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恶鬼凶灵》风涧沧月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严韶月和展昭在云来客栈的工作初步得到了一些可用的信息，两人正往府衙回去。
　　手里攥着从疯女人那抢来的红布，严韶月仔细的研究了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个小孩儿的肚兜！”
　　展昭微微有些吃惊的看向严韶月，“贤弟之前一直拿着它是在研究它究竟是什么？”
　　“是啊。”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展昭失笑，“贤弟怎地不问问愚兄，这一看便是个肚兜啊，普通人家的小时候都穿这个，一般都是由母亲或是家里的丫鬟缝制的。”
　　“……”严韶月无语的看着展昭。
　　展昭还好心的安慰他，“无妨，贤弟初入中原，不识得此物也属平常，以后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便来问为兄就是。”说着还安抚的拍拍他的脑袋，一脸好兄长宽厚纵容的微笑。
　　‘其实展昭是腹黑吧，披着天然呆皮的腹黑……天然呆……腹黑……天然呆……腹黑……’
　　傻瓜……傻瓜……傻瓜……
　　严韶月只觉得有一群乌鸦从自己头顶飞过，一会儿排成‘傻’字，一会儿排成‘瓜’字。
　　“贤弟为何非要从那女子手里抢来这肚兜，还是这肚兜有什么问题吗？”展昭仔细打量了，这怎么看也就是块普通的红布肚兜啊。
　　严韶月神秘的一笑，并不解释，“这件肚兜有什么问题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肯定和这件案子是有关的。”
　　展昭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说到这，贤弟你之前不是说那古井下的尸体乃是一孕妇，那这件肚兜可能是她的。若是如此，那女子的死便很可能跟这云来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有关了。只是为何这肚兜会到了他们女儿手上？”
　　展昭顿了顿，他还有另一种猜测，“还有一种可能，这肚兜不是那女鬼的，而是这小姐自己的。之前我听客栈老人的话，若是同人私奔，虽然毁了闺誉，但不到要终身躲在柴房不能见光的地步。若说老板和老板娘恨女儿不自爱，败坏了家声，所以把她关起来，也说不通，真如此就不会好吃好穿养着了。”
　　“不错，”严韶月也同意展昭的推测，“不过他们如果真是怕坏了名声在这里过不下去，又疼爱女儿舍不得她孤独终身，应该会搬走才对。到另一个地方，没人认识，便可以重新开始。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呢？”
　　“除非这女儿已经不能再嫁，她怀了孩子，孩子掉了，所以她疯了！”
　　展昭和严韶月对视一眼，嘴角带着笑意，终于是把这案子理出了一点头绪了。

