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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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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对于那幽魂般渗人的哭声,老板见怪不怪的眼皮都没太一下。倒是见严韶月问起,以为他害怕还好生安抚着道:“客官,别担心,别担心。不过是个疯女人罢了,客官是住在云来客栈的吧?”严韶月点点头,“对面的那间朋来客栈客官知道吧?”老板指了指对面那围墙,“那就是朋来客栈的后院,据说那疯女人是朋来客栈老板的女儿,十几年前啊不知羞耻的跑出去怀了孩子回来,后来听说生了个死婴便疯了,被关在后院里,整日里都在那唱这些鬼歌,刚开始的时候啊,我们这些街坊也都是给吓了一跳呢!”
严韶月瞄了那低矮的围墙两眼,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快到中午了,“好了,老板,就要这把。”挑了把青松翠竹的,付钱走人。
不是说君子如松如竹吗?严韶月摆了个架势,刷的打开扇子,循着记忆里看过的古装电视剧男主角般的摇啊摇。
好吧,他不像男主更不像君子,倒像是给男主英雄救美调戏良家妇女的街头纨绔。严韶月在脑袋里浮现了下自己那副风流的长相,配上这个扇子,咳咳,半晌,又尴尬的收起来了。幸好买衣服的时候为了方便买的都是展昭那样的武士服,若是黄祯那样的书生公子打扮,大概就更像了吧……
另一边,展昭和黄祯快马加鞭,再加上他们原来离扬州也不过是一日路程,这么会儿的,已经能看到城门了。
“皇上,包大人接到您失踪的消息已经于几日前赶到了扬州府,现正在扬州府衙。”
黄祯,哦不,赵祯尴尬烦恼的锁了下眉头,“包卿家也到了……”想起包拯那直言上谏的个性,赵祯就头疼了。
展昭当然看到了赵祯郁闷的神色,不过皇上此次也是太任性了,让包大人好好说说也好。
果然,到了扬州府,看到府衙门口的大阵仗不说赵祯,展昭都能想象到包拯的脸会是如何的黑了。
包拯黑着比平时更黑的脸,把白龙鱼服的皇帝好一番的‘直言上谏’,皇帝在扬州府用了午膳,下午就被重重禁军包围着护送回京了。
皇帝还有午膳吃,展昭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赵祯临走之前叮嘱了展昭,那鬼庙的事完了之后一定要把严韶月给带回开封。不过这不是下给严韶月的圣旨,而是给展昭的给包拯的,还特地吩咐了不能透露他的身份。不知道怎么的,赵祯在发觉了严韶月压根就不想知道自己身份的同时,就越发的想亲自在他面前揭开自己的身份了。另一方面,他第一次遇到一个不应身份和自己相交的,倒是新奇的紧。
所以说,到头来就是一句话,犯贱而已……人家对他恭恭敬敬他看腻了,非要没上没下拍拍打打的那种。
严韶月买了扇子又把它揣在怀里,一路东张西望的逛着去了铁匠铺。他订的子弹铁匠已经打好了,早早的给他放在了一边,严韶月去了只要付钱走人便可。
瞧这大小,瞧这做工,严韶月开始想是不是可以再弄两把枪来备用。只是这么跨时代的东西,现在就弄出来好吗?似乎历史上中国出现手枪最先的是清朝的火统吧,南宋的时候出现过火枪和突火枪,不过是用竹子做的还简陋的很。现在是北宋,这玩意还连影子都没现呢。
当然这只是他的妄想,枪管需要钢铁,内部又需要弹簧,这两样都不是北宋的工业水平能够制作的出来的。严韶月想到这两点之后丧气了半晌,才苦着个脸走了。弄得铁匠铺里的师傅伙计面面相觑,这位客官难道是对他们的手艺不满意吗?不满意怎么不说就走了呢?苦思半天也万万想不到严韶月那是对他们的手艺太满意了而生出了诸多妄想又被自己打破而郁闷。
兜里踹了五百发子弹严韶月心里有了几分底气,正要回客栈吃些午饭,转念一想,严韶月反而进了对面的朋来客栈。
客栈里刚死了人,这时候更是萧条得紧,大中午得竟然也只有两个客人。难得见一个客人来了,小二的赶紧陪着笑脸快步把人迎了进去。妥妥当当的把人给伺候好了,生怕这生意跑了。
严韶月难得装了把大爷,正得瑟着,上了菜,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假咳了两声,叫住了小二。
“小二哥,我是外地来的,前两天我朋友病了,敢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庙宇啊?我想去为他祷告祈福。”问这话之前严韶月早已打听清楚了,这小镇附近并没有任何庙宇。这朋来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是从刘家村来的,小二是他们的侄子也是刘家村一起来的,所以这客栈这么萧条了还留在这。
刘家村本就可疑诡异了,这小二既然是从小在那长大的,那么山上那荒庙的事他很可能也知道,所以严韶月才在这来套情报。
小二一愣,“庙宇,这倒是没有,客官若是想烧香祈福恐怕要去扬州城了,咱们这小镇可没有庙宇。”
别看他回的流利,严韶月一直盯着他,分明看他嘴里打了啰啰,就知道他没说实话。于是他装作奇怪道:“哎?可我昨个儿听人说不是这附近的山上有做庙吗?”
小二慌了,好像严韶月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一样,急忙摇着手,“别别别,客官,那只是座荒庙,怎么能拜呢!”
“荒庙?”小二重重的点头,生怕严韶月不相信一般。
严韶月皱了下眉好像在思考,小二还以为他会放弃了,却突然又听他说道:“荒庙也没关系,里面总有菩萨的。我去烧香呈贡一番,说不定还会有些乞丐在里面,正好也做些善事,为我朋友积积阴德,也好让他早日康复。”
“哎哎哎,客官客官,你可别去,听咱的,那庙啊没有神仙只有鬼!你还是早些带你朋友去扬州城祈福吧,可千万别去那庙,我小时候就听说那闹鬼闹的厉害,说是小时候投井死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投井?!”严韶月恍然想起那时井壁上的划痕,现在想起,很可能就是那女人想要爬上来手指在上面留下的痕迹。那里面恐怕不是小动物的尸体而是人的尸体了吧!
“那展大哥他们用的不就是……”泡过尸体的水?!咳咳,严韶月突然咯咯咯的笑出了声。下次一定要好好的说给他们听听!这么好玩的热闹,不看白不看啊!
严韶月这突然笑起来了,小二倒是给他吓了一跳,“客官!客官!”
停下笑,看到小二看着自己好像看疯子的目光,尴尬了。严韶月打发了小二离去,简单吃了两口,饱了肚子独自就去了山庙。他在小镇上找了个从刘家村来镇上卖货的,给了些银钱,搭了人家回去的空车到了刘家村,准备再从那徒步上山。
进了刘家村,在村口严韶月就瞧见地上飘了到处都是纸钱。
严韶月奇怪,这前两天他们从这路过的时候还好好的啊,难道又是……
正猜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转角反发了疯似的朝严韶月冲过来,劈头盖脸的就对他又抓又打。严韶月碍于他是大男人,对方又是个村妇,只得退让不好还手。幸好周围的村名还有些理智,拦着劝着讲人给拉开了。严韶月这才看清了,这名疯妇不是那刘春月又是谁?!
“都是你,你害死了我相公,你赔我相公!……”刘春月被拉着依然还不依不饶的嚷嚷着,严韶月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倒是旁边的人看不过去了,“你这疯婆子,明知道刘大哥喝醉了还让他给你去镇上买簪花,不知道好好伺候自己相公,害死了刘大哥还在这发疯!”
看严韶月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那人叹了口气,把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那天他们走了之后,刘春月看刘当家的有些酒醒了就让他去买自己前两天看上的簪花,没想到,刚出了村口,刘当家的就因为脚步不稳滚下了山坡,脑袋撞在了树干上死了。
‘这是意外还是那鬼?’严韶月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他跟着那村民去了事发地点,除了一地暗红的血迹看不出任何痕迹,只得作罢。只是严韶月不禁加紧了几分上山的步伐。
明明才堪堪过了中午,正该是午后太阳最毒辣的时候。严韶月却偏偏感到了阴气,这山上的路上,明明两边的树荫还没有遮天蔽日,他前路看去就只能看到全然遮蔽在阴影下的道路了。想起那日的女鬼也是白天就大摇大摆的出现,严韶月心里打了个突突,握紧了手里的枪,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