门，礼貌性向别矶打着招呼，原不指望他会答她，却还是在门即将合上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
“客户不在的时候叫，总没问题吧。”
呀呀个呸的，这家伙还叫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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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项目资料并不是一件十分繁琐的工作，可对于专业不对口的楚霸来讲，还真是有点头晕眼花的感觉。
半本资料看下来，她已有了打退堂鼓的冲动。
好在，电脑联网。
□□也没被限制。
当瞪着一对圆圆大眼睛看起来颇为弱智的起司猫头像闪起时，楚霸竟然平生第一次对猫产生了如此难以克制的冲动，险些就欲径直扑过去，抱着电脑屏幕狠狠啃上两口。
不过，考虑到电脑是公家的，啃坏了要赔钱，而且卫生状况也不一定达标，所以最后，她不过是点开对话框，羞涩发上一只泪流满面的老鼠，然后咬牙切齿地敲上几个字：
老姐，我想死你了！
而对方，即刻便英明神武地回复她——
其实你想说的是：想我死吧？
可惜，楚霸你要明白，耗子是永远斗不过猫的。
我汗……
每逢与楚念倾针锋相对的时候，必然的结局都是惨死沙场。
哦不，甚至没有沙场，根本就是不战自败。
这个无法打破的定律就如万有引力一般，从小到大。
而定律之后的定律就是，惨败的耗子一定会投向猫的怀抱，寻求庇护。
真是讽刺啊……
——你以为你是千岚啊，和我心灵感应，我可什么都没说。
——和你当双胞胎岂不也是一只耗子，不是我的style。
默……
好吧，老姐，我服输，只求您能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点空闲来拯救你正在困苦挣扎中的亲生妹妹。
起司猫立刻笑地花枝乱颤，不知是得意还是嘲笑。
“BOSS是不是让你看资料，了解项目详情？”
“正解！老姐你料事如神啊！不过这玩意儿实在太枯燥，看得我脑瓜子都快爆了。老姐你造的孽你要负责到底！”
“小意思！不想看别看就好了，以我的估计，你那里的电脑必定网路畅通，不如你玩游戏吧。一天的时间很好打发，只要别忘了每天上班给你BOSS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瑞典咖啡，我想他是不会没事找茬的。记得，要双份奶，一份糖，他一定会对你赞赏有加。”
“不是吧，这样也行？那资料呢？”
“管它什么资料，反正你只是个秘书而已。放心，你BOSS一定不会让你跟大case，这个职位他已经空了好几年了，这次聘人不过是上头下的死命令，你就安心做你的摆设吧。”
摆设……
楚霸嘴角一阵抽搐，看着起司猫憨态可掬地从屏幕上暗了下去，心中凉了半截。
还以为自己被聘用是被赏识，原来却不过是公司少个摆设。
而昨天的歪打正着，也不过是个留下自己的由头。
端咖啡、做摆设，或许还可以闲来无事用来解闷儿。
想必这才是那男人心中，自己真正的用处。
不过伤心归伤心，工作还是要干下去的。
老姐有一句话说的对：上班玩游戏，下班领工资，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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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上的对讲分机响起来的时候，楚霸新开的角色“医生”刚刚练到5级，系统寄来的飞鸽传书图标还在屏幕右下方一闪一闪跳动着。
《BLOOD》这款网游升级速度就是如此，慢地令人挠头。不过这也正是楚霸选择它的原因。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先点开了飞鸽传书，再接通了分机。
只是迟一点点而已，作为一个摆设，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别经理，有什么吩咐？”
“楚——”
对方略作停顿，终于还是激情四射地改了口：
飞机~~
“我不叫这个……”
“还是这个叫着顺口，而且你放心，没有别人听到。”
楚霸无奈地活动了一下酸楚的脖子，打了个呵欠。
对面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逼近12，老姐说的对，玩游戏时间果然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
回城把5级奖励领了，然后下班去解决温饱问题。
才懒得理那个固执的家伙，爱叫什么就任他叫好了。
听楚霸这边没有再做反抗，大概是觉得无趣，别矶终于回到正题。
