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事件薄》行路远

2、婴灵为患

　　还没等周海洋敲门，一个中年女人打开了门，看了看郑勤的制服，坦然地开口：“我就是陈婆。”

　　姜未再次滴汗，陈婆，竟然是个30多的中年女人，叫陈姨不好么？而一旁的杨刃却表情冷凝地盯着陈婆，看着她惶恐地低下头，目光闪过讽刺。周海洋还是笑眯眯的样子：“我们就是来找你的。”

　　陈婆挡在门口，并没有请他们进去聊天喝茶的意思，态度却十分诚恳地对杨刃说：“他们四个进去不好。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吧，我这里是私下帮人做人流的。凡是那些不敢到医院做，或者月份大了医院不给做的，都会找到我这里做。我也不收钱，不是营利性质的。做了这么多年，却是近两个月开始出事，陆续死了7个。从我这里出去都是好好的，没有大出血，刮得干干净净。可是回去没一个月就都死了。”

　　“你是怎么知道她们死了的？”姜未对陈婆说出非营利性质这样的词发自内心的纠结，但是还是选择问了个靠谱的问题。

　　陈婆看了杨刃一眼，道：“她们从哪里打听到我，我就能从哪里知道她们的消息。在我手底下做完死了，自然有人会告诫我几句。”

　　郑勤准备问什么，看了杨刃一眼，忍住没开口。中间的线人肯定是拿钱卖消息的，可是不算重罪，问了可能反而堵住了陈婆的口。

　　杨刃点点头，说：“明白了。你这里的东西我要带回去，是证据。你以后不能做了。”陈婆听了，咬着牙点点头，脸色黯然。

　　郑勤听得满脸疑惑，姜未也很不解，但是两个人都很给杨刃面子的没有当场询问。看杨刃随陈婆进屋取证据，离得最近的姜未也跟了进去。莫莉一把没拉住，叫道：“姜未，快出来！”走在前面的杨刃和陈婆也赶紧回头喊道：“别进来！”

　　姜未扫眼过去，屋子的所有窗子都被大红布遮住，只有一盏小灯泡照明，外面的光线只从开着的大门里透进来少许。一股冷风夹着腥味扑鼻而来，姜未皱着眉头说：“取证程序可是要有两个人在场的。”杨刃很想拍这个女人一巴掌，吼道：“你懂个屁，出去。”姜未鄙视地看着杨刃道：“淡定一点，这些东西我不信，也不怕。”

　　最后屋里所有的证据都在姜未的见证下收集打包带回局里，杨刃狠狠地想，今天晚上你就知道厉害了，到时候可别找我哭。而莫莉和周海洋则在屋外拍照采集证据。

　　晚上大家守着证据的化验报告，竟然没有结果，所有手术用品竟然全部都符合标准。杨刃，周海洋和莫莉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于是邀请李为民和郑勤开会。其他人员包括姜未则被排除在外。

　　会议室内，杨刃看着郑勤，说：“你觉得陈婆多少岁？”郑勤对这个无厘头的问题有点不耐烦，看了李局长一眼，李为民点点头。他才回道：“30出头，不到35。”周海洋把一张泛黄的旧版身份证放到桌上。即使隔着证物袋，郑勤也清楚地看到陈婆的照片，和现在一模一样的脸，出生日期却是1937年。他惊讶地抬头看向杨刃，又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李为民。

　　李为民早料到事出蹊跷，不然不会只有现在5个人坐在会议室里。杨刃又开口：“当时莫莉说在院子里看到小孩，你看到了吗？”这个问题让郑勤突然明白了点什么，难道这个事真的是犯邪，但是他当时的确什么都没看到，那个角落里就放着一个土黄色的大缸。

　　莫莉把一张照片放到桌子上，那个土黄色的大缸上，满满地，遍布了婴儿的手印。每个手印都是暗红色，似乎沾满了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地印满了整个大缸表面。郑勤感到一股寒气从背后串到后脑勺，头皮一阵阵发麻，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把视线投向这个水缸时，上面一片土黄色，没有一个手印。

