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之剑影兰华》青狐也九尾

49、第四十八章

　　君不悔默默地开着车，行驶在前往研究所的路上。

　　舒缓轻快的钢琴曲流淌在车厢里，君不悔特地选择了轻松的曲子，却发现原本悦耳轻松的钢琴声，此时却与沉默的车厢格格不入，因而显得异常刺耳。

　　他叹了一口气，关掉烦人得音乐，瞄了一眼后视镜。后排，展昭与妹妹一左一右各坐一边，中间还留了一个好大的空当，各自默默地望着窗外，却又各自伸出一只手握在一起。

　　一路上两人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几乎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眼神交汇，也都一言不发，整个气氛气氛沉默得让人难过，也让人说不出话来。

　　他们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到研究所。下了车，两人仍是一言不发，手也仍是紧紧相握，直到三人走进实验室，教授示意展昭可以站到那个闪烁着柔和绿光的中心时，展昭却忽然站住了，转过身一直看着君清如，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却仍是一言不发。

　　君清如就笑：“别傻。这样挺好的。忽然来，忽然走。省的我整天提心吊胆地计算着你离去的日子，这样多省心呢！”

　　展昭动了动唇，忽然说：“跟我走！”

　　君清如摇摇头：“去吧，别傻了。不是说好了么？去吧。”

　　展昭就不再说了，终于，慢慢地松开了一直握着她的那边手。

　　分开的一刹那，掌心清晰地感受到了“割舍”的滋味——鲜血淋漓的痛，就仿佛身体的一部分就这样被生生撕扯去了。

　　他黯然转身，走上工作台，然后一直看着君清如，头顶的玻璃罩缓缓降下，在缓缓将他罩住的时候，展昭突然感觉到一种绝望。

　　这么个薄薄的透明的罩子，分明就像一把刀，将两人之间的维系就这样毫不容情地切断了。

　　君不悔就在一边，看着展昭一直紧紧地锁着妹妹，生怕少看了漏看了一眼，看着他被越来越盛的绿光包围，就在即将被光芒吞噬的一刹那，他忽然看到展昭的口型对着妹妹动了动，还没等他分辨出来，展昭的身影已经被那强烈的光芒淹没了。

　　到最后，光芒退去，工作台上空空如也。

　　展昭就这么消失了，就像他突然凭空出现的那样，又这样突然地凭空消失了。

　　实验室里一片欢腾，君不悔却隐约有些恍惚，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他转过头看着妹妹，发现君清如的眼神也有同样的恍惚。

　　他拉着妹妹的手，带她走出实验室，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当自己拿着两杯热红茶走来时，却看到妹妹正望着透明的玻璃窗发呆。

　　“玻璃是一种神奇的物质，”君清如抚摸着面前的玻璃，喃喃自语，“明明是透明的，而且那么脆弱，却可以分割世界……”

　　君不悔将红茶递给妹妹，自己在她身边坐下，喝了一口茶，沉默了一阵，忽然问：“他临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一句什么？”

　　君清如正小心地捧着红茶啜饮着，沉默了一下，轻声说：“他说，他等我一辈子……”

　　君不悔愣住了。

　　君清如却笑了：“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这年头谁会等谁一辈子？回家吧！”言罢很痛快地一口喝干了红茶，将杯子丢进纸篓，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走了。

　　只是在君不悔看不到的时候，才有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什么等我一辈子，”她喃喃自语，“也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说这种话。早点忘了吧！不是说了吗？要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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