“没别的事，只是提醒你，12点下班，记得去吃饭。第一天上班，不必这么拼命，我们公司并不提倡废寝忘食的工作态度。”
“谢谢领导关心。”
楚霸漫不经心地应着别矶的嘱咐，心里却并不认为他会有什么好意。
“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电话没有挂断，可别矶也没了声音，楚霸一边指引着角色的回城，一边不耐烦地追问着。
“没了。”
对方的回答干净利落，而楚霸的回应则更加干脆：
手起键下，挂断电话。
“敢挂我电话，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下一秒，那个一脸阴沉的家伙已经破门而入，亲自杀上门来的反常令楚霸略感惊讶。
观望到那厮似乎并没有逼进门内的企图，楚霸还是警觉地护住了电脑，以备毁尸灭迹之便捷。
“您说没事了，所以我才挂断的。”
她讲的理直气壮。
唯一心虚的不过是那一屏幕色彩鲜活跳的正欢的□□，还有那个正归心似箭、回城途中的小人。
小人脑袋上方还挂着四个扎眼之极的黄字：
西楚霸王。
对于游戏马甲的固执，楚霸曾经遭到过无数次嘲笑。当然，这其中必定少不了以大包大揽弟弟妹妹生活为己任的神婆楚念倾。
还有她那个超级叛逆的同胞弟弟，楚千岚。
当这天晚饭后，楚千岚第一次看到那个白发白衫青葱一般的小护士顶着如此彪悍的马甲在绿色大草原上浴血搏杀之际，他不禁抖了抖手，毅然删除了自己在游戏中的账号。
——这样就不用被逼和你这个妖人组队打怪了。
他如是说。
——那也比你这个五彩斑斓花枝招展的人妖强。
她鄙视地看着那个因销号而渐渐淡去的马甲“小芊芊”，嗤之以鼻。
而与幼稚的楚千岚相比，大姐楚念倾所关心的内容，则更有深度。
“你确定他真的没有发现你在玩网游？”
“没有。”
“那他究竟是为了何事才杀上门来？凭我对他的感觉，绝对不会单单是为了你挂他电话这么简单的事情。”
“没有。”
“不可能！你看你今天多反常，一回家就直奔浴室，玩个游戏又拼杀地咬牙切齿。一定有问题！”
楚霸抓了抓肩膀，没好气地别过脸去。
“要不要这么刨根问底呀，有时候真以为你俩是一伙儿的！没错，他找我是有别的事，这下你满意了吧？”
“那么，什么事？”楚念倾的眼睛一亮，烁烁闪耀起光芒。
“美其名曰：中午一起吃个便饭。”
第十章
内部食堂楼位于公司后院一角，与主楼的距离，往返不过10分钟。
而就是如此短的路程，楚霸却生生走出了一身的臭汗。
这绝对不是天气的缘故。
她偷着斜了身前那个迷你裙、黑丝袜，搔首弄姿纠缠不休的女人一眼，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看到世界上第二恶毒的目光。
因为有那女人在，她坦然承认，自己永远排不上第一。
呀呀个呸的，别矶，为什么总是耍我，可不可以求你放过我？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别矶的目光飘然而至。
“总跟在后边做什么，你又不是跟班，来，到我这边来走，楚霸。”
总算第一次正常称呼了自己的名字，可别扭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你有没有试过被刀子一般的目光注视，每一秒都像要被剜下一块肉来，可你却无处躲藏？
事后她曾就此问题而向楚念倾求教，得到的答案却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白眼。
“别经理，我……”
本想拒绝，就该断然拒绝，难道被他耍的还不够吗？
可别矶目光中的一点光彩却令得她语言中枢及运动中枢暂时性失控，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在了别矶的身旁。
“哼！”
她听到那个女人满腔怒火的不屑。
仿佛厚颜无耻、胶皮糖一样粘上来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
我是被骗来的！
她很想这样理直气壮地大声回过去，然后潇洒转身，绝尘而去，留下白眼一串。
可别矶程式化的微笑却适时出现，阻断了她的视线。
“别忘了，你欠我的。”
没有声音，只有口型，但她依旧读得懂。
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又被生生咽了回去，她无奈垂下了头，颊边却微微泛起了红。
如果当初没有失误扑到他身上该有多好。
如果当时没有因他的美色而蓦然心动该有多好。
如果那只是一句单纯的邀请……
该有，多好。
我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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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气爽，晴空万里——中午一起吃个便饭？”