　　李为民三十年的工作阅历，马上知道了杨刃的意思，但是他也有好奇，而且他也需要一个对外公布记录在案的解释。杨刃也理解，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于是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这个陈婆，应该从哪个少数民族那里学了这个邪术，拜了邪神，然后吃胚胎保持年轻。所以她学会人流，免费给别人做手术，自己只留下打下的胎儿。时间久了，那个地方有了怨气，怨气附着在刚做了手术身体弱的人身上，就伤了人性命。这个怨气嘛，其实就跟病毒一个道理，传染给了身体弱的人。证据都带来了，报告怎么出，就要李局费心了。”这个说法好，可是这个病毒要做成报告交上去，可不好编。

　　会议室里关门开会时，姜未却在整理自己的思路。从那三个人神神叨叨的态度，姜未基本能把事情猜个大概，肯定是说怨灵害人了。但是看他们背着自己在那里编故事出报告，她还是不屑的。所有的证据似是而非，既能按杨刃他们的说法来也能用科学说得通，唯一不解的是一开始就被排除在证据以外的婴儿哭泣声，如果这个能被证实，那么她就愿意颠倒自己的世界观相信是婴灵作祟。

　　当时听到声音的时候，并不是在陈婆的院子里，难道那些鬼会跟着尸体出来吓人？而且不找停灵的三更半夜吓人，要在大白天众目睽睽的焚烧炉边吓人？

　　就算这些鬼的口味比较重，有一个事实却是不变的，声音跟着尸体。那么，如果想找出问题，还是要从尸体下手。

　　姜未正思考到关键时刻，会议室的门打开，李为民表情淡然，却又有点苦恼地微皱眉头。这个病毒不解释好，万一上面有人要求取样做研究，他就傻眼了。不过时间不早了，大家休息好了明天再来编，嗯，是再来讨论。

　　杨刃四人被安排在市局旁边的酒店，两人一个标准间，两个房间面对面。进房前，杨刃看着姜未一张小脸异常沉重，突然想到她今天不听劝告往陈婆养邪神的屋子里闯。他在心里先赞扬了一下自己高尚的情操，然后交待姜未：“你去楼下餐厅拿一碗米，给你的床周围撒一圈，再放几粒抓在手心，晚上就没事了。”

　　姜未看着神棍一样的杨刃，无奈地说：“我真不信。”然后转身进了房间。杨刃在心里大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的死丫头，也转身进了自己的房。莫莉可怜兮兮地看着周海洋说：“姜未肯定沾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晚上我好怕。”周海洋依旧笑眯眯：“没事，谁沾到找谁，没你的事。”

　　“我还听得到！”姜未无奈的抗议声从房间里面传出来。

　　凌晨五点，天还未亮，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传到杨刃的耳朵里。他睁开的眼睛里一片清明，丝毫没有熟睡后的朦胧。打开门，莫莉正满眼含泪地站在门外。杨刃皱眉看着她，她才带着鼻音说：“那些东西闹了一夜，一开始不停地挠窗户，然后又挠天花板，最后到厕所里说话，我，我受不了啦……呜呜……”杨刃拍拍莫莉的背，安慰道：“没事，他们找的不是你。”莫莉委屈地说：“我知道，可是他们找的那位一上床就睡得可香了，现在都没醒。”

　　杨刃眼睛带着惊讶，让莫莉先到自己房间来，然后进了对面的房间。走进去，一阵腥风从厕所扑卷到房内，然后从窗口离开。杨刃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只看向侧躺在床上熟睡的姜未。果然，真的睡得很香……

　　杨刃走到床边，一脚踩在床上，重重踩了几下。姜未睁眼，迷糊道：“我起晚了哦。”然后淡定地坐起来，开始摸衣服穿上。杨刃坐到莫莉床上，等对面那位清醒。

　　姜未穿好衣服，摸起手机看时间，终于清醒了。这才5点13啊，难道，是下午了？

　　杨刃看姜未终于用不满的眼神看向自己时，才满意地开口：“做梦了没？”姜未5点多被人吵醒，听到这个问题，默默挠墙，然后说：“不记得了。”

　　杨刃说：“你生辰八字多少？”这个时候挠墙已经不能平息姜未的怒火了，她望着杨刃认真诚恳的脸，回答：“你妹年妹月妹日生的！”

　　7点多，当周海洋睡得饱饱地起床时，看到如女鬼般披头散发坐在隔壁床的莫莉，还有对面隐约传来的时断时续的吼叫……虽然有些不解，但是新的一天，真好，周海洋满脸阳光灿烂的笑容，走到厕所嘘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