　　“展护卫和严少侠的推测确实合情合理，刚刚马汉也回来了，那井下女子的身份有头绪了。”包拯对展昭和严韶月的调查结果甚是满意，马汉那边也来了好消息，案件总算有了进展。
　　公孙策接过包拯的话，“那女子本是江城县人士姓魏，因不满父母定下的婚事与人私奔，男的半路染病死了，这魏姑娘便独身一人来到了这里，当时正住在云来客栈。马汉是找到了当年的老厨娘才认出她来，老厨娘说这姑娘身上银钱不少住在客栈却深居简出，平日里沉默不语的，所以甚少有人注意到她，也就因为她是厨娘，留意到那魏姑娘的饮食有些奇怪，才注意到了她，怀疑她其实怀了孩子。马汉问她除了她自己可还有别人知道这魏姑娘怀有身孕的事，老厨娘便说，只跟老板娘稍稍提过几句。”
　　“这么说，老板和老板娘多半是知道魏姑娘怀孕的事。”展昭这句话一出口，严韶月脑袋里好似打了霹雳，有什么抓不住的感觉，他皱着眉问道：“展大哥，这里女子未婚先孕是丑事，那她的男人是什么人呢？若那男人是有妻室的呢？”
　　“若是跟有妻室的男人一起便是私通之罪。”展昭解释道。
　　“所以他们要把女儿锁在柴房里！”严韶月突然豁然开朗，“可是又怕有人上门来抓人，恰好魏姑娘送上门来，她是外地人，怀了孕且没有人知道，所以她就成替罪的羔羊。事后只要他们说女儿已经自尽，自此不让她出现在大家面前就行了，虽然不能见光，不过父母有一线希望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活着的。”
　　展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着实像那逮着食的小松鼠一般，虽不忍心打击他，不过这问题还是又绕回来了，“可那魏姑娘的尸骨已经火葬了……”
　　“不，其实除了尸骨之外，有些鬼魂还会依附在物品上，通常是身前贴身的东西，沾染了自己的DNA的东西……”
　　“地恩什么？”
　　严韶月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忙掩过去，“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比如血啊，头发啊，指甲，这种多半不容易发现，不过物品沾染上了也会让鬼魂得以栖身。”
　　“原来如此，”展昭三人恍然，鬼怪这领域他们是外行，只以为是严韶月他们的行内话，自己听不懂也正常，“那厨娘说当年那魏小姐走了之后客栈曾经经过一次天火，这是时候重建的，若真有什么留下，也该在那大火里被烧得一干二净了啊。”
　　“……”严韶月沉吟了片刻，“应该是有什么留下了……”突然他想起自己硬抢过来的红布肚兜，蓦地抬头，“展大哥，你还记的你之前的推测吗？若这肚兜真是那魏姑娘的东西的话……”
　　四人的眼睛一时间都聚集在了这块破旧的肚兜上，好似什么千古奇珍一般。
　　“呵呵……”严韶月失笑，“找了半天，原来已经攥在手心里了。”
　　“可是要烧掉便可？”包拯还是难以相信这么多命案竟然都是一件肚兜搞出来的！不过严韶月点了头，他便吩咐人拿了铜盆来。
　　这红不肚兜不管左看右看甚至拿在手里，怎么着都是一块普通的肚兜。可一着了火，尽是一片哀厉嘶嚎之声，吓了包拯他们一跳，烧那肚兜好似在烧一个活物般的。
　　“好了，总算完了！”严韶月和展昭相视而笑，一脸如释重负。

　　果不出严韶月所言，他们又在这扬州府衙呆了半个月，此间再无命案发生，那疯小姐包大人做主派人送去了亲戚那里，此事皆因客栈老板和老板娘杀了魏姑娘而起，如今凶手已死，此案虽然无法过堂，但也算了解了。
　　只是包大人却犯难了，此案前后牵连数十条人命，却一个都没有过堂审理，又该如何回禀皇上？！
　　还是公孙策给他暂解了难题，“大人，此案虽然离奇，但皇上也知其中一二，不妨回京之后面禀皇上，相信皇上自会体谅大人难题。”
　　“如此甚好。”捋了捋胡须，包拯放下奏折，“皇上还有口谕，要请那严少侠进京。我看他对此道知之甚详，不知皇上会如何安排。若是同展护卫一样，我怕……”
　　包拯话未尽，公孙策已知其意，“比起展护卫的忠直，这位严少侠却是放荡不受拘束的性子，唉……”
　　“还不知他是否同意进京，若干脆不进京……”
　　“皇上的口谕……此番还要看展护卫的。”公孙策也是摇摇头，不知这严韶月进京究竟是福是祸。

　　‘咚咚咚……咚咚咚……’
　　严韶月正靠在创伤眯着眼打盹儿，一阵敲门声吵醒了他。伸了个懒腰，打开门，“是展大哥啊，有什么……”低头看到展昭手上端的饭菜，严韶月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麻烦展大哥了，我靠在床上睡着了，差点忘了午饭。”
　　展昭摇摇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走进去把饭菜放在桌上。他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没见过这么爱睡午觉的，睡就睡吧，偏偏还每次都在吃饭的点儿。
　　“我看你不是差点，而是压根忘了有午饭这回事儿了。办案时看你挺干练的，怎地平日里如此懒散！”
　　展昭也没有太严厉，只是每到这时候严韶月就有一种小孩儿犯错被家长抓住的感觉，平时随嘴就来的赖皮话根本说不出口，只能谄媚的笑着讨饶。
　　偏偏这招对展昭也挺管用的，严韶月在展昭眼里就是一大男孩儿，展昭今年二十八，比严韶月大了十岁，这小孩儿平日里对他又很是亲近，展昭也喜欢他，一来二去的，自是把当做了自家弟弟一般的管教起来了。
　　包拯和公孙策把这两人的亲近都看在眼里，所以公孙策才会说严韶月会不会进京都在展昭身上。