手覆在鼠标上却忘记了按下，步履匆匆的3D人物猛跑几步，然后骤然停下，一只□□怪蹦蹦哒哒来到近前，似乎对这个名号西楚霸王的家伙产生了莫名的兴趣，鼓着腮帮子亦不肯离去。
这算是一种邀请吗？
楚霸突然间有点不敢抬头，而屏幕中那只□□的目光不知何时已朝向自己。
在犹豫什么？
铜铃般的眼珠嘀溜乱转，仿佛无声的质疑。
对呦，我有什么可犹豫的？不过是吃饭，吃饭而已，又不是吃我，真是好笑！
想去就去，不想去拒绝就好了。
伸手按下了锁机键，楚霸抬头。
“别经理怎么有空，竟然和我们小职员一起就餐？”
“再忙也要吃饭，不是吗？就当给你接风。”
清淡的回答，却是读不懂的笑意。
或许是脑袋坏掉了，或许是犯了花痴病，又或许根本就没有原因，此刻的别矶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的顺眼，薄唇微翘，眸光淡淡，若有似无的笑意背后隐藏的是一种情绪。
如果定要将这情绪引申化实，那么楚霸希望可以称之为“暧昧”。
“怎么，不赏脸？”
那情绪在眸底深处愈聚愈浓，明知道不会是心中那个不着边际的猜测，可一瞬间，楚霸还是醉在了其中。
好吧。她听到自己说。
声音有些飘渺，似乎并非自己口中发出。
懵懵懂懂随别矶出了办公处的门，迎面大厅白墙上悬着的时钟才刚刚走过12点。
办公的隔段中已起喧哗，收拾、闲谈，或振臂打起呵欠。
果然不是一个提倡废寝忘食的规矩地方。
“走了，走了，吃饭去。”
别矶击了两下掌，掌声不大不小，却恰到好处。
大厅中片刻清静。
“经理，您先请，您先请。”
敷衍笑意，明显的口不对心。
“听说今天食堂有加菜，好像海鲜还是什么……”
别矶话音未落，聒噪声再起。转眼间，离门口近的隔段已空了大半。
“他们吃饭……还真是积极。”
楚霸头上黑线，目瞪口呆有些表述无能。
“习惯就好。”
别矶随口答应，四处扫视的目光却显得别有目的。
果然，还不及楚霸想清楚个中缘由，已有一抹妖红翩然而至。
“别经理，人家都说请你去个好地方，你干吗非要去那破食堂呀？”
魅惑的眼神，轻轻嘟起的红唇，以及甜的作呕的语气。
有时候，楚霸都不得不承认，这位赵娜大姐还真是个特型人才，只可惜才不对路，若是换个工作场所，想必今日头牌非她莫属。
嗯，不过，她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食堂就不错，况且你去的那些好地方，我怕咱们新来的小秘书适应不了。”
别矶打着哈哈，微微向楚霸侧过脸来，不及楚霸作何表示，赵娜狐疑的目光已掠过别矶，紧逼而来。
“楚念倾？”
“娜姐~”
楚霸笑的尴尬，摆手示好的模样大概更是可笑，可她又能怎样，早晨摆了赵娜一道的仇，那女人定是记得牢牢，否则此刻也不会凶光毕露地瞪着自己。
“怎么，她也要和咱们一起去？！”
“纠正一下，以后叫她楚霸，念倾这个名字不适合她。”
仿佛没有听到赵娜的质疑，别矶没事人一样自顾自解说着，还若无其事地在楚霸的头顶轻轻拍了两下，举手投足之温柔，在外人看来，暧昧之极。
“你看，光顾着闲聊了，咱们赶紧出发吧，饭菜不等人啊！”
楚霸还欲挣扎，手腕已被用力牵住，身不由已被别矶带出门外。
“别说话，上午那个饿虎扑食压地我好疼，陪我这顿饭，咱们扯平。”
喃喃自语般的叮嘱，伴着男子独有的温热气息，软软扑在耳后。明明没有商榷的余地，听在耳中却又不觉反感，只似有一把小爪在心口轻巧撩拨，只搅得楚霸一阵面红耳赤，胸口处擂擂开了锅。
一时间，目空了，耳宁了，心慌了，神滞了。
赵娜何时附过身来，别矶何时将她放开，三人又是怎样出到楼外，这些，竟皆恍惚如梦，没入了她心中。（此处为mei，不是mo）
直至两句闲言碎语倏地窜入耳内，她才如梦初醒。
“你看别经理身旁那女人，不是新来的秘书吗？难怪听人事说，她连面试程序都没走，就直接签合同了，果然关系不一般啊！”
“得了吧你，我看未必有什么关系，就她那条件，哪一点能和赵娜比？就更别提容大小姐了！八成她就一挡箭牌、炮灰的命……”
虽然是背后议论人，可声音之清晰，怕是三人无一例外都听了个明白。
别矶只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依然目不斜视地大步向前。
赵娜则是生就的一副金刚不坏脸皮，只当没听见。
可楚霸却没他们那种本事，下意识地就循声音望去。
是两个面生的女职员，见当事人朝自己看来，忙遮遮掩掩拐去了一旁。
原来是挡箭牌。
原来是炮灰。
原来不仅仅是个摆设。
我是不是还应该千恩万谢，为了这诸多的用途。
步子不觉中已慢了下来，渐渐退在了两人之后。
这挡箭牌，这炮灰，我又何必当地那么路人皆知。
难怪好心邀我吃饭，难怪对我笑意冉冉。
威逼、利诱，美男计……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了，别矶。
一路走地辛苦，一路却无法劝服自己逃离。
任凭身边目光如灼，人言人语，
只为那一句：
别忘了，你